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妾妃

第154章、柏氏也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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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嬪妾聽人說,許常在有孕了,敢問慧妃娘娘,這可是真的?”

慧妃臉上的哀怨之色當場便僵住了,皇帝陛下龍臉上的寒氣也僵住了。

數息之后,皇帝怒斥道:“胡說八道!!”

嚶鳴笑著道:“就算胡說八道,也不是嬪妾胡說八道,是紀官女子告訴嬪妾的。”——嚶鳴毫不客氣地出賣了軟妹紙紀煙蘿。

慧妃臉上已經隱隱泛出鐵青之色來。

呦呵!嚶鳴看得一臉竊笑,莫非真的是紀煙蘿自己想反水?不是慧妃指使的?那可要有趣了。慧妃回去之后,是要把紀氏切片呢切片呢,還是切片呢?

慧妃深深呼吸了幾下,勉強撐出一個笑容來:“這怎么可能呢,且不說許常在已經有快兩個月沒侍寢了,之前侍寢的時候,也是一直賜湯藥的。御前的太監,也是親眼盯著她喝下去的。”

嚶鳴想了想那湯藥,估計太醫沒那個膽子拿假藥糊弄皇帝陛下,御前太監更沒哪膽子,便道:“喝完之后,扣著嗓子吐出來不就得了?”

慧妃臉色一僵。

呦呵,看樣子她真相了?!便笑瞇瞇朝著皇帝見了個福,道:“想知道是真是假一點也不難,皇上派個太醫去診斷一下,不就知道,欺君的是紀官女子,還是——”嚶鳴抬著眼皮睨了高氏一眼,“還是慧妃娘娘你?”

慧妃臉色白了個透徹,她急忙看向皇帝,張嘴剛想辯駁點什么。

皇帝卻已然發話了:“派章清澗去瓊鸞殿!給朕好好診斷!”

“嗻!”王欽打一個千兒,飛快便去傳太醫了。

“皇上……”慧妃的聲音帶著幾分顫音,“按理說。許常在不可能有孕的,然而,自打她打碎了您早年賞賜給臣妾的白玉抱月瓶,就讓臣妾禁足在后殿中了。臣妾實在不知……”

看慧妃這幅推卸責任的樣子,嚶鳴便直到,許氏只怕十有*懷上了。

呵呵,還真是好本事的。連皇帝賜藥。都敢扣著嗓子吐出來。她還真是不得不服啊!

皇帝的龍臉愈發寒得都滴水了,冷冷睨著慧妃那一臉冤枉、滿口無辜的樣子,漸漸的。怒意浮起在眉梢眼角。

慧妃不由打了個哆嗦。

嚶鳴打量著這場景,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嚶鳴默默瞥了皇帝陛下一眼,只不過這位不是雞,而是鴨。應該說。偷鴨不成蝕把米。心底里這個想法剛一冒,嚶鳴差點沒笑出聲兒來。還好自打進了宮。她的忍耐力與演技都有了長足進步。

因為是皇帝的旨意,所以消息來得很快,那位原判章清澗,一路小跑兒來稟報:“恭喜皇上。許常在的身孕已經三月有余!”

“碰”的一聲巨響,那上好的仲尼式古琴被摔成了兩瓣。罪魁禍首正是剛剛彈了一曲《流水》的乾渣龍陛下。

嚶鳴哀嘆一聲,多值錢的古琴啊。怎么說摔就摔了!果然是敗家子啊!

嚶鳴再福了一福,“嬪妾先告退了。”您老人家慢慢拾掇慧妃吧。老娘就不摻和了,回去睡午覺。

長春仙館。

嚶鳴回來之后,是想補覺的,可瞅見怡貴人柏氏在殿內等著她,便只得再度打起精神來。

怡貴人朝她見了禮,那素日里平靜優雅的臉上此刻卻滿是復雜之色,有喜悅、又迷茫、更多的是惶恐不知所措,“娘娘,婢妾……大約是有孕了。”

“啊?!”嚶鳴驚得張大了嘴巴,怡貴人柏氏有孕了?!你妹的,時機還能再巧合點嗎?!孕婦能不扎堆嗎?!

怡貴人嘆了口氣,“按日子算,應該已有一個半月了。”

還真挺精確的。嚶鳴默默想著。一個半月前,正好是她來大姨媽的時間段,怡貴人似乎侍寢了兩次。所以才這般精確的吧?

怡貴人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她一眼,“您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婢妾心下惶恐難安,著實不知道,是繼續瞞下去,還是——”

嚶鳴深深呼吸了兩下,便道:“別瞞了,瓊鸞殿那兒沒瞞住,慧妃惹了一身騷呢。”

“瓊鸞殿?誰……有孕了?!”怡貴人瞪圓了眼睛,比嚶鳴更驚愕三分,“慧妃不可有孕呀,許常在和紀官女子也是一直賜藥的!”

嚶鳴認真地看柏氏一眼,道:“就是許氏,我料想,估計是她喝了之后又吐出來了。所以懷上了,而且都三個多月了。”

怡貴人呆愣了半晌,才慢慢回過神兒來,“她還真夠有膽子的!”

可不是么!真真是想得寵都想瘋了!!

翌日,鏤月開云殿請安,嬪妃們出奇地來得早,嚶鳴是與柏貴人結伴而來的,此刻還不到請安的時辰,然而鏤月開云殿的月臺上已經站滿了鶯鶯燕燕、花枝招展的美人兒們。

嚶鳴分別給寒著臉的嫻妃、以及病歪歪的慧妃請了安,又與嘉嬪、純嬪二人見了平禮,其余人則齊刷刷給她行禮。折騰一通禮數,這才步入正題。

嚶鳴笑瞇瞇打量慧妃那張明顯睡眠不足的臉蛋,道:“真是恭喜慧妃娘娘了!”

嫻妃也譏笑道:“是得好好恭喜一下,慧妃可別多心呀,我們跟皇上一樣,都是好意。皇上禁足許氏到臨盆,也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哦?皇帝把許氏禁足了?也好,省得被慧妃牽出來顯擺了。

慧妃強撐著道:“只要無人膽敢加害皇嗣,許常在自然會平平安安的!”

這時候,殿門吱呀一聲開了,嬪妃們各自整理儀容,按照位份高低魚貫入殿,向中宮皇后請安。

皇后還是那張萬年不變的端莊臉孔,“許常在有孕,真是難得的喜事,本宮已經替她在彤史上補了一筆,慧妃可以放心了。”

一時間。殿內嬪妃俱帶了笑意,之前許氏被賜藥,都是“不留”,自然不需要記檔,如今一下子懷孕了,皇后如此“賢德”地替她補上了一筆,日后自然無人敢議論她腹中皇嗣的血統問題。

“臣妾替許常在多謝皇后娘娘恩典!”慧妃生生忍下了左右各異的嘲笑之色。端端正正見了個萬福。

嚶鳴趁機瞥了怡貴人柏氏一眼。

柏氏莞爾一笑。徐徐站起身來,謙順地道:“啟稟皇后娘娘,婢妾這幾日身子不適。昨兒請來太醫一把脈,原來不是病,而是已經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了。今日特意稟報皇后娘娘知曉。”

皇后臉上的笑容不由一僵,急忙追問道:“當真?!”

柏氏笑著道:“有孕這等大事。婢妾豈敢欺瞞?還請皇后娘娘對照彤史,也好明了。”

彤史。便是紀錄皇帝嫖嬪妃的紀錄,若是嬪妃有了身孕,便需對照時日,若日子對。才可被認定是皇帝的種,否則,那問題可要大條了。所以剛才皇后“賢惠”地化解了許常在的大問題。慧妃當然要代替許常在謝恩了。

皇后立刻便叫陳嬤嬤取來的彤史,翻開記檔一看。的確一個半月前,有兩日侍寢。皇后輕輕合上彤史記檔,微笑著道:“是了,日子的確沒錯。”

慧妃臉色嗖的白了,她打量了怡貴人一眼,“你不是傷了身子嗎?怎么還會有孕?!”

怡貴人臉上帶笑,眼睛卻是冷的,她平和地道:“婢妾調養多年,身子已經養好了。多謝慧妃娘娘惦記多年。”

見慧妃臉色難看,皇后會心地笑了,“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怡貴人,你也要好好保養自身,可別跟慧妃似的早產了。”

皇后這話分明是諷刺慧妃那個早產夭折的小公主了。

慧妃聽了這話,身子一晃,眼底滑過濃濃的悲痛之色。

皇后看得愈發笑容燦爛,“雖說皇上如今已有五位阿哥、三位公主,但是子嗣,自然是多多益善的。怡貴人,你若為皇上添一位皇子,封嬪自是不再話下。”

聽了這話,怡貴人小心地看了嚶鳴一眼。

嚶鳴自然懂得,皇后這又是要挑破離間了,便坦然朝她一笑,讓她安心。

看著嚶鳴的笑容,怡貴人這才稍稍舒了一口氣,忙笑著道:“哪里就一定是皇子,婢妾倒是盼著能生個像二公主那樣乖巧伶俐的貼心小棉襖呢。”

皇后溫婉地笑了,“人人都想阿哥,倒是怡貴人與眾不同些。”皇后這話說得若有深意,或者根本就是再質疑怡貴人那番話的真實性。

怡貴人只得忙垂下頭,再也不發一言。

回到自己的宮苑,嚶鳴關起門來,進入藥園世界,調配出一瓶避孕藥丸,之前那瓶已經吃完了。這東西真真是個消耗品,差不多每隔兩個月就得調配一瓶,否則還真不夠用。

把玩著那精美的琺瑯春瓶,閃身出來。便聽得外頭咚咚敲門之聲,半夏急促的聲音響起:“娘娘,皇上來了!”

嚶鳴一聽,順手把藥瓶塞枕頭底下,整了整儀容,便快步出景明堂外迎接皇帝。

皇帝臉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緒,執著她的手,便一起進了內殿中,遣退了左右服侍的人,皇帝才對她道:“昨日朕是氣壞了,不是有意摔了那古琴的。”

嚶鳴一愣,急忙笑著道:“沒事兒,反正我也不會彈琴。”——何況,那東西本來就是皇帝賞賜的,雖說摔了可惜,可她總不能叫皇帝賠吧。

皇帝頓時笑出聲兒來,“罷了,朕本來還想說再叫從庫房里挑一架好琴給你的。瞧著鳴兒也不好此道,便罷了。”皇帝一邊笑著,一邊打量她的寢殿,忽的目光凝結在了嚶鳴床榻枕畔。

嚶鳴低眉一瞧,瞬間心跳慢了半拍,那個裝避孕藥丸的琺瑯春瓶沒塞好,還露出半截在外頭呢,嚶鳴心下一慌,急忙便道:“皇上之前賞賜給嬪妾的仙山樓閣圖,嬪妾剛臨摹了一副,皇上不如品評一下?”

皇帝瞇著眼睛打量了嚶鳴一眼,便從善如流笑著與他一起去書房看畫了。

嚶鳴長長松了一口氣,幸好皇帝沒有多心。

然而,真的如此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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