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歌堅定的眼神,趙東也沒話好說了,他能說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明明是想拖住云歌的后腿,現在直接給云歌安上了一個輪子。
“行,你要是覺得可行,那你就找他吧”趙東只是將事情在腦海中轉了一圈,權衡了一下孫中堅的威脅后,覺得孟栩苒的威脅應該比其他人小很多,更何況孟栩苒是什么人,云歌的打算雖然聽起來沒多大問題,但是細細一想全是問題,有個長腦子的人阻止云歌,也比他和趙氏兩人在這里抓瞎的好。
當然,這一切還是基于孟栩苒對自家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有這樣的前提條件,趙東才勉強答應洗臉。
趙氏就站在旁邊,看到趙東莫名其妙的就同意了云歌的胡鬧,有些摸不著頭腦,拽了拽趙東的衣服:“你就這樣同意了,那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啊。”
趙東一把拉起趙氏的胳膊:“咱家女兒長大了,這件事用不著咱們操心了”說著就將趙氏給拖出了云歌的屋子。
“你干啥呢,歌兒的想法太大膽了,我們必須讓她打消這個念頭”一回到自己的房間,趙氏就發難了,暗暗責怪趙東將自己拉出來。
趙東呵呵的笑了一聲:“不是你要讓歌兒去起宅子的嗎,現在她去起宅子了,你怎么反倒不高興了。”
“她那是起宅子啊,她是要建城的感覺,咱們這片荒地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像城里一樣住滿人,都能住三條街的人,將這里全蓋起來,這事想想就覺得不靠譜。”
眼看趙氏已經越說越覺得事情嚴重,趙東連忙阻止了趙氏的胡思亂想:“你別太杞人憂天了,咱家歌兒連皇帝都見過了,還給咱家爭取到了不少好處。現在還有什么事是不敢的,既然咱們現在已經管不住了,干脆咱就別管了,不就是蓋點房子嗎。你別太小看你家閨女了。”
趙氏指著自己:“我小看歌兒,我現在還敢小看她,也不知道她是隨了誰了,怎么心那么大啊,這么大的攤子也敢折騰。”
“別想了。歌兒的事情她自己心里明白著呢,不過我現在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來操心。”
“什么事”趙氏警惕的看著趙東,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今天全聽壞消息了,就沒有一件好事,現在看著趙東的神色,她覺得這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趙東也咳了一下,掩飾了心里的尷尬,最后在趙氏強迫中獎的眼神里。只能開了口:“我上次跟你說過,我們是因為西廠有個李公公的事情才非要去京城的,我在船上接到消息,這個李公公死了。”
“他死了關咱們什么事,一個喪盡天良的家伙,不死才沒正理呢。”趙氏一點也不關心這個李公公的死活,特別是在知道這個李公公干了什么之后,更是覺得這樣的禍害,多死一些才好。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這個李公公。據說曾經要咱閨女嫁給他的義子”趙東一直在猶豫,現在也也必須將事情告訴趙氏,最起碼兩人一起才能合計一下。
“開什么玩笑”趙氏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義子,一個能給太監當義子的家伙。能是個什么好東西,竟然敢肖想咱們歌兒,我不同意,這事我堅決不同意。”
趙東被趙氏的激烈反應嚇了一跳,連忙一把將趙氏拽住:“你激動什么呢,我事情都還沒說完呢。那個李公公的義子也死了,就在李公公死的前兩天。”
“也死了”這下即使是趙氏也感覺到了不對,連忙問趙東:“你說這事,會不會和孟栩苒有關系啊。”
“這還用說,這事不離十就是他干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難道真的因為云歌救過他,我投靠了他,他就當我們是自己人了?”
趙氏早已經知曉了趙東從錦衣衛一瞬間變東廠的事情,但是現在聽到趙東準備解釋,也連忙正色過來:“不管是東廠還是錦衣衛,基本上都是存著利用你的心思,所以都需要小心為上,即使這個孟栩苒看似仗義,但也不得不防。”
趙東點了點頭:“這我肯定是知道的,咱也不是初出茅廬的人了”趙東說完就想笑,雖然不是初出茅廬,但也有十多年的農夫經驗。
猛地,趙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還沒和趙氏商量:“那個,我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一下,你可別激動。”
趙氏很少見趙東又這么嚴肅的表情,有些奇怪的看著趙東:“什么事,難道還很嚴重?”
趙東搖搖頭:“不算什么大事,當初在轉投東廠的時候,孫中堅怕東廠鳥盡弓藏,準備讓他兒子和咱閨女定親”
趙東終于將這件事說了出來,本來他還在想辦法,讓孫中堅知難而退,可是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孫中堅似乎已近認死了自家閨女,說實話,趙東不喜歡孫中堅,這人見風使舵的本事太快了,他投奔東廠,是因為錦衣衛本來就不是他的靠山,但是孫中堅的事情他知道,在錦衣衛呆了半輩子了,遇到點危險就掉頭,趙東只能說,他最不喜歡這種人了,所以對于孫延庭和云歌的事情,他是一百個不同意。
“你是說,孫中堅看中咱閨女了?”
趙東點了點頭:“是啊,你說就他那樣,還有他那兒子,弱的和雞子一樣,還想娶咱閨女,想的美他。”趙東繼續碎碎念,越說越覺得孫延庭配不上自家閨女。
而站在一旁的趙氏眼神卻越來越亮,孫延庭她也見過,一個斯斯文文的孩子,性格也比較靦腆,還很聽長輩的話,關鍵是這樣的孩子,在云歌面前完全不是價錢啊,云歌要是和孫延庭在一起,首先有那個孩子在一旁,云歌也不至于這么折騰,最主要的是,遇到決策性的事情時,依照那孩子的脾氣,還真干不過自家閨女。
自家閨女的主意正的,他們都沒辦法,就更別說孫延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