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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菜地已基本種滿山藥苗,密密麻麻擠擠插插的,大概夠種十幾畝地的了,不知王家村能有多少人感興趣,明天能有多少人來登記。
大家沉默地忙碌著,情緒都不高,受錢趙氏那話的影響,心里很是發堵,只有爺爺依然如往常快樂,與小寶小貝在湖邊奔跑著大笑著。
現在的日子很好,他每天都能吃飽,不僅能吃到玉米面餑餑,還能吃到白面餑餑,這幾天一直都有那香香的肉,不用怕被打被罵,不用怕村里的小孩欺負,所以,他無比的開心快樂。
楚福兒聽到爺爺的笑聲,發自內心地羨慕,人真的不能奢求太多,奢求越多就越痛苦,還是知足常樂活的最輕松。
吃晚飯的時候方鵬程還沒有回來,方氏擔憂地站在大門口往遠處張望。
楚福兒也覺得奇怪,昨天里正說要在下午通知村里人,那么也就是說中午前就會趕回來,怎么太陽都落山了還沒見小舅人影呢?
她與二姐跟著娘在門口張望,就見路上終于出現兩個人影,身上都背著東西。
能看得出,前頭個矮的是小舅,后面那個男子個子很高,潔凈的粗布短褐,將他健碩的身材勾勒出來,寬背窄腰雙腿傾長。
方氏顫聲地說:“那…那…那是你三叔,”說完,她小跑地進了院,嘴里還喊著:“奶奶奶奶,她三叔跟著鵬程回來了,楚建文回來了。”
“啥?”太奶從菜地里快步走出,瞠目結舌地問:“啥?老三?建文?”
倆人相扶又來到院門口,這時路上的人已經走得近些,臉部輪廓已經能看得清楚。
三叔長得真帥啊,這是楚福兒內心的感嘆,老楚家的基因真好,大爺爺和爺爺已經長得夠好吧,三叔的五官比他們還要完美。
小麥色皮膚,劍眉下細長雙眼的憂郁沉寂,筆直的鼻梁顯出他的堅毅,性感嘴唇輕抿有點離群脫俗的味道。
總之,三叔周身帶著獨特氣質,既神秘又矛盾。
見到太奶,三叔將行李放下,二話不說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頭,這樣的開場白讓太奶淚如雨下。
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想著著重培養這個孫子,可是,這孩子看什么都很淡然,唯一就是用情至深,說楚趙氏毀了孩子,其實也是這孩子的性格使然。
太奶上前將他拉起,嘴里嘟噥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洗洗,咱們先吃飯在說話。”
楚福兒和楚慧兒跟三叔都不熟,只有楚悅兒認識三叔,跟三叔還很親昵。
三叔走之前她才四五歲,不過,三叔常常抱著她出去玩,還帶著她去過王小芽家,當然這些在她的記憶里很模糊,但是被三叔抱著背著的印象還是有的。
楚建文洗漱完,就來到廚房,拿出三百個銅板給三個女孩當見面禮,同時還給爺爺和韓黑牛二十個銅板作為零花錢。
方鵬程看了一眼沒說話,他心里很是難受,要不是去人牙子那里,還遇不到楚建文呢。
當時楚建文正要自賣自身,因嫌棄人牙子出的價格低,才沒來得及簽賣身契。
方鵬程見到后火冒三丈,不顧人牙子攔阻,將楚建文連拽帶打地拉出院子,二話不說就廝打起來,他人小力虧,楚建文雖不攔阻他,但決不讓他的拳頭落到臉上,為啥呢,最后方鵬程才知道,為了不讓王小芽擔心。
王小芽嫁到北渡口旁邊的壩屯子村胡家老三,起初日子還算過得不錯,后來不知誰欠嘴欠舌,將王小芽在王家村發生的事情傳了過去,胡家老婆子就開始嫌棄。
王小芽已經育有一子,這又懷上了,但婆婆嫌棄她名聲不好,丟了家里人的臉面,不僅不照顧她,還讓她下地干活,就這樣,王小芽被累的早產,生下一個體弱的女兒。
胡三是個老實憨厚的,不敢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孱弱地死去,王小芽本就體虛一下就病倒了。
楚建文擔憂王小芽,怕她嫁過去日子過得不好,就在北渡口那里做活,一方面掙錢養活自己,一方面時常偷偷地去壩屯子村看王小芽過得怎么樣。
這不,知道王小芽的女兒死了,她又病了,就要自賣自身,將賣身銀子給王小芽治病不說,還希望這些銀子能讓胡家對王小芽好些。
方鵬程知道,楚建文并不是還要娶王小芽,他是在贖罪,在替楚趙氏贖罪,畢竟王小芽因楚趙氏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才會嫁去那么遠,才會被婆婆嫌棄。
他答應楚建文幫著出銀子給王小芽治病,但是有個條件,就是回王家村,幫著照顧柞樹山下那一家的老老小小。
當楚建文聽說大哥楚建宗一家過繼到傻二叔名下,眉眼舒展不少,看樣子也有些意動,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背上行囊就跟方鵬程回來了。
當太奶知道楚建文竟然要為王小芽自賣自身的事,氣的抄起掃把就狠揍他幾下,然后就坐到凳子上哀傷地哭了起來。
不知是為了楚建文這為楚趙氏贖罪的行為,還是為楚建文的癡情。
楚建文跪在太奶身邊垂著頭說:“奶奶,是我害了她,不能因為我讓她生活更苦。”
太奶抹著淚嘆息:“好了,你起來吧,明天讓鵬程請周家人幫忙去送銀子,就說是王小芽爹托人送過去的,胡家不僅會看在銀子面子,更會看在周家人的面子,再也不敢給王小芽氣受,你從此以后就放下心,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
楚建文沉默點頭。
太奶擦了擦眼淚,將楚建文拉起問:“你知道你與翠兒已經和離了嗎?”
楚建文低聲道:“那個黃大勝是我用計讓他去勾引趙翠兒的。”
太奶大吃一驚,半響才照著楚建文的后背又狠拍幾下說:“你這孩子,你…真是…”
楚建文不再言語,站在那里任太奶打,最后太奶只能無語地收住手,不知該說什么。
就這樣,楚建文在家里住了下來,他住在黑牛的屋子里,黑牛則跟著太奶和爺爺睡到正房炕上。
吃完晚飯,幾個大人又開始商議楚建宗的事情,外面的那個女人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就是個隱患,必須做好準備。
楚福兒很想聽聽他們商議的結果,可是,晚飯由于吃的晚,她今天使用的異能過多,身體很疲累,不知不覺地竟然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人就都陸陸續續地來了,昨天下午里正召集大家,將這件好事講了,有人無動于衷,有人摩拳擦掌。
無動于衷的人家里大都生活過得去,對于種這個玩意兒不怎么感興趣,還有一些人,眼光短淺,覺得這麻根子就是個賤物,賣不了多少錢。
摩拳擦掌的人家則是希望能多些進項,那麻根子在野地里都能瘋長,要是種的話豈不很好養活,不怎么累還能掙錢,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兒。
還有一些人家,有那幾畝地都不是良田很是貧瘠,種糧食收成不好,還不如種這個賺錢,所以,積極性也很高。
給楚家*舍鴨舌的幾個人,因為都吃過那麻根子,所以,今天不僅他們來了,還將老爹兄弟們都叫來,早早登記上,等楚家將苗育好后,就領苗回家種上。
這玩意在田地邊上,院子里都可以種,不需要田地多好,只要水保證肥料跟上,就能有個好收成。
楚建文跟王家村的人很熟,因為他與王小芽的事情,王家村都喜歡并同情他,見他突然回來,還不回家來到這里幫忙,立刻圍攏上去,開始究根問底。
“奶奶年歲大了,我回來照顧照顧,”楚建文很耐心好脾氣地說,不過無論大家怎么問,他只是這么一句話,多的都用沉默代替。
那個給楚福兒餑餑的黑小子,也跟著他娘來了,見到楚福兒高興的口水直流,從他娘懷里掙巴下地,就撲到楚福兒跟前,然后就不撒手,傻笑地扯著楚福兒的衣擺,像尾巴似的跟著她。
楚福兒很無語,總不能將他推倒弄哭吧,只好忍著氣,拖著小尾巴幫著娘給村里人介紹麻根子苗。
突然,前院一陣喧鬧,就聽大奶楚趙氏尖利的罵聲響起,然后就是大家齊齊的拉架聲。
楚福兒拖著個小屁孩不敢跑快,當她走到前院時,就見大奶已經坐到地上,哭天喊地的咒罵著:“你個挨千刀的,你可是害苦我了,為了你我操了多少的心受了多少的苦啊,要是早知今日你這樣,生你的時候就該掐死你,省的被你氣死,我真是沒法活了啊……”
村里人都在看著熱鬧,楚建文則站在登記桌旁,低著頭一聲不響,但從他那挺直的脊背和滿臉的剛毅可以看出,他絕不屈服。
太奶無奈地說:“趙秀芹,你能不能有話好好說,沒看村人人都在這等著,別因為你耽擱大家正事,”說完轉頭對楚建文道:“先把正事辦完,家里的事情忙完再說。”
楚建文點頭,回到桌子后面坐下,拿起筆開始給那些愿意種麻根子人家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