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會輕易狗帶

212 杜方現身

212杜方現身

212杜方現身

柴紹輕輕撫摸沈含章的臉,溫聲安慰道:“乖,回去吧。”

沈含章雖然完全不舍得離開柴紹,然而她知道,在封妃之前,無論有多少理由,她都無法將柴紹從這里帶走。

她自己也不可能長期留在這里。

“那我走了。”

沈含章嘟嘟嘴巴,依依不舍的最后抱了一下柴紹,隨后打開門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女官,然后帶著小桌子揚長而去。

柴紹望著她的背影,眸中帶著淡淡的寵溺之色。

文軒殿內。

青城子一甩拂塵,用同樣的一番話表示自己不會向王太后下跪。

王太后宣他來,也不是為了讓他跪著臣服的,因此并不介意的擺了擺手。

她淺笑著說道:“道長是云游到此?”

“哀家身邊的稟筆大夫曾向哀家推薦過道長,只派人去查探時,卻發現道長云游四海去了,沒想到這才沒多久,道長便出現在盛京,當真是有緣的很。”

聽了王太后的話,青城子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說道:“貧道并非云游至此,而是特地為了宮中的冤孽而來。”

王太后細眉高高挑起,似笑非笑的說道:“是嗎?”

宮中的冤孽?

說的倒是挺精準的,只是……睡知道是不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呢?

眼前這個面白無須看起來不過三十許的男人,當真有足夠的能力推算出所謂的冤孽?

青城子也不否定。

他斂了笑容,手心朝上,長袖隨著他揚手的動作微微一震,隨即手心之上便顯出一簇幽藍色的火光。

王太后握緊了椅上扶手。

青城子挽了個花,手上棉線粗細的火光,便從他的手心脫離出來,像是有生命一般,火光緩慢的圍繞著青城子游走一圈,然后猛地朝著殿外沖出去。

莫說是殿中其他人,便是連王太后都有些震驚。

這……

這人難道當真是道行高深?

“太后娘娘稍等片刻,容貧道為您捉了那宣政殿內的小鬼。”

隨著他話音落下,王太后終于安奈不住,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高聲道:“宣政殿?”

青城子點點頭。

怎么可能?

就算宮里其他地方有鬼怪也就算了,但宣政殿內素來肅穆莊嚴,絕對不可能產生這種陰邪的東西的。

“是什么人……什么東西?”王太后問道。

“太后娘娘稍安勿躁,馬上……哦不,已經到了。”青城子面上浮起一絲輕笑,躬身對王太后說道:“殿里最好還是莫要留下太多人吧,畢竟有些人的心理并不是那么堅強,若是瘋了就不太好了。”

王太后擺手,大部分隨伺的宮女和太監全都靜默無聲的往外面走,但在他們離去之時,青城子快速的來到每個人身邊,伸指在他們的眉心處輕輕一點。

王太后雙眉擰起,但卻并沒有阻止。

“太后娘娘莫怪,貧道只是施法讓他們將方才的小插曲忘記而已,不會對他們有所損傷。”

青城子重新回到原地,袖著手說道。

“嗯。”王太后此時已經坐回了椅上,她淡淡的看著青城子,道:“道長的本意是好的,但哀家并不喜歡別人自作主張。”

“如此,把那宣政殿的東西給哀家弄過來吧。”她的聲音啞澀,但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布公公全身警戒的站在王太后的身邊,以防止有人……或者妖鬼突襲。

青城子指尖微勾,須臾之后,那簇幽藍色火焰極其快速的從窗口游走而來,但它經過的地方,卻并無灼燒的痕跡。

“東西呢?”

王太后雖然心中有所翻滾,但面色卻是淡淡的,看起來波瀾不驚。

“馬上。”

青城子揚起拂塵,口中不斷的誦念咒語,一只手更是開始配合著咒語做起手勢,隨著他的動作,那幽藍色火焰開始不斷的擴大延伸,從上往下逐漸的顯示出一個人的頭顱,接著是軀體,四肢……

一炷香之后,一個渾身幽藍的人……鬼站立在了文軒殿之內。

而這個鬼除了杜方之外不作他想。

杜方根本不知道王太后看到了他的真身,他此時正一只手指著青城子,滿臉震驚愕然,嘴唇更是在不斷的顫抖。

“你,你,你……”

然而無論他如何張口,卻只能斷斷續續的說出這一個字來。

“杜方。”

王太后呵斥的聲音猛地響起。

驚的杜方幾乎是本能的軟了膝蓋,他跪在地上回首看去,卻看到王太后正眼有驚異的看著他。

可,他不是鬼嗎?

太后娘娘怎么會看到他?

隨即杜方就看到了自己幽藍色的肩膀,他忽然想到,剛才自己就是被一簇幽藍色的火光牽扯著,不斷飄離宣政殿的……

所以是剛才的火光讓他現了身嗎?

而樊飛言一身道士打扮……

“你,你……”杜方扭回臉仰頭看青城子,想要開口說話,但依然口不能言。

怎么會這樣?

“杜方,你既然已經死了,為什么不去閻王殿報道,反而留在宣政殿?說,前些時日,是不是你操控了哀家?看來哀家對你杜家還是太過仁慈了些。”王太后聲音沉滯寒冷,說出來的話更是讓杜方膽寒。

他忙掉頭跪在地上磕頭,狠狠的搖頭表示不是他。

青城子開口說道:“回稟太后娘娘,此鬼形成的時間太短,尚沒有能力附身。”

“您看,它甚至連開口與人溝通的能力都沒有,神智未開,這只鬼不過是只沒甚思想的低等游走物而已。”

杜方使勁的搖頭,一邊看王太后,一邊回頭看青城子。

樊飛言為什么要這么說?

他雖然確實沒有附身的能力,但是他平時和正常人沒有分別啊,只除了不能遠離宣政殿啊。

但不能他想明白,杜方忽然就眼神發直,整個人只會磕頭和搖頭。

王太后盯著杜方看了許久,才點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宮內還有其他的鬼?能力高深的那種?”

青城子點點頭。

“有并且不止一只,甚至于有幾只是形成了幾百年的妖鬼,法力十分的強大。”

王太后眉心狠狠的蹙起。

宮中竟然有這么多鬼嗎?

“但之前不是一直無事嗎?”王太后問道。“何至于他們現在開始干涉我們的事情。”

陰陽相隔的道理王太后還是懂的。

“這個貧道也無法得知,只能在抓到他們之后問上一問了。”

“既如此,道長便將其他的鬼都帶來吧。”

王太后出聲命令道。

青城子搖搖頭,道:“鬼怪太多且能力都不弱,貧道得想個穩妥的法子,算個合適的時間才對。”

“這一只最弱且并沒有被它們所接受,所以貧道才能偷偷的將他從宣政殿弄過來,可同樣的法子不能用兩次呢。”他對著王太后解釋完,再次念起咒語,地上的杜方開始緩慢的消失。

“道長是把他收了還是哀家看不到他了?”看到此情景,王太后出聲問道。

“回稟太后,貧道把此鬼收了,回去給他超度,望他能夠早登極樂吧。”

“無量天尊。”

青城子微微嘆氣,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道:“畢竟若他有思想的話,也不想自己變成一只妖鬼。”

王太后點點頭。

“如此,道長便在宮中住下吧,也好讓你就近查探一下宮中的具體情況,或許還可以重新布置一番宮中的風水。”她說道。

“即便太后娘娘不說,貧道也是要留在宮中的。”

“貧道一人不足以對付這些妖鬼,只能借助陣法的力量。還望太后娘娘交代下去,若貧道在宮中有所拆建的話,還望別人不要阻攔。”青城子提出自己的要求。

“哀家會吩咐下去的。”

該說的說完,該見到的也見了,王太后便吩咐布公公帶著青城子下去修整,而自己則靠在椅子,疲憊的嘆了口氣。

風水被破壞,宮中有鬼怪……

明明這么些年都不曾出現的種種,何至于在哀家當權的時候全都出現?

牝雞司晨,天將大亂?

放屁!

王太后將這無稽之談的言論狠狠的甩出腦海,嘲弄的笑了笑。

所謂的女子當權天下亂的混賬說法,無非是那些無能的男人為了統治女人而信口雌黃說出的大話而已。

自她幼年時起,便深刻的理解了這個社會對男人的放縱對女人的苛刻,明明她的才智不輸于任何一個男人,但是無論是家里的長輩還是她的父母,所希望的卻是讓她做一個只會繡花的淑女。

繡花她會,只要她想,就可以將一切做到極致,但她卻極其厭惡這一女子所必須會的技能。

她想和男人一樣策馬狂奔,想像男人一樣殿上辯論……

但一切都沒有可能!

王太后從不否認自己鐘愛權力,她就是喜歡站在高位上讓所有人跪拜,喜歡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所以依然還是不后悔。

所以無所畏懼!

她深深呼吸,脫離頹唐的情緒,開始認真的思考。

若這宮中當真有鬼怪存在了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話,那么向來相安無事的它們,到底是因為什么頻繁的在宮中現身?

甚至于附身于她?

會不會是為了什么人?

王太后回憶了事件的前后因果,腦中想起自己曾經的猜測,所以會是柴紹嗎?

是他操控了宮中那些妖鬼嗎?

只是,他何來這種能力?

或許……是那個力道無窮的小丫頭?

這一切的一切,是從她入宮開始的吧?

王太后眸中閃過一絲冷色。

殿內響起腳步聲,布公公來到王太后的身邊,出聲道:“回稟太后娘娘,奴才已經將這道士安排在韓式曾經居住在的宮殿了,只奴才沒敢安排人監視他,畢竟就他的本事來說,就算奴才親自出手,也一定會被他發現的。”

“罷了。”

王太后開口說道:“既然他是個有真本事的人,那么暫時便不需要監視他。”

“無論他有什么小算盤,現在都不重要,且等他把宮中的鬼怪全部抓住再說吧。”

“就算他法力再高強,能擋得住哀家十個人,可他能擋住哀家一百個人、一千個人嗎?”王太后嗤笑兩聲,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誰也別想再次從她這里得到好處。

布公公應聲,隨后遲疑道:“娘娘,您……”

王太后擺擺手,笑道:“哀家知道你要說什么,放心吧,哀家走過了多少的大風大浪,怎么會被一個小小的鬼怪嚇到。對了,你記得多注意一些方才在殿里的那些宮女太監,哀家擔心這青城子有詐。”

“你是說?”

“小心駛得萬年船。”王太后淡聲說道。

青城子環顧著房間,嘴角狠狠的上揚。

他手一揮,將幽藍色火焰放出,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火光籠罩在整個房內,形成一個泛著藍色的透明的保護罩。

可見他操縱這火焰十分的簡單容易。

方才所謂的念咒和手勢不過是做戲而已。

待防護罩形成后,青城子緩緩的來到床邊。

經過柴紹夜襲之后,這里很多東西已經換了新的,被褥自然逃不過被換掉的命運。

但他依然能夠從這里聞到屬于她的氣息。

柔軟馨香。

令人深深的著迷。

青城子的手在床上一寸寸的摸過,就好像那里真正的躺著一個人。

他閉著眼睛,臉上帶著無法描述的沉醉。

許久之后,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眸中異色濃重。

可惜的是,無論他現在的法力如何高深,依然無法清楚的感知她具體的位置。

不過也不急,畢竟他已經等了許多年,不怕再等這一時半刻的。

不久,她就會站在他的面前,如同當初。

那么美又那么媚。

青城子呵呵笑出聲來。

他拂塵一甩,眼前出現了杜方的身影。

杜方指著他‘你,你……’了好幾聲,才終于發現自己可以正常的說話了。

“樊公子,你怎么……”

怎么還是這么年輕?

不不,這并不是最重要的,杜方咽下這句沒有意義的話,出聲問道:“你將我抓起來為了什么?”

青城子憐憫的看了一眼杜方,笑著道:“真意外,你竟然還記得我。”

“我都快忘記我姓什么了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