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兒進到房間后,就拉上了厚重的窗簾,鎖緊了房門,將一切都隔絕在外。
她這樣做本來想著進空間去的,可是往床上一坐,困意就席卷過來,很快,她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特別沉,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一點多鐘。雖然睡了這么久,她卻并沒有睡飽后的輕松,依然覺得特別地困。
她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現在不是春困秋乏的時候,哪來那么多瞌睡啊?再說她是會認床的,雖然這是她的房間沒錯,但她在這里睡覺的時間有限,這張床對她來說,也是陌生的。
不是她熟悉的床,她竟然也能睡得這么沉,而且眼睛又要閉上了,她還想睡。
重生回來十多年,從沒這么反常過。這十多年,她在睡覺的時候都能夠保持高度的警醒,可是她現在在清醒的時候想要集中精力都很困難。
林馨兒又打了個哈欠,不行不行,她得繼續睡了。在她還沒想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奢睡的時候,她又沉沉睡了過去。
“馨兒,起床吃早餐了。”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將林馨兒從夢中驚醒。
她不情愿地坐了起來,拉開門,不耐煩地抱怨一句,“媽,我好困,你們先吃,我睡會兒再吃。”
“不行,早餐會冷掉的,快去洗漱,換好衣服來餐廳。”孔玉不同意。
“我真的好困。”林馨兒半瞇著眼睛,軟軟地撒嬌。
“馨兒,你是不是生病了?”孔玉將手伸到林馨兒額頭試了一體溫,正常啊,立即板起臉來,“不要磨蹭了,快點起床。”
林馨兒撇撇嘴,只好進了洗手間去洗臉刷牙。
孔玉見她沒再回床上,便離開了。
林馨兒刷完牙,用冷水洗了個臉。大概是冰冷的水刺激到她,讓她瞬間清醒過來。她怎么把白凱文給忘記了?什么時候睡覺比白凱文還重要了?
昨晚,她也睡得太沉了吧?竟然都沒擔心白凱文會不會擔心她,她可是一夜沒回呢。
不知道白凱文有沒有找她,有沒有打電話給她。她手機被母親沒收了,沒辦法聯絡白凱文,不能告訴他,她現在的近況。而她房間也沒有網絡,她想通過網絡聯系上白凱文都不行。
這下要怎么辦吶?林馨兒苦惱地望著鏡中的自己。
她要怎樣把自己被父母軟禁起來的消息告訴白凱文?白凱文昨晚沒有找到她,一定急瘋了吧?不知道他有沒有打過她的手機,可她的手機在母親那里,如果母親接了白凱文打來的電話,會說些什么?
越想越亂,林馨兒急得不成樣子,可是這種時候,她最想做的事仍是——睡覺。
下一秒,林馨兒什么都不管了,幾乎是手腳并用地往她溫暖的床爬了過去,頭一挨著枕頭,她就和周公約會去了。
林朝金和孔玉在餐廳里等了很久,也沒等來林馨兒,林朝金要出門談生意,便先吃了,孔玉則往林馨兒房間走去。
當她來到林馨兒的房門口,看到的是女兒又睡在了床上,看那均勻的呼吸聲,多半是睡著了。她原本準備過去將女兒推醒,可是她猶豫了會兒,還是放棄了,在搖了搖頭后,她回到了餐桌。
“老林,我覺得馨兒不太正常,她哪來這么多瞌睡?”孔玉看了一眼匆匆吃早餐的丈夫,充滿疑惑地開口。
“有什么不正常的?她肯定是昨晚一夜沒睡才會這么困。”林朝金絲毫不在意,“昨晚我們把她困在這里,還逼她離婚,她睡得著才怪。”
“也對。”孔玉被丈夫這么一說,也就打消了疑慮,“那就讓她睡會兒吧,中午吃飯我再叫她起床好了。”
“怕她起床了會餓,你把稀飯和包子用小火熱著,她起床了就可以吃,現在是冬天,不能吃冷的。”林朝金想了想,說道。
“嗯。”孔玉點頭,又給丈夫盛了一碗稀飯,再夾了個包子到他的碟子里,將剩下的全部端進了廚房,用小火坐著后才回餐桌接著吃早餐。
“如果馨兒跟你鬧,你就把門反鎖,不要理她。”林朝金臨出門,叮囑道,“你心軟,別被她幾句好話給騙了,將她放了出去。”
“我知道。”孔玉。
“唉!”林朝金嘆了口氣,無奈地開口,“希望馨兒能夠明白我們這是為了她好,但就算被她誤解,我們也不能心軟。與其等她年紀大了后悔,不如我們狠點心,讓她恨我們好了,至少馨兒不會吃虧上當。”
“馨兒從小就懂事,她會明白的。”孔玉哪里會不明白丈夫做這個決定的苦心,因為她也是這種想法。二十多年的養育,她是就將林馨兒視為己出。馨兒和宇寧一樣,都是她的心肝寶貝,決不容許別人欺負了去。
“打個電話給宇寧,讓他晚上回來吃飯。”林朝金邊換鞋邊交待。
“我昨天晚上就打過,關機了,可能是沒電了。估計是忙暈了,忘記給手機充電。”孔玉并不擔心,這人兒子是最讓他省心的,“不知道為什么,宇寧最近和馨兒比較生份,還是不要讓宇寧攙和進這事了,免得影響了兩個孩子的感情。”
“也好,那就先不管吧,宇寧這孩子懂事,他在我面,我放心。”林朝金說完便拉開大門走了出去。
孔玉正準備去收碗,就見林朝金又推門進來了,并且還有些慌張。
“怎么了?”孔玉奇怪地問道。
“白凱文在外面,還好我跑得快,沒讓他看到。”林朝金輕撫一下胸口。
“他來了你怕什么?”孔玉翻了個白眼,“是他對不起我們女兒,你躲什么躲?搞得我們心虛似的。”
“對啊,我為什么要躲?”林朝金被孔玉一說,底氣也回來了,“我應該趁他過來,逼他和馨兒離婚。他們白家這么對不起馨兒,相信他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繼續纏著馨兒的。”
“快去快去,這事一天不了,我心就得懸一天。”孔玉將林朝金往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