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誠畫圈的速度極緩,但詭異的是時空的變化也似乎隨著那一個接一個緩緩畫起的圓圈變得遲緩起來。全文字閱讀
一切都變得慢了起來!
一股股古怪的力量從那大小圓圈中釋放出來,只要花刀一接近那圓圈就會被這股力量吸了進去,接著便碾為粉碎,化為虛無。
如箭矢般密密麻麻疾射而來的花刀終于完全消失在天地之間。
李培誠環目四周,神態從容,似乎剛才被十女視為必殺的一招,在他手里只是不堪一擊。
主陣的十個美女眼眸中都流露驚恐之色,她們幾乎不敢相信眼睛中所看到的,一個人的武技既然能發揮得如此神乎其神!
唯有李培誠自己清楚,他現在是外強中干。剛才那一招看似神乎其神,但有誰知道那神奇的一招是他幾乎將自身精氣神元等等各方面都發揮到極致才施展而出。如今他腦子空白,渾身酸痛,就像剛剛經歷了一場要命的大病,他現在表現出來一切都只是迷惑敵人的假象。若現在主陣的美女們立刻再度發起進攻,李培誠生死就再也難說了。
可惜美女們被李培誠那種揮手間將她們最厲害的殺招消弭得無影無蹤給震撼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出什么招。似乎眼前之人成了一個無敵的存在,無論她們出什么招都奈何他不得。
高手對決,機會稍縱即逝。就這么短暫的時間,李培誠剛才盡全力施展完美一招而導致的力竭枯涸正在奇跡般地飛速恢復著。如甘美清泉般的真元從紫府內流淌而出,流過全身經脈,滋潤著干涸的經脈,疲乏的肉身。這種在生死攸關之際的極限發揮之后,再度緊張爭分奪秒地恢復,給李培誠帶來一種神奇的感覺。似乎攀過了一個無法逾越的高峰,然后在喘著粗氣。雖然身心疲勞,但卻已經可以藐視那曾經橫亙在面前,看似無法攀越的高峰。心境在不知不覺中升華,心志在生死危機錘煉下變得越發堅忍不拔,力量也在極限下得到更好的錘煉和突破。
那些美女們哪個不是人中之鳳,不過電光石火間的恍惚立刻便明白過來上了李培誠的當。他若真有這等本事,早就可以從容離開,早就可以把她們擊得七零八落,又何須被困陣中。
“小賊,竟敢欺我!”眾女子紛紛怒喝,手探入花籃,鮮花撒出,只在一瞬間陣法再次發動。
李培誠冷哼一聲,黑煞槍向西方一女子殺去,那女子修為最低,看似陣法最弱之處。
終于李培誠開始悍然闖陣!
眾女子見狀,雙目閃過一絲喜色,紛紛手一捏,朵朵鮮花如箭疾取李培誠渾身要害,首當其沖的女子向李培誠露出嫵媚一笑,花籃當空向李培誠拋去。
“哈哈!”
急速前進的李培誠突然如旋風般轉身,揮槍向東殺去,那處乃是眾女子中最厲害的一人坐鎮,也是兇煞之氣最濃之處。
眾女子卻反倒慌了神,因為兇煞最濃之處其實也是生機最旺之點。若不是李培誠假意揮槍向西方女子殺去,看似自投死門,騙得她們將注意力都集中在死門,心下松了一口氣,就算李培誠全力攻擊東方也就是生門所在地,她們也不至于慌了神。因為陣法最弱處把守的乃是實力最強的女子,以此來彌補陣法之弱點,以李培誠的實力要想突破還是差了點。
奈何剛才兇煞殺招啟動時,李培誠這位陣法大家已經將陣內虛實探明。佯攻死門,讓她們安心,吸引攻擊力,再陡然轉攻死門。十女再厲害也不可能知道李培誠只在那么一剎那間,把陣法虛實看透,立時上了當。
黑煞槍如蛟龍入海,掀起滔天巨浪,將擋在其前方的鮮花盡數擊落。雖手臂酸麻,心神震蕩,甚至喉嚨里有一口鮮血想噴口而出,但李培誠仍然冷峻著那張臉,手中的黑煞槍堅定無比地刺向前去。其去意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決然,似乎任何東西也無法擋住他離去的決心。
黑煞槍如猛獸穿過漫天鮮花,向正面對它的分神后期女子露出猙獰的獠牙。
冰冷刺骨的殺氣鎖定了女子全身要害,讓她無法克制地產生一種錯覺,無論她如何抵抗,那森冷的黑煞槍都會在瞬間穿過她的身子。
尤其是李培誠那雙不帶一絲感彩,冰冷得猶如獵豹的眸子流露出的濃濃殺機,讓她目光一觸,心就忍不出地顫抖。
這種感覺就算她面對比她高一兩個層次的高手,也絕對不曾出現過。
最終這女子還是出手了,手中的花籃朝李培誠拋去,迎風一晃,變成半畝方圓般大小,當頭就像李培誠扣下,一股巨大的吸力從花籃中散發出來,似乎要把李培誠給吸了進去。
李培誠見狀絲毫不見慌張,此女未戰心先寒,再加上未料到他會突然轉而攻擊她,這花籃看似威勢不小,奈何她出手有些底氣不足和慌張,卻如何擋得住李培誠。
李培誠以槍當棍,舉過頭頂,狠狠朝當頭扣下的花籃劈了下去。
哐當一聲,花籃搖搖晃晃直往下墜,那女子頓時嬌軀微顫,臉色大變,人也如那花籃一樣往下下墜。
這一墜,頓時生門大開,李培誠看到了久違的藍天白云,同時也看到了如霜青煞著一張臉,冰冷地注視著他,她晶瑩修長的玉指捏著一朵白蓮花。
李培誠暗自苦笑,這一幕倒還真是熟悉。當年他便是以這種方式像殺豬一樣在南海上把嶗山派的鄺臻等人一一滅殺。如今主角卻換了一人,乃是這可惡的女子。
不過從如霜青煞的臉不難看出,她對于李培誠能破陣而出心里極是不甘和憤怒,甚至那張俏臉因此變得有些扭曲了。
時間已經容不得李培誠再做避讓之想,要么重新落回十方虛幻滅魂陣,要么就直挺挺地沖這個女人殺過去,顯然李培誠只能選擇后者。
李培誠怒吼一聲,黑煞槍再次往前沖殺而去,所過之處帶起慘烈的氣氛,讓人腦海情不自禁浮現血流成河的兇殘場面。
面對這有去無回,勇往直前的壯烈一槍,面對這樣英勇冷毅的鐵血男子,本是逝殺李培誠與陣門出口,報剛才被擊傷之羞辱的如霜,心底還是忍不住微微顫了一下,美眸閃過一絲驚慌之色。
但白蓮花還是脫手急射而出,半空中爆了開來,化為片片花刀,花刀密密麻麻,直取李培誠而去。
李培誠并沒有因此有任何停頓,因為他的身后還有十個兇狠的婆娘正如發了瘋似地朝他背后發起了猛攻,只要李培誠膽敢稍微停頓,那么他的下場將是血肉橫飛。但他若不舞槍抵擋,強行迎著漫天的花刀前進,他的下場同樣是血肉橫飛。
一切似乎都注定了李培誠再也無路可逃,哪怕他已經逃出了那可怕的十方虛幻滅魂陣,也是空歡喜一場。
果然李培誠不敢將槍舞得密不透風,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慢騰騰地玩畫圈圈,他仍然挺槍筆直急速地前進,一切跡象顯示他要強行突破那漫天的花刀,哪怕將落得千刀萬剮的下場也在所不惜。
所有人包括如霜都為李培誠在危機面前所表現出來的果斷所折服,一個人面對如此兇險能做到如此毅然決然,是需要有極大的勇氣和過人的魄力。盡管如此,沒有一人認為李培誠在經歷了如霜白蓮花瓣的肆虐之后,還能逃得掉。
一切都將塵埃落定。他李培誠硬擋是死,回首一戰是死,就這樣硬著頭皮直沖仍然難逃一死。
奇跡往往在人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多少的絕境,李培誠已經走過來了,這次同樣不會例外。
急速前進中的李培誠突然與槍成為一條直線,槍人渾然一體。接著氣勢如虹,剛猛筆直無比的槍突然起了一絲波動,接著這波動漸漸擴散開來,蔓延到了握槍的人。
如水蛇一般陰柔靈活,這就是所有人突然聯想到的。
陽剛與陰柔就在這么一瞬間發生了轉變,讓人倍感突兀卻又覺得是那么的渾然天成,一切都透著詭異。
水蛇在花刀中搖擺穿梭,雖然沒辦法完美地做到片葉不沾身,雖然仍然有鮮血灑落大地,但絕對沒有發生如霜她們想看到的那種壯觀的血肉橫飛。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太詭異,詭異得首當其沖的如霜忘了那如水蛇一般在萬千花刀中搖擺的男人正握著槍向她快速而來,他手中的槍還在吞吐著獰厲的寒芒。
“小心!”尖叫聲穿透云霄。
如霜猛然醒悟過來,黑煞槍森冷的槍尖已經穿出花刀的世界,直朝她豐滿堅挺的酥胸而來,沒有帶哪怕一絲絲的憐香惜玉。
如霜雙眸猛地一收縮,整個人急速往邊上移,根本不敢擋那一槍。
盡管如霜反應極快,但鋒利的槍尖還是擦著她嬌嫩玉臂而過,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幾乎同時有幾片花刀刺在了李培誠的后背,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鮮血再也忍不住從李培誠的嘴中狂噴而出。
可惜了,竟沒能殺了這女子!李培誠從如霜的身邊如鬼魅般飛掠而過,再不敢做絲毫的停頓,因為后面如雨般的花刀正疾射而來,花刀后面還有十個兇狠的女人。臨走前,李培誠的雙目向如霜斜投去冰冷無情到了極點的目光,他從來沒有這么恨過一個女人,哪怕那七彩仙子也沒有。
如霜愣愣地看著李培誠快速消失在天際邊的背影,腦子里不停回放著他臨走前投來的冰冷目光,心中涌起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后悔。
十個女人同樣愣愣看著李培誠消失的背影,他飛掠而過的空中還有鮮紅的血滴往大地散落。這鮮血是那么的刺眼,在警告著她們,她們與一個可怕的敵人結下了解不開的深仇。
噗!突然如霜再次噴出一口精血,臉色變得煞白。
最先與李培誠一戰她本就負了點傷,后來又強行攔截李培誠,被他的黑煞槍擦臂而過,傷上加傷,如今又心急攻心,這才忍不住又吐了口血。
“二姐!”女人們驚聲呼道,紛紛圍了上去。
如霜擺了擺手,道:“沒事,調養數曰就行!”說完又朝著李培誠消失的方向,心有余悸地嘆道:“好厲害的男子!”
羅黑國國都,一座絲毫不亞于皇宮的豪華宮殿內,輕霧幔帳,笙歌蕭蕭,有十多位身披輕紗的美女正在宮殿上翩翩起舞。大殿的兩旁擺了幾張晶玉大案,美酒佳肴,奇珍異果陳列其上。
大殿正上方也擺著一張晶玉大案,大案后面盤坐三人,當中一人身穿黑色道袍,一道猙獰的傷疤從眼角一直斜到鼻尖,正是那羅黑門五大護法之首的羅天。他身邊兩人自然便是另外兩位護法,胖點的叫羅冶,瘦點的叫羅杰。
兩旁大案后各盤腿坐著三人,左邊三人同樣穿著黑色道袍,個個不僅看起來仙風道骨,而且臉白膚嫩,似乎保養得極好,這三人乃是羅黑國的三位供奉。右邊三人,為首一人乃威嚴的中年男子,身穿皇袍,正是羅黑國的皇帝羅嘯天,緊挨他下面的是羅黑國的文武之首,兵馬大元帥和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