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一世長安
楚御府邸,楚御楚御正一臉陰寒的看著手中的情報。這是剛剛那個書童拼了命,從宮中得到的最新秘辛。
那張被卷做了一個小筒子的羊皮上,甚至有著一些斑斑點點的血跡。仔細看去,更是將這羊皮上的凄涼氣氛給襯托的無以復加。
“為什么,這皇位明明就是我的,父皇怎么會有意將這皇位給了容楚?他何德何能,能夠繼承這天下?連著巫涼公子那個賤人,都說他身懷龍氣,是這皇位的最好人選。”
雙手緊緊的握著,楚御的臉色驟然變得極為的陰冷。往日里那溫潤的楚御,在知道了他與皇位失之交臂的瞬間,也是變得氣息不穩了起來。他的牙關緊咬,有種想要將眼前人給撕碎的沖動。
這秘辛是李崖公公拼了命給他傳出來了的,讓楚御早做決斷。
然而,讓楚御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第二日上朝的時候,楚恒竟然做了那般驚人的決定。他聽巫涼公子的進言,決定將皇位傳給容楚,并且下了圣旨,吩咐他改成了以往的名字,楚容。
皇帝楚恒公然宣布,容楚不是容王的長孫,而是當年本應跟隨著先皇后在宮中大火之下喪生的那傳聞中夭折的太子。皇帝這話,當朝便掀起了軒然大波,甚至連著宮人們都很不可思議。
楚御在奉天殿上極力反駁,連著整個楚御的一派系都極力找理由反對。當年先皇后宮中的那場大火,一個嬤嬤婢女都是沒有逃生出來。如今陡然宣布,容楚竟是那先皇后腹中的孩子,如何服眾?
“好,很好,你們不愧是朕的好臣子,竟然連朕的旨意都是敢來反抗的么?”大殿之上,楚恒看著那在下方群臣激昂,當下焦躁的說道。他根本不聽眾人的解釋,直接揮手吩咐砍掉了兩個反抗的最是激烈的大臣。
這下。朝堂之上的臣子們立刻噤若寒蟬,絲毫不敢出聲,害怕下一個要被拉出去斬首的人竟是自己。眼見著沒人敢再言語,楚恒的眸里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
“父皇。這件事兒畢竟不是小可。現下當年的人都是已經死盡了,連著唯一一個能夠見證的容老王爺都是早已駕鶴西去。若是父皇執意要說這容王便是當年的楚錦,那么兒臣也無話可說。”
就在這個時候,能夠不顧生死,在朝堂上出言進諫的。不是楚御又是誰?眼見著那些大臣都是被楚恒的威嚴給嚇著了,個個擔心自己的性命不保,楚御又怎么能夠保持沉默?
在這朝堂之上,只有楚御楚御,襄王楚襄和璟王楚璟三個皇子,能夠在這個時候出言反駁皇帝了。璟王自是不必上心的,他那閑云野鶴的性子,注定了他不會為任何人說話。
而襄王楚襄,方才雖然沒有言語,但是在楚御進言之后。也立刻上前一步,對著楚恒跪拜了下去,“父皇,御王所言不錯,如今這朝堂上眾人心中只怕也是對這件事心有疑慮,不若將這血脈檢驗一下,也好讓咱們心服口服。”
聽著襄王這話,楚恒的臉色方才好點兒。他看向了那朝中的眾人,雖然他們并未說話,但是顯然也是和楚襄一個想法。
雖然在這朝堂上的漩渦中心是容楚。但是他并未言語,只是抱著雙臂,眸光冰冷的看著楚御等人。接受到他的眸光,連著楚御一派系的那些大臣都是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去。在心中嘀咕了起來。
要知道,如今他們雖然是在楚御身后,得到楚御庇佑的。但是眼看著這皇帝楚恒竟然是想要將皇位傳給容楚,更為重要的是,容楚還手握著重兵。若是他一個不順,只怕這雄獅百萬便會直接揮兵進攻上京了!
看著下方眾臣那變換不定的臉。上方的楚恒也是心有余悸。其實,這皇位他私心是想要傳給楚御的。但是,奈何這容楚卻是提前發動了所有的計劃。
在景盛蕪去那襄王府邸上做說客的時候,容楚和巫涼公子也在宮中展開了他們的手段。皇帝楚恒整日服食容楚和巫涼公子所上貢的丹丸,身體早已是被容楚和巫涼公子兩人控制了。
如今,若是楚恒不肯為容楚正名,只消不再給他丹丸,便可讓楚恒三日便不治而亡。以往楚恒一直都以為,那紫燃金龍涎香能夠壓抑這丹丸中潛藏的壞處,奈何卻是被景盛蕪給發現了。
知道了楚恒躲避丹丸中的禍害之法之后,景盛蕪也并未采取什么大的動作,只是在皇后娘娘“自戕”死后,將那紫燃金龍涎香中,加了一味能夠克制龍涎香的香料。
沒有了皇后的規制,皇帝楚恒哪里能夠發現自己的龍涎香已然是有了變故。毫無辦法的他,在皇位性命和太子人選中,很明顯的偏向了前者。總歸只要巫涼公子保證他不死,這太子讓誰做,不都是一樣的事情?
很快,在璟王的主持下,一碗清水被端了上來。楚恒率先將自己的鮮血滴入了兩三滴,接下來便是容楚了。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那白玉般的指尖輕輕的動了兩下,便是將一大滴鮮紅的血液滴入了那玉碗中。
在眾人緊張的眸光下,那一滴血液竟然很快便是和楚恒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匯聚成了一個紅色的血團。在那玉碗碗底,直接凝結在了一起。
“竟然真的是陛下的血脈,難怪呢!”
“看來,這位果然是當年那先皇后腹中的太子。當年他能活命,怕就是容老王爺的手筆吧。”
隨著這鮮血的變化,眾臣在朝堂上紛紛議論起來。如今容楚的身份已然明了,就是這太子,自然是讓他們沒有了任何能夠反駁的余地。
楚御面色不定的看著這鮮血,他已然是失去了所有的計謀。從出生開始,便是被認為這當今楚國最是完美的接班人,當作太子來培養的,眼看著這皇位就要落到了容楚的手里,他如何能夠甘心?
長嘯一聲,楚御的氣息整個的爆發了出來,他拔劍向著上方的楚恒奔去。只要能夠擒下了楚恒,讓他再發一條圣旨將容楚給斬首。自個兒便還是那鐵定的太子!
“不好,快保護陛下!”楚御的舉動實在是太過突然,讓整個朝堂上的眾人都是愣了一愣。楚恒更是被楚御眸中的殺氣給震懾住了,呆愣在原地不敢動彈。他怎么也沒想到。這日對他拔劍相向的,是他那往日最溫文爾雅的皇子!
“當啷。”
就在楚御的劍尖就要指上了楚恒的脖子之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楚御雖然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連著臉龐都是漲紅了起來,但是他的劍尖卻是不能再進步絲毫。
“既然想謀殺陛下。那你也就留下吧。”
看著手中的劍尖竟然是被一層白色的霧氣阻礙,根本不能動彈絲毫,楚御的眸中閃過一絲恐懼的神色。他好歹也是習武了十幾年,手上的功夫不說能夠蓋世,但總歸也是一流高手了。
然而如今,他在容楚的面前,竟然是連用劍尖刺向陛下這么一個簡單得事情,都做不到么?
容楚的聲音響起,涼薄如同九幽蕉葉琴般撫摸過在朝堂上眾人的脖子,然后陡然收緊。楚御派系的人看到勢頭不好。立刻拔出自己的武器,紛紛向著楚御的方向奔去。
外面,各種甲胄聲響起,竟然是楚御的三千府兵。眼看著那經歷了生死搏殺的府兵們,將這整個奉天殿都是給包圍了起來,楚御這才心里安心了些許。
“容楚,雖然你恢復了這太子的身份,但是你不過一個人,本王且看你如何能夠奈何得本王的三千府兵!”
看到自己的援軍到了,楚御當下仰天大笑。站在他那一派系大臣的中間,手中劍尖指著容楚,得意的說道。
容楚并未有任何的害怕之意,只用自己的功力護住了身后的皇帝楚恒。冰冷的眸光看著那狀若瘋狂的楚御,眸光中竟然帶著一絲的戲謔之意。
“我竟然不知道,御王竟然有著如此大的胸懷,想要將這天下都是納入到了皇兄的手中么?”
三千甲胄如同洪流般涌入了這奉天殿中,領頭的那個兵士將頭上的頭盔摘去,水媚大眼仿若能夠說話般。看著楚恒。
她的容貌本不是最美的絕色,但是也肌膚勝雪,吹彈可破。這身甲胄穿在她的身上,越發襯托的她身形纖細,英姿颯爽間帶著一些奇異的魅惑。
她的身邊,襄王的貼身侍衛,也是他的心腹莫言一身甲胄,上面還有著斑駁的血跡,看去讓人心生恐懼。
楚御見到這個人,便知道自己失敗了。她出現在這甲胄的前方,便說明這三千府兵現下已然是被襄王府邸的人給收服了。
“為什么,你若是帶著襄王府邸的力量投靠本王,本王日后定然許你一個皇后,母儀天下。難道,你心中對本王不是有情的么?”
楚御咬牙切齒的說道,那種得不到的占有欲在他的心中撕裂開來,仿若冰火兩重天,讓他緊緊地咬著牙關。
景盛蕪并未答言,只將眸子轉向了那上方抱著自己雙臂的容楚。他雙眸如墨,璀璨光華間,已然是讓人能夠失去心智。
御林軍和這股三千甲胄匯合,很快便是將這朝中局面穩定了下來,連著楚御一起捉拿下了死牢。竟然謀反皇帝御前行刺,這些罪名足夠讓他們斬首示眾了。
三十日后,老皇帝楚恒宣布退位,已改名為楚容的太子容楚登基,定年號景容,朝中無人反駁。而聽聞是容楚繼位,漠北的耶律雄奴和倭寇都是連著給上京送上了言和書。
有容楚在,他們如何能夠侵入這楚國土地分毫?
景容三年,皇帝以整幅皇后儀仗,迎娶了前朝的長樂大公主為皇后,冊為景后。舉國同慶,千里紅妝,皇帝的寵愛讓眾人都是咂舌,但并未反駁。
“自今日起,朕,許你一世長安。”(未完待續。)愛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