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風月

第186章 碾壓(5)

正文第186章碾壓(5)

也不知多久,忽聽一聲輕咳,宗政恪如夢初醒,循聲而望。李懿就立在膳堂之后一棵大樹枝杈上,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宗政恪對他勉強笑笑,用力將木窗完全打開。李懿很謹慎地左右觀望,確定在他的視線以及感知范圍里,沒有人注意到藏在繁茂枝葉中的他,便縱起身形,電射而入。

李懿向宗政恪伸出手,宗政恪便也默契地握住,二人到了藥府洞天。

李懿這才笑著說:“阿恪,你今天的表現真是棒極了!我還為你提著心,生怕有人弄什么手腳出些太難僻的題目。”

宗政恪微微一笑道:“禮亭考試那道題,確是有人搗了鬼。但陰差陽錯,恐怕要成全我。不給我上上的佳績,我是肯定不依的。”

李懿一聽,什么,果然有人動了手腳!?他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休怪咱們也動些心眼。過詩亭時,我來幫你做詩。到時候,你聽我傳音入密就是。”

這話,還真說到宗政恪心里去了。她最沒有天份的就是吟詩做賦,原本她想著好歹還記得后世幾首佳作,希望能有運氣借用。現在李懿肯幫忙,她求之不得。她沒有那么死板,更沒有那么清高。她只看結果,不問過程。

于是連連點頭,宗政恪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詩亭不好過呢。”

李懿笑吟吟道:“咱們也不用太出挑,只得上上佳績就行了。魁首什么的不去爭。你說好不好?”

“好。”宗政恪莞爾,終是忍不住好奇地問,“蕭瑯瑯蕭瑛瑛姐妹是不是得罪你了?”

李懿一怔,搔搔臉頰道:“倒沒有得罪我。你在鬼王水寨的荷花澤不是遇刺了?我知道是蕭瑯瑯唆使蕭瑛瑛,再找了游家人下的手。”

宗政恪愣住,萬萬沒想到李懿竟是在為她出頭。心里涌上暖意,她想了想又問:“那名失足落湖的女學生?”

“誰讓她干擾你答題的。徜若她害你得不了魁首。我就叫她這輩子都拿不起筆寫不了字!”李懿很爽快地承認了。忽然小心翼翼地問,“阿恪,你會不會覺得我小肚雞腸、行事狠辣?”

迎著李懿熱烈又隱帶不安的眼神。莫名的,宗政恪心里酸澀。她低聲道:“怎么會呢?你是給我出氣,我怎會不識好歹。李懿,若我不問。你是不是就這樣瞞著,不告訴我?”

李懿笑笑道:“不過是小事。有什么好說的。”

宗政恪默然不語,眉目間有幾分郁色。李懿便忐忑不安地看她,但瞧出她只是別有心事而已,倒也放下心。有心讓她拋卻煩惱。他便強裝喜孜孜地道:“阿恪,我攪了些蜂蜜,不如倒碗蜜水給你喝啊。”

“好。”宗政恪不忍拒絕他的好意。因與他的前世之緣,對他的舉動更是多有寬容。就譬如他一直握著自己的手沒有放開。她也不曾生硬地掙脫。片刻后,她才借著拂發的動作,松開了彼此的手。

二人便去了山腳竹屋。李懿興致勃勃地告訴宗政恪,他尋了好些茶種和種茶炒茶的書本,等他都吃透了,就帶著她把茶種下去。不消多長時日,宗政恪就能嘗到洞天出產的靈茶,對她的身體肯定是有好處的。

他這樣將自己放在心上,宗政恪既感動又難受。她只默默地聽著,不時笑一笑回應他。他的談興便越發濃厚,講起茶來頭頭是道,顯然花了不少功夫在這上面。

一時落坐,李懿果真沖了一碗蜜水給宗政恪喝,還端兩碟點心出來。宗政恪緩緩啜飲蜜水,聽他講些天下趣聞逸事,心頭的郁氣不知不覺便散了,眉目也舒展開來。

李懿悄悄松口氣,覺得自己挺能干的,都會哄女孩子開心了。在洞天可以待上好幾個時辰,宗政恪并不浪費時間,入定打坐練功。李懿也不覺得失望,又去侍弄藥田,間或起身望一望靈泉旁邊的俏影,開心得很。

不知不覺竟然就到了要離開洞天的時候,李懿先約好晚上再會,再帶著宗政恪回到那間客房里。他仍然從窗戶離開,剛走,便有人敲門來喚宗政恪。她便出了門,與蕭琛琛、蕭珺珺和筱秀如再赴鑒春亭。

到了第五亭詩亭,宗政恪底氣十足,請先生們賜了題。卻是命題作詩,規定了韻腳和格式,而且還是在一柱香內連做四首。

聽完她便覺僥幸,以她真正的水平和掌握的后世詩作,很難在此亭得到上上佳績。雖然算亭能冠以魁首,但若此亭不是上上,到底不圓滿。

不過有李懿暗中相助,宗政恪掐著時辰,慢慢地寫就了四首詩。她一邊寫,一邊暗自品評,發覺李懿的詩才天份極高,超她好幾個等級。這般的詩作,放在科舉考試都夠了,在這兒實在委屈。

出了詩亭,面對眾人的贊譽,宗政恪淡淡道:“看我寫得那般艱難,就知我于此道實在沒有天資,我向來也不喜吟詩作賦。今次是僥幸而已,若換別的題目,恐怕就只能貽笑大方了。”

蕭琛琛便笑道:“恪表妹這是自謙了。不過各人喜好不同,我也不愛吟風詠月的。去歲的小考,我只在詩亭得了個上品下等。”

筱秀如更是苦著一張小臉道:“上品下等的成績于我而言都是難望項背,我能在詩亭考試里得到中上就要謝天謝地再謝謝滿天神佛保佑了。”

她說的有趣,眾人便都笑起來。慢慢行來,終于到了最后一亭雜項的考試,這回宗政恪又郁悶了,為何此次雜亭直接就是奕棋?不是說也可以抽取別的題目嗎?

蕭珺珺等人也非常意外,小考的雜亭考試這還是頭一次限定題目的。見宗政恪微微蹙眉,她便問道:“恪表姐可是沒有把握?”

宗政恪嘆口氣,搖搖頭。她只是不喜棋道而已,卻并不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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