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皇在笯

第一百七十章 憐愛

第一百七十章憐愛

鳳奴眼睛一熱說:“大雄哥,你把襖都撕了,你不冷嗎?”

大雄搖搖頭不說話,走到鳳奴的左邊,將她與一眾大漢們隔開。

傍晚的時候,前面的軍官命令隊伍停下來,很快就有食物下來,大家驚喜地發現這些的晚餐粥特別稠密,還有肉沫,配好大一個饅頭,鳳奴聽旁邊有人議論說:“我聽說姚大公子親自來征兵,聽說他跟他爹姚大將軍不一樣,他是名書生,學大儒的,長得溫文爾雅,體恤兵士,你們看,才來半天,咱們就喝上肉粥了。他跟他那個兇神惡的大將軍爹爹和脾氣暴燥的哥哥有所不同。”

鳳奴的腳上雖然包了衣衫,但又走了半日,有血滲出來,動一動都很疼,有氣無力地喝了半碗肉粥,對大雄說:“大雄,到目的地還有多久,我恐怕是走不到了,就死在這里算了!”

大雄不會說話,悶悶地說了聲:“我背你!”

正說著,一輛華貴的馬車向這邊駛過來,四匹馬同一顏色,油光發亮,沒有一絲雜毛,旁邊有人說:“這是姚大公子的馬車,姚大公子是個善人呀!往后這幾天,咱們有好日子過了。”馬車向著鳳奴和大雄的方向慢慢駛過來,不知道從哪里飛來幾把箭,一匹馬中箭,其它三匹馬狂嘶著,揚起前蹄,后成的車駕馬上要翻了。

鳳奴用力一推大雄說:“快去!”

大雄不知道去是什么意思,他情急之下抱起鳳奴向馬車奔過去,鳳奴將手放在唇邊吹起長哨來,那三匹狂躁的馬聽到了那哨聲,竟安定下來不再蹄跳,大雄放下鳳奴,上前一把抱住那匹中箭的馬,那馬還在掙扎,使得車架顛顛倒倒,那馬被抱住抽搐了幾下。脖子一歪就死了。

另三匹馬看見同伴身上的血,又開始狂嘶起來,鳳奴又在唇上吹著哨音,伸手分別撫摸了一下馬的脖子。三匹馬居然安靜下來,車夫和坐在車轅上的副將早就被掀下馬,這時驚魂未定地爬了起來,這時,車簾的白簾子緩緩地揭開。

竟然出現一張英俊沉靜的臉。不像是將軍或是將官,倒像一個書生公子,他并沒有被剛才的事故所驚擾,他靜靜地看了一眼鳳奴和大雄,說:“是你二位安撫了馬?”

大雄把鳳奴抱起來說:“大人……是他!”

那公子看著大雄抱著鳳奴,如同抱一個小孩子,那小孩子衣衫襤縷,兩只腳血跡斑斑,他溫和地問:“這位小兄弟會馴馬?你的腳怎么了?”

大雄說:“走了好幾日,鞋子破了。傷著了,大人,弟弟年齡小,恐走不到目的的,大人幫幫他!”

大雄很少說話,這會也是急了,才一口氣說了許多話,他對這個弟弟充滿憐愛,只怕他走不了這么多的路,心內急了。竟說了一長串的話。

那公子看了一眼鳳奴,看她瘦小無比,雖然形容潦草,但一雙眼睛卻晶瑩透亮。“讓他到我的車上坐著罷!”

副將忙說:“姚二公子,不可,他身上臟得很,且來路不明。你看,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暗箭,不知道誰對公子不利!”

原來這名文雅的書生就是姚萇的第一個嫡長子姚崇。就是在文武大會上與慕容沖比拼時,他的文作《鈴鐺嘆》得了詠物類的冠軍。

姚崇沒說話,淡淡看了一眼副將,副將忙說:“遵命!”上前把鳳奴抱上車。

鳳奴抱著大雄不放,說:“公子,小的不敢跟公子同乘一輛車子,給小一匹馬就可以了。”

姚崇也不勉強,叫人取了一匹棗紅小馬來,鳳奴摸摸小馬,小馬便將馬脖子挨過去跟她親近,伸長舌頭去舔鳳奴的手心,鳳奴“哧——”一聲笑起來,四周的人聽見笑聲,以為是個女子,一望過去,看到一個亂蓬蓬的頭和骯臟的小臉,也就散了。

鳳奴忙低頭,大雄扶著她上了馬,就扶著馬繩走在前面,走到天開始昏暗下來,姚崇下了命令,叫找個合適的地方安營扎寨。

姚崇的親兵們很快就搭起了好幾個大帳逢,大雄把鳳奴抱在大樹下坐好,就跟著親兵們旁邊忙前忙后,他力氣大,人又敦厚,親兵們怎么差遣他都行,親兵們很快跟他熟悉起來,也覺得親近。

鳳奴的腳生疼生疼的,**了一聲,馱她的馬伸長脖子在她的脖子上拱了拱,鳳奴又“哧——”一聲笑起來,摸摸它說:“謝謝你啦,如果不是你,我這雙腳就廢了。”

棗紅小馬將熱氣噴在她的臉上,無言地安慰她。

不一會,一名親兵領了名長胡子的穿白色襦衣的軍大夫到跟前,軍大夫還沒靠近,聞到味道便說:“不得了,幾天沒洗了,這樣臟兮兮的,估計要化膿血了,多少傷口都治不好,先洗好了再上藥罷!”

親兵對大雄說:“左邊十幾步就是個小湖,你領了他去湖里洗洗,換上親兵的衣服,大雄,姚公子說你也留下來。”

大雄看了看鳳奴說:“他傷著,湖水冷得緊,洗了還有命嗎?”

親兵怒道:“有水洗便不錯了,我們姚大公子連口熱水都喝不上,你還想洗熱水的澡?”

大雄想了想,拾了幾捆柴,拿了一支火把,背起鳳奴向湖邊走去,他先燒上火,拿衣服支了個簡單的帳篷,說:“你洗!”

鳳奴看著他說:“大雄,你知道我是……”

大雄悶聲悶氣地回答:“我……知道!”。

“我想走,你可以送我走嗎?”鳳奴問。

“傷得利害,不能走,等腳傷好了!”大雄又悶聲悶氣地回答。

鳳奴摸了摸湖水,很冷,但是很舒服,她散下頭發洗了發,擦了身,換上親兵的衣服,軍衣寬寬大大的,她拿繩子纏了好幾圈才不至于絆了腳。

她招呼大雄過來,大雄猛一看她,膚色雪白,明眸善睞,竟是個小美人兒,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呆呆看著,鳳奴摸摸衣服,嘆息說:“衣服太長了!”

大雄手腳窘得無處安安,突然說:“待你的腳好些,我送你出去罷!”

“為何?你方才不是說不愿意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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