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意外相遇
浮霞仙島霞光縈繞,上空白云朵朵飄浮,各式飛鳥翱翔,遠遠望去真是說不出的美輪美奐,縹緲靈秀,好一副仙界美景。
只是李培誠卻遠遠就察覺到仙島一片肅殺,道道凌厲冰冷的殺氣沖天而起,在整個仙島上空盤繞著,如同一頭頭目如兇光的猛獸,冷厲地環視著四周。
不過車內的三個女子,包括那位修為有金仙中品境界的美貌冷傲夫人還遠遠未察覺到仙島的異樣氣氛。
李培誠藝高膽大,他現在本源修為雖然不強大,但真要拚起命來,一旦不顧后果地強行揮動那太乙金仙級的混沌元氣,就算大羅金仙親臨也只能飲恨戰場,故雖明明察覺到仙島氣氛異樣,仍然不急不緩地趕著天羽馬往浮霞仙島風馳電掣而去。
當隔仙島還有萬里左右的時候,車內美貌冷傲夫人終于猛地睜開了雙目,如點漆的美眸中射出兩道冷冽無比的銳光。
整個車廂內的氣溫驟然降了下來,紫燕和綠萍忽感渾身一寒,急忙睜開雙目,慌忙起身,一副戰兢地束手待命。
“不關你們的事,仙島殺氣沖天,戒備森嚴,可能有強敵來犯!”夫人冷聲道。
紫燕和綠萍聞言立刻俏臉繃緊,神念隨即釋放開來。
這寶車布有陣法禁制,可阻止人從外面探查里面的情況,但里面的人卻能自如探查外面的情形。
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綠萍和紫燕的修為差距,紫燕不過轉眼間兩眼就寒芒一閃,綠萍卻要過一會兒才有反應。
浮霞仙島臨近,遠遠地已經可以看到朵朵白云中旌旗隨風飄揚,甚至以李培誠的耳力已經聽到風吹動旌旗的獵獵聲音。
旌旗分布東南西北中,每面旌旗周圍都有身披明晃晃仙甲,手執長戈斧戟的仙兵,還有威風凌凌地騎著各類低階魔獸的天將。
仙兵的修為境界一般在天仙左右,天將的修為一般在真仙左右。
所有人都是一臉肅殺,兩眼精芒電閃。
李培誠的方位在仙島的東方,剛出現在擔任著東方戒備的兵將視野之內,立刻就引起了他們的警惕,神兵利器都是光芒大盛,遙指馬車,及至他們看清了那輛車子的模樣,神色才放松了下來,取之而起的是尊敬。
一縷幽香飄來,綠萍從車內走了出來,婷婷玉立在李培誠的身邊,指著中間那面旌旗,神色有些得意地道:“直接去真君府。”
李培誠順著綠萍的手指望去,發現那旗幟下面乃是一座相對于世俗界而言巨大無比的仙城。擴闊的道路玉石鋪就,縱橫交錯,一座座霞光四射,金碧輝煌的建筑整整齊齊地沿街拔地而起。
在這座仙城北面,有一片由數十座巨大宮殿組成的宮城,這宮城占了整個城北,殿閣亭臺,金光萬丈,氣象森嚴,并且依山而建,高出整座仙城五百丈,雄視整座仙城。
正中央一座四百丈高,宮頂直插云霄,最為威嚴的宮殿的牌匾上刻著碩大的三個金光大字,真君府。
真君府兩邊還屹立著兩座稍微遜色一點的宮殿,右邊的宮殿上面寫著威武將軍府,左邊的宮殿上面寫著真武將軍府。
三座宮殿前都站立著手執利器,身披仙甲的仙兵。
李培誠對仙界的了解非常有限,并不知曉這真君府,還有威武將軍、真武將軍具體算是仙界多大的官,也不清楚仙庭的官到底是怎么分的。只知道這一片群島仙庭的官員就屬六合仙君最大,而真正能被他放在心上,引起重視的也就是六合仙君,其他的李培誠都未怎么放在心上。故見狀,也沒怎么往心里去,把韁繩一抖,駕著天羽馬就往真君府飛馳而去。
綠萍見小小下品天仙,一位馬夫聽到仙界一島之主,四品仙官真君之名竟似沒有一點驚訝反應,更談不上驚恐之色,心中真有些弄不清楚,這臨時招聘過來的馬夫究竟是不諳世事,還是生就這么副雷打不動的死相。
總之,女人家那顆天生的虛榮心在李培誠這張平靜得如同古井不波的臉上沒得到一點滿足,讓綠萍頗為不滿,眼角掃了后面車廂一樣,壓低聲音特意提點道:“我家太老爺就是這座仙島的島主,大名鼎鼎的虛侖真君。”
李培誠萬古不化的神色終于變了一下,讓綠萍心中暗自得意了一下,暗道,這回你小子終于明白本姑娘來頭不小了吧!
“不知道真君的級別與仙君相比如何?”
綠萍小妞可憐的虛榮心還沒來得及滿足,李培誠后面的一句話差點就要把她活活給郁悶死。
“當然是仙君厲害,仙君是仙庭一品大員,坐鎮一方。真君是仙庭四品仙官,坐鎮一島。”綠萍翻著白眼,有氣無力地老實回道,心里暗罵這小子是不是存心要貶低她家太老爺。
李培誠淡淡地哦了一聲,再次把綠萍氣得差點要吐血。
天羽馬一路飛馳,在上空警惕地巡視四周的仙兵仙將都認得此車,沒做任何攔阻,馬車轉眼間便暢通無阻地來到了真君府前空闊的廣場。
天羽馬穩穩飛落在真君府前,有把守真君府的仙兵上前來,立在車前候命。
“這是你的酬勞。”綠萍取出兩塊元靈石給李培誠。
李培誠接過元靈石,把仙路圖交還給綠萍,然后朝她點了點頭,躍身落地,轉身準備離去。
綠萍拿著仙路圖看著李培誠離去的背影,心里雖然對這位不茍言笑,一副漠然的下品天仙很不滿意,仍然朝著他的背影嬌聲道:“浮霞仙島的凌渡仙驛,每十天就有人駕馭一只飛往五谷仙島的鸓鳥,費用只需一塊紫氳仙石。五谷仙島是個大仙島,到了那里你就可以再換乘鸓鳥到晨宇仙島。”
鸓鳥?莫非是被仙人馴服的載人魔獸?李培誠聞言心里暗忖,至于五谷仙島,他從仙路圖中已經知曉乃是離浮霞仙島最近的一座略微遜色六合仙島的大仙島。
雖說李培誠并不需要這些信息,但綠萍好意的提醒還是博得了李培誠對她的一絲好感,認為她雖然有些傲氣,但心地卻不失善良純真。
綠萍話剛落音,紫燕已經出來站在她的右邊,不滿地斜了綠萍一眼,略帶譏諷道:“夫人急著進府,你卻還在啰嗦這事。他要回晨宇仙島,莫非不會自己去打聽嗎,需要你操這份心,干脆要不你送他到凌渡仙驛好了!”
說完紫燕不再理綠萍,朝侯在車邊的仙兵招了招手,那仙兵立刻躍身坐在駕座上,駕馭著天羽馬緩緩駛入真君府大院。
李培誠如今雖然早已心如止水,但卻見不得別人因自己的緣故受氣,忍不住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
這時真君府正殿內走出一位白凈清秀中卻帶著一股肅殺威嚴的黃甲男子。
這男子的修為有金仙下品境界,比起車內的夫人差了不少。
李培誠兩眼猛地一亮,轉身朝真君府大步流星而去。
“紫燕,綠萍拜見老爺。”
“嗯!”黃甲男子威嚴地點了點頭,道:“夫人一路可安好?”
一芊芊玉手從車內伸出來,掀開幔帳,走出了那位美貌冷傲的夫人。夫人飄然下車,朝黃甲男子略微欠身,道:“多謝夫君掛念,語琴甚好。”
說著語琴挺直了修長的身子,秀眉皺了一下,一股冰冷的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冷聲道:“我見四處戒備森嚴,不知是何方小賊膽敢來犯我浮霞仙島?”
黃甲男子目中閃過一絲不快之意,不知道是想起了即將來犯的強敵還是對他夫人如此冷傲的態度不滿。正準備回答之際,大門口傳來仙兵的聲音。
“此乃真君府重地,閑雜人等不可進入!”
黃甲男子聞言抬頭朝大門口望去,見到李培誠面帶微笑地看著他,頓時整個人如被雷電擊中一般,愣在原地,白凈清秀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一對虎目里不知道何時已經充盈著淚水。
這時綠萍等人也看到了門口之人,綠萍臉色大變,雙目不禁流露出一絲焦急,不知道李培誠為何去而復返,那夫人則是一臉冰冷,而紫燕則早已經飛身上前,嬌叱道:“不識抬舉的東西,還不速速離去,這里是你能進來的地方嗎?”
“放肆!”
紫燕剛剛罵出聲,黃光一閃,那位白凈清秀的男子忽然如閃電般飛身向前,立身紫燕面前。
“啪!”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真君府前殿大院,竟是那男子一臉冰冷怒氣地一巴掌朝紫燕扇了過去。
四周頓時靜了下來,紫燕捂著臉,珍珠般的淚珠無聲滑落細嫩的臉頰,不敢相信地看著黃甲男子。
她素來得夫人寵信,一身修為也不低,向來不把別人放在眼里,就連眼前這位威武將軍向來被她夫人給壓制著,她暗地里也是有些輕看,沒想到今日卻是眾目睽睽之下,為了區區一位下品天仙煽她巴掌。只是尊卑有別,她卻是不敢發作。
“趙卓,你這是做什么?”語琴突然意會過來發生什么事情,滿臉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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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尖聲指責道。
趙卓卻似乎根本沒聽到語琴的指責,直挺挺地朝李培誠跪了下去,聲音略帶梗咽道:“先生!”
李培誠見狀鼻子不禁也有些發酸,穿過早已經呆如泥塑的仙兵,來到趙卓面前,雙手扶起他,連連道:“好好,我倒沒想到你竟然也能飛升到仙界。”
“不僅弟子飛升到仙界,連騰武也飛升上來了。”趙卓站起來,激動地道。
“哦!他在哪里?”李培誠兩眼猛地一亮,騰武和趙卓兩人雖然沒入炎黃宗,但與李培誠卻有兩次師徒之緣,對他們二人李培誠心中也甚是喜歡,當初就認為這二人將來會有較大的成就,若不是那時他們二人修為只有元嬰期,無法帶到計都星,恐怕早就把他們帶走了。只可惜后來緊跟著發生了蓮花教大舉來攻之事,李培誠被困云霄仙府十萬年。本以為今生再也不可能見到趙卓和騰武,沒想到他們竟然也飛升到仙界,機緣巧合之下,又見面了。
“他也在浮霞仙島,與弟子同為仙庭天將!”趙卓一如之前在月游星那般恭敬。
綠萍的小嘴張大得幾乎可以塞得下一個雞蛋,而直接被趙卓忽略的語琴的美艷的臉蛋陰晴不定,很是難看,甚至她的眼神里不經意還流露出一絲鄙視和深以為恥。
“趙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這個馬夫怎么成了你的先生?”語琴一臉寒霜地走到趙卓面前,眼角余光斜了李培誠一眼,問道。
“什么馬夫,他是為夫的先生,你快來拜見!”趙卓臉色一沉,很是威嚴地道。
語琴臉色大變,她不僅是浮霞仙島島主,虛侖真君的掌上明珠,而且還師從威震六合仙島群的凈明派,六合仙君也就是凈明派掌教沖虛大仙的首徒空明上仙便是她的師父。她自己的修為更是已臻金仙中品,比起趙卓穩穩高了一個層次。
若不是趙卓修為不低,又擅長領兵,她父親對趙卓很是倚重,她自身比較喜歡趙卓的清秀不失威嚴,而趙卓對她也頻頻獻殷勤,再加上他父親的勸導,她才不會下嫁給一位實力比她還不如的仙人。
因為語琴師出名門,再加上修為超過趙卓不少,就連她的父親虛侖真君也不過勝過她一點點,浮霞仙島很多事情還需要倚重她這位中品金仙,所以她雖嫁給趙卓,但大小姐脾氣卻絲毫沒收斂,在浮霞仙島擁有很大的權力。
趙卓平時都是順著她的性子,甚少與她計較,她也早已經習慣趙卓對她溫柔的性格,沒想到今日趙卓卻是絲毫不給她面子,不僅當眾煽了她寵愛婢女的耳光,而且還滿臉威嚴地喝斥她拜見這個突然冒出來不過天仙下品修為的卑微馬夫。以語琴冷傲的性格又如何忍受得了,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臉面都被趙卓給丟光。
“哼,要拜你拜,本小姐卻是丟不起這個臉。”語琴臉冷得如萬古不化的冰山,冷聲道。
李培誠并沒有因為語琴的不敬而發怒,反倒是心中微微一動,看趙卓的眼目閃過一絲隱晦的異光。
事情過了這么多年,趙卓還是以前的趙卓嗎?還值得他繼續教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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