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七七章先發制人(求訂閱!)
作者:容寡
更新:2016021312:37
字數:4685
“小姐,自打那日宮宴回來你的名聲在汴京城里頭可傳遍了,看誰還敢說咱們小姐配不上容世子!”
景盛蕪懶洋洋地歪在彌勒榻上,手中擺弄著一串玉珠兒,這是宮宴過后皇后賞給她的,說來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兒,她實在想不通為何皇后那日要秉退眾人私下里悄悄地交給她。zha4ngdega59
對于楚國如今的這位梁皇后,景盛蕪打心底里時無感的,歷代皇后皆出容王府,先皇后便是容楚的嫡親姑姑,卻不知因何暴斃,楚帝對外只字不提,改立當時的敬妃梁氏為后也是跌落了一地的眼珠子,梁氏母族式微,出身比不得其他幾位妃嬪,偏偏楚帝便是看中了她。
景盛蕪唇角揚起,楚帝也是個老狐貍,由此一舉想來也是為防外戚干政。
“小姐,老奴瞧著近來溫姨娘去太夫人的院子也忒勤了些。”王嬤嬤將心里頭放了好久的話兒說與景盛蕪。
聞言,景盛蕪揚眉,緩聲道:“哪個溫姨娘?”
“哎呦我的小姐,您糊涂了吧,咱們府里就一位溫姨娘,是南院兒住著的那幾位里頭年紀最輕的,說起來,只比小姐年長三歲。”
聽了青蓮的解釋,景盛蕪蹙緊的眉頭漸漸松懈了下來,她倒是想起府里頭確實有這么一個人,出身微末,勝得長了一張好臉蛋兒,也是有把好嗓子的,一曲清歌著實叫人難忘,早先孫氏當家時還曾將景盛雨交給溫姨娘調教過歌喉。
那位溫姨娘在府里向來與世無爭,能去拜見幾次太夫人已屬意外,更何況是去得勤快。
“可查出原因了?”景盛蕪問道。
王嬤嬤聞言直搖頭,面上一副發苦的模樣兒,言道:“溫姨娘身邊兒伺候的丫頭口風實在太緊,老奴幾次三番也查問不出什么來。”
景盛蕪聞言絲毫不覺意外,似乎本就該是這樣一般,高門大院兒里頭如溫姨娘與世無爭的女子不多,而既能默默無聞又能明哲保身的更是少之又少。顯而易見,溫姨娘也是有幾分手段的,想從她身邊兒的丫鬟嘴巴里套出些話兒來,也是不容易的。
青悠堂里頭的一等丫鬟琥珀站在門口恭敬地送走溫姨娘。后又小步進屋兒。
見太夫人又要自顧自的開始禮佛,琥珀心里不由得有點兒著急,“太夫人,這溫姨娘都有孕了,您不若去照拂一下她?若是這溫姨娘的孩子保不住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太夫人禮佛的手一頓,冰冷的眸子看著琥珀并不言語。
琥珀只覺得自個兒仿若在這陽春三月掉進了冰窟窿,渾身冰冷的很。
“琥珀,你也跟著我有十年了,是打小兒我看著長大的丫頭。怎么如今性子變得這么急躁起來?這溫姨娘若是有了孩子,能不能護住就看她自個兒的本事,高門大戶間,連自個兒的孩子都護不住,這樣的女人還有什么看重的價值?”
琥珀是前陣子來到汴京的,太夫人給青州傳話兒說身邊兒沒個可信之人。這才將她喚了過來。
“再說,若是她真的能夠在孫氏的眼皮子底下將孩子給生出來,才算是真本事,到時候老婆子我自然會去看顧她的,以后這樣的話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了!”太夫人頓了一會兒,對琥珀冰冷的說道。
琥珀不再說話,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看著那青悠堂前溫暖的日光照射在自個兒的身上,卻是依然有著難以名狀的寒冷味道。
太夫人的話是不會錯的,自個兒果然還是太過心軟了。孩子又如何?在這高門大戶中,從來不缺少為了爭奪權勢而犧牲的孩子,早前兒不還聽說金姨娘沒了孩子么。
這日,景正明下朝之后。剛在書房中坐下看會子書,便看到王管家恭敬的過來稟報:“侯爺,南院兒里的丫鬟在書房門外求見。”
“讓她進來吧。”景正明抖抖衣服,在書桌兒前坐下,淡然的端了那書桌兒上的云頂金霧香茶來喝。
惜夏進得房中,打眼兒就看到了那端坐在桌子前的景正明。臉上露出柔婉的笑容,對著景正明柔柔的福了下去:“恭喜侯爺,賀喜侯爺,溫姨娘有喜了。”
“什么?溫姨娘有身子了?”
看著景正明那瞬間放射出神采的眸子,惜夏眉眼一喜,果然如姨娘所說,在侯爺心中,怕是這后代子嗣香火是最為重要的了。
“竟然有身子了!”景正明再也坐不住,在房中緩慢踱步了起來,掐著指頭算了日子,正好兒是前段時間將孫氏給禁足,留宿溫姨娘的時候兒,日子對上之后,景正明的臉色這才真正的驚喜了起來。
“姨娘剛有身子,心神不定的,叫奴婢來跟侯爺求一樣兒恩典。”看著景正明那臉上高興的神色,惜夏出聲兒道。
“哦,但有什么事兒,你和我說就是了。”景正明大手一揮,復又在那紫檀桌兒前坐下,顯然是極高興的模樣兒。
“姨娘告訴奴婢,夫人本就對姨娘頗有怨言,如今姨娘有孕了,又是在那段兒夫人禁足的時候懷上的,只怕夫人心中會不快意,但現下姨娘的身子正是三個月之內,聽府上的老醫說,這頭三個月是要格外當心的。”
惜夏說著,伸出纖纖素手為景正明倒了一杯香茶,也為自個兒倒了一杯,小心瞧著景正明的臉色,這才接著說道,“如今姨娘是要每日去向夫人請安的,但這三個月之內身子卻是不能不看顧……”
這番話說出來,可謂是在情在理,既將那夫人和溫姨娘之間素來有嫌隙的話給挑明了,又將姨娘的不得已處向景正明說明,日后若是孫氏拿這個和景正明說事兒,就會顯得她小肚雞腸容不得人,現下只要景正明同意,這事兒便幾乎是肯定了的。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景正明撫了撫胡子,看著那深深福在下面的惜夏說道,“這子嗣的事情最為重要,夫人那里我會去吩咐。你們且仔細看顧好姨娘的胎。”
“多謝侯爺恩典。”惜夏心中暗喜。
“你們且仔細看顧姨娘的胎,衣食用度上本侯會讓三小姐格外照拂些。”景正明看惜夏就要出門,忍不住又叮囑了一聲。
聽著王管家事無巨細地稟報,景盛蕪饒有興致地揚起了眉。
溫姨娘這招先發制人的手段用得極好。若擱在以往她自然不敢隨意在景正明面前說道與孫氏的糾葛,但眼下她有了身子,景正明說是百依百順也不為過,且看原先的金姨娘便知了,話兒先挑明了。往后孫氏再想給溫姨娘穿小鞋兒,景正明便是第一個不答應的了。
“這溫姨娘也是個有心計的,先去討好太夫人,再去到侯爺面前賣乖。”王嬤嬤蹙眉低聲道。
景盛蕪聞言淺笑著搖頭,道:“她怕是在太夫人那兒沒討到好兒,這才不得已去書房求過父親。”
看溫姨娘初始時那小心翼翼地樣子便知,懷孕一事未到瓜熟蒂落之前,她是半絲風聲也不想露的,金姨娘小產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溫姨娘不想重蹈覆轍只好腆了臉面去求太夫人庇護。想來是沒得好兒,若不能十成十的隱瞞不報,倒不如所幸鬧得人盡皆知,孫氏也不好下黑手。
溫姨娘在惜夏的陪同下四處逛了一會子功夫,才回南院兒沒多久,還未坐定,便見景盛蕪并著雪月帶著一批子人過來了。
景盛蕪尋了個位子坐下,笑說道:“姨娘有孕實為大喜,身子可要好生看顧才是。”
說著話兒,雪月一揮手。身后的一干仆人們忙上來將身后的東西依樣兒擺開。
溫姨娘打眼兒瞅了瞅,都是上好的綾羅綢緞,還有那各種各樣的精致吃食,燕窩魚翅等食材。
再瞧后頭。由兩個丫鬟恭敬捧著的,是一大束蜀錦和云錦,最末的小廝則恭敬捧著一盒老山參,還有一盒子金銀錁子和白玉珠寶。
溫姨娘面上露出惶恐,柔聲道:“三小姐這是作何,這些東西太過貴重。我是萬萬不能收的。”
“姨娘現下是咱們侯府第一要緊的大事,就是把整個兒庫房都搬來南院兒也無不可,父親差人囑咐,姨娘這邊兒的衣食用度一定要照最好的來。”
“這……”
見狀,景盛蕪淺笑:“惜夏,這些東西你替姨娘收起來吧。”
惜夏聞言偏頭去瞧溫姨娘,見她緩緩點了頭,這才歡天喜地地忙開了去。
“勞煩三小姐親自跑這一趟,叫我實在惶恐”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兒,姨娘這般說便是與我生分了,”景盛蕪淺笑著四下打量一圈兒,這才朝惜夏吩咐道:“吩咐給小廚房,日后姨娘的中飯再添置一道黃芪老雞湯,讓姨娘好好兒的補補身子,另外,將姨娘房中的蘇繡軟枕換做云錦粟玉軟枕,那絲線太過粗糙,對姨娘的睡眠不好,還有,將姨娘房中那頂老顏色的帳幔給我換了,庫房中不是有藕荷色的嶄新帳幔么,給姨娘拿出來換上。”
“是,三小姐,奴婢記下了。”惜夏恭敬地應聲。
溫姨娘目光投向遠處,瞧著景盛蕪遠去的背影微微出神,直到一旁的惜夏小聲將她喚過神兒來。
“姨娘,姨娘。”
溫姨娘這才回過神,斂起眸子里的深色,緩聲道:“你可覺察出三小姐與以往不同了?”
惜夏聞言深以為然地點頭,應道:“是啊,自打三小姐上回從鬼門關里走了一圈兒,便向換了個人兒似的,看著叫人心慌得緊。”
聞言,溫姨娘眸色加深,垂下頭低聲呢喃道:“今日瞧著她笑吟吟的模樣兒,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笑里藏刀。”
惜夏聽了溫姨娘的話,心頭一驚,忍不住低呼道:“姨娘的意思是,三小姐要害您?”
溫姨娘只緩緩搖頭,對這位性情大變的三小姐,她實在捉摸不透,往后盡量避開便也罷了。
“小姐。”雪月緩緩開口:“溫姨娘那邊可要安排人過去……”
景盛蕪搖頭:“不必,我們與她井水不犯河水,她心思伶俐,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那柳姨娘……”
雪月話音未落,便見景盛蕪黛眉蹙起,一副頗為頭疼的模樣。
柳姨娘有孕的消息尚未披露,她約莫著正要尋個合適的時機,眼下柳姨娘在侯府里最是受景正明的寵愛,倘若在此時有孕,也絲毫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不料偏偏這當口兒叫溫姨娘搶先了一步。
“依著柳姨娘那性子,想必也該坐不住了。”景盛蕪低嘆一聲兒。
雪月俏臉一皺,不滿地說道:“柳姨娘也是個忒沒眼力勁兒的,倘若她真在這時候與侯爺說明自個兒有孕一事,也不一定能從溫姨娘手下討了好兒處去。”
雪月這話兒說得不錯,論相貌,論耐心,論隱忍,論心機,柳姨娘與溫姨娘壓根兒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柳姨娘想借自個兒肚子里的孩子爭權奪利,溫姨娘的心思也未必單純,偌大的祁安侯府,百年昌盛,繼承人卻只能有一個,端看她們兩個誰能更得景正明的歡心了,從前溫姨娘默默無聞不與人爭,倘若她真心要與柳姨娘一爭長短,以柳姨娘那淺薄的見識,十有**是爭不過的。
景盛蕪倒不是對柳姨娘仍心存不忍,只是眼下叫柳姨娘拿住了母親的事威脅,她不能坐視柳姨娘不管。
“傳話兒去北院兒,叮囑柳姨娘千萬不可這個時候與父親說她懷有身孕一事。”景盛蕪蹙眉吩咐道。
雪月低低地應了聲“是”,而后便步履匆匆地朝北院兒去。
希望柳姨娘不要給小姐惹出什么亂子才好,雪月心里默默地想著。
“你說什么!”
聽了雪月的話兒,柳姨娘心頭大怒,恨不得跳起來一般高聲喊道。
雪月壓下心底的厭惡,耐著性子說道:“我家小姐眼下與柳姨娘腳踩同一條船,不會坐視不理,請姨娘放寬心便是。”
聞言,柳姨娘冷哼一聲,面露不屑地說道:“少拿這些漂亮話兒來糊弄我,我自己的孩子到底還是我這個做娘的要去給他爭上一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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