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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是消失得很徹底。
衛無雙急忙定睛細看,只見兩條人影已經向前躥出老遠,速度之快,無與倫比。衛無雙自認,就算自己在公安大學被樹為訓練標兵,全盛時期,也不可能跑得這么快。
“喂,等等我……”
衛無雙當下顧不得別的,拔腿就追。
“姐,姐,你走了我怎么辦?”
蕭瀟頓時也急了,緊著就往前跑。這荒郊野外的,太陽又已落山,極目所至,到處都是烏黑一片,留她一個人在這里,只要一有風吹草動,還不得魂都給嚇沒了?
只跑了不到三十米,蕭瀟就停了下來。
倒不是她跑不動了,而是前頭的衛無雙已經停住了腳步,再遠處,早已看不到燕飛揚和李無歸的身影。衛無雙自知根本追不上,只能廢然而返。
“這兩小子,跑得比兔子還快……”
衛無雙恨恨地說道,語氣中也夾雜著說不出的奇怪。
怎么練的?
如果說他們習武還是家教淵源,跑得這么快,算怎么回事?誰家的大人會這樣訓練自家小孩?
“姐,你不知道,他們很厲害的,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我親眼見他們打過那些混混……”
蕭瀟嬌喘吁吁地說道。
雖然只跑了幾十米,但跑得太急,小丫頭也喘得不行,柔美的小胸脯急速起伏,誘人至極。可惜,那倆小子都跑得不見影了。
衛無雙哼了一聲,忽然間,臉色又微微一變,變得更加古怪。
卻原來她猛可里又想起來,剛才燕飛揚和李無歸跑得雖快,卻是悄無聲息,完全沒有普通人急速奔跑時發出的沉重腳步聲。
“這是要訓練他們當特工嗎?”
稍頃,衛無雙恨恨地說道。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來,有什么普通學生需要經受如此嚴格的高標準訓練?
也虧得這兩個小屁孩,年紀小小,不但練得一身好本事,居然學習成績還那么好。
“姐,你說蕭觀真的在這附近嗎?”
衛無雙來到身邊,蕭瀟頓時就不害怕了,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黑蒙蒙一片,其實什么都看不到,蕭瀟卻好像覺得,弟弟就藏在不遠處某個地方似的,滿臉渴盼之意。
“但愿他們是對的吧……”
衛無雙有點郁悶地說道。
這當兒,就算她趕回城里去,馬上報警,聯系其他城市,只怕也很難逮到那個拿到錢的綁匪。逮不到人,就不可能找到蕭觀的藏身之處。
盡管她一點都不相信燕飛揚那些神神叨叨的做法,現在卻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了。
“走,上車。”
衛無雙隨即招呼了蕭瀟一句。
如果燕飛揚他們沒錯的話,已經拿到錢的綁匪,極有可能回到這里來和其他綁匪匯合。兩個姑娘家就這么站在路邊“守株待兔”可不合適。
衛無雙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但她還必須百分之百保證蕭瀟的安全才行。
當下兩人上了汽車,衛無雙將車子開到路中間,橫著停下。這樣,任何人想要開車從這里上山,都必須請她先讓開路才行,綁匪也不例外。
前提是綁匪開著車!
然后,衛無雙將車燈熄滅,桑塔納就此融入越來越濃重的夜色之中。
那邊廂,燕飛揚和李無歸已經進了果園。
果然是一大片楊梅樹。
已經掛果,但還沒有成熟。
晚上,看不清楚,但果園通常來說,都有果農小屋。
夜色之中,燕飛揚和李無歸的雙眼,都閃耀著綠瑩瑩的光澤,仿佛貓眼一般,看上去有些駭人。
“是這里嗎?”
李無歸壓低聲音問道。
“是這里。卦象顯示得很清楚了……就在上邊不遠的地方。”
燕飛揚肯定地說道。
李無歸便贊嘆道:“你的功力好像又深一層了,這么快就找到了地頭。”
燕飛揚卻沒有半分歡喜之意,輕輕搖頭,說道:“還在三脈的階段,主要是這個事發生的時間短,又有蕭觀的牙齒,不然還真的很難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地方。”
李無歸低聲說道:“這就很不錯了。”
燕飛揚說道:“要是打通了帶脈,到了四脈的境界,就用不著這么辛苦了。”
李無歸不由失笑,說道:“你也太貪了吧?爺爺都說了,他當年十七八歲的時候,都還只打通了任督二脈,帶脈都還沒開始修煉呢。你這才多大年紀,就想四脈境界?”
術師之道,以打通奇經八脈的多少作為等階高低的標準。
三脈以下稱術士,算是略窺門徑,四脈五脈就可稱術師,算是很有名望的人物了。六脈七脈稱大術師,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大多數術師,一生都無法打通六脈,踏足大術師的境界。
至于八脈齊通,那就是術師中的絕頂高手了,被尊稱為“天師”!
通常來說,十七八歲才剛剛入門,大多數小弟子還在苦練一脈,連第二條經脈都不曾打通。能修煉到兩脈境界,就算是底子不差,十分勤奮用功的了。
而燕飛揚和李無歸,眼下都已經臻于三脈的境界,堪稱奇才杰出,連老爺子都不時贊嘆。如今燕飛揚卻還不滿足,就在窺視者四脈境界,想要一躍成為術師。
也難怪李無歸會笑話他。
燕飛揚也笑了,壓低聲音說道:“別耽擱了,咱們上去吧,小心點,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
李無歸笑道:“有多少人都不怕,就怕他們有槍。”
“嗯,總之小心為上。”
當下兩人伏低身子,沿著園中的土埂小道,向半山腰快速接近。
半山腰一處相對平整的小土坡上,有三間小平房,磚瓦結構,看上去有些陳舊了,墻壁上都起了厚厚的青苔,兩間小平房里亮著微弱的燈光。
這樣的果農小屋,已經算是很講究的了。
多數看守果園的農夫,就是搭個茅棚,比這簡陋得多。
從這果園小屋的“規格”來判斷,這片果園的面積不小,果農這才舍得“大投入”,搞幾間磚瓦結構的小平房,有以此為家的打算。
不過眼下,這果農小屋卻成了個賊窩子。
進門第一間正房之中,屋頂房梁上吊著一個小燈泡,發出昏黃的燈光,燈泡正下方,是一張簡陋的小木桌,桌面上擺放著幾個碗碟,里面熱氣騰騰的,也看不出是什么菜肴。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對面而坐,其中一個身穿草綠色的老式軍裝,里面是一件早已變了顏色的襯衣,實在很難從領子的顏色上去判斷它本來的色澤。
另外一人胡子拉碴,頭發亂糟糟的,個子略瘦,一道刀疤斜斜從左眼拉下來,一直拉到鼻根處,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尤其兇殘。
兩個人都敞開了胸懷,屋子里彌漫著一股烈酒的氣息。
綠軍裝男子的面前,擺放著一柄烏亮的手槍,好像是制式的。
刀疤男的面前,則插著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來,軍哥,喝!”
刀疤男端起一個玻璃杯,里面有半杯酒漿,朝綠軍裝男子說道,舌頭有點大了。
綠軍裝男子不接這個茬,瞥他一眼,說道:“刀疤,少喝點,待會就要趕路了。”
“嘿嘿,不怕,這點酒算什么……”
刀疤男咧嘴一笑,露出殘缺不全的一口黃牙,一揚脖子,干下去一大口。
“哎,軍哥,你說,大哥一個人去拿錢,不會出什么事吧?”刀疤男大著舌頭說道:“大哥也真是的,多去一個人怎么啦,難道還怕這小兔崽子跑掉了?”
說著,就向角落里瞥去。
只見平房角落里,一個小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手腳都被麻繩捆綁得結結實實,嘴里塞著一團破布,滿臉驚慌之色,正是失蹤了好幾個小時的蕭觀。
“嘿嘿,你懂個屁,人多了,目標大,很容易被抓住。”
綠軍裝男子不屑地說道。
“抓住?難道蕭雄還敢報警?他不想見他兒子了?”
刀疤男冷笑著從鼻子里噴出一道濁氣。
“那可很難說,蕭雄這個人,在道上是出了名的狠辣。這種人,什么事都干得出來。你以為他真的只有一個老婆一個兒子?像他這樣的有錢人,老婆兒子多著呢!”
“兒子再多,那也不能丟下一個不管啦……養到這么大,不容易吧?”
綠軍裝不由得笑了,說道:“丟是肯定不會丟的,放心吧,大哥肯定能拿到錢……等時間一到,我們就離開這里。”
一邊說抬起手來看了一下手表。
“哎,軍哥,聽說蕭雄還有個女兒,我們干嘛不綁他女兒啊?不然的話,這會兒就有得樂子了,嘿嘿……”
咧開一張大嘴,淫笑起來。
綠軍裝也笑了,舔了舔嘴唇,說道:“說得也有道理,下回咱們就綁個女的,不但能拿到錢,還能好好爽一爽。”
“就是!”
屋子里響起一陣淫穢不堪的笑聲。
便在此時,手機震響起來。
“喂,大哥……”
綠軍裝男子連忙按下接聽鍵,“嗯嗯”地答應幾聲,隨即掛斷電話,滿臉興奮之色。
“刀疤,大哥已經拿到錢了,讓我們干掉這幾個家伙,馬上趕到約好的地方去會面。動手吧!”
“好咧!”
刀疤也興奮得嗷嗷直叫,一伸手,拔出桌面上的匕首,大步向蜷縮在角落里的蕭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