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芬拿出來的這種繩索,名叫天羅地網,是《亡靈世界》專為配合網警執法,而研究出來的一種游戲內道具,被天羅地網捆住的人,沒辦法選擇下線,更不能私自逃跑,除了配合網警調查外,哪里都去不了,且天羅地網還能自動讀取捆住之人的ip地址。
所以只要確定蔡明遠有危害國家網絡安全的嫌疑,用天羅地網將人一捆,蔡明遠無法離線走出游戲艙,警察可直接上門逮人就是了。
現場其余的,戎芬帶來的正規軍人見狀,也掏出了同戎芬一樣的銀亮繩索,將現場鬧事的那些小嘍啰都捆了起來,戎芬再掏出一個腰間隨身帶著的小葫蘆,很玄幻的往空中一拋,那些被捆住了小嘍啰,及蔡明遠本人,便“嗖嗖嗖”的被收進了葫蘆里。
整個碧竺星頓顯空曠安靜了,邵大表情夸張的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空氣又流暢了許多,湊上前來,對戎芬一臉諂媚的笑道:
“阿姨,好久不見。”
戎芬點點頭,手一撥,將邵大那張狐貍臉撥開些許,又見盛學貌那胖乎乎的油膩面孔立在后面,同樣一副巴結諂媚的表情,戎芬一愣,硬生生的移開目光,看向了盛錦天和錦憶,
“既然已經確定了,有時間還是帶回家給外公看看,找個時間把婚結了,老是這么沒名沒份的拖著人家姑娘,對人家也不好。”
“是!”
盛錦天起身,恭敬點頭,又朝錦憶滿是深意的掃了一眼,錦憶當即領會,也是急忙站了起來,蒙頭蒙腦的矗在原地,看著戎芬眨了眨眼睛。
眼看著整個局,就要和諧收場了,戎芬也正要轉身離去,郁鳳嬌卻是拍桌而起,沖戎芬叫道:“我女兒,與你有半分干系?想讓你兒子娶我女兒,做夢!”
“戎芬,你把蔡先生帶到哪里去?”
盛老太太的話,與郁鳳嬌的話同時響起,兩人說的卻顯然不是同一個話題,戎芬回頭,看也不看郁鳳嬌,只是直視盛老太太,皺眉回道:
“會先拘起來,再交給局里審查。”
“審查?要怎么審查?我能擔保蔡先生沒有一點問題,你把他放了。”
瞧那盛老太太臉上捉急的表情,絲毫不作偽,她一點兒也不覺得神人有什么危害性,在她的心目中,神人渾身上下都是充滿了神圣光輝的,是她值得膜拜與敬佩的那么一個人,甚至盛老太太在神人的洗腦下,還打算追隨神人的盤龍會,所以神人不過支取了兩個億而已,她盛家有的是錢,不在乎也不追究那兩個億的去處。
眾人像看傻子一般看著盛老太太,不明白就剛剛發生的一切,還無法說明其中的問題?還是盛老太太中毒太深,已經無藥可救了?現在應該關心的問題,不是蔡明遠有沒有問題,而是蔡明遠打著盛老太太的名義支了碧竺星兩個億,現在蔡明遠被戎芬拘了,這筆錢應該歸誰負責?
不對啊!!!郁鳳嬌反應過來,心中一顫,那何進不是也被拘了?何進可是扳倒盛錦天的關鍵人證,然而就在今天,他們針對盛錦天的這個局策劃了那么久,戎芬沖進來,說拘人就拘人,還把何進一同給拘了,說她戎家不是來給盛錦天撐腰的,誰信呢?
“對,沒錯,我們都可以作證,蔡先生一點兒問題都沒有,請你把他放了。”
意識到這一點,郁鳳嬌也不管對的還是錯的,立馬站到了盛老太太這一邊,要求戎芬把蔡明遠給放了,其實蔡明遠是不是被拘,郁鳳嬌一點兒也不關心,她關心的是何進好吧,只有蔡明遠出來了,那個小嘍啰一樣的何進,也才會被放出來。
“你到底是要我放了蔡明遠,還是反對錦天和錦憶的婚事?”
戎芬皺著眉頭,看向郁鳳嬌,詢問的表情十分認真自然,乍一眼看過去,與盛錦天平日里公事公辦的神態有著十分的神似,郁鳳嬌和盛老太太還沒來得及反應,一直跟著戎芬的盛學貌就突然跳出來喊道:
“抓了,抓了,抓了好啊,這個蔡明遠從一開始就有問題,我有他作奸犯科的罪證,芬啊,芬啊,我們好多年不見了,一起找個地方坐下喝杯茶,我把那些搜羅來的證據給你看唄。”
“盛學貌!!!”
“混賬!!!”
郁鳳嬌和盛老太太的怒吼聲,又是不約而同的響起,那盛學貌卻是不甚在意,像是沒聽見般,眼里心里就只有戎芬,也不知他的手里是不是真的有蔡明遠的罪證,戎芬及眾人全都表示很懷疑。
但,也說不定!戎芬心中有片刻的猶豫,她是與盛學貌同床共枕過好多年的人,這個男人別看表面上玩世不恭,實際比鬼還精,端看盛錦天那腦子,就能猜出來盛學貌的智商也不低,換句話來說,實際上盛錦天是遺傳了盛學貌的智商,而盛錦繡嘛,實際上是遺傳了她戎芬的智商!
“就一杯茶,敢耍花樣......!”
“您削了我!”
盛學貌點頭哈腰的接過戎芬的話,像個太監般,全程彎著腰,陪著小心與戎芬一起出了門,全然無視自家老娘和郁鳳嬌的仇視眼神,就這么當了盛家的叛徒,跟著戎芬一去不復返了。
“實際上,你爸其實是很愛你媽的,對嗎?”人群最后,錦憶略微傾斜些身子,靠向盛錦天,“那當年他們為什么又要離婚?”
當年盛學貌和戎芬離婚的時候,錦憶還小,她對盛家二房的所有印象,都來自郁鳳嬌的轉述,所以在沒與盛錦天深入交往之前,錦憶對二房的態度一直保持著一種敵對的心態,除了那個二百五盛錦繡外,錦憶一直都不怎么與二房的人來往。
所以她不知道盛學貌和戎芬之間究竟出了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真要出了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依照盛學貌今日對戎芬的態度,也不是不可能化解的。
“當年,他覺得放手會讓我媽更快樂一些。”望著戎芬和盛學貌離去的背影,盛錦天的目光灼灼,低頭在錦憶的耳際又說道:“可是我不這么認為,這些年,他們倆誰都沒有更幸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