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顧了了知道,她確實沒資格憤怒,她需要的是變得更加強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天都想著如何躲避為難。
“丫頭,一個人如果真正的強大,敢欺負他的人就會少之又少,如果你覺得周圍都是欺負你的人,原因只有一個,你太弱了。”錦榮一改往日的溫柔,語氣非常的尖銳,不留任何的情面。
他其實也想看看顧了了承受打擊的能力,之前把她當做公主一樣寵著,現在卻像下人一樣呵斥,不知道這種變化,會給顧了了帶來什么。
“我只有一個要求。”顧了了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哦?說來聽聽。”
“我要最好的師父,不管學習什么,請給我找最好的師父!”
“呵”錦榮輕笑,“你覺得我會對你客氣?放心,他們都很厲害,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哭著鼻子跪在我面前求我。”
“不會。”
顧了了離開房間,丫鬟帶她見到了一個婦女,年紀差不多有四十歲,面無表情,而且氣勢冷冽。
顧了了一上午的時間都是跟著這個婦人學習禮儀,從走路到坐姿,從行禮到說話,見到什么樣的人用什么表情,就連如何端碗和拿茶杯,以及手指的拜訪,婦人都要求的很嚴格,凡是做錯的地方皆會收到竹條的鞭打。
從被錦榮奚落完到中午用膳,顧了了練習了整整三個時辰。
中午午飯顧了了只是喝了些湯,便繼續練習。
錦榮沒想到顧了了會有這么大變化,這讓他有些意外,不過有些人是虎頭蛇尾,一開始受點刺激便干勁十足,慢慢的便會懈怠,他還是很期待顧了了找他求饒的樣子。
原本計劃兩日學會這些東西,沒想到顧了了在傍晚便學的差不多,錦榮讓人帶她過來。審查她的學習情況。
顧了了身穿厚重的華服,雙手交疊放在胸前,眼眸下垂,頭微微下低。頭上的不要和珠釵有些擋住了錦榮的視線,他的角度看過去,既可以看到顧了了的面容,卻有看不清。
這種微低的樣子,會讓人的面容發生改變。抬頭時才會給人驚艷的感覺,這也是剛才婦人教導的。
錦榮身為帝王,對這些禮節早已熟悉,他開口給顧了了賜坐,顧了了按照教導,緩緩坐下,而且只是椅子的三分之一。
之后錦榮又出了很多難題,顧了了也都一一應對了,雖然她的每個舉動都顯得有些生硬看得出是剛學,但能在一天的時間記下所有的禮節。表情和言語也恰到好處,這已經算是非常出色了。
錦榮準備開口讓她休息,誰知顧了了卻搶先說道:“除了禮儀,我還想學別的。”
“別的?恐怕不行。”錦榮搖了搖頭,看來顧了了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為何不行?”
“你現在心不靜,文墨和歌舞都不是一天可以練成的,所以,你還想學什么?”
“我想學習穿衣梳妝。”
錦榮的眼眸中慵懶頓時散去,顧了了要學習穿衣梳妝?
“緣由?”
“不想成為弱者。”
“我說過,不是每個男子都會膚淺的認為。容貌好就會傾心,越是優秀的男子,越是看重女子的內在和個性。”
“以色侍人確實為人不恥,既然我是花瓶。我也做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花瓶,唯一能讓男子不得安寧的,是女子的萬種風情,大叔,難道不是?”
錦榮嘴角微揚看似不經意的笑容,眼神里卻是贊賞。他雖然不知道是那句話對顧了了產生這么大的功效,不過能夠遇到這般努力而悟性又好的女子,他倒是來了興趣。
“好,明天我便安排……”
“今天晚上就可以開始。”
“哦?也罷,現在這個時間,她們應該剛剛梳妝完畢,更加適合教導。”
遙城因為冥家的原因也非常的昌盛,雖然進出城的人不多,但城內卻非常的繁華,在云國有小云都之稱。
加上這幾日恰逢冥家定了迎賓日,所以城內變得更加熱鬧。
顧了了在院子里等候了半個時辰,當她把今天的禮儀復習到一半的時候,丫鬟帶著三個女子出現在房間。
三名女子皆穿著斗篷,取下帽子后,三人顯出自己的真容。
三個女子各有特色,中間一位紅衣女子妖艷奪目,斗篷脫下后,胸前的豐滿讓顧了了看著都覺得臉紅。
左邊一位白衣女子,長發飄逸,裝扮簡單,樣貌雖然不比紅衣女子奪目,但眉眼間冷傲的氣質,讓人非常的難忘。
右邊的女子,身著鵝黃色的紗衣,眼角微揚,臉頰粉紅,整個人都喜氣洋洋,讓見到她的人,也會忍不住面帶笑意。
三人都取下斗篷后,站立于顧了了面前,收起了剛才的表情,一臉恭敬謙和的對顧了了行禮。
“奴婢牡丹。”
“奴婢踏雪。”
“奴婢迎春。”
三人一次報出自己的名字,隨后異口同聲的說:“見過小主。”
顧了了有些詫異,剛才看到幾人都那么的明艷奪目,氣質非凡,怎么一瞬間就變成了大家閨秀一樣,有禮有節,就好像剛才一切都是幻影。
顧了了還以為她們是青樓的女子,但現在這般高潔,絲毫沒有任何的風塵之感。
“你們都是……”
“她們都是我的丫鬟,感覺如何?”錦榮出現在門口,三人對著他行禮。
“奴婢見過主子。”
錦榮看出顧了了的意外:“答應過你會找最好的師父,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當天晚上三位女子準備了種類繁多的飾品和衣衫,一一教授顧了了穿衣打扮和配飾。
冥家的迎賓日為三天,錦榮安排顧了了在第三天在進去。
這一天,顧了了穿著一襲白衣,下擺,袖口和領口全部繡著深藍色的水紋,順直的長發披散在身后,僅用兩枚銀色的半月發簪別起一束,盤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發簪的兩側垂下藍色的流蘇,像是夜空里傾瀉而下的月光。
錦榮看到顧了了的樣子,心里泛出復雜的情感,他開始有些猶豫,是不是要把顧了了當做誘餌,來懲處冥家。
當初他猜測她的命格,想用冥家來試探真假,若是假的,她是洛國的人,他也可以找到其他的緣由來讓冥家獲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