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機甲團的機甲師合格不合格這些事情,這并不是我們要調查的內容,請你們不要混肴視線。凌團長,剛剛我們組長說的很清楚,你旗下的團員,指控你采用血腥手段,殘酷殺害對你表示異議的軍人,就這件事,請凌團長做出解釋。”看到不妙,那位大校身邊的助手中校連忙開口解圍,企圖將話題再次轉到于己方有利一面。
凌蘭淡然地抬眼看了對方一眼,不慌不忙地道:“剛剛我說的很清楚了,我究竟殺害了誰?確切的證據在哪里?希望你們提供出來。”
中校大人咬牙狡辯道:“有些證據,你無權獲悉。”
“既然如此,我只能懷疑,這是栽贓陷害!”凌蘭嘴角露出一絲嘲諷,要是對方手中有證據,那才是詭異事件呢。
凌蘭的話讓中校恨的牙癢癢,要是他們手中有確切的證據,他們還會在這里跟對方浪費時間,一直繞圈子嗎?
雖然,中校鎩羽而歸,但中校的話卻讓大校冷靜下來,他決定換個方式進行詢問,他右手食指輕輕敲了敲會議桌面,頓時吸引了相互角力的兩方人。看到自家帶隊組長再次恢復胸有成竹的表情,紀監科的人心神猛地一定,而凌蘭三人看到對方恢復冷靜,眼神紛紛閃了閃,各個提高了警惕,來應付對方更犀利的攻擊。
大校滿意自己刻意營造出來的壓力,他盯著凌蘭,慢慢地說道:“前面的問題,暫且不論。不過有一件事,還請凌團長想一想,你認為,你的團員對你提出這種指控,是何原因造成的?”
對待那種不到末路絕不會認罪的狡猾犯罪份子,想用簡單直接粗暴的方式,一舉攻破對方的心靈。讓對方認罪,絕對是錯誤的。他被自己以往的經驗給騙了,以為對方剛入軍團,年輕。稚嫩,不成熟,所以好對付。沒多花心思,一開始就莽撞行事,才讓這次的調查遇挫不斷……不過。他醒悟的并不晚。
大校已經將對方三人當成自己今生最強大的對手對待,原本輕忽不在意的心態早就消失殆盡。
凌蘭眼中露出了一絲慎重,果然能讓軍部下派的調查帶隊組長,沒那么簡單,這個問題,她不管怎么回答,都不適合。
凌蘭捧著茶水,似乎在認真想著原因,大校也沒打擾,只是靜靜地等著凌蘭。
“大校。對于這個問題,我倒有個想法,正好與你探討一下。”李蘭楓十分敏感,察覺到這個問題后面可能有隱藏的陷阱,他果斷插口。
大校看到凌蘭將視線投到了李蘭楓身上,擺出一副他也很有興趣聽一聽的模樣,就知道,想等凌蘭自己回答已經沒有可能了,他心中暗罵一聲靠!心恨李蘭楓攪局,可面上卻不得不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示意李蘭楓說下去。
李蘭楓嘴角含笑,無視周圍紀監科眾人刺人的視線,淡定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大校,要知道。王牌機甲團的待遇相比較那些普通機甲團的待遇,其差距不僅僅是數量上,同時也是質量上的一種飛躍,更不用說被責令退伍的那些人了。這種關系到自己未來切身利益的,只要有腦子的軍人,都知道要選擇哪里。可惜。某些人想享受這種待遇,偏偏沒有相等的能力,而我們團長,是個公正嚴明的人,對這種軍中蛀蟲絕對不會姑息。”
說到這里,李蘭楓用瘋狂崇拜的眼神虔誠地看著凌蘭,要不是凌蘭冰塊臉神功大成,絕對hold住一切壓力,她絕壁會在李蘭楓這驚悚的視線中破功……丫的,實在,太太太寒磣人了。
李蘭楓的眼神以及言辭,差點讓大校胸悶地差點吐血,凌團長公正嚴明?那些機甲師是軍中蛀蟲?這種彌天大謊,對方竟然輕輕松松聲色并茂地說出來,果然功力深厚……他的確太小看這些年輕人了。
李蘭楓知道不能表演的太過了,他已經感覺到在凌蘭平靜如水淡定的臉下面,有一顆想要揍人的心。他果斷收回自己的視線,雖然他想成為凌蘭不可缺少的知己朋友拍檔死黨,可絕對沒想過要成為凌蘭專屬的出氣筒……目前三觀性向都很純潔的李蘭楓,真沒這個自虐想法。
收回視線的李蘭楓輕嘆一口氣,搖頭露出一絲遺憾與憐憫:“知道自己沒有能力繼續留在250機甲團,不甘與利欲讓他們瘋狂……選擇誣告我們團長,也就不難解釋了。”李蘭楓終于反擊了。
“誣告?”大校眼神瞇了一瞇,看來對方也有所準備啊,果然很難對付,他的確太輕視對方了。
“沒錯,就是誣告!那些實力不夠卻貪戀王牌機甲師福利與待遇的蛀蟲,當然不肯放棄已經到手的利益,就是這種心態,讓他們拼死一搏,企圖用這種方法,阻止凌團長將他們調離出去……”李蘭楓此時笑容已經消失,冷冽的眼神與斬釘截鐵的語氣,充分體現出他此時心中的憤怒。那咄咄逼人的犀利視線掃向坐在他面前的紀監科眾人,就像利劍一般,直刺對方心中,不少人竟然被逼著低下了頭,不敢直視。
李蘭楓右手食指,隨著他的話,用力地敲擊著桌面:“若你們紀監科真相信了他們的話,沒有調查清楚,就倉促定案,那么這些蛀蟲的目的就會達成,萬一凌團長被調走,后面任職的團長,為避免成為凌團長第二,必然對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原本應該是最強大的機甲師才有資格進入王牌機甲團且享受他們該有的王牌團待遇,最后,卻被這些蛀蟲侵占了。這絕對是對所有王牌機甲師的侮辱,更是對這些蛀蟲的姑息與縱容,我們絕對不能接受。”
李蘭楓犀利憤怒的話,讓紀監科一些不清楚真相的人頓時同仇敵愾起來。開始懷疑那些指控凌蘭的機甲師來,難道這才是真相?只有清楚250機甲團底細的幾個高級軍官知道李蘭楓說的那是一派胡言。
可惜在明面上,他們無法反駁李蘭楓的話,若按照一個正常的王牌機甲團,的確因為這種原因出現過誣告誹謗事件,這么多年下來,他們也處理過不少。
李蘭楓充滿血性正義的話讓紀監科眾人開始竊竊私語。大校心中暗道一聲糟糕,他馬上義正言辭地說道:“這些機甲師都是久經沙場,經得起考驗的軍人,絕對不會因為利益做出這種事情。”
李蘭楓聞言。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一絲嘲諷:“歷史上那些罪人,也不是從出生起就是罪人。”言下之意,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大校被李蘭楓的話差點氣暈,這明晃晃就是質疑啊,他們紀監科成立至今。還從來沒人敢當面質疑他們的話,這活脫脫就是打臉啊。
大校怒瞪李蘭楓,恨的牙差點咬斷。李蘭楓卻毫無所懼,眼神堅定回看對方。
天天在凌蘭可怖的威壓下又是訓練又是奴役做事,眼前這位大校帶給他的壓力,真是太小兒科了,李蘭楓那是一點壓力都沒有。
大校看到神色如常的李蘭楓,心中有些泄氣,這幾個年輕人到底是從哪里出來的妖孽?就算身居高位久經沙場再狡猾的高級軍官,面對他們。也無法保持這般冷靜無懼。對他們每一次攻擊,毫無畏懼不說,還反擊的淋漓盡致。難道對方真的沒有做過哪些事情,所以才會這般自信?大校第一次對自己調查的事情產生了一絲懷疑。
看到自家組長啞口無言了,一直強忍到現在的少校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跳起喊道:“你說他們誣告?有證據嗎?”
李蘭楓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那他們的指控有證據嗎?”沒證據的事情,竟然還有臉在他們250機甲團亂噴,真以為他們都是一群雛鳥,任憑他們拿捏?
兜來兜去又兜到了原點,大校知道實證一事是他們軟擋。原本想靠他們辦案的經驗,旁敲側擊,繞過這個軟擋,讓對方自亂陣腳。現在看來,對方冷靜的很,很清楚對自己最有利的是什么,兜兜轉轉,還是沒逃過這個問題。
少校被李蘭楓的反問,一股郁氣頓時凝結于胸。他想都不想,沖口而出:“既然你說,他們因為不合格,被你們驅逐出機甲團這事而含恨于心,那就讓我們看看,那些留在機甲團的機甲師,到底合格在哪里?”
同樣都是各個機甲團廢棄的機甲師,他就不相信,其余的機甲師能力都能達到王牌以上的標準,若發現對方所說的合格機甲師中成績與那些不合格的差不多甚至更差,那就能證明,對方的確用了一些不正當手段,就算無法以殘殺暴行來定罪,也可以以這個罪名將對方帶走。
只要將對方帶回他們紀監科,最終如何定罪,就是他們紀監科的事情了。少校眼中露出一絲恨意,他一定要毀了對方。
凌蘭聽到對方這話,樂的快要笑出聲來了,這不是打瞌睡時,主動遞枕頭嗎?果然,最可怕的事情不是遇到可怕狼對手,而是豬隊友啊。
那位少校的話讓大校臉上露出一絲遲疑,少校想到的事情他也想到了,只是,對方在拓荒任務中進入了十佳兵團這事,讓他不敢輕易觸碰這個點,否則就真的滿盤皆輸了。
大校臉色變化了幾下,最后決定破釜沉舟一次。說實話,他也不信,250機甲團中250個被廢棄的機甲師,真的大部分恢復了王牌水準。當年,這些人可是經過各大權威軍醫專家聯合診斷的,明確下達了無法治愈判決書……難道在這個名不經轉的新團長手中,就能煥發新春了?
若真那么簡單,250機甲團也就不會就此出現了。大校覺得這事有戲,于是緩緩點頭道:“我們組員的說法很有道理,既然你說那些人不合格,那么請你團隊里合格的人與他們一起同場競技,讓我們看看彼此的差距如何?”
凌蘭聞言,摸了摸手中的茶杯,似乎在考慮什么。
凌蘭的沉默讓紀監科的人心中大喜,果然,這是對方最大的破綻。
“怎么,凌團長對你那些合格的機甲師不信任?”大校又恢復了一臉的笑意。
凌蘭想了想,然后才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讓每個團員過來比試,一來人數太多,花費時間長,二來也不好安排,不如派幾個代表過來如何?”
想選幾個合格的代表來嗎?這才是真相吧,那么多廢棄的機甲師,總能撞大運般撞到幾個可以恢復的機甲師!紀監科的人似乎發現了真相,每個人眼神充滿了光彩,而那位少校,臉上更是泛起興奮的紅暈,他似乎已經看到了無上的功勛降臨到自身。
“凌團長說的很有道理。”大校笑意更濃,一開始兩方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似乎根本沒存在過一樣。
那位少校看到自己的組長竟然這么好說話,心中又急又怒。
這個時候,大校在凌蘭開口之前搶先說道:“這樣好了,人選就讓我們在合格的與不合格之間隨意挑選幾個比試如何?我們可不了解這些機甲師的實力,我們挑選才算得上公平公正吧。”
大校這話明顯是準備將凌蘭一軍的,他笑容可掬地看著凌蘭的表情,想從對方冷然的臉上看出一點驚慌失措,可惜,凌蘭的臉像是被漿糊糊住了一般,竟然沒有一點變化,讓大校氣餒的很。
凌蘭聽到大校的話,還能不清楚對方打的主意?可惜,她真的不懼,機甲師的成績都是真實的,合格的才被她帶走,不合格的則都留在了基地中繼續鍛煉。
既然對方這么想被打臉,凌蘭當然不會阻攔,她冷冷點頭道:“也可。”
凌蘭沒有過多的推脫就答應這點,讓大校心中有些不安,但他很快將那點不安丟開,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也許對方還搏一搏自己的運氣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