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會輕易狗帶

207 邪門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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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邪門的小丫頭

伴隨著蕭惠群的生死不明,沈含章的心腸竟然是硬了許多。

再不像之前那般看到別人的傷口自己也會覺得難過。

好像……變得沒有那么善良了呢!

“我說陛下啊,咱能不能不嘚瑟啊?作為一個文臣,屬下真的不是很想動手啊?”季傳勝蹲在那里,暗戳戳的盯著殺氣騰騰的柴祎,盤算著大概還要多久,自己就必須得親自上馬干架。

沈含章摸著蕭惠群的臉頰,試圖將自己身體的溫度傳給她。

“朕并沒有嘚瑟啊。”

她回眸瞅一眼季傳勝,淡淡的說道:“朕就是想讓他沖過來,朕相信季大人的本事。”

季傳勝果斷的看到‘陛下’很詭異的笑著對他說:“文可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說的不就是季大人你嗎?現在是時候證明你的本事了。”

坑……爹!

季傳勝抽了抽嘴角,說道:“陛下謬贊了。”

但不管是不是謬贊,陛下既然已經開口吩咐,即便他是個可憐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啊。

他轉到一邊,有氣無力的對趙早早道:“陛下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說完他挽起袖子彈了彈衣擺,萬分淡定的朝著圈外走去。

趙早早:“……”

裝逼小心被雷劈啊!

他伸著手,一副挽留狀:“季大人,您慢走啊!”

季傳勝一個趔趄,回眸狠狠的瞪一眼耍寶的趙早早……

隨即惡狠狠地迎向柴祎的長劍。

季傳勝的動作文雅,但招勢卻帶著三分詭異,柴祎接下三招之后,便知道自己并不是這人的對手。

他被迫后退幾步,腳步尚未站定,季傳勝的拳頭便襲到眼前,柴祎眸光一滯,卻是祁天佑再次替他擋下了殺招。

祁天佑迎戰季傳勝也有幾分吃力,柴祎要上前,卻被跟著沖上來的兩個手下架住了身子。

“主子,得罪了。”

不等柴祎有所反應,其中一人伸指點在他的頸間,柴祎眼前一黑,竟是昏厥過去。

兩個人帶著柴祎急速后退,拼著失去性命終于將柴祎丟回自己人的包圍圈,隨后呼嘯一聲通知祁天佑。

祁天佑聽到之后便也不再戀戰,甩出一個破綻,讓季傳勝打在他的胸口,他整個人隨著這個力道飛出去幾米。

“撤……”

祁天佑揚聲吩咐。

“陛下,屬下帶人親自去追蹤他們。”待柴祎的人撤的干干凈凈之后,趙晚晚朝著柴紹一跪,緊接著便腳步輕盈的追趕了上去。

沈含章咬牙:“就這樣放他們走嗎?”

柴紹安撫的摟住她的肩膀說道:“一擊不成再加上他同樣也有后招,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手刃他。”

“而且,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蕭惠群的身子,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話雖是這樣說,但柴紹心中的挫敗感卻是無人能夠體會的。

朕總以為自己能夠掌控大局,但萬萬沒想到每次都會失利。

也許是朕高估了自己,也或許是朕低估了別人。

眼前一地的死尸,很顯然并不能留在這里。

柴紹和沈含章由趙早早等人護送著現先行離開,而季傳勝則是留下來打掃戰場。

真是個勞碌命啊!

讓他安靜的做個為民請命的青天大老爺不好嗎?

打打殺殺什么的他已經戒了很久了啊!

季傳勝命認將自己人的尸體搬出來并排放在一起帶回去收斂,隨后自己一具一具的把余下的每一具尸體全部翻看了一遍。

幾乎全部都是生面孔,但……因為他做過一段時間的京兆尹,審理過不少雞毛蒜皮打架斗毆的小事兒,沒曾想卻在這里看到了兩具熟面孔。

季傳勝沉思了一會兒,命人將這兩具尸體也帶上,隨后將剩余的沒有明確標志可以利用的所有尸體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當大量的黑灰隨著晚霞落入曲江時,季傳勝背著手站在那里冷聲道:“黃泉路上自求多福吧。”

然而季傳勝回到家中時,才驚覺自求多福的那個應該是他,他捂著額頭瞪著自己面目全非的房間,有一瞬間覺得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不等他回過神問話,兩個伶俐的小丫頭就迫切的敘述了全部的經過。

所以……

這些全部都是那個蹲在地上哭的稀里嘩啦的女人的杰作?

這這這這這……龍卷風過境都沒有這么恐怖啊!

季傳勝冷著臉揮揮手示意兩婢女下去,隨后立馬變成了一臉愁容,他站在門口,猶豫自己是應該轉身離開還是走進去。

直覺告訴他,若是想要活命的話,最好還是先走為妙。

嗯,撤吧。

然而沒等他轉身,夏宜萱猛地抬頭看向他,眼中迸射出驚喜,緊接著便跟個小炮彈似得,直接從地上彈跳而起,朝著他發射而來。

嚇得季傳勝連忙側身。

夏宜萱繞過季傳勝,撲到門口左看右看,并沒有看到讓她想念了大半天的兩個身影,她眼淚唰一下再次流出來,扭過頭憤恨的一邊哭一邊質問季傳勝:“我爹爹娘親呢?你把他們藏到哪里去了?”

季傳勝指了指自己,不確定的問道:“我……藏?”

“就是你就是你。”智商掉到幾歲的夏宜萱,根本就沒有理智可言,她心里委屈的很,脾氣變得十分壞。

她指著季傳勝,指尖幾乎要戳到他的鼻子上,表情是說不出的刁蠻任性。

這讓季傳勝感官十分的不好。

但再不好……他也不能咋地啊!季傳勝長長的吸進一口氣,努力的扯出一個微笑,將夏宜萱的指尖扒拉開,說道:“你難道不記得你爹爹娘親臨走之前說的話了嗎?”

“他們說讓你暫時住在這里幾日,等他們空閑了就來接你回去。”季傳勝說著說著就有些怨念,所以為什么非得要把這個智障放在他這里?

他這里是收容所嗎?

不管阿貓阿狗都往這里丟?就算宮里不方便,可以丟趙家啊,沈家啊,張家啊……為什么偏偏是他!

季傳勝后槽牙都磨得咯吱咯吱作響,但卻也只能忍著不發作。

畢竟和一個智障較真,實在是拉低他的檔次。

夏宜萱轉轉眼珠子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這么說來著,但……

“可是,我就是想他們嘛!萱萱就是要見爹爹和娘親。”

夏宜萱再次蹲在地上,張著嘴巴閉著眼睛哭的一塌糊涂。

別說,美人就是美人,即便哭的毫無形象,但依然還是美的驚心動魄。

季傳勝原本長上來的脾氣,在看到她每間那抹艷紅的朱砂痣之后,忽而就變得煙消云散。

心口軟的一塌糊涂。

他也跟著蹲下身子,僵硬的拍了拍夏宜萱的腦袋,不是很熟練的安慰道:“好了,別哭了。”

這一定不是我!

季傳勝收回手,眼底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我什么時候會對一個女人這么溫柔?不對,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女人好伐?所以,我為什么會對一個智障這么溫柔?

雖然心中充滿驚悚,但季傳勝說出的話依然溫柔:“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命人去做,好不好?”

“我要喝奶奶。”夏宜萱邊抽噎邊提出要求。

季傳勝嘴角抽了抽,點頭:“嗯,好。”

“我還要吃白玉豆腐,翡翠珍珠,上湯芋圓……還有呀,這里的凳子太硬床鋪太糙地板不平房間無光……”

一連串的話伴隨著夏宜萱驕縱的語氣,砸的季傳勝有些暈頭。

最后夏宜萱也不哭了,就眼巴巴的望著他,說道:“爹爹娘親才不會給我用這么差的東西呢!”

季傳勝:“……”

終于知道陛下為什么會把人丟掉了!

太難養活了!

但……拒絕的話在對上她懵懂又無知的雙眸之后,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季傳勝嘆氣,無奈道:“好,全部換掉。”

反正也早就被砸光了。

夏宜萱高興的跳起來,直直的撲向季傳勝,而季傳勝還蹲在地上,也沒有料到她會這么熱情,整個人隨著她的力道往后倒去。

兩個人就這么相疊著摔倒在地。

夏宜萱壓在季傳勝身上,眨巴著眼睛看他,清純又懵懂的眼神卻令季傳勝的火氣一陣陣往上翻涌。

他連忙在心里默念幾遍色即是空,將心中的躁動壓下去。

“起來。”季傳勝推著夏宜萱的身子,試圖坐起身來。

然而一推之下,卻發現根本就推不動她。

季傳勝皺皺眉頭,正準備再次動作,夏宜萱的指尖卻掃在了他的耳垂上,讓他一個哆嗦,身子軟倒在地。

“這里有紅紅的東西呢!”夏宜萱將他耳垂上的血跡擦下來,疑惑的放在眼前研究了一下,隨后放在口中吮了一下,眼睛立刻變得亮晶晶:“甜甜的,好吃。”

季傳勝:“……”

來人啊,把這個磨人的智障給我拉下去!

像是不過癮似得,夏宜萱忽而就彎下腰,將季傳勝的耳垂整個含在口中吮吸了起來,刺的季傳勝重重的呼吸一口,猛地向夏宜萱推去。

依然沒有推開。

季傳勝這才驚覺怪異之處,這個女孩子力氣怎么會這么大?難道又是一個沈含章?

不不,不僅僅如此。

他努力壓下心中的翻滾,啞著聲音說道:“萱萱啊,你先起來,我有話和你說。”

夏宜萱聽話的直起腰身,但整個人卻依然坐在季傳勝的身上,她低頭看了眼季傳勝漲紅的臉,笑嘻嘻的說道:“你想脫光了衣服壓我!”

季傳勝臉色陡變:“別胡說八道。”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我明明看到了。”

夏宜萱不滿的哼了一聲,噘著嘴巴去撕扯季傳勝的衣服,嘀咕道:“還想脫我的衣服,壞人。”

“住手。”季傳勝厲聲呵斥,威脅道:“你如果不聽話,這輩子都休想見到你的爹爹娘親。”

夏宜萱歪著頭權衡了一下厲害,最后翻身仰躺在地上,說道:“那好吧,你自己脫自己壓吧。”

季傳勝:“……”

媽的,智障!

他不能和一個智障一般見識。

壓著脾氣好說歹說,才讓夏宜萱改口,季傳勝小心翼翼的把她送到另外的房間,待伺候著她吃飽喝醉睡下后,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癱坐在了門口。

這丫頭,邪門啊!

看到她的朱砂痣他會不自覺的心軟,所有事情都想隨著她。

推不動她扯不開她,并非是那種氣力大的驚人,而是他的力氣在她身上會自動的變小。

而且……

她確實能夠看透他的內心。

想到之前陛下所說,讓他哄著這小丫頭一段時間而且無論遇到什么都不要驚慌意外,等將來他會解釋的。

這丫頭到底是誰?

季傳勝一夜未眠,但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而宮中的沈含章和柴紹同樣一夜未變。

蕭惠群就躺在龍床之上,身上只穿著簡單的衣褲,腰上背上纏著厚厚的繃帶。

艾太醫和高太醫斷言她的身體受到了太大的損傷,整個脊柱都被人橫著砍斷,雖然還剩下一口氣,像是保住了命似得,但……

“即便是將來清醒了,恐怕今生也只能在床上度過了。”艾太醫嘆息著說道。

沈含章坐在床邊,緊緊的握著蕭惠群的手,說道:“玉葫蘆,你一定要治好蕭姐姐,求求你了。”

柴紹攬住她的肩膀,安慰她道:“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

希望吧!

除了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季傳勝,其他所有人都過得很平靜。

平靜到整個盛京都像是一潭死水,即便是偶爾投下去一顆石子,也驚不起一絲絲的漣漪。

柴祎仰頭喝下最后一口酒,將空了的酒壇砸在地上。

祁天佑跪在他面前,身上傷痕累累滿是鞭傷和棍傷。

“本王做事,何時需要別人置喙了?”柴祎冷冷的看著他,嗤笑道:“祁天佑,你當真是找死。”

“屬下該死。”祁天佑并不辯解。

柴祎煩悶的擺擺手:“滾蛋,短時間內不要出現在本王的面前。”

祁天佑臨走之前再次提醒道:“主子,您一定要小心那第四方人馬。”

柴祎哼了聲,重新打開了一壇酒。

已經整整三日了!

她……

怎么樣了?

是不是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