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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姐,現下夫人卻是被那三小姐給困住了。”
西院兒里頭,碎玉正在為景盛雨梳理頭發,打扮著要出去,邊不滿道:“夫人最近幾日連飯都沒有了,只能每日吃上一碗糙米湯。”
語畢,碎玉將那細碎珍珠鑲南晶的耳墜子給景盛雨戴上,方才滿意的直起了身子。景盛雨本就長得容顏嬌媚,這樣打扮起來,更是對了幾分雍容貴氣。
“我那個姐姐倒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以往怎么沒有發現。”景盛雨聽著碎玉說的狀況,倒是并不著急,只悠然地拿了那銅鏡,認真地端起自個兒的妝容。
“六小姐不去為夫人求情嗎?”碎玉看著景盛雨淡然的模樣兒,不由得好奇問道。
到底夫人是六小姐的生身母親,若是連自個兒的生身母親都不顧,豈不是太過心冷了點兒?
“求情是自然的,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如今父親正在氣頭上,巴不得有人撞槍口上去讓他出氣。”景盛雨撇嘴說著,將頭上那支金絲八寶簪子給略微扶正了。
“那咱們夫人還要遭多少罪?”黃玉瞪大了眼睛。
“你懂什么,三小姐不過是將她的庫房給搜刮了一遍,又克扣了幾日伙食,說到底也是沒動她的,而我那父親,顯然是顧著孫家的勢力,否則,只憑景盛蕪手中的那本賬簿就能讓母親吃不了兜著走。”
景盛雨說完,復又看看自個兒的妝容,方才捂唇一笑,“走吧。今日御王要去那東大街上的明月樓設宴待客呢,四姐姐也會到。”
“是。”
“小姐,景側妃與御王在明月樓設宴,邀請小姐前去。六小姐怕是也要出發了,你要不要去湊個熱鬧?”雪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偏頭對假寐的景盛蕪說道。
“御王?”景盛蕪沉吟了片刻,淡淡回絕,“罷了。我可是不想去趟那趟渾水的。”
“小姐,王管家奉了侯爺的命令給你送東西來了。”王嬤嬤快步走進來,低聲道。
景盛蕪微微揚眉,這當口兒景正明給她送什么物事兒,雖心有疑惑,仍是給王嬤嬤遞了個眼神兒示意她將王管家引進來。
王管家快步進門,朝景盛蕪頷首,緩聲言道:“侯爺吩咐奴才將南海進貢來的金絲琥珀瑩玉簪子給小姐拿來,順帶著給小姐帶句話兒,四小姐那邊兒設宴還要請小姐走上一趟。到底是親姐妹,還是要全一全情分的。”
明月樓聲名在外,平日里貫是人聲鼎沸,今兒個景盛蕪一下馬車瞧著卻是安靜,想來也是,御王宴客必是包下明月樓的,像極了鄉下的土財主。
“盛雨見過御王爺,景側妃。”景盛雨早早兒便進了明月樓,行至那名為“錦繡苑”包間,當頭便提著裙角對那坐在上首位置的景盛顏盈盈拜了下去。
今個兒景盛雨是費盡了心思打扮的。她身上是一身兒淺白漸染的云錦宮裝,一條碧綠的翡翠鑲南珠腰帶將她那盈盈不足一握的柳腰越發的凸顯出來,腳下是一雙云錦分水紋路的珍珠鞋兒,頭上則是松松的挽了一個蓮花髻。上面一朵嬌艷的迎春花兒,瞧著倒是不俗。
“妹妹怎么行此大禮,快快請起。”景盛顏笑著將景盛雨親手扶了起來,滿面笑容的說道。
“今兒個是本王私下設宴,不必拘禮。”楚御笑著點頭,顯然對景盛雨恪守本分還是有幾分滿意的。
“謝王爺。”景盛雨心頭得意。面上卻絲毫不顯,只叫景盛顏親熱地拉著坐了下來。
“怎么今日景府就來了六小姐一位女眷么?”楚御抬眸似是不經意間向門外掃了一眼,低聲問道。
“近日母親身體不適,實在是不能下床,所以并不曾來殿下的宴席,至于三姐姐還要在府中操持家事,耽誤了一會子的時間,不過想來也快到了。”景盛雨柔柔的回答道。
聞言楚御面色從容地舉起酒盅一飲而盡,垂眸遮住眸底不自然的神色。
景盛顏慣是個有眼力勁兒的,自然也注意到了楚御的神色,當即氣得將手中的手絹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暗罵景盛蕪是一個狐媚子。
“景三小姐到——”
聽了門外的通傳,尋聲望去,見她一身銀白漸染的鮫珠紗衣裙,珍珠鑲細碎翡翠的淺紫色半臂,頭上一頂紫水晶頭冠在陽光下折射出高貴的色彩,讓人不由得花了耳目,腰間系著九轉玲瓏玉佩,腳下是那十金一尺,蜀錦織就的粉底繡金線百蝶穿牡丹的珍珠鞋。
“側妃近來可好?”與楚御景盛顏二人打了照面兒也不忙著行禮,只淺淺一笑,歡聲道。
“自然是好的,勞姐姐掛心。”景盛顏咬牙看著那款款走來的景盛蕪,心里簡直想要將她給千刀萬剮,但卻不能不和她打招呼應付。
對自個兒母親近日來在侯府的境遇,早有人呈報上來,自個兒也曾私下里給父親寫過書信,明里暗里提及母親的身子不好,可就是收不到一封祁安侯府的回信兒,這也叫她碰了一鼻子灰,清楚母親之事這回怕也是不好解決的。
因這,她才苦苦哀求楚御設宴招待景盛蕪,那他們二人皇親貴胄的身份壓著,想來即便景盛蕪再狂妄,也該給上幾分顏面,總不至于叫孫氏在府里的日子太難過。
“景三小姐請坐。”正在景盛顏微微出神間,楚御卻是輕笑著開口招呼道。
景盛蕪聞言挑眉,楚御自來看不上她,今兒個怎么倒是一改往日的嘴臉這般殷切起來。
也不驕矜,景盛蕪信步入席,提起裙擺便坐了下來。
“本王聽聞近來景三小姐全盤接受侯府的內宅之事,將侯府后宅打理得井井有條。”
聞言,景盛蕪眸底閃過一道冷光,看樣子他們設宴的目的是想幫孫氏脫困了。
念及此,景盛蕪勾唇,笑說道:“王爺言重。你也未免太過瞧得起我,說到底祁安侯府當家作主的還是我父親,這府里頭一應瑣事皆是要經由父親點頭示意我才好動手的。”
這話兒,便是堵死了楚御的后話兒。擺明了囚禁孫氏都是景正明做主,楚御若再孫氏之事做文章,便直接去找景正明好了。
果然,楚御聞言面色當即有幾分難看。
見狀,景盛顏心頭也是一沉。似是沒想到他們待她這般客氣,景盛蕪仍舊不領情。
可現下里景盛蕪咬住了處置孫氏是景正明的主意,楚御與景盛顏皆是無話可說。
正著當口兒,一直閉口不言的景盛雨卻是笑意盈盈地開口道:“三姐姐這話兒逗逗三歲小孩子尚可,說給王爺和四姐姐聽就顯得太過敷衍了,現在闔府上下誰不知道父親對三姐姐極是愛重,你一句話兒頂得過咱們加起來的份量。”
“現下六妹妹這話兒是說父親偏心了?”景盛蕪反問道。
景盛雨一怔,忙搖頭否認,即便她心里真是這般想的,也不能當眾說出來。倘若哪日傳到景正明的耳朵里,她與孫氏在祁安侯府里才真是會舉步維艱。
說到底景正明前些年對景盛雨也是放到心尖兒上去疼愛的,雖然孫氏這些日子屢次受責難,可沒有一次牽累到景盛雨,這也是景正明顧惜以往的情分,若此事叫他聽了不免寒心。
“我怎么聽著都聽出幾分不滿,六妹妹往后還是謹言慎行的好,須知禍從口出,再有下一回我這個做姐姐地可幫不了你。”
縱然景盛雨心頭氣急,此刻也不得不忍氣低頭。低低地應了聲兒:“是,多謝三姐姐教誨,妹妹一定銘記于心。”
“你能記住自然最好。”
席間一時無話,倏地背后傳來玩世不恭的調笑聲。
“喲。今兒個什么風,明月樓這樣熱鬧。”
聞聲兒景盛蕪眸光一閃,心底涌起一抹不自然來。
尋聲望去,來人可不正是海王府的世子,海亦淵。
此刻,海亦淵眉眼含笑。正一步一步地朝景盛蕪走過來,在她面前兩步位置站定,笑說道:“小丫頭,你也在啊,小爺今兒個發了饞過來瞧瞧,不想叫人擋在了外頭,剛還心想是哪個不開眼的王八蛋擋了小爺的路,原來是御王爺。”
楚御面色不善,冷聲道:“淵世子還如往日一般沒規矩,明月樓不是你海王府,你若要耍威風怕是找錯了地方!”
“御王爺未免太看得起自個兒了,小爺可沒空與你耍威風,若不是小丫頭在這兒,小爺是半句話兒都懶得與你說的。”
語畢,海亦淵一撩衣擺,大步上前,在景盛蕪身邊兒坐了下來,偏頭言道:“你這妮子忒沒有良心,自個兒出來吃好東西也不叫上我,枉費小爺拿你當朋友。”
景盛蕪聞言一怔,回過神兒來再望向海亦淵時心底不禁多了幾分暖意。
他這是怕她不自在,擺明了自個兒的心思,往后,他們二人,便只是朋友了,誰說海王府的小世子是個沒心肝的,他分明是太有心了。
鼻頭有些泛酸,景盛蕪吸了吸瓊鼻,難得地面上露出嬌嗔之意,白了海亦淵一眼,笑說道:“淵世子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要到哪兒去尋你,左不過你像今日這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便是。”
聞言,海亦淵原本有些緊繃的心緒也放松了下來,心底不禁自嘲,方才他有多怕這小丫頭無視他,那他們往日里的情分才算真的盡了,好在聰慧如她,明白他的意思。
又有誰能想到,汴京城里赫赫威名的魔星淵世子如今叫一個小丫頭治得服服帖帖。
瞧著海亦淵與景盛蕪親密的樣子,楚御劍眉緊擰,心底升起一抹不悅。
“淵世子今日來得不湊巧,本王已經包下明月樓,淵世子改日再來吧。”
海亦淵滿不在乎地送了聳肩,屁股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地回道:“海王府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銀子,御王爺付了多少錢,小爺拿雙倍,還是請御王爺改日再來吧。”
眼見著海亦淵絲毫不給自己留情面,饒是楚御再好的定性也不免面露怒色,沉聲道:“須知世間之事總有個先來后到,淵世子這般便是不講道理了!”
“御王爺莫不是最近病了腦子,汴京城里頭跟小爺講道理的你還是頭一個!”海亦淵的面色也冷了下來,分毫不讓地與楚御對峙。
海亦淵自小在汴京城里橫著走,霸道慣了的,連當今圣上都默許他平日里的一些胡作非為的行徑,講道理三個字向來與他挨不著邊兒的。
因著,楚御愣是叫海亦淵堵得一句話兒也說不出來。
他堂堂一國王爺,當今圣上的最寵愛的兒子,論起身份竟還要輸給一個異姓王府的世子?每念及此,楚御對皇座之上的楚帝便心生幾分不滿,海王爺縱然勞苦功高,他的兒子也不該有如此榮寵。
論起高傲來,容王府的那位最是可恨,其次就是眼前這位!
瞧著自個兒夫君叫海亦淵氣得面色陰沉,景盛顏也坐不住了,當即面色一正,嬌聲斥責道:“淵世子也是個忒沒規矩的,枉費了鐘鳴鼎食之家的教養,見了王爺雖不至要行大禮,也總該恭敬些才是。”
聞言,景盛蕪黛眉輕挑,眸中含笑地瞥了眼海亦淵,笑說道:“景側妃自小便是個循規蹈矩的,與你可是大不相同。”
“循規蹈矩?”海亦淵揚眉,冷笑道:“小丫頭你可別誆騙我,真當小爺離京幾年便不知這汴京城里頭的趣聞了?早前小爺可沒少聽人說起‘循規蹈矩’的景側妃是如何欺壓嫡姐,縱容下人動輒打罵的。”
海亦淵刻意提高了聲音,叫不遠處伺候著的明月樓里的小廝與掌柜都聽了個真切。
心知海亦淵是故意給自個兒難堪,察覺到四周射來鄙夷的目光,景盛顏一張俏臉兒由青轉白,恨恨地剜了眼景盛蕪終是再也說不出話兒來。
景盛蕪輕笑,海亦淵的嘴巴著實毒了些。
正出神之際,猛地叫身后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震得回了神。
“何事讓阿蕪笑得這般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