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板再次感嘆,怎么不是他家女兒呢?他打定主意了,以后一定讓他家小蓮和陳悅之做好朋友,這哪怕學上一丁半點的,小蓮以后也會受用無窮的。
如果這合同,真按陳悅之的意思來擬,簡直是天衣無縫呀,而且完全是對他們有利的。
肖老板欣賞歸欣賞,在商言商,該爭取的權利是不能放棄的,于是他也提出了條件,即陳家提供的板栗餅,質量不能下降,如果被他發現,質量下降或是味道改變,那可別怪他不付錢了。
陳悅之立即鄭重的保證,這是一定的,出自他們手里的東西,如果有質量問題,他們也不會拿出來的,畢竟這可是吃進肚子里的東西,不敢大意。
“行,那我們現在就簽合同。”有了先前的事當鋪墊,肖老板絲毫沒覺得,和這樣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簽這么大的合同,有什么不妥。
雙方簽字,周明這個見證人也簽了字,這合同就算正式生效了。
“明天先送一百個過來試賣一下看看,這是二十塊錢訂金,你收好,其余的一百八十塊錢,明天送到后結清。”肖老板心情大好,當時就拿了二十塊錢出來當訂金。
“行,那肖老板想我們明天,什么時候把餅送過來,您訂個時間。”
“我們飯店一般都是吃中飯的時候開始熱鬧的,這樣吧,你們上午九點之前送到就行了,也不用太早。”
陳悅之做成了生意,心情好的不得了,連走路都哼起了小曲兒。
周明跟在她的旁邊。突然出聲道:“你之前說的話,都是故意激肖明的吧,就是想讓他下定決心,提價壟斷?”
陳悅之假裝不知的側著頭,目光清澈:“沒有呀,大姨夫,我說的都是實話呀。”
“有也罷。沒有也罷。反正你記住一件事,有時候也不是越多越好,做人有時候也要知足。不可這山望得那山高,也不要有了一點成績,就洋洋自得,否則終有一天。會摔的很痛的。”周明意有所指的說道,然后大踏步的上前了。
“謝謝大姨夫。我記住啦。”陳悅之哪里不懂他的意思,故意大著聲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周明的背影稍稍一頓,并沒有轉身,但是一直嚴肅的臉上。卻是有了淺淡滿意的笑容。
陳悅之回到糧油店,將合同給李清霞一看,她頓時也為陳家高興起來:“這樣太好了。明年你們兄弟姐妹幾個的學費,就不愁了。”
姐妹幾個也圍繞著陳悅之問個不停。再將合同看了又看,都不敢相信,這可是一筆大生意呀。
天哪,每個星期就按最少消化五百個餅來說,那也是一千塊錢哪,一個月下來就是四千塊呀。
嘖嘖,這錢感覺來的也太容易了吧。
大家都好像墜入了夢幻的錢泡泡里面,不停暢想在錢堆里打滾的場景,連張萌萌都羨慕的要命。
上官磊卻是一句話打破了大家的幻想:“板栗的季節短,除非去外地收購,要不然這錢也賺不長久。”
大家一想,好像是這個理噢,不過哪怕只能賺一個月,也很不錯呀。
陳悅之心想,那餅里可是有千金難買的草木精華,對人體有絕對的好處,能治病養顏的,只賣兩塊錢一個,已經很便宜他們了。
肖老板大概現在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的小飯店會變成五星級酒樓,而當初邁開的成功第一步,正是因為陳悅之的板栗餅。
是這一塊小小的板栗餅,讓他邁開成功人生的第一步呀。
當然啦,現在他還不知道,心情十分忐忑,甚至不敢跟老婆說,今天自己做了這樣的決定,一切只等明天打佯才有結果。
明天讓陳家送一百塊餅來,他已經算好了,不單賣,給簡單包裝一下,每盒里面裝六個,賣二十塊錢,應該不算太貴。
他兩塊錢買進來的,怎么說也要賺一塊錢吧。
陳悅之卻是信心滿滿,她敢打包票,只要那些人吃過她家的餅,就一定沒辦法再割舍了。
接下來,她要帶上官磊去找她師傅江子鶴,她想讓師傅幫上官磊再把把脈,看看情況。
她讓二哥三哥帶張萌萌去街上玩,并且很大方的給了他們每個人十塊錢,張萌萌不要,陳悅之說這是辛苦費,如果不肯要,下次也不敢再喊她干事了,張萌萌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了過來。
陳明之眼睛賊亮賊亮的,以往他的零花錢,最多可是只有一塊錢的,現在一下子有了十塊錢在手,突然覺得自己變成土豪了,嘿。
當即感覺聲音都響亮了起來:“走,張萌萌,哥帶你瀟灑去。”
張萌萌笑著應聲,心里想著,上次看見一個頭花挺漂亮的,不過要一塊五呢,她一直不舍得賣,每次經過小店的時候,都要看一眼,今天終于可以買了。
阿悅說了,這是她通過自己勞動賺來的錢,花的安心。
而且她想了想,如果不把這筆錢花掉的話,等回去了,肯定也要被奶奶搜走,到時候花在她的寶貝孫子身上。
與其那樣,還不如自己花掉,等錢變成了東西,到時候就說是陳家人送的,他們也無何奈何,總不能把女孩的玩意兒,拿去給男孩子用吧。
上官磊則被陳悅之拖去健康藥房了,他有些奇怪的問道:“誰病了?”
“別多話,跟我進去就是。”陳悅之拉著他進去,一眼看見江子鶴正在坐堂,給人開藥呢,當即撒嬌般打了招呼。
江子鶴冷冷的點著頭,沒說啥,倒是旁邊的小呂熱情的很。
陳悅之也沒在意,現在表面上她可是和江子鶴鬧的有些不愉快呢,師傅他老人家倒還入戲嗎。倒沒忘記。
“你不在家好好看書,準備下周的比賽,又跑來鎮上干什么?”江子鶴送走病人,沒好氣的問道。
“師傅,這是我同學,他托了我好久的,你就幫他看看唄。”陳悅之絲毫不在乎江子鶴的臭臉。依舊摟著他的胳膊撒嬌。看的上官磊眉頭直跳。
他不想看見陳悅之為自己對別人低聲下氣,本想開口,卻不料突然看見陳悅之隱秘的示意他不要多嘴。
他滿肚子疑慮。自己哪里有什么病,陳悅之倒底在干什么?
江子鶴像是被纏的沒辦法了,只能冷著臉,喊了陳悅之和上官磊進去。待一進入觀察室,江子鶴立即像變臉一樣。笑呵呵的說道:“丫頭,魚兒已經上鉤了,你那邊準備的怎么樣了?正好你今天過來,我就順便考考你。書背的怎么樣了,有把握贏嗎?”
上官磊不愧是從京城那樣復雜權利中心出來的人,陳悅之沒有解釋。他只是在一旁看著,竟然秒懂了其中的內幕。
“師傅。背書等會啦,您先給我同學好好瞧瞧,我昨天晚上,用書上的手法給他把脈,結果發現,他脈相好奇怪,只是我知道的少,一時也不敢肯定。”陳悅之趕緊推江子鶴坐下,又幫他準備金針包。
“咦,我以為你只是拿同學當借口,難不成還真有病?”江子鶴這句話一問出來,上官磊的臉就黑了,要不是看他是長輩,早就跳起來了。
誰說有病的,你全家都有病。
不過陳悅之為何態度這樣嚴肅,難道他的身體還真有問題?
江子鶴見得意門生,一臉嚴肅的樣子,也不敢再玩笑,當下就認真給上官磊把脈來,搭完了左手,咦了聲,又搭右手,這臉上的表情也很豐富,一會皺眉一會疑惑,一會又恍然大悟的樣子。
“小伙子,把手遞過來。”江子鶴捏出一根針針,在上官磊手背某處穴位上輕輕扎了一針,慢慢轉圈,半晌后抽了了來,對著亮處一看,當即就變了顏色。
上官磊和陳悅之都湊了過去,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那銀針尖上,竟然呈現出淡淡的青色。
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就像陳悅之探知到的那樣,上官磊的體內,竟然有毒。
“師傅,難道這是后天人為?”陳悅之緊緊抿著唇說道。
倒底是誰,這么有心機,居然做這樣的事,對一個孩子下毒,還做的這么隱秘?
“據我看來,這毒應該是慢性的,是什么毒,我一時半會,還沒有頭緒,而且存在在于他的體內,至少已經十幾年了。小伙子,你是不是有時候運動過量,會突然心悸或是昏倒之類的?”
江子鶴這樣一問,上官磊的臉刷的一下子白了,如果說剛才針尖泛著青色,他還有些懷疑,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剛才江子鶴一語中的,真是將他情況猜的準準的。
這也是為什么,他出身軍人世家,在家里百般禍害,都沒有被送到軍營里的原因,只因為他一旦運動量過大,就會心悸或是昏倒。
就連軍區醫院都檢查不出來,倒底是什么原因,最后只能猜測是他心臟功能不全。
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他身體里面中毒了,而且這毒已經下了十幾年,那這么說,是認識的人干的了?
“師傅,有沒有可能是十幾年前下,一直到今天沒解呢?”陳悅之問道。
江子鶴搖頭:“看他身體的這個狀況,應該是逐漸累積增加的,小伙子,你最好回家,好好檢查下日常的飲食,看看倒底哪些東西是有問題的。”
上官磊感激的答應下來,別看他表面平靜,但是心里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師傅,這毒您能解嗎?”陳悅之問道。
江子鶴想了想道:“如果有找到毒源,確定以后不會再中毒,配合我開的藥方,每個月施一次針,半年后可解。但若是找不到毒源,冒然使用藥物,萬一再中毒,產生新的毒素,那就麻煩了。”
看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毒素的根源所在。
“師傅,如果一真沒有人發現他中毒,那么這毒素除了會讓他心悸外,還會有什么影響呢?”
“當然有啦,這毒素會一點一點掏空他的身體底子,讓他看起來外強中干,到時候能不能活到三十歲,都是個問題。”
果然是毒呀,十幾年前,上官磊還是小嬰兒這倒底是誰,居然如此惡毒,對一個孩子下手呢?
接下來江子鶴又考了下陳悅之的書,結果發現,她果真能倒背如流,他開心的眼都瞇了,覺得自己真是走運,居然收到一個天才徒弟。
不過為了掩人耳目,他故意大聲對著門的方向,喝斥了幾句,大體是說陳悅之耐心不足,貪功冒進,這是犯大忌諱的事,還讓她要專心,否則再有下次,他絕不會原諒她,甚至會將她逐出師門。
陳悅之自然也要配合,哭的很慘很傷心,并且極力保證,一定會努力,讓師傅別放棄她。
等他們出門時,小呂就看見江子鶴氣鼓鼓的,陳悅之的眼圈紅紅的,眼角還有淚痕。
小呂嘴角一勾,陰森森的笑了起來,他準備的那幾個女孩子,都已經在加緊練習背誦,到時候一定會在江老面前一鳴驚人,就不相信他不動心。
為了這十年的復仇計劃,他培養了七八個苗子,就算只有一個能拜入江子鶴門下,他也值了。到時候等他知道梅花針法的精髓,他就能將梅花針和姚家針法合二為一,到時候打敗江子鶴,重新奪回第一針的稱號,再度振興姚家,指日可待了。
等上官磊和陳悅之快要到周記糧油鋪了,上官磊突然就拉住了陳悅之的手,語氣十分低沉的說道:“謝謝你。”
“不客氣啦,你也幫了我們家很多忙呀,明天放學后,正好去你家一趟,幫你找找看,毒素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嗯,好。”
兩個人回到周記糧油鋪時,張萌萌等人已經回來了,正顯擺著各自淘換到的好東西呢。
李清玉留他們吃了中飯,便放他們回去了,他們順便又在周明家店里帶了一袋面米分回去。
下午少不得還要上山打板栗,晚上要做出第一批板栗餅呢。
因為肖老板只要一百個餅,陳維怕他賣不掉,不敢做多,但是陳悅之堅持要做兩百個,還說一定會賣得掉的,讓他們放心,多做點,萬一不夠,也好及時送去。
女兒一向是個有主意的,李清霞等人想著,這樁大生意也是女兒帶來的,那就聽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