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程知君已經從地上拿起了一根尖銳的木棍,往前用力一扔。
還沒有等著林景嫻看清楚,那尖銳的木棍,就已經插到了那野狼的眼睛上!
野狼嗷嗚了一聲,稍微頓了頓身子,大概是被忽如其來的巨疼嚇壞了,在原地站住了。
林景嫻也有一些被嚇到了,野狼的眼睛上,不斷的往外流著血,這讓林景嫻在一個恍惚之中,想到了自己前世死之前的場景。
在林景嫻呆如木雞的時候,程知君沉聲說道:“姑娘!快動手啊!”
“若是不想死,就趁著這個時候動手!”程知君的聲音有一些急促,催促著林景嫻。
林景嫻回過神來,看著那野狼,知道等著野狼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會變成一條瘋狼,等著到了這個時候,一切就都晚了。
于是林景嫻還不猶豫的拿著自己手中的玉釵,往野狼的脖子上刺去!
刺啦一聲,是玉釵刺入血肉的聲音。
野狼掙扎了一下,想要去咬林景嫻,不過林景嫻卻是利落的往后一退,躲開了這野狼的攻擊!接著拔出玉釵,又一次的刺進去。
這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林景嫻這個時候已經想到了自己前世的死的時候的模樣了,把自己面前的野狼,當成了程知曉和林景月!
一下又一下的刺進去!林景嫻的身上很快就飛濺上了鮮血。
程知君在原地看著林景嫻的動手,握著一根木棍的手,一點點的放松了下來。
瞧著自己面前的林景嫻,程知君有一些震驚,自己面前的這個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嗎?動起手來,比那次屠夫還要狠辣和毫不留情!
等著那野狼死透了,林景嫻還沒有放手,一次又一次的刺下去。
程知君終于有一些忍不住了:“姑娘,狼已經死了。”
林景嫻卻好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一樣,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緩慢。
“姑娘!”程知君的聲音如同珠玉落盤,又帶著些許的力度,一下早就把林景嫻從前世的夢靨里面拉了出來!
林景嫻回過神來,看著自己面前那血肉模糊的野狼,忍不住的大叫了一聲,接著往后退了兩步,她的手不小心踩到了程知君的手。
程知君皺了皺眉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并沒有說什么。
林景嫻打量著程知君,又心虛的看了一眼那被自己殺死,模樣慘烈的野狼,有一些心虛。
自己剛剛的樣子,一定是很殘暴的吧?這豈不是都給程知君瞧見了?
一想到程知君瞧見了自己做的全部事情,林景嫻有一些不安,她是叫嫁給程知君的……
雖然按照程知君現在這個身體狀態來說,她沒有辦法和程知君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夫妻,而且,她也沒有這樣的打算,但是在程知君還活著的這段日子里面,她還是希望他們能友好相處的。
誰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不是么?
要是程知君留下了什么心理陰影,以后抵觸自己,那自己在程府的日子也未必好過啊!
林景嫻的心念一轉,就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剛剛被嚇到了,我……”
“姑娘第一次看見野狼吧?被嚇出了魂也是正常的,回去之后記得吃一些安神的藥物reads;妻為上,嫡女驚華。”程知君的聲音沒有起伏,聽不出來這聲音里面,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既然程知君沒有表現出來什么,林景嫻當然不想自己主動去找不痛快。
她看著那野狼,剛剛程知君刺進去的樹枝還在,程知君……剛剛是怎么出手了?
林景嫻探究的看著程知君。
她對程知君的了解,也僅僅限于程知君英年早逝和臥病在床。
而且和林景月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當時整個程府都在私下里傳這件事,林景月甚至因為這個,和她哭了幾次,以至于她一直都覺得林景月可憐,所以多加照顧這個妹妹,如今想一想卻是養了一條白眼狼。
且不說林景月,就說這程知君,似乎也沒有她知道的那么不堪。
就說剛剛那樹枝吧,若是一點本事都沒有的人,怎么可能有那樣的準頭和力道?
不過林景嫻這個時候并沒有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畢竟在程知君的記憶里面,應該完全不認識自己呢,自己說多了問多了,可是容易引起別人懷疑的。
林景嫻可不想自己重生歸來這件事情,給別人知道,到時候若是給人當成了妖孽打死,她就白回來了!
“姑娘,你叫什么?”程知君忽然間問道。
林景嫻掃視了一眼程知君。
程知君有一些微微的尷尬,頓時覺得自己這樣唐突的問一個姑娘的閨名似乎不大好,不過他并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只是這個姑娘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他有一些好奇。
林景嫻卻已經開口說道:“我叫阿沅。”
林景嫻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訴程知君,只是說了小名。
她擔心程知君知道的多了,萬一到時候不想娶自己可怎么辦?唔,她想來想去,只有程知君最適合現在的自己了!
至于適合的理由么?就是程知君早年就帶病在身,等著自己嫁過去之后,他要是死了,別人也埋怨不到自己的身上啊!
至于當寡婦?這就是她追求的目標啊!
最要緊的是,嫁給程知君,還能進程家,上輩子的仇她是一定要報的!對于程知曉和林景月的怨恨,已經在林景嫻的心中形成了一個心結,這已經是林景嫻的執念了。
若是不報仇,對于如今的林景嫻來說,甚至都覺得重生一世,是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的。
可以說是仇恨,支撐著如今的林景嫻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阿沅?可是沅水的沅?”程知君好奇的問道。
林景嫻的聲音清亮,帶著女子獨有的嬌俏:“我叫這名字,原因是我是我娘的第一個孩子,是以為元,又因為我是女子,長輩們又說,性子像水比較好,于是就用了這個字!可不是說的什么沅水。”
程知君難得的笑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姑娘,一言一笑都別致的很。
林景嫻皺著眉毛看了一眼那野狼,野狼身上的血跡讓林景嫻的心中覺得有一些不舒服,而且她看著這野狼多少有一些心虛,就開口說道:“我扶著你離開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