金鑾風月

第157章 是誰在算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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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是誰在算計姑娘?

第157章是誰在算計姑娘?

丫環們若有若無隱含思量的眼神,莫名的,讓宗政恪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熱。她都不知道,李懿是什么時候把這只梳妝盒放到她臥房里來的。難不成,他昨晚又來過?

若是以前,她從不吝惜賞賜,早就叫丫環們自去取了喜歡的戴起來。但李懿送給她的這些首飾,她只想自己一個人珍藏。

宗政恪便指一指蕭家的那只梳妝盒,臉色鎮定地道:“看看里面有沒有喜歡的物件,一人取一件。一路上大家都辛苦了,我給你們謝禮。”

什么謝禮,是封口費罷?徐氏心里偷笑,約摸猜出這梳妝盒的來歷。她并不客氣,也不想辜負姑娘的這份心思,便笑吟吟地先走到梳妝臺旁邊。打開三層的梳妝盒,她一層一層地抽開來查看,眼神慢慢地沉下去。

雖比不上那來歷神秘的五層梳妝盒,這只三層的也不算小,能裝許多首飾。但這三層抽屜里頭,撿撿攏攏數一數,居然加起來不過三十幾件首飾。稀稀落落的,淺淺鋪在抽屜里,空出一大半的地方。

再瞧首飾的成色,呵,倒是金晃晃的耀人眼睛,盡數是純金打造。她隨手取一只金鐲在手里掂了掂,份量真不輕,六七兩都是有的。可名門世家的姑娘,誰會在手腕上套這么一只粗笨的大金鐲?!

另外,以徐氏的眼光來看,這些首飾的做工實在不夠精致,花式也太過簡單,透著一股子俗不可耐的暴發戶味道。鑲有寶石的首飾寥寥可數,寶石的品質同樣不高,灰蒙蒙的,一看就知是下等品。

別說姑娘了,就連徐氏的梳妝盒里,也找不見這樣的首飾。姑娘大方,又從不在意這些玩物,心情好時。賞;心情不好時,更要賞。即便跟著姑娘在佛國清修,徐氏也攢了幾十樣做工不俗的好首飾,她如何能將這般的粗糙物件放在眼里?

見徐氏只管沉默。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明心梳罷了頭,探頭瞧了瞧那梳妝盒,立時陰郁了眼神,攥緊了拳頭。念珠也好奇地圍攏過來看。一見那些首飾,氣得俏臉漲紅。

就連向來大而化之的明月都察覺不對,小心翼翼地從后頭擠進小腦袋來,眼睛落在盒子里頭,就不滿地叫起來:“這都什么東西呀?怎么能給姑娘使喚?!扔出去,都扔出去!”

小臉氣鼓鼓的,明月擠過來,不由分說便捧起那梳妝盒要往外走。宗政恪只看她們的神色,便知這里頭沒好東西,只笑了笑道:“先別扔。拿來給我瞧瞧。”

明月不甘不愿地轉身,將那梳妝盒捧到宗政恪眼前,嘀咕道:“好丑的首飾,明月從來沒見過這么丑的首飾。”

宗政恪低頭看過,并不氣惱。但是,她眼神忽凝住,取了帕子包手,拈起方才徐氏看過的那金鐲。放下鼻子底下聞了聞,她唇邊浮起冷笑。

徐氏便知不好,不妙之感越來越濃。宗政恪抬頭看她。安撫道:“姑姑不必害怕,是能令人身體慢慢變得虛弱的藥物。僅僅碰過一次,無礙的。若是不放心,您取一顆普通的解毒丸化開洗洗手就行了。”

徐氏卻不去洗手。咬牙切齒地瞪著那金鐲,臉色發白地問:“奴婢的運氣就這么不好,那么巧就拿著下了藥的?還是說,這些首飾全都是臟的?”她簡直不敢相信,姑娘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著這樣的事情!

本就沒有多少件首飾,宗政恪干脆一一分辨了。眾人屏氣凝神看她。她笑道:“七成都下了藥,藥性還不同,但都能致人身體虛弱。若是頭疼腦熱時取用了,恐怕就能釀出大病來。”

徐氏皺眉道:“這樣的下等貨色,不要說姑娘了,就是咱們也是瞧不上的。下藥的人如何能斷定咱們會中招?”

宗政恪想了想,慢條斯理道:“可能,有人以為咱們家已經破落,沒有什么資財。而我,更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罷?!”

徐氏怔住,細想之后也苦笑道:“可能還真是這樣。老太爺這一房的境況,有心人若是去查,很容易就能查清楚。姑娘在庵堂苦修十年,這事兒也不是秘密,隨意打聽就能知道。”

魚川府夠繁華了,但怎么能與蘇杭云杭兩府相比?更別說還不及魚川府的魚巖府了。且在庵堂里住著,怎么可能過著奢華精致的生活?恐怕在蕭家某些人眼里,自家姑娘就是土頭土腦的鄉下村妞、田舍人?

徐氏再看那些首飾,放在她眼里自然是下等貨。可若拿到任老太太等人面前,恐怕人家會樂得合不攏嘴。燦燦生光的足赤金首飾,既富貴又華麗。雖然做工略有不足,但若是去銀樓訂制,也要不下百兩銀。

宗政恪又道:“就算我不用,也可能給你們或者賞給外頭那些仆婢。徜若有人因此而中招,原本身體康健之人卻慢慢變得體弱多病,豈非就是我不祥?說不定,克人的流言也能傳出來。誰讓我,既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呢?”

徐氏等人悚然而驚,不約而同地再看向梳妝臺之上那些被精致玉盒裝著的胭脂水粉。宗政恪也想到了此節,打開那些盒蓋,輕嗅了口脂與面脂的味道,也點頭道:“東西都是上等貨色,但也是臟的。”

徐氏閉了閉眼睛,苦澀道:“這些東西也不知是誰送來的,竟這般算計姑娘!但要追查,恐怕要花些心思。既是在姑娘來之前就置辦好的,那定然走的公中的帳目,是統一采買之物,能動手腳的人太多了!”

她左右上下環視房里,只覺得這些家具擺件之上似乎都纏繞著可怕的毒物,在朝她家姑娘張牙舞爪、唁唁而吼。

宗政恪卻鎮定自若地道:“姑姑不必疑神疑鬼,這些物件沒有做過手腳,不過重新修繕時涂的清漆可能不干凈。雖然已經散了多日,但依然有味兒。短時間內還無妨,若住得三兩個月,恐怕咱們都得大病一場!”

她悠悠笑道:“這么淺陋的手段,倒不像存心要我性命,是要趕我走!且不必聲張,便讓人家以為得逞了罷。”(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