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盛京燈火通明,遠遠看去就像籠罩在星光照射下的夢幻城市,我站在皇宮的至高點默默觀望了一會兒,縱身躍下,朝著最熱鬧的那條街急馳而去。
隨便找了個看起來衣著光鮮亮麗的少年打探了一下張府的下落,在少年的指點下,我很快就找到了張大彪張老板所在的張府。
考慮到我的特殊身份,我沒敢從正門進入,看了看兩米多高的院墻,我一躍而入,輕而易舉便進入了張府之中。
所以說,靈力可以隨意調動的感覺就是好啊,若是換成七天以前,我即便是能夠偷偷摸摸出了皇宮,想要攀上這院墻恐怕也得花費好大一番功夫。
站在院子里,我閉上眼睛仔細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再睜開眼睛時,我疑惑地皺皺眉,張府之中怎么會有種很熟悉的氣息?
心中升起某種隱隱的預感,我暫時放下了尋找張老板的打算,朝著那個散發著熟悉氣息的地方飛奔而去。
“柳公子啊,再這樣下去可不行,您的身體遲早是要垮掉的!不如這樣,我明早命人把您送出盛京,您先把傷養好了再來,怎么樣?”
一間不起眼的房間里傳出張老板略顯憂慮的聲音,我愣了愣,顧不得多想,一腳踹開了房門。
布置普通的房間里,一眼看去,臉色蒼白的美少年虛弱地躺在床上,而腰圍有兩個水桶粗的張老板正憂心忡忡地站在床邊,聽到踹門聲,兩人同時警惕地看了過來。反應各異。
美少年下意識抽出了身側的長劍,看到是我。他怔了征,隨即身體一軟便重新癱倒在了床上。
張老板雖然也很驚訝于我的到來。但更在意柳曜的傷勢,見柳曜倒下,他面色一變,趕忙俯身緊張道:“柳公子,您怎么樣了!?”
柳曜的臉色很難看,所受的內傷很嚴重,看樣子離開皇宮以后他的日子并不好過,也難怪他這些日子以來鳥無音訊,以他的脾氣。若是可以活蹦亂跳的話,怕是早尋找機會自己進宮給我送軟筋草了。
“讓我來看一下!”
壓下心頭的諸多疑問,我管好房門走到床邊坐下,我握住柳曜的手腕,閉上眼睛仔細查探起他的情況來。
他的傷比我想象中要嚴重的多,有好幾處經脈損傷,看起來像是遭受了多次打擊,我皺皺眉:“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你身上會有這么多傷?”
柳曜只是定定地看著我,好像還不能從突然見到我的驚訝中回神。
見狀。張老板替他開了口:“回稟娘娘,草民遇到柳公子的時候他就身受重傷,后來盛京之中出現了幾波秘密搜查的官兵,草民看過畫像。他們搜捕的正是柳公子。”
秘密搜查……
我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所以說,他身上的傷都是在被人追殺的時候留下的?追殺他的人,是秦戈?”
“呃……這也只是草民的猜測……”
我能直呼秦戈的大名。張老板卻沒有那個膽子,我謝過他冒險收留柳曜的恩惠。揮退了他,轉身看向柳曜。這貨竟然還在看著我發呆,漂亮的眼睛隨著我的一舉一動而滴溜溜地亂轉著。
“我臉上有花么?看夠沒有?”
翻了個白眼,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好奇地問道:“你怎么會藏在張老板家里?你和他認識么?”
漂亮的眸子眨巴一下,柳曜終于從呆愣中回神:“你……真的是梅果?你從宮里逃出來了?”
敢情這貨是不敢相信我是我啊!
嘴角一抽,我抬手朝著他腦袋上招呼而去,落到一半的時候猛然停下:“居然敢懷疑姐姐我的身份,這世上還有誰能胖的像我這樣清新脫俗么?”
“噗哧……”這次輪到柳曜嘴角抽搐:“好了,現在我相信了,這世上像你這樣又暴力又自戀的死胖子的確是沒別人了。”
我……忍!若不是看他病歪歪的,我保證打不死他!
“少廢話,坐起來,我幫你疏通一下經脈。”
他的內傷嚴重,經脈紊亂,而且長期沒有得到治療,若在耽擱下去,就算傷勢能夠勉強復原,人恐怕也就廢了。
少年并沒有多問我的實力有沒有恢復之類的廢話,聽話地起身盤腿坐好,閉上眼睛放心地將后背交給了我。
我愣了愣,心中升起一抹異樣的熱流——他不問我實力有沒有恢復,也不問我有沒有把握,就不怕我把他治廢了?
“發什么呆?快些幫小爺我疏通經脈!哼哼,等到小爺我實力恢復了,一定要將我身上的傷加倍奉還給秦戈那混蛋!”
我默了默,淡淡道:“閉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將手覆在少年的后背上,我控制著靈力進入他的身體,沿著他的經脈運行了一個周天,將堵塞的經脈全部疏通了開來。
“好了,接下來你再自己運行兩個周天,身體就能痊愈了。”
柳曜點點頭,趁熱打鐵,閉著眼睛開始了自我治療。
我找了長凳子坐了下來為他護法,順便補充了一下靈力。
張老板端著擺滿食物的托盤推門而入,我趁機詢問柳曜在這里的原因,這才知道原來他們的相識只是巧合。
當初我在玉石鎮的巷子里躲避貪婪的玉石商人們的追殺的時候張老板曾挺身而出為我打掩護,那個時候柳曜就躲在一旁窺視,因此他知道我與張老板認識。
那日他從沉香殿逃出去后被宮里的侍衛們追殺,傷上加傷,好不容易才活著逃出了皇宮,確實強弩之末,山窮水盡之際恰好遇到張老板的馬車,走投無路之下他賭了一番,跳上了馬車,這才逃脫一劫。
而張老板知道柳曜是我的朋友后,二話不說便為他打掩護,只不過這些日子盛京中總有尋找柳曜的勢力,張老板不敢貿然為柳曜尋找大夫,這才使得柳曜的傷一拖再拖變的這么嚴重。
聽完張老板的敘述,我靜默片刻,幽幽嘆了口氣:“沒想到,他真的狠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