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香

第二百九十八章 做不到

千鈞一發之際,古陌終于趕到了。他直接飛撲了過去,用力拉住了馬頭,讓馬一腳踩空。然后趁著空隙的功夫,直接把喬文樂拖遠了一些。

喬文樂見自己得救,心情一放松。膝蓋等處的傷痛如潮水般襲來,他雖然歷經沙場,也算是個硬漢,可是卻也難忍鉆心的疼痛,直接暈了過去。

皇帝此刻一肚子氣憋在心里。“好個上國柱,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兇?真當我大夏沒有王法了么?”

“陛下!”皇貴妃上前一步,“喬國柱戰功赫赫,怎么會如此行事無狀?臣妾看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如今國柱好像也受了傷,是不是先傳太醫?”

麗嬪見皇帝不為所動,也知道這次的確是過了一些,于是道,“陛下,也許國柱和福慧縣主又什么個人恩怨。不如等國柱大人醒過來再行詢問?”

喬文樂的手中,握有十萬大軍的兵權。皇帝也不得不忌憚三分,“來人,快去接應古陌,把國主大人送回帳篷,宣太醫去診治!”

皇貴妃和麗嬪飛快的對視了一眼,都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閃過。她們都賭對了,皇帝不會輕易動一個手握兵權的權臣。福慧縣主在喬國柱面前,怕是會被比的連渣也不剩。

大皇子親自去照看喬國柱了,淑妃看了趙顯一眼,便吩咐道,“今日你父皇也累了,你護送你父皇回去休息休息吧。”

淑妃看著皇貴妃和麗嬪得意的面孔心中冷笑。這兩個女人,這幾年過得太順了一點。只知道喬國柱的勢力大,皇帝不敢動手,也不會過分的追究。可是卻不想一想。一個帝王,怎么會允許他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今日的這件事情,已經把他推入了死地。

功高蓋主本就是大忌諱,這樣的不知收斂,卻是必死的征兆。淑妃看著自己的兒子把皇帝送回龍帳,也轉身往自己的帳篷里走去。這個劉云香的出現,也許。的確能給自己一方帶來了不少的好處。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是挑釁還是自保,她看到的,只是利益。

云香披著頭發騎著馬回來。扶風立刻把自己的一根銀簪抽出來,先把云香的長發粗略的挽了起來。

余芳郡主等人此刻都離得遠遠地。好像云香是染了瘟疫一般的忌諱。

“來人!”六皇子趙慶突然沉著臉走到了云香的面前,“把福慧縣主看押起來!”

劉云香皺眉,不疾不徐的問道。“敢問六殿下,因何事要看押我?”

“哼!上國柱喬大人因為你如今還在昏迷。你還問何事?”

“原來行兇的人昏迷還要被害者擔責任啊!”云香冷笑,“我倒是不知道,六殿下的律法學得這樣的好。”

“少花言巧語!”六皇子趙慶也忍不住有些臉紅,他就是就是發揮。就是要找麻煩的,“國柱大人的人品擺在那里,他要你一個小女子的命。必有原因

!萬事都等國柱醒來再說!”

云香卻沒有再爭辯,而是笑著點頭。“那好!我就回去老老實實的待著。我就看看,這大夏,還有沒有說理的地方。”

說罷,也不等別人催促,自己帶著扶風和拂柳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縣主,我們的帳篷被侍衛圍住了。”扶風進出了兩次,摸清了情況。

云香不在意的啃著水果,“肯定都是六殿下自己的人。不用著急,咱們和平時一樣,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有他們來求我的時候。”

云香的說自信,扶風和拂柳理所當然的也這么認為。

果然,又沒有人送飯菜了。云香主仆三人都習以為常了。所以半點也沒有驚慌,該煮粥的煮粥,改烤野兔的烤野兔。看得一眾侍衛都忍不住驚嘆,真是過得舒坦。

一夜好夢,云香讓扶風和拂柳伺候著梳洗完,用過了早餐。便找了本書,斜靠在榻上消遣起來。

“福慧縣主,陛下召見。”

云香見是于公公親自來的,也有兩分驚訝,“原來是于公公。陛下召見我,可說我的禁足是免了?”

“禁足?”于公公不解,“陛下何時讓縣主禁的足?怎地雜家并不知曉?”

云香挑眉,“昨日六殿下派人把我押回了帳篷,這不,外面還有侍衛守著呢!”

于公公心中了然,面上卻笑道,“這中間怕是有什么誤會。不過此時陛下召見縣主,您也不必再禁足了。跟雜家走吧?”

云香把眼藥上完,見好就收,老老實實的跟著于公公去了一個不小的帳子里。一進帳子,云香就聞到了濃郁的中藥味道,這應該就是喬文樂的住處了。

“參見陛下、皇貴妃娘娘、淑妃娘娘、麗嬪娘娘,見過諸位皇子殿下。”

“免禮。”皇帝抬了抬手,“福慧縣主,朕問你,你可曾和國柱大人有仇怨?”

云香抬首,“并不曾,之前也不過遠遠地見過,連話都不曾說過。”

皇帝沉默了一下,又問,“你當時可看清了情況?喬國柱為何會突然從馬上墜下?”

“臣女當時生死一線,拼盡全力也不過是阻了一阻那根羽箭罷了。哪里會有時間和精力去看他如何!”云香的這些話說的有些生硬,在場的人都有些訕訕的。

不錯,那個時候,小命都差點沒有了,誰能分神去關注別人?

皇貴妃見皇帝沉默不語,便開口道,“剛剛太醫來檢查過了,上國柱的右膝蓋被馬蹄踏碎,即便治愈怕是也要不良于行了。而且不知道是何原因,國柱的神智好像不太清醒。”

云香就這么靜靜的聽著皇貴妃敘述著病情也不言語。

六皇子見劉云香不接話,便直截了當的說道,“太醫說了,找不出病因,要想救治國柱大人,得你師兄司徒流風來。”

云香的眼神冷了下來,“殿下要找我師兄,自去找就是了,和我說這些作甚?”

“你!”趙慶見皇帝像是沒有聽見的樣子,便膽子也大了起來,“若是我能讓司徒流風醫治,自然用不到找你!還不是怕你因為昨日的事情從中作梗嗎?”

“難道,殿下讓我去主動的救一個要我命的人不成?”云香冷笑,“抱歉,臣女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