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跟蘇景淵已經等在門外了,迎上來問她是不是很無聊,又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紅色小石頭:“物歸原主。”
這石頭上面刻著熟悉的祥云紋,觸動了她某段回憶的開關。
高中畢業的那個夏天,他送的禮物盒子,就是這個四面祥云紋的印章,質地是上好的雞血石,一式兩份,一個刻著蘇景淵,一個刻著蘇暖。
如今他放在她手中的這一塊,毫無疑問,就是被她棄留在那一堆禮物之中、那個刻著她‘蘇暖’名字的印章。
“你把這個給我……是什么意思?”薄涼的心涼了半截。
“小心眼兒。”他把她往懷里一拽,摟著肩膀:“你看清楚那上面的名字,再給我記黑賬。”
難道不是那枚了不成?薄涼看了一下,頓時無語。
這印章如今是兩面雙用的了,一面是‘蘇暖’,一面是‘薄涼’,就像磁石的南北極,一冷一熱兩個極端。
薄涼受不了的嘆笑,一時間被他扭捏的心思搞的挑刺也不是,感謝也不是。
若是拒絕,他搞不好又要說出什么往死煽情的話;可接受,這印章是上兩面的兩個名字,就像她的前世今生,綁定在一起無法分離。或許,這才是他想委婉告訴她的,不論是蘇暖,還是薄涼,都是她,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這東西變得十分燙手,但這該死的溫度像能透過皮膚順著血液一直到心里似的,燒的她心里火苗一簇簇的往上躥,卻又不是生氣,大概是一種不論如何逃,都逃不出根本事實的無奈。
她嘆了口氣:“我一定,得是蘇暖么?”
“這個印章讓你多想了么?”他聲音輕柔:“是我考慮不周了,因為這顆雞血石實在極品難得,給你的東西,我都希望是最好的,沒想到你過了這么多年,心思還這么復雜多思,又鉆牛角尖兒,是么?”
“你覺得我信?”薄涼沒好氣兒的哼他一聲:“就算你這么說了,我也不能完全寬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再來強調這一遍?”又好笑道“你手上又不止雞血石一塊兒,少拿這一套來糊弄我。”
蘇景淵當下“呵!”了一聲,好笑道:“合著你是看不上這塊兒雞血石了,不要緊,來日方長,到時候隨便你挑!”
說話間就到了車前,蘇景淵回頭看到交頭接耳的方氏兄弟,蹙眉不悅:“你們倆的專業都讀狗肚子里去了?這么光明正大的玩忽職守!”
兩個人連忙斂起神兒,爭著往主車走。
蘇景淵蹙眉:“你們倆搞什么鬼?”
方遠把鑰匙一把丟給方立:“開你的車去!我可是守規矩的人!”
“老板——老板娘——”
蘇景淵“唔”了一聲,摟著薄涼的肩膀,開門把她送上車,歪頭對方遠道:“還不快來開車?”
方立當下哀嚎,被蘇景淵一個瞪眼止了回去。
陸觀觀在邊上安靜的旁觀,一言不發就看了一場好戲,逗的不行,哈哈大笑,喊方立快點去給她開車。
方立不甘的向蘇景淵申辯:“老板,我不是老板娘的司機么?”
蘇景淵的車門已經關上,停車場上飄著他一句云淡風輕的話,說是:“你離炒魷魚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