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后,孫曉萱終于到了畢業的時候。同班的同學考研的考研,考公務員的考公務員,找工作的找工作,唯有孫曉萱整天在家里過著悠閑的曰子,看看電視,陪陪老爹老媽。
一年之后,稻瘟病菌的科研工作因為李培誠這個半神仙人物的加入,以及資金的大量投入,終于成功地尋找到了破壞稻瘟病菌入侵水稻關鍵基因的基因片段,并且成功地將這個基因片段轉接到水稻種子里去,如此一來,稻瘟病菌入侵水稻的關鍵基因因為水稻種子內所含的這個基因片段受到了阻隔,再難危害水稻。另外,同步進行的抗菌藥物研發也終于取得了突破,開發出了新一代的抗稻瘟病菌藥品,雖然效果還有待進一步完善,但那已經不再是關鍵問題了。
稻瘟病菌的科研工作告落之后,李培誠與孫曉萱在杭城舉行了婚禮。
婚禮舉辦得非常豪華卻不失溫馨浪漫和低調,來參加的人主要是孫曉萱的親戚朋友,孫信品夫婦的朋友同事。李培誠邀請的人就兩位,何教授和省委張副書記。
婚禮上,李培誠宣布了自己將與孫曉萱移民海外的消息。
深夜,李培誠靜靜地站在幽靜美麗的吳莊公寓小區,抬頭望著不遠處還亮著燈的窗戶。
塵世里該了的事情,基本上都了結了,唯有曾經在同一屋檐下共同生活過一段美好時光的孫小蘭三人,李培誠到如今還沒做一個了結。
李培誠是個喜歡做事情干脆利落的人,但今夜他卻有些猶豫難決。
他覺得應該跟她們三人做個道別,至少朋友一場,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李培誠覺得心里難安。但他卻又害怕攪亂了三個女孩平靜的心境,害怕看到三個女孩眼淚汪汪的傷心樣子。
最終李培誠還是來到了門前,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杜美玲,四年左右不見,杜美玲不見老去,反倒變得越發風韻誘人,內在的氣質越發讓人心動。
“啊,老板!”杜美玲驚喜地叫出了聲,接著李培誠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些晶瑩的光芒在閃動。
李培誠微笑道:“這么遲,算不算搔擾!”
“不算,不算,歡迎還來不及呢!”杜美玲笑著把李培誠迎了進來,偷偷抹了下眼睛。
李培誠本想開玩笑說原來你們還歡迎搔擾,但最終還是把這話給吞了回去。
剛進了門,蘭小雪和鄧婕尖叫著跑了出來,然后捂住嘴巴,瞪著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培誠,似乎追星女孩在半路上突然看到了心中的偶像。
“怎么,不認識我了?”李培誠笑道。
“不,不,只是太突然了!”蘭小雪連連搖頭道,眼淚卻怎么樣也忍不住就滾落了下來。
四年了,哪一天她們不在關注著隔壁的動靜,但每一天都失望。雖然她們沒有說出口,但她們心里都暗自認為老板或許再也不回來了。
李培誠就怕看到這樣的場面,這樣的場面不僅讓他心酸,也讓他感到深深的內疚。他心里暗嘆一聲,裝作沒看到她們的眼淚,很隨意地坐在沙發上,道:“不會連杯茶也不給我這個老板倒上一杯吧。”
李培誠這話一說,三人這才從驚喜中回過神來,紛紛有些手忙腳亂起來,清洗茶杯的清洗茶杯,準備茶葉的準備茶葉,準備水果的準備水果……看著三個美女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婀娜的身姿在眼前晃動,忙碌開來,李培誠卻又感覺鼻子有些酸了,心里暗罵了聲感情真是他媽的怪玩意,早知道當初就不開什么服裝店,至少不要發善心把這三個女人安排到自己的公寓里來。
很快水果,茶水什么都整整齊齊地擺在了李培誠面前,然后個個盯著李培誠看,看得李培誠喝口茶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晚上有沒有空?”李培誠喝口茶后問道。
“有,當然有,莫非老板晚上要請我們吃宵夜不成?”杜美玲連連點頭,然后半開玩笑似地問道,不過從她的目光中不難看出她心中其實很希望如此。
“哈哈,宵夜沒問題,只要你們不怕身材走形。”李培誠大笑道。
“老板請客,就算走形也值得。”杜美玲立刻笑道。
“那好,現在就走。”李培誠笑道。
三人自然拍掌說好,紛紛進屋換了套衣服,然后眾星捧月般捧著李培誠這棵“小草”出門了。
吃了宵夜,李培誠建議逛夜西湖,逛了夜西湖后又去西湖邊的錢柜唱卡拉OK。唱歌的時候,李培誠來者不拒地與三人唱了情歌,之后四人又在杭州城瞎逛。
直到清晨,四人才又回到了吳莊公寓。
“我要走了!”李培誠面帶微笑說道,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自然隨意。
盡管如此,三個女人還是哭了,到這一刻她們哪里還不清楚這一別后或許就再也見不到這位讓她們魂牽夢縈的神奇男人了。
看著三個女人哭得像淚人一樣,李培誠鐵石般的心腸還是被融化了,鼻子發酸得不得了。
“給我們一個擁抱好嗎?”杜美玲擦掉了眼淚幽幽說道。
李培誠聞言點了點頭,張開了雙臂,站在第一位的是鄧婕,所以他就先擁抱了她。
第二個杜美玲,杜美玲是位個子很高挑的女人,也是三個女人中膽子最大,最敢跟李培誠開玩笑,斗嘴的人,三人中李培誠其實最喜歡欣賞的是杜美玲。
當李培誠向她張開雙臂時,杜美玲這位坎蒂絲集團高高在上的總經理再次淚涌而出,撲入了李培誠的懷中。雙臂緊緊環抱在李培誠的腰上,臉側貼在李培誠的胸膛低聲抽泣著,淚水濕透了李培誠的衣服。
李培誠溫香軟玉抱滿懷,但心里卻只有說不出的傷感,抱著杜美玲,感受著她姓感的身子在懷中因為抽泣而微微地顫抖,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終于杜美玲松開了雙手,卻突然用手捧起了李培誠的臉,紅潤的嘴唇吻了下去。
李培誠眼睛睜得大大的,他沒想到杜美玲有這么大膽的舉動,他完全有能力躲避這個吻,但當她看到杜美玲凄美,傷心欲絕的美眸時,卻任由她吻了下去。
那個吻似乎用盡了杜美玲的所有力量和勇氣,她豐滿的胸部劇烈起伏著,臉卻是蒼白的。
唇分開了,杜美玲靜靜地退到一邊,目光沒有離開李培誠。
蘭小雪是三人中最有靈氣和才氣的女子,她沒有像杜美玲那樣將感情激烈地奔放出來,只是靜靜地走到李培誠的身邊,然后將臉貼在李培誠結實寬厚的胸膛上,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聲,淚水無聲地滑落,這一刻她忘掉了羞澀,忘掉了一切,只想就這樣靜靜呆著。
許久,李培誠終于開口道:“我要走了。”
蘭小雪嬌軀一顫,臉抬了起來,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滴,迷離的目光看著李培誠,喃喃道:“老板,親我一下,我想記住它的味道。”
李培誠不知道該怎么拒絕這樣一個請求,所以他吻了她,然后轉身走了,再也沒有回頭,他怕自己一回頭,眼淚也會忍不住流下來。
現在他才算真正體會到,人無論你到了何等境界,總有無奈的事情!
李培誠走了,幾乎只一轉眼,三個女人就看不到了李培誠的身影,她們并沒有覺得奇怪,因為她們知道她們的老板不是普通人,但她們卻傷心他的背影消失得如此之快。
桌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檔案袋,打開一看卻是坎蒂絲股權無償轉讓書,還有一個電話號碼。
“碰到任何麻煩都可以撥打這個號碼,會有人幫你們的,包括你們想狠狠地把自以為了不起的法國時尚界踩在腳下,站在世界之巔,只要你們認為需要幫忙,就撥打吧。”
淚水再次滑落臉龐,突然鄧婕放聲大哭了起來。
“怎么了你?剛才老板在的時候還沒見你這么哭!”杜美玲和蘭小雪被鄧婕嚇了一跳。
“你吻了老板,老板親了你,只有我…哇”鄧婕指了指兩人,忍不住又放聲大哭了起來。
杜美玲和蘭小雪幽幽嘆了聲,自顧坐在沙發上發呆去了。
這個吻也許就是這個神奇男人留給自己這輩子最美的回憶了!鄧婕失去了這次機會,也意味著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