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臆測
錦憶會回去嘛盛錦天自己也不確定,可是他看錦憶,的確是比過去在盛家的時候,開心快樂了很多,至少盛錦天從來沒有看到過錦憶,可以毫無防備的在他身邊睡著,這讓盛錦天再一次篤定,盛家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讓人產生快樂的地方。
只是可惜,她的歡喜與悲傷,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不理解,也無法理解。
被盛錦天拒絕了將錦憶的戶口重新弄回盛家,盛學禮滿心都是沉重,也更加覺得無奈了,他長在盛家這樣一個大富之家里,見過許多許多的豪門齷蹉,只覺得盛錦天這個人,實在讓人可怕得難以想象,然而由于素質的關系,盛學禮又無法跳起來與盛錦天撕扯辱罵,這讓盛學禮感覺很無力。
他之所以會要求盛錦天將錦憶的戶口重新遷回來,正是因為他勸不回錦憶,希望盛錦天能將錦憶勸回來,盛錦天目前與錦憶走得近,自然好說話,然而,盛錦天卻是拒絕了,很直截了當的,懷著不可告人的野心,讓錦憶繼續漂泊在外。
“大伯,如果沒有別的事了,我去看看奶奶。”
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盛錦天不疾不徐的說了告辭的話,暮色靄靄中,盛學禮低頭垂目,抬起手掌揮了揮,半句話都不想跟盛錦天講了。
待得盛錦天起身,走了不過兩步,卻又聽得身后傳來盛學禮略顯警告的聲音,
“錦天,既然這件事你如此堅決,我就讓和歌來處理,現在盛家能管事的,也不止你一個男孩兒。”
話音頓了頓,就在盛錦天停下腳步,轉回頭去看他的那一刻,盛學禮緩緩從長椅上站起了身,看著盛錦天。又說道:
“還有一件事,我認為應該說一說,你和錦憶的距離,是不是該疏遠一些畢竟你與她沒有血緣關系。而她還只是個懵懂的孩子,你也是要做大事的人,太難聽的緋聞纏身,也不太好。”
有一種很隱晦的擔憂,埋藏在盛學禮的話中。這才是他今晚坐在這里,堅持一定要等到盛錦天的原因,這種擔憂,從錦憶的血緣關系被曝光,盛錦天與錦憶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好時,就一直沒有從盛學禮的心頭揮散過。
直到今天傍晚時分,盛學禮親眼看見錦憶和盛錦天睡眼朦朧的站在他的面前,這種擔憂便化成了實質,一遍又一遍沖擊著盛學禮的大腦,豪門世家。百年大戶,哪兒能容得了那等齷蹉之事。
盛錦天站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高大壯碩的身子明顯一頓,臉上現實適時的表達出一絲疑惑,而后終于像是想明白了盛學禮話中的意思,鋒利的五官立時染上了薄怒。
沒錯,盛錦天發怒了,這種怒與他對著錦憶的口無遮攔不同,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真正的憤怒。他覺得有種被侮辱了人格的感覺,別人說他有野心,接近錦憶是各種陰謀策劃,他都沒有這樣的怒過。而現在,盛學禮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盛錦天生氣了。
只見盛錦天當著盛學禮的面,冷冷的笑了一聲,薄唇一張,在路邊燈光照拂不到的無邊黑暗中。露出森白的獠牙來,語氣更是沒什么溫度的說道:
“大伯,錦憶現在已經不是盛家的人了。”
錦憶不是盛家的人,他盛錦天想對錦憶如何,盛學禮又能奈他如何這段時間,盛錦天承認,他對錦憶的關注度越來越高,有時候忙得焦頭爛額的,但一天半天沒見著錦憶,他還會給她發條短信問問是否平安。
他們倆之間的感情是漲了,但這樣的感情,這樣單純的兄妹之情,卻被盛學禮認為當中有什么不純潔,且還是往男女之事上去想的,盛錦天一聽盛學禮這樣講,心中便動氣,于是故意說了這樣的一句話,轉身便朝著盛老太太居住的別墅樓里走。
再不走,他怕自己說出更多因為惱羞成怒,而故意逞強的話來惱羞成怒
這四個字剛一閃現在盛錦天的腦海里,他猛的收住腳,程亮的休閑皮鞋硬生生的站在了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他沉著一張可怖的臉,看著前方燈火通明的大廳,再不肯往前邁出一步。
盛錦天覺得今日真是被鬼打了,先是被錦憶開的玩笑話嚇了一跳,而后又因為盛學禮那隱晦的警告覺得惱羞成怒,他這是怎么了
“大,大少爺”
前方,燈火通明的大廳里,站著一名身穿深藍色女仆裙的仆人,可能是因為盛錦天臉上陰暗的臉色太嚇人了,讓她躊躇著不敢上前來,于是站得老遠,對陰影中的盛錦天說道:
“大少爺,老太太睡了,她讓您跪在門外,明日一早再來傳您的話。”
盛錦天沒有出聲,臉上的表情還是如同之前那般,陰陰沉沉的充滿了凝重,待得燈火通明中的女仆,張著恬噪的嘴又說了些什么,盛錦天心中覺得一股煩悶襲上心頭,轉身,便折了回去,直接離開別墅,開車走了。
若是往常,盛錦天絕對不會就這樣掉頭走了,不,他根本就不會二次激怒盛老太太,以至于讓盛老太太下達出讓他在外面跪一夜的命令,可是自從看著這個脫胎換骨后的錦憶一路走來,盛錦天就好像魔障了一般,覺得原先那個必須要對她言聽計從的盛老太太,也沒有那么大的震懾力了。
他就這樣開著車,發泄一般,一路沖進了恒大華庭別墅群,來到2502號的別墅樓外面,盛錦天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覺得自己與錦憶之間是清白的,盛學禮完全是在污蔑他,他對錦憶,真的只是兄長在心疼自己的妹妹。
所以恨不得馬上找到錦憶,將盛學禮對他的警告,轉述給錦憶知曉,這畢竟事關兩個人的緋聞,應該給錦憶打個預防針,免得她聽到之后,心里頭同他一樣的憤怒,面對這樣的臆測,該如何應對,盛錦天覺得也應該同錦憶商量一番才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