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來齊了,我們開吧。”
錦憶瞟了眼四周,全是人,她眼神清冷,伸手一拋,便拋出一卷靈畫卷軸來,卷軸上金光一閃,不消片刻,便將隊伍里的幾人吸了進去。
這次的靈畫卷軸,依舊是漫山遍野的杜鵑花,并沒有什么新鮮的場景,這讓錦憶嚴重懷疑自己購買的這一批靈畫卷軸,是不是全是杜鵑花場景,那刷起來真是太沒意思了,就這樣千遍一律的場景,刷得熟稔了,她一個人都能過一個副本。
所以這四人隊中,除掉打醬油的另外三人,當真是錦憶一人單挑整個杜鵑花海里的怪,刷靈畫卷軸的速度自然慢了些,但因為是與重要的人一起刷的這個靈畫卷軸,錦憶倒也樂在其中。
四個人的隊伍,漲得經驗比十人隊稍微少那么一丟丟,但每個人也升了至少3級,錦憶已經33級了,一直遙遙領先的霸著天下第一高手的位置,也不知什么時候會被擠下來。
她估計短期內應該不可能了,因為她的儲物袋中還放著90多支靈畫卷軸,可著勁兒的浪費便是,幾人從杜鵑花海中出來,錦憶正打算又拋出靈畫卷軸來重新開刷,貝靖荷卻是眼明手快的伸手,擋住了錦憶的拋擲動作,為難道:
“錦憶,你看那是不是盛和歌?”
她的眼睛看向人群之外,街角站立的一名身穿藍色七星花額子套裝的男人,于是錦憶順著貝靖荷的目光一同看過去,呵,不錯,站在人影綽綽之外的。正是那個一身孑然干凈的盛和歌。
想來大家也是偶遇,盛和歌怕是都沒料到會在茫茫人海中遇見她們,他就站在那里,手里還提著一只黑色的小藥鼎,雙眸清淡如水一般,看著錦憶和貝靖荷,充滿了一股滿足感。
“我。你...錦憶。你等我一下好嗎?我就過去與他說幾句話。”
因為偶遇盛和歌,還是在和錦憶一起時偶遇的,貝靖荷顯得相當為難。她知道錦憶和盛和歌處不來,但是在這種情形下,她遇見了自己養育了20年的兒子,能裝作看不見嘛?至少招呼也得過去打一聲吧。
錦憶很大方。并不覺得她與貝靖荷接觸之后,貝靖荷就得拋棄掉與盛和歌的親情。于是很大方的聳聳肩,讓貝靖荷匆匆走到盛和歌的面前去說話,她則轉過頭來,對笙歌醉夢間問道:
“我要給你多少工錢?”
之前給了很多極品皮草讓笙歌醉夢間加工。錦憶說好了要給工錢的,剛才急著刷靈畫卷軸,一直沒什么時間算。這會兒有了空檔,錦憶便打算與笙歌醉夢間算一算了。
笙歌醉夢間卻搖頭。制止了錦憶要掏金票給她的動作,回道:“不用了,工錢不用了,我們想請你幫我們殺山妖,所以不用給我工錢,這就當做是雇傭你的勞務費好了。”
“殺只山妖要這么多勞務費?!”
錦憶怪怪的看著笙歌醉夢間,她在想著笙歌醉夢間是不是在蒼穹幫會里聽到了什么風言風語,覺得自己現在很窮,所以故意來接濟一下她這個窮人了,因為自笙歌醉夢間手中出來的裝備,沒有一件的售價會低于40萬的,不說多的,10的工錢是要收的,這么多件極品裝備加起來,那工錢也不少了。
被盯著看的笙歌醉夢間,笑笑抿唇不說話,她身邊表情憨厚的海叔,也萌萌噠的摳著頭皮,光顧著嘿嘿的傻笑,錦憶正待告訴笙歌醉夢間,大可不必如此,忽然聽聞不遠處,有一道耳熟至極的尖聲怒叫,蓋過了這四周所有嘈雜熙攘的聲音,直直傳入了錦憶的耳朵。
“你這個賤人,來這里做什么,又想對我兒子做什么?賤人,兒子,給我殺了她!”
那是郁鳳嬌發出的怒音,前不久錦憶才聽過一次,這會兒又復習了一遍,她心中突然就覺得很不好了,立即偏過頭去,果然看見郁鳳嬌正指著貝靖荷的鼻尖斥叫,因為下了殺令,盛和歌的面色也不太好看,他雖然平日里性格很隨和,但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勇敢的擋在了貝靖荷的身前。
這讓郁鳳嬌更是怒火中燒,雙手抓住盛和歌的衣襟,顯得有些崩潰的哭了起來,“你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的兒子啊,你不要擋在她的面前,你知道她都對我們母子做了些什么嘛?”
“對不起,我很抱歉,對不起......”
盛和歌身后,貝靖荷低頭也是哭了起來,她推著盛和歌的背,一面給郁鳳嬌道歉,一面壓低了聲音,懇求著盛和歌,
“你走啊,你不要惹你媽媽生氣,要好好聽話,要聽你媽媽的話,不然她會不喜歡你的,歌兒,你走啊。”
好一出倫理悲情大戲,錦憶站在人群中看了一會兒,心中冷笑一聲,覺得這三個人的戲里,就差她這么一位惡毒女配登場了,于是她也當仁不讓,腳步一邁,正要往人群正中心走去,手臂卻是一緊,有人拉住了她。
回頭,錦憶看見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笙歌醉夢間,這姑娘那張永遠爽朗明亮的臉上,掛著一種嚴肅的神情,沖錦憶搖搖頭,再搖搖頭,錦憶卻是笑了,無聲說道:“謝謝。”
只有真正關心自己的人,才會在這種時刻拉她一把,因為前方唱作俱佳的三人,很明顯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錦憶生為其中一個被調換的嬰兒,此時若是跑出去,不正好給了郁鳳嬌發泄所有負面情緒的窗口嘛?
所以笙歌醉夢間才是在錦憶想要出頭的時候,拉了她一把,她心存感激,可是不會遵從。
因為這本來就是錦憶的命運,被郁鳳嬌嫌棄厭惡,離開盛家,成為盛和歌命運中的一個標準女配,這樣的宿命錦憶已經經歷過了,所以根本就不在乎郁鳳嬌會對她怎么樣?
她掙開笙歌醉夢間的手,一步步往人群正中,被圍觀的三人走去,站在了貝靖荷的身邊,看著貝靖荷滿臉眼淚,卻因為她的出現而一副震驚的樣子,很是冷靜的問道:
“走吧,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