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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聞言一雙杏目猛地瞪得滾圓,驚怒道:“三小姐胡說些什么!”
景盛蕪面色清寒,沉聲道:“方才姨娘以為我在說什么?除了不尊婦德紅杏出墻姨娘還使了些什么手段,今兒個便一并與我說了罷。zha4ngdega59”
柳姨娘臉色如死灰般慘白,雙唇止不住地輕顫,猶自硬撐道:“三小姐可不要信口開河,你這話兒傳出去是會要了人命的。”
語畢,一手撐著大紅牡丹攢花兒引枕,強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邊復定下心神,心頭飛快地盤算著。
見狀,景盛蕪冷笑著回身兒一伸手便夠到了彌勒榻右邊兒的小幾,玉指芊芊貼著小幾邊沿一寸一縷地抹過,再抬起手時瑩白的指間上沾滿灰白色的香灰粉末。
“草本依蘭花兒,性喜濕熱,清晨采摘,提煉成香的機會百有二三,香氣濃郁,有(催)(情)之效,加之一味龍涎香,效果立時倍增,我與姨娘朝夕相對十載,還不知何時你成了用香的高手!”
眼瞧著撕破了臉面,柳姨娘銀牙一咬將心一橫,不甘示弱道:“高門大院兒內的女人若沒幾分壓箱底的功夫如何能討得夫君的歡心,用香實非我所愿,可眼下我已是沒了其他法子。”
語畢,捏著帕子期期艾艾地抹起眼淚來。
景盛蕪冷眼瞧著她避重就輕的心思,心頭沒來由地一陣失望,這便是她一心想扶持的姨娘嗎?利益當頭連性命都豁得出去,更遑論她這個養女!
“父親近來日日宿在西院兒,姨娘且與我說說你這兒燃了香是用到何人身上了?”
柳姨娘聞言一滯,手中的帕子叫她掐得皺成一團,指甲狠狠陷進肉里也恍若未知。
景盛蕪蹙眉,緩聲道:“姨娘難道說不出了?亦或是繼續把我當作無知稚子般隨意胡謅個理由誆騙于我?”
柳姨娘心頭一緊,將頭深深垂于胸前叫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得聽她幽幽一嘆,道:“我早便知道你不再是從前的三小姐,打從你醒來的那一日我與你,便與過去不同了,也該知道瞞不過你。”
“并非是與過去不同,而是姨娘待我不同了。”景盛蕪眉眼間浮上一抹痛惜,言道。
打從初時掌家柳姨娘再沒踏進過東院兒,柳姨娘待自個兒疏遠,她從來清楚,卻沒想到她們之間有今日,柳姨娘于她,終究是有撫育之恩。
這般想著,景盛蕪低嘆道:“方才我來時瞧見一男子鬼鬼祟祟摸進了北院兒,現下我只問姨娘一句,他是何人?”
聞言,柳姨娘恍然,原還想著無端地事情怎會敗露,原是他自個兒不當心。
“三小姐只管處置了我這個不檢點的婦人便是,至于你說的那人,我從未見過,也不知他是何人。”柳姨娘面上閃過一絲決絕,沉聲道。
見狀,景盛蕪黛眉顰蹙,縮在袖窿中的手緊握成拳,沉聲道:“姨娘待他倒是情深意重,姨娘于景盛蕪終是有恩義在的,我不會將你如何,但那個男人的性命我絕不能留!”
聽了這話兒,再瞧景盛蕪陰沉得臉色,柳姨娘有些慌了神兒,一想那人待自個兒的好更是心急如焚,當即面色一肅,咬緊牙關死撐道:“三小姐若真瞧在眼里只管自個兒派人去捉拿,不必與我多費唇舌。”
“呵,姨娘以為你不說我便無計可施么?我只盼屆時姨娘不要太過傷心便好。”
語畢,景盛蕪頭也不回地轉身朝外走去。
房門叫人從外頭打開,金色的陽光灑在地面,門口站著兩個模樣兒俊俏的丫頭,柳姨娘見過她們,那是跟在三小姐身邊兒伺候的貼身侍婢,那樣好的容顏,那樣鮮活的生命,她曾經也擁有過。
“傳話兒給夫人,柳姨娘染了天花自請鎖院兒靜養,西院兒里頭伺候過的奴才全部發賣給人伢子,免得染了病禍害府里頭的人。”
聞言,柳姨娘一個激靈兒回了神,探出目光向瞧去,便見景盛蕪背著她沐浴在金色的陽光里,整個人兒都被鍍上了融融的暖意,可柳姨娘眼下望著那絕艷出塵的少女,心底剩下的只有無盡寒意。
“小姐,你這是……”青蓮自小與景盛蕪一同在柳姨娘身邊兒教養著,對柳姨娘是打心眼兒里感激,眼下聽了景盛蕪的話兒頓時驚疑地問道,可話兒剛出口便叫景盛蕪一記冷厲的眼神給擋了回來。
雪月心思伶俐,忙伸手扯了扯青蓮的衣角。
便在此時,巧穗兒不慌不忙地正從外頭往回走,行至近前兒,對景盛蕪見了個禮,言道:“奴婢見過三小姐。”
景盛蕪聞言面色沉靜,緩聲道:“柳姨娘身子弱,雪月你帶巧穗兒去東院兒把那株百年靈芝取來給柳姨娘養身子。”
語畢,便瞧雪月悄悄地遞來的眼神兒,景盛蕪點頭道:“去吧。”
雪月眸光一斂,環著巧穗兒的手臂嬌笑道:“那咱們快點兒,眼瞅著日頭要落了,手里還有活兒要忙呢,我家小姐剛賞了我一匹緞子,等會兒你若瞧得上眼就一并拿回來。”
巧穗兒聞言立時喜笑顏開,三小姐素來出手大方,但凡在東院兒里伺候的哪個不是撈得盆滿缽滿,往日里只能暗自眼紅,不想今兒個也能跟著沾沾光兒。
弦月高懸,祁安侯府里頭燈火盡滅,各院子里的主子都歇下了,只余東院兒一間暖閣燈火通明,四下漆黑的夜里分外晃眼。
“三小姐,三小姐,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你饒了奴婢吧。”
紅木腳踏邊兒上跪著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正以頭搶地,口中不住地求饒。
“下邊兒的人手腳也忒笨,怎么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景盛蕪端起茶盞細細地咂了一口,緩言道。
邊兒上站著的王嬤嬤聞言,欠身回了話兒:“小姐不知道,巧穗兒脾氣可倔得很,乍開始罵罵咧咧掙扎了好一會兒,否則何至于折騰成這副樣子。”
聞言,景盛蕪挑眉,淺笑道:“看不出你還是個硬脾氣的?”
此刻,匍匐在她腳邊兒的可不正是巧穗兒,頭發四散,狀若瘋婦,一臉兒上不知疊了多少個巴掌印子,唇邊兒的血跡早已是凝成污漬,一身兒湖水藍的襦裙也叫塵土混著血污染得臟亂不堪,哪兒還有白日里那伶俐的模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