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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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馬性烈,力氣也是十足,一聲嘶鳴,便分離在循親王府的后院撒蹄子飛奔,王府后院栽植了不少名貴花木,而汗血馬就朝著那干枯花木的密集之處鉆,便是要給背上的人找些麻煩。
那些花木雖劃傷不了煙兒,但也少不得被弄得帽子半歪、衣衫凌亂。
煙兒怒了,于是只一手抓馬韁繩,另一只手化作拳頭,朝著那飛奔的汗血馬的肚子上,便是一記勾拳!!
肚子是人身上最柔軟的部位,也是絕大多數動物身上最不耐打的部位!!
這一拳如鐵拳一般落實在了汗血馬肚子上,碰的一聲,便凹陷進去一個拳頭大小。
“律!!!!”汗血馬劇痛嘶叫,渾身抽搐,便噗通一聲,便“轟”地一聲,重重翻倒在了花叢間,一片草屑泥土飛揚。
而煙兒,在汗血馬摔下去的一瞬間,便已經松手松腿,整個人如飛鳥一般,凌空而起,飄飄然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煙兒撇嘴,整了整衣衫,啐道:“老老實實讓我騎著不就是了!非逼我動粗!!自找苦吃!!”
永璋目瞪口呆走了上來,一拳撂倒汗血寶馬?!!這力氣大得也忒不可思議了點吧?!!永璋直勾勾瞅著煙兒那只拳頭,還是白嫩嫩的樣子,絲毫沒有受傷,而且連腫脹發紅都不見!!
而地上的汗血馬,已經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了。
“這……這該不會被你打死了吧?”永璋滿是驚愕之色。
煙兒勾著唇角露笑,半瞇著眼睛上下審視打量著永璋,語調清潤中發涼:“放心吧,我又沒真的下狠手揍它!不會打死,過會兒就好了。”
這還叫沒下狠手??永璋心涼了半截,照這個武力值,就算他能追求到阿煙,那床上也別想居上了……
煙兒幾步走進那擺了酒菜甜點的水榭中,順手抓了兩塊花生牛軋糖,又折返回來,塞進汗血馬口中。上好的馬都要喂飴糖,以此補充能量。這花生牛軋糖也差不離,算是打一棒子給一甜棗,這樣才能真正馴服烈馬。
汗血馬吃了糖,果然見了好些,一會兒工夫,便能爬起來了。
這會子,也沒有方才的烈性,它垂下腦袋,乖乖叫煙兒撫摸。
永璋笑道:“還真叫你給馴服了!”說著,他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伸手也想去摸汗血馬的腦袋。
可汗血馬卻一甩腦袋,噗得朝噴了一口熱氣。
永璋笑臉一僵。
煙兒瞇著眼睛,笑中帶戲謔:“看樣子,它只是被我馴服而已。”——這野生汗血馬也只是屈服于他而已。
永璋扯出個生硬的笑容,喚了馬奴近前:“牽回馬棚,喂些上好的草料。”
“嗻!”
永璋又對煙兒道:“梅花酒已經煮好,鍋子也已經燒沸,咱們去用些吧!”
鍋子便是火鍋的意思,已經咕咕嘟嘟沸騰,石桌上擺滿了各色纖薄的鮮肉與翠綠的蔬菜,冬日里,綠菜可是比鮮肉都昂貴。
侍女添酒滿盅,梅香撲鼻。
永璋笑問:“阿煙,你的酒量如何?”
煙兒托腮沉思片刻,然后笑著聳肩:“我也不是很清楚。”——不曾喝醉過,自然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具體有多少。
“是么?呵呵……”永璋眼珠子亂轉,忽的道:“本王的酒量倒是自詡不錯的,阿煙,不如咱們比比看?”
煙兒挑了挑那雙柳葉長眉。
永璋指著馬棚中吃草料的汗血馬,道:“你若贏了,那匹汗血馬便歸你!”
煙兒一喜,“這個賭注倒是不錯!”——這馬雖然不曾超脫凡類,但也算是凡類中的極品,日行千里不在話下,以此代步也還不錯。
“只不過——”煙兒捏一塊花生牛軋糖塞進嘴里,嘎嘣咀嚼著,“若是我輸了,又當如何?”——煙兒不是對自己沒自信,只是習慣事先問清楚罷了。
永璋眼珠子骨碌碌轉,“你若輸了……不如就給我喂一個月的馬!”——既然要喂馬,那自然要天天來他的循親王府,近水樓臺先得月,那機會自然也就多多!
煙兒扭頭瞅了一眼馬棚,不由笑了:“沒問題!”如此,便端起半溫的梅花酒,一飲而盡。
永璋也不甘落后,一小盅梅花酒也灌入口中,喝罷了,用指著這小巧玲瓏的琺瑯彩小盅,道:“這酒盅太小了,用來品酒尚可,可若要拼酒,還是換大杯好!”說著,便扔開這半兩小酒盅,命太監取來能盛半斤酒的金樽,以此豪飲。
圓明園,阿哥所。
永琚睡飽了覺醒來,精神甚是飽滿。
孟禧捧著外袍上前侍奉,“爺,納蘭侍讀被循親王請去王府了。”
永琚神色一僵,急忙問:“三哥請阿煙去做什么?!”
孟禧回話道:“說是請納蘭侍讀幫著馴馬,還請您不必掛心。”
永琚急忙跳下床榻,拿起外袍飛快穿好,一邊系著扣子,一邊急促問:“阿煙去了多久了?!”
孟禧道:“至少有一個時辰了!”
永琚惱怒:“去了這么久了,怎么現在才回話?!”
孟禧縮著脖子,小聲兒道:“循親王身邊太監來告知的時候,您才剛躺下入睡,奴才不敢打擾……”
永琚瞪了孟禧一眼,“以后有關阿煙的事兒,第一時間來稟報,不許耽誤!!”
“嗻!奴才記下了!”
永琚哼了一聲,“趕緊去拿出宮腰牌!準備好車馬!立刻出宮!”——永琚暗自咬牙,阿煙啊阿煙,你可千萬被被三哥吃了呀!!
“嗻!!”
半個時辰后,永琚急匆匆沖進循親王府,沖到后花園,卻看到了令他傻眼的場景。
老遠就聞見梅花酒的幽香,水榭中,石桌上,滿是殘羹冷炙,一只金樽掉在地上,還有循親王這位“三爺”也是掉在地上的,他滿臉通紅,雙眼惺忪,嘴角半歪,趴在地板上,雙手抱著煙兒的腿,滿嘴支吾不輕的胡話。
“阿煙!!三爺我……我真的喜歡上你了!真的!!我、我對天發誓!”永璋豎起了自己兩根手指頭,比出一個“二”的姿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