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起來,床帳里依然暗黑著,季安寧迷迷糊糊著有了醒來的意念,她感覺到天應該亮了起來。她翻身轉動了身子,她明顯的感覺到身體的清爽,便伸手拉開床帳。房里亮堂堂,隱約還能感受到幾絲陽光。
她聽見外面顧亭景的聲音,又聽見顧石諾的聲音,她起身下床踩地時,方知話本里所說的那一夜過后,她的身子嬌軟無力,其實就是事實情況。顧石諾沖進來,瞧見季安寧這般模樣,他趕緊伸手過來扶持住人。
他低聲尋問說:“你穿那套衣裳,我拿給你。”季安寧直接白眼相向他,她昨天已經再三跟他申明,她很累。可是他卻一再勸說著她,不用她出一分力氣。結果出力的人,瞧著明顯是眉目舒服的神情,她這個受力的人,卻是行走有些吃力起來。
顧石諾見到季安寧不理他,他直接伸手拿一件外套包住她,他把人抱到內室里面,說:“寧兒,你先方便,我在門口候著你。”季安寧的臉窘紅起來,她可不想讓人聽見她在內里的動靜,她抬眼瞧見眼里滿滿是笑意的顧石諾。
她的心火一時燃燒起來,低聲跟他說:“你快滾遠些,我用不著你在門口候著我。”顧石諾卻笑著伸手輕輕的拍一拍她的臉,說:“乖啊,你有事就叫一聲。”他自行出去之后,季安寧惱怒不已的想著,你愛聽就聽吧,這人生大事的動靜,誰都免不了。
季安寧從內里出來,瞧見顧石諾果然候在門口,她的臉色就黑了起來。可是她這樣的神色,落在心想事成男人的眼里,只覺得她在跟他耍耍小嬌性子,他的心里很是得意的想著,果然是要人到了手,這女人的心才會向著自已。
瞧一瞧,季安寧先前在他的面前,是多么規矩的一個女人,從來是笑容滿面向著他來。如今都懂得在他面前使小性子,瞧著就是把他當成自已人。顧石諾彎腰就把起季安寧,直接把她再送到床上,跟她說:“我幫你身子松一松骨頭,你這身子太過嬌弱了一些。”、
季安寧反手就用力捏他的手背,然而這人的手背無肉,她只擰到一層皮,她擰了兩下之后,自覺得無趣又放手。她低聲說:“十哥,你夜里要是給人這般來回折騰,你就是身子骨頭再好,只怕比我還不如。”
她說完這話之后,突然想起另一種情形,她明顯的抖動了幾下。顧石諾聽她的話,立時笑了起來,說:“寧兒,昨天夜里我可是下了辛苦功夫,比我平日練功還有用盡體力。可你瞧一瞧我,我可沒有你這般身子骨的嬌氣。”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直接把季安寧翻了邊去,他的手已經按在她的腰上。季安寧放松的趴下來,由著他的手輕緩舒展按摩起來。一會之后,季安寧都能感覺到身子骨的舒爽,她側臉瞧著他,說:“十哥,你們男子是不是都會這些松散骨頭的招數?”
“哧,你別想得太多,如你夫君這般樣樣皆精的人,只怕天下男子只占少部分。你日后聽我的話,過幾日,我想一想有什么養身的功夫,我教你好好的練一練。你學成之后,對你的身子大有好處,聽說還能美容養膚。”
顧石諾特意加了最后一句話,他說完見到側過身子瞧過來的季安寧不信的神色,他又伸手摸她一把說:“如我們這樣的人家,家里總會有幾樣老底子傳下來。你見過當家伯祖母吧?”季安寧想起當家的顧老太太,她的年紀明顯是比布氏要年長許多,可是瞧上去,她很是年青。
顧石諾輕輕笑了起來,說:“當家伯祖父也是風流性子的人,只是他敬重妻室,聽說年青的時候,就把那功夫傳給當家伯祖母。要不然,這么些年下來,不管伯祖父身邊有過什么人,伯祖母一直由著他去,因為只有她是伯祖父心里最特別的人。”
季安寧輕輕的‘哼’一聲之后,她很是清淡的跟顧石諾說:“我清清白白的嫁與你,你清清白白的待我,我們夫妻開了好頭,我愿意與你好好的過日子。可是有一天,你臟了,只要我有孩子,那我們就做一對面上的夫妻。
如果那時節,你覺得我占了你心愛人的位置,我們就合離了事。我兄嫂都是不錯的人,我相信我能夠回娘家。”季守業兄弟能夠做出送出嫁幾十年的季老太太,最終還是回歸她娘家墓地。可想而知,季家的子弟在有些事情是護短不會顧忌那面上的事情。
季安寧很是清淡的跟顧石諾說話,她順帶還瞧著他的眼色。遺傳,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目前來說,顧石諾兄弟瞧著跟別的顧家人有些不一樣。可是時日一長,那就很難說下去。顧石諾頗有些惱怒的跟她說:“我答應過你們家的長輩們,此一生就你一人。”
季安寧瞧著他輕輕笑了起來,她伸手捏一捏他惱怒的臉色,笑著甜甜蜜蜜的跟他說:“諾哥兒,我們先小人后君子。我總要跟你擺明我的態度,是我的人,我就容不得沾了別人的味道。當然,不是我的人,那自然就由著他去。”
顧石諾聽著她這般霸道的宣言,他的心里竟然有些暗喜起來,這個世上總有一人把他真正的放在心上。當然他的心里也明白著,季安寧如今這話說得很是明白。顧石諾伸手拉下她的手,說:“我一會要見人,你把的臉捏出印子來,到頭來,還是會損了你的名聲。”
季安寧自然是見好就收,她再下床來,身子明顯輕松許多,她一臉佩服神色瞧向顧石諾說:“石哥哥,你好有本事,放火是你,滅火的事情,你一樣樣都做得很是出色。”顧石諾聽著她嘴里亂七八糟的稱呼聲音,他皺眉頭說:“我們兩人時,隨你怎么叫,在外面你可不能由著性子來。”
季安寧很是懂事的點了點頭,她很自然的開口問:“你用過早餐了嗎?”顧石諾輕點頭說:“你的那一份白粥保著溫,我聽見你起身的聲音,已經吩咐人送進來了。”季安寧側目瞧著他,說:“石小哥哥,我不知道你原來是這般體貼周到的人。”
季安寧已經伸手輕輕挽了發,顧石諾往她脖子后面望一望,趕緊把她的頭發扯散開去。在她惱怒的瞧向他時,他低聲說:“你脖子后面的印子,我沒有擦拭到藥。一會,你用完餐后,我再給你擦拭藥,那印子很快就會消去的。”
季安寧的臉紅了起來,可是她不喜歡在人前散著頭發,哪怕那還是一個孩子。她把頭發松散的挽成一束散落在身后,她瞪眼瞧著他,說:“夫君,你是英雄好漢,可是你家娘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子。下一次,你要省著來,這樣我們才能天長地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