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全部打包放在自己腳邊那個大大的袋子,再望望簡兒空空如也的雙手,面具之下程雨珊露出一臉的快意。(古代言情)哼,看吧,看吧,這就是你敢跟本小姐作對的后果,本小姐叫你一樣東西都買不到!
“嘿嘿,承惠承惠!”那邊程雨珊在那得意,這邊擺攤兒的老板也笑瞇了眼。沒想到,真沒想到這“鬼市”才剛開市,自己手上的這些貨就全部出清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呢。
要知道這老板也不是第一次參加這“鬼市”了,雖說他手上的這些個藥材品質不錯,但是在這“鬼市”里品質不錯的東西那可是多了去了,同類弄的賣家也不是沒有,這買家也不可能只盯著他一家來買,所以每次只要能將手上這些貨賣出個大半那已經是非常之好的結果了。
尤其是這老板那也是個古玩行里的發燒友,遇到如此大規模而且安全系數如此之高的“鬼市”哪能不心下癢癢,奈何像他們這樣拿著賣家帖子進場的人,如果攤上的東西沒少掉個一半那可是不允許收攤兒的,所以每次他都只能強捺住心癢等到手中的那些貨賣出一半兒后好收攤去淘淘寶。
有時候還會因為想提早去淘寶而將自己手中的貨便宜一些給出手了,所以每次這“鬼市”他的收入都會比他那幾個老伙計少上不少,為此自家那婆娘可沒少嘮叨他,但是這機會難得,這心癢難耐啊!嘮叨就嘮叨唄,又不會少掉一塊肉。
不過到底他是要討生活的,再怎么也不能做過了,所以每次等到他可以去逛的時候,這“鬼市”的時間一般都差不多過去了三分之二了,而等到那時候這擺的攤子可就沒有那么齊全了,而且那好的東西也差不多被那些個“火眼金睛”的買家給買走了。
今年好了,自己手里這些貨不但全部出清了,而且這時間還那么早(離他擺好攤兒不過十分鐘,能不早嗎),這下這時間夠自己好好過過癮了。最最重要的是,嘿嘿,這回不單貨賣完了,而且這價更是比平時多上了好幾倍呢,畢竟他攤子上不少藥材在那兩個小姑娘互相抬價之下少則兩、三倍,多則差不我有近十倍的價錢成交的啊!
一想到這個,那老板那本就樂得只余一條縫的眼根本就連眼珠子都看不到了。今天這情況估計是瞞不了自家婆娘的,畢竟自己收到帖子在這兒擺攤的老伙計也不少,而且對于遇到像自己這樣的“好事”在“鬼市”那傳得可比風還快,根本就不可能保密得了,回去老伙計一說,自個那婆娘再一對比自己的貨,就絕對可以猜得到自己就是那幸運兒之一。
可是這不是多得錢了嘛?那咱如果看到心儀的物件兒多花兩個子兒,婆娘在高興之下應該也不會太在意的喔,那老板小算盤打得個噼里啪啦響。嗯,這回咱可以多用多少呢?用少了自己“虧”了,這用多了,估計那婆娘又得嘮叨自個不會過日子了,得好好計算計算!
“咳咳。”兩聲輕咳響起,將那幾乎要流口水的老板從“夢”中驚醒。抬眼一看,這咳嗽的不是別人,正是咱們簡兒姑娘。
只見簡兒用眼神掃了一下那個之前被這老板放到了手邊的那個銀制的盒子,并意有所指地再輕咳了一聲。這是在提醒攤主,別忘了咱們的約定,這約好的東西也該給咱了吧。
有人就奇怪了,這簡兒還有攤主是哪時做的“約定”呢?原來,就在這老板被程雨珊的話還有態度氣得想發飚的時候,忽然看到背對著程雨珊的簡兒偷偷跟他做了幾個簡單但卻十分易懂(至少對他來說是滿易懂的)的手勢。
當時簡兒只是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個銀質的盒子,然后再比了比自己,接著又在攤主的攤兒上虛空劃了一個圈,手心向上抬了抬,最后再伸出拇指比了比身后。
到底是老江湖了,雖說簡兒嘴里并沒有說話,但是這一比劃攤主還是一看就明白了。簡兒的意思是,那個銀質的盒子給她,他攤子上的東西她會給他抬個高價包圓兒賣給她身后那個女子。
開始那會這老板還有些不相信呢,包圓兒?哪那么簡單,別看他攤子上的東西并不算太多,可是不管哪一件都稱不上“便宜貨”,雖說每一件都不貴,可是架不住這量多啊,東一點西一點地累起來那錢也不算少了,更何況簡兒的意思是她還會幫抬價呢,這就算平價賣,錢都不少,更何況還要抬價賣呢,誰家會給這么一小姑娘這么大一筆錢。
不過試試也不會少塊肉不是?想了想那老板還是順手將那銀制的盒子給收到了自己的腿邊,反正自己再也沒什么損失不是嗎。
一見這情形,簡兒嘴角一勾,就明白這老板是明白她的意思了的,所以才有了后面的那一系列的抬價。果然這程雨珊聽不得激,只是兩句話的功夫,這位就非常配合地將價格給拔上了天。
簡兒沒想到她的“工作”已經按約定給做好了,可是這老板倒好,拿了錢居然就呆在那里傻笑了,趕緊咳兩聲提醒一下這位,否則自己之前的“工作”不是白做了?
“承蒙兩們今晚的關照了。”眼珠子微微一轉,那擺攤兒的老板拍了拍褲子站了起來,然后像是隨意一拿將那銀制小盒子拿到了手心里,再順手將它朝簡兒手中一塞,“這位姑娘抱歉了,本來是您來得早的,可是現在……”
望了望簡兒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身前擺著一個大包包的程雨珊,是人都能夠聽得出這老板話語中的歉意,“這個小玩意就當是咱的賠罪,你拿著玩好了。”
“如此,多謝您了。”簡兒嘴一勾,將那個銀質小盒子拿在了手心里,這位倒是好心思,找的好借口,真是兩不得罪。
“哼!小家子氣!”丟出一個鄙視的眼視,然后一聲輕哼從程雨珊鼻子里噴出,她買了那么多東西這個笨賣貨的都不知道送點什么給她,這位倒好,全給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不過就算這家伙當真將那個盒子給自己自己也是不會要的,這么個破爛拿回去多丟她的面子啊!
對于程雨珊那強烈的鄙視行為,簡兒表示她看不見,反正東西到手就好,她才沒空管這其它的事情呢。
摸摸自己手中的那個銀盒子,簡兒強行按捺住自己那強烈的好奇心將那盒子給塞進了自己袋子里。終于落袋為安,簡兒滿意的拍了拍自己這口袋。
接下來,這樣的情影開始在“鬼市”不同的攤位兒上上演。相同的三個人,類似的經過,以及最后留下的那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攤老板。
正因為簡兒這一群人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所以不久之后,那個三子就遁著這條線給找了上來。
可當三子看到程雨珊現在的這副形象時,他都差點認不出來了,老天,他不會認錯人了吧。
這會兒的程雨珊身上大包小包,連瓶子帶碗一堆堆的。拿在手上的,掛在腕子上的,搭在肩膀上的,甚至連脖子都還掛著幾個大包,叮叮當當一大堆,簡直就像個人形圣誕樹,滿滿的大包小包都快把那嬌小的身影給淹沒了。往時那順滑的妹妹頭都快變成了雞窩頭,從來沒見過自家這位大小姐這副尊容的三子都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當時三子將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這、這、這還是他家大小姐嗎?怎么、怎么成了這副樣子了?
“蠢貨!你還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點過來幫我拿東西?”聲音雖然已經有點變調,但是那熟悉的驕蠻的語氣還有那作派,這形象,不用說,肯定是他家大小姐沒錯。
“小姐,您這是?……”三子未將話說完,其實他很想說,您這該不會是想將整個“鬼市”都給搬過來吧?
“咚、咚、咚”幾聲響,程雨珊將自己身上的那些個大小袋子全部給扔到了地上,然后活動了自己的手腕脖子,最后還是忍不住活動了一下腰身,接著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媽呀,好重!真是壓死她了!
望著程雨珊,三子只覺得自己的腦仁一抽一抽的疼,自家這大小姐總是罵別人蠢貨,但是在他看來,這真正的蠢貨不是別人,應該就是自家這位大小姐才對。想著自己一路尋來時聽到的那些話,三子就恨不能拿個袋子將自家這位大小姐給套起來打上包直接給寄回家去,別再在外面丟人現眼了。
“蠢貨,還不拿著。”給了三子一個白眼,程雨珊刁蠻地叫著。
“小姐怎滴買下如此多的東西。”扯了扯嘴角,三子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本小姐的事是你一個下人可以管得了的嗎?”頭一昂,程雨珊做出了一副高傲的樣子,差點讓三子忍不住舉起拳頭將她給敲扁扁。
“三子不敢。”努力壓住火氣,三子低頭道。
“不敢就好,那還不去幫我將東西拿好。”程雨珊一指那一大堆東西,再一次下令道。其實她也奇怪自己怎么就買了那么多東西了呢。她只知道自己似乎一對上那個討厭的女人只要跟她說上幾句,自己就像中了邪似地叫價了,明明之前就已經決定不跟這個討厭的女人斗氣了的,可是卻依舊不由自主地跟這位頂上了,然后自己就開始砸錢,這砸啊砸啊的,沒多會自己居然就買了這么一大堆東西。
而且想起自己剛才的形象,程雨珊更是只覺得一陣煩躁,自己又是怎么將那一大堆東西掛在自己身上的呢?只記得好像是自己聽到那討厭的女人說了一句什么,好像是:自己拿不動了正好,等自己將東西放下了,她就可以說這是自己不要了,丟掉的,到時候她就去挑,這樣她還能白拿呢,省錢!就為了這一句話,自己就將那所有的東西都給掛到了身上。
越想就越不對勁,程雨珊不由地交眉毛皺在了一起,她今天這是怎么了?雖說一開始不讓那討厭的女人買不到東西是自己的目標,可是自己再怎么也不可能就因為要斗這一口氣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錢全部花光啊。
望了望周圍,忽明忽暗的油煙,走來走去的戴著各種面具的人,在這樣的燈光下,看起來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但是一股子陰陰的氣息停地朝她襲來,程雨珊的臉慢慢地變白了,她,她今天這樣不會是沾著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吧,不然她怎么會做出如此多平時不會做的事情來。
到底是個女孩子,這程雨珊那是越想越害怕,這越怕就越覺得周圍有鬼,一陣夜風吹來,程雨珊只覺得自己的背后越來越涼,好像有什么就沾在她身上似的,這程雨珊只覺得自己的腳下一陣陣在發軟。
“三子,你,你去通知族里的人過來,然后,扶,扶我回去。”自己這不會真的是鬼上身了吧?程雨珊也顧不得再去跟簡兒作對了,當然也更顧不得自己的“追求者”(小海:親,您確定有這人嗎)了,她現在只想趕緊找到二叔,問看她、她不會真出什么問題了吧,其實說到底,這程雨珊最關心的還是自己。
當程雨珊終于走后,簡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呼,木有刁蠻女跟隨的空氣果然要清新好多呢!
朝著程雨珊離去的方向,簡兒吐了吐舌頭:“活該!”然后又自言自語道,“真是的,倒是可惜了那些個寶貝了,雖說讓她多付了點票票(小海:不是點好嗎?那是成倍的價好伐!),但是至少咱給她找的都是真貨,哼,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啊,就該給她點教訓,省得這家伙老纏著咱不放!”
忽然簡兒一轉身,然后手一伸搭在了雷的手腕上,笑瞇了眼,像個討賞的小貓兒,“雷,怎么樣?我干得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