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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看起來那么囂張無禮、目中無人的榮郡王夫妻居然忍辱負重這么多年,還真是不可貌相啊!”嫻云滿是感概的道,她有好些日子沒來找玉凌云了,今日一來便拉著她說了京城最近最熱門的話題,道:“還有博郡王也是,以前提起他來,除了學識淵博之外,人人都贊一聲忠厚老實,而現在,就算不敢肯定他就是方家背后的那位爺,也都不敢把他看簡單了。聽明遠說,雖沒有任何人或者證據能證明博郡王就是那個躲在背后算計人的,但翰林院的人還是下意識的與他保持了距離,生怕沾染上什么一般。不過,博郡王倒是個沉得住氣的,除了被人問起的時候苦笑兩聲,說聲無妄之災之外,沒有更多的反應。”
“除了這樣,他還能怎樣?”玉凌云淡淡的一笑,道:“既然沒有任何證據足以證明他就是方羅兩家背后之人,他要不把主使拽出來,要不然就只能默默承受,有些事情不是辯解就能解決問題的,很多時候,辯解不但不能讓自己擺脫罪名,反而會越洗越黑。博郡王是個明白人,自然不會做傻事。”
“你說的也有道理!”嫻云點點頭,道:“他若是跳出來為自己辯解,說不得就有人跟著跳出來往他身上潑臟水,他就這么生受了,反倒讓人同情起來,真覺得他是受了無妄之災。前幾日青錦繡還在家中設宴,請了平日里交情都不錯的一些人,說博郡王受了大冤屈,想請大家盡可能的為他們夫妻說些公道話。”
“她還真是熱心啊!”玉凌云微微皺眉,博郡王指使方福林算計榮郡王。方嬤嬤等人為了做錯事的方福林,干脆背叛榮郡王,打著為榮郡王辦事去旗號替博郡王賣命多年的事情,李煜煒也透露給了周涵睿等人,好讓他們心中有底。沈從文未必會將這件事情告訴青錦繡,但是她做這種事情卻還是讓人頗為意外。
“她和博郡王妃在閨閣之中就是極好的朋友,嫁了人之后依舊很好。她這么做倒也不讓人意外。”嫻云撇撇嘴。道:“青錦繡在閨閣之中就頗有些名氣,出身好,性子好。相貌好,才華好,嫁的也好,還真有不少人買她的面子。不少人都點頭答應,說不得還真能緩解博郡王夫妻的尷尬局面呢!”
“那你呢?你有沒有答應。”玉凌云看著嫻云問道。青錦繡的這般做頗讓人意外,不過倒也不見得是壞事,說不定還能迷惑博郡王夫妻,讓他們以為沈從文不知道他們暗地里的所作所為。從而以為瞞過了自己夫妻。
“我沒有答應!”嫻云搖搖頭,道:“雖沒有證據證明博郡王就是那個年紀不大,就買通方福林。算計親弟弟致殘的人,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就是清白的。我不能為他說話,當然,我也不會背后說他什么不好。”
方羅兩家的判決下來了。方福林謀害皇子,方水生,方嬤嬤夫妻不僅隱瞞真相、賣主求榮更打著榮郡王的幌子做帶害榮郡王的事情,私自往各王府安插人手,收買人心,罪不可恕,斬立決。方嬤嬤之兄羅二德,弟弟與他們同謀,所作所為均罪不可恕,斬立決。方羅兩家其余人等,直接發配充軍,終身不得再回京城。
方嬤嬤夫妻和獨子被斬首,而他們的女兒方曉月在牢中與族人發生爭執,直接被人撓花了臉,破了相,而方福林年近五歲的兒子也在爭執之中被人折斷了腿,雖不嚴重卻因為沒有及時治療,留下了病根,以后走路無法同常人一般。
對此,并無人同情,方家羅家輪到如此下場,都是咎由自取,有任何的報應也都是自找的。
更多人的視線投向了方福林謀害皇子的罪名上——榮郡王年幼曾遭遇謀害,雖保住性命卻留下殘疾的事情廣為人知,榮郡王夫妻的忽然發難,方福林一家子的下場,讓人將這兩件事情聯系到了一起,除了唾罵方福林及其一家子之外,更多的是對背后指使者的好奇。
值得一提的是方羅兩家離京之前,從牢中傳出來,說方羅兩家有人開了口,說那位是榮郡王的某位兄長,他甚至還承諾方家,會將方家姑娘納入私房。這一次,將嫌疑鎖定在了比榮郡王年長的幾位皇子之中,原本就讓人懷疑的博郡王這一次更脫不開嫌疑了。
“沒答應就好!”玉凌云心中微微斟酌了一下,臉色微微一正,道:“方嬤嬤背后的人是不是博郡王我不敢肯定,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卻十分肯定。”
“什么事?”玉凌云的神色讓嫻云也認真起來。
“那個算計了岫云,令她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人和方嬤嬤背后的十有*是同一個人。”玉凌云看著嫻云,她不是一個特別謹慎的,博郡王就是那個躲在暗處算計兄弟的事情暫時不能告訴她,萬一她一個不小心在青錦繡或者博郡王妃面前露了聲色就不好了,但也沒有必要將所有的事情都瞞著她,可以適當的讓她知道一些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嫻云呆住。
“方嬤嬤買通了這府里的人,讓其盯緊了府里的動靜,而傅氏就是他們緊盯的人之一,她們甚至將傅氏身邊的丫鬟收買了。傅氏一直以來都在算計岫云,我估計傅氏原本是打算讓傅立永與岫云在見面,讓傅立永見機行事,或者騙著岫云與其私奔或者將他與岫云私下有往來的事情捅到人前。結果,傅氏算計岫云的事情落在那人眼中,那人橫插一腳,讓在傅家的馬車上做了手腳,馬車半路壞了,沒有及時趕到龍泉寺。我雖不知道當日情形,但想來無非是有人利用傅立永的名頭,將岫云約到了僻靜之處。而后便有了岫云的丫鬟被殺,岫云被人擄掠的事情。”玉凌云說的都是依照現在所知道的信息推斷出來的,但她相信。就算猜的不全對,誤差也不大。
“如果方嬤嬤背后的真是博郡王的話,那害得岫云至今杳無音信,不明生死的也就是他了?”嫻云恨得咬牙,她與岫云只是因為性格不同不夠親昵而已,姐妹的情分卻是一點都不少,對害了岫云的人自然是恨到了骨子里。
“對!”玉凌云點點頭。又道:“只是目前為止。我們也不敢肯定方嬤嬤背后的人就是博郡王,就連榮郡王也不十分肯定,只說他的嫌疑更大一些。”
“榮郡王和你說的?”嫻云瞪大了眼睛。卻又嘻嘻一笑,好奇的道:“榮郡王能容忍方嬤嬤一家子這么多年,可見是個心思深沉的,他是怎么和你說的?我記得他也和你一起在上書房讀了好幾年的書。好像也沒少挨你的拳頭,他可見到你了?可認出你來了?”
“還記得前些日子傳言。說我射箭威脅恐嚇榮郡王妃的事情嗎?”云凌云看著她一臉的好奇,搖了搖頭,倒也沒有隱瞞這件事情。
“怎么能不記得呢?多么大快人心的事情啊!”嫻云連連點頭,而后恍然道:“難道被你那么一嚇唬。他們兩口子反而屁顛屁顛的上趕著來投誠了嗎?”
“胡亂說話!”玉凌云輕責一聲,又道:“他們夫妻都是極為沉穩也十分隱忍的,方嬤嬤之子被人以利相誘。害得榮郡王腿腳不便的事情榮郡王當年便知道了,而榮郡王妃也知曉好些年。這些年一直隱忍。只是為了從方嬤嬤這里下手,將背后黑手挖出來。為了配合榮郡王,榮郡王妃才做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那日被我那么一嚇唬,不知怎的,忽然便想通了某些事情,覺得與其這般隱忍下去,不如痛快一次。當然,在那之前,榮郡王找了啟光,坦誠的說了很多話。他這般坦誠,我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我便與他見了面。他一時半會的倒也不敢確定我的身份,只是懷疑的盯著我看,直到啟光叫破。”
“這么說來,榮郡王與王爺以后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嫻云相信,若不是這樣,玉凌云未必會在榮郡王面前袒露身份。
“是!”玉凌云點點頭。
“他能信得過嗎?”嫻云略有些擔心的道。
“他已經表示出了足夠的誠意,我們該給與的是足夠的信任。”玉凌云淡淡一笑,道:“以后,我和榮郡王妃的來往會多起來,你也會有更多的機會見她,摒棄了尖酸刻薄的偽裝,她倒是個極有趣,也極為難得的女子,我相信你會喜歡她的。”
“知道你身份的人越來越多了,我覺得或許不用過多久,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你的身份了呢?”嫻云微微皺眉,道:“先是明遠他們幾個,而后是怡蔚那丫頭,現在又加上了榮郡王夫妻,下一個又會是誰呢?咦,對了,怡蔚那丫頭現在還抓到機會就來纏著你嗎?”
“我好久沒見到她了。”玉凌云搖搖頭,道:“上次見她是她聽說了我有身孕上門確認的,之后就沒有再來了。”
“她一定是受了刺激了!”嫻云嘆氣,說實話,她知道玉凌云有孕的消息之后也是呆了好久,總覺得無法置信,而后有關心的看著玉凌云,道:“你最近還好吧?有沒有什么不適?”
“沒有,和以前沒什么不同,莫伯母昨兒還來給我把脈,說狀態極好,讓我隨意就行,不用緊張,。”玉凌云不是很在意的道,她還真是沒多少感覺和變化,就連之前略有些顯懷的小腹也看不出什么變化來,唯一有些不同的是胸,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這半個多月又長進了些,讓她略微不自在。
“那就好!”嫻云笑笑,而后放低了聲音,道:“凌云,和你說件事,你可要保密啊!”
看著嫻云神秘兮兮的樣子,玉凌云心頭好笑,配合的點點頭,嫻云湊過來,道:“我大概也有懷上了!”
“真的?”玉凌云一喜,嫻云和周涵睿的那一對兒子周樞瀾,周樞洛都已經四歲了,她這時候再有身孕倒真是很合適。
“日子尚淺,還不是很確定。等再過幾日請莫伯母給我看看就知道了。”嫻云歡喜的道:“我誰都沒告訴,就會告訴你了,你可得給我保密!”
“知道了!”玉凌云一如既往的慣著她,而后又道:“你和我不一樣,可得小心些……你一會回去的時候讓馮五給你駕車,回去之后好生養著,別隨便往外跑,你若是悶得慌了,送信過來,我去周家看你。”
“嗯!”嫻云應了一聲,而后嬌滴滴的道:“凌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