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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其他類型作者：油燈本章：

“水清妹子，你先坐下來喝杯茶！”鄭嬤嬤笑著招呼張水清坐下，親自為她倒了茶之后，笑著道：“王妃有孕的事情紅鯉那丫頭和你說了吧！”

張水清點點頭，道：“說了，我過來之前也交代敏娘好生侍候了。”

“王妃懷的是王爺的長子，這一胎對王爺王妃，對王府有多重要，不用我多說，妹子心里也一定非常清楚。”鄭嬤嬤看著張水清，道：“王妃這里不能出半點意外，但是這府里府外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里算計著，棲云院外面，我已經吩咐過了，也會盯得死死的，而院子里就要拜托妹妹了。”

“就算姐姐不說，我也會精心侍候的，不管怎么說，我進府就是為了侍候王妃，若王妃出了什么意外，我自己也就算了，若敏娘被我拖累的話……”張水清微微一頓，而后看著鄭嬤嬤，道：“不過，今日，姐姐能否給妹妹交個底呢？”

“妹子是聰明人，進府也有些日子了，也應該看清楚了吧！”鄭嬤嬤知道張水清想問的是什么，她點點頭，淡笑道：“妹妹知道，先王妃忌憚我，才進門，腳跟都尚未站穩就想法子將我排擠走了，而王妃不當給了我回來侍候的機會，還將內宅一應事務全權交付給我，如此信任，我自當忠心報效。”

張水清溫溫和和的看著鄭嬤嬤，沒有接話，她不認為一點點知遇之恩就能讓鄭嬤嬤忠心無二，在足夠的利益和巨大的誘惑面前，忠誠其實很脆弱，尤其是像他們這種出身經歷人尤其如此。

“當然，王妃的信任重用只是其一。其二是王爺的態度。外面有各種傳言，無需我說妹子也了然于心，而王爺對王妃有多好，妹子也是看在眼底的。我敢說自己深得王爺信任，但是如我對王妃有半點異心，王爺必不能容我，所以妹子不用擔心我對王妃只是面上忠心。心中另有算計。”鄭嬤嬤笑著道：“妹子進府之后或許聽說過我那丫頭趁著王爺喝醉了。濃妝艷抹一番之后去外院獻殷勤的事情……那時我安排的，為的不是讓慶薇攀上王爺，飛上枝頭。而是引蛇出洞，清理內宅。而那個時候，王妃也沒有如同外面傳言的，有了身孕。”

“姐姐。這不夠！”張水清看著鄭嬤嬤，眼前的這個是與自己一起長大的鄰家姐姐。是曾經多次照顧自己的人，但經歷過很多事情的她卻知道，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別說她們這般交情。就算是親生母子、親兄弟也能反目。

“好吧！”鄭嬤嬤嘆氣，而后看著張水清，道：“妹妹侍候王妃也有些日子了。但是王妃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看出來了？”

“王妃不是玉大將軍的次女，玉家二姑娘嗎？”張水清的心砰砰直跳。到毅郡王府之前她也曾聽聞過一些關于玉家二姑娘的傳聞，受邀進府之前更特意打聽過，但是進府之后，卻恍然發現，自己打聽到的似乎都是假消息一般，這讓她很是愕然，心里也曾懷疑過，懷疑玉家故布迷陣，放出假消息，懷疑王妃那次被人擄掠之后性情大變，懷疑婚前婚后變了性情，當然，心里也還有不能對人言說的懷疑。

“妹子說的沒錯，王妃是玉大將軍的次女，是玉家二姑娘，比起這個，王妃更讓人熟悉的還有另外一個稱呼，那就是大商第一少將軍！”鄭嬤嬤看著張水清整個人騰地站了起來，驚愕莫名。

“姐姐是說……”張水清見到玉凌云的時候就覺得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但是卻也只敢往少年老成上想，哪知道內情居然是這樣。

“王妃便是玉凌云少將軍！”鄭嬤嬤微微一笑，道：“妹子也知道，王爺和王妃自小就混在一起，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所以，王妃讓我回府，我當下都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因為我知道，王妃知人善用，更知道她不是卸磨殺驢之人。為王妃效力，我心里踏實。”

“我明白了，心里的疑惑也有了答案！”張水清點點頭，知道了王妃的真實身份，她就能理解為何王妃諸事不管，鄭嬤嬤還那般盡心盡責，為何她對王爺態度淡然，王爺還腆著臉換著花樣討好了，只是……她看著張水清，道：“姐姐，這還不夠！”

鄭嬤嬤挑眉，張水清淡淡的道：“姐姐有個聰明伶俐又出挑的女兒，這和另外幾位郡王府上，幾位郡王爺的奶嬤嬤一樣。”

“原來妹子擔心姐姐和那些人一般。”鄭嬤嬤笑了，道：“不瞞妹妹，若王妃是她人，我說不準還真會起這個心思。我們一家子無論看上起有多么的風光，也還只是奴才秧子，但凡有機會，都想改換門庭，借女兒上位是最簡單也最常用的手段。不過現在……妹子，我家小子年前把內務府的差事辭了，說是家中有要事，無法兼顧，實際上卻是去了西郊大營，在后勤的軍需處當了個小官。這差事是王妃給安排的，因為王妃打了招呼，照拂他的人不少，他做得很順手，前些日子還給我捎信來，說差事順利，還在西郊大營結交了不少年輕有為的朋友，那些人聽說他有個聰明伶俐的妹妹，可沒少討好他！”

“原來姐姐的兒女都有了好前程了！”張水清笑了，心里最后的擔心總算是放下了。諸位郡王的奶娘都借著自己的身份和在爺心中的地位，將自己的女兒或者侄女塞進了郡王爺的房中，為的不過僅僅是榮華富貴，更重要的是想借此改換門庭。凡是內務府出身的，都知道借女兒上位是捷徑，但也都知道那是最不可靠的，但凡有更好的途徑，都不會選那一條。而鄭嬤嬤已經有了更好的出路，自然無需用自己的女兒去博一場未知的富貴。

“妹子現在該放心了吧！”鄭嬤嬤看著張水清。

“姐姐說了這么多，我終于能安心了！”張水清笑了，她進毅郡王府只是為了不讓侄女擔心，不辜負鄭嬤嬤保薦的情分，其他的真沒多想。是棲云院的氣氛和玉凌云的不同讓她的心態悄然之間有了變化，她已經起了在玉凌云身邊一直呆下去，等到年紀大了，侍候不了的時候求個恩典出去養老的心思。也正是因為心態變了，她才會在這個時候要求鄭嬤嬤交個底，讓她做好抉擇。

“安心就好！”鄭嬤嬤笑了，道：“先王妃是怎么死的，妹子應該也知道，而這府里府外因為王妃有孕而起了惡意的定然也不少。王妃的身體和尋常女子不一樣，無需太過緊張小心，但是該防備的卻半點疏忽不得。妹子雖然從未顯示過自己有什么本事，但我心里卻也知道幾分，清楚那些彎彎道道的、害人的手段和玩意，我看得出來的，你肯定能看出來，我沒見識過的，你未必就不知道。請妹子把持好最后一關，別讓王妃受了暗算。”

“行，交給我吧！”張水清也不客氣，點點頭，她在宮里的那些年，說是敬妃的梳頭宮女，但實際上卻不僅僅如此。正是因為她太能干，知道的太多，又不肯在宮中侍候一輩子，敬妃才想將她嫁給自己放心的人，誤了一生。

“王妃身邊不缺得力的大丫鬟，卻沒個有能耐的媽媽，以后你就多費心了。”鄭嬤嬤笑著，道：“王妃出門也好，在家招待客人也罷，妹妹盡量作陪，有起子小人為了算計旁人是不惜一切的。”

“放心，我會盯死的。”張水清點頭，知道鄭嬤嬤話里指的是什么人，誰都知道已故的那位王妃肯定是被王爺的某位兄弟算計而死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個下的毒手罷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鄭嬤嬤笑了，又道：“聽紅鯉說，皇后娘娘也說了，會從內務府挑選合適的人過來侍候王妃，只是挑的是什么人，又有什么樣的心思，我們總是不清楚的。人來了之后，能敬的我們敬著些，但不能放手的，也還是不能放手。”

“我知道輕重，你放心吧！”張水清笑了，若是從玉家挑了人過來，她還不一定知道用什么態度和手段面對，但內務府挑的人，她閉著眼睛都能對付。

“若不放心妹妹的話，我不會因為敏娘幾句話就巴巴的請了妹妹過來，更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候求妹妹出來主持棲云院了。”鄭嬤嬤自然是放心張水清的，她笑笑又道：“關于王妃的身份以及姐姐我從王妃那里得來的好處，妹妹知道就好，這些事情還未到說破的時機。”

“我知道。”張水清點點頭，而后又道：“就我一個人的話有些事情還是忙不過來的，是從紅鯉這幾個丫頭里挑兩個出來還是姐姐再給我撥幾個得力的人來好好調/教？”

“紅鯉這幾個丫頭以后都是有好前程的，在王妃身邊侍候不了太久。”鄭嬤嬤搖搖頭，道：“不過，我這里暫時也沒有既能放心有能多留些年的人，妹妹暫時先教著她們，然后再挑合適的人。”

“那敏娘呢？”張水清微微嘆口氣，道：“建榮倒也是個不錯的，不過他這輩子也就是個侍候人的命了，敏娘若能一直留在王妃身邊侍候，也是她的造化。”

“這個妹妹把握就好，我不干涉！”鄭嬤嬤笑了，和鄭家一樣，張家和曲家也都是內務府不上不下的人家，有底蘊卻不足，有靠山卻不強，若能借這件事情將這兩家收為己用倒是不錯。

“那我就自己做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