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17愛的力量
正文217愛的力量
若是平時朕也就忍了,可今日是朕和豆芽大婚的日子好嗎?
柴紹靈活的躲過射進來的箭,冷著一張臉咬牙切齒。
太特么欺負人了!
柴洵呵呵的笑了起來。
“看來想你死的不止我一個人呢。”
說完,他直接拔除刺進車廂中的一根箭,狠狠的朝著柴紹的眼睛扎去。
柴紹仗著力氣大,掰掉了馬車中的坐榻擋住柴洵的攻擊:“這個時候,難道我們不應該一致對外嗎?”
“并不。”
柴洵聳聳肩,對外部的攻擊十分不以為意:“我還是覺得戳瞎你比較好玩。”
“這樣吧,我也不殺你,讓你瞎著眼睛去參加封妃典禮,陛下一定會喜歡這個紅艷艷的禮物。”
嗯,這個想法比較有建設性。
柴洵在心底默默的給自己鼓掌。
“只有你這個變態才會喜歡吧。”兩人話說之間,柴紹一拳轟開車廂的門,扛著座椅就跳了下去。
相比于面對這個變態,朕覺得還是對著外面的正常人比較有安全感。
柴洵在他后面跟著跳了下去。
‘沈含章’的失蹤很快驚動了穆青和沈望云,他們二人驚恐的跑到隔壁,卻早已經沒有了‘沈含章’的身影。
“來人呢,把門全部封死,不要讓任何人出去。給我找,把表姑娘救出來,將賊人就地斬殺。”穆青厲聲下達命令。
可千萬不要出差錯啊!
沈望云臉色轉白,不停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擔憂道:“可千萬不要有事兒啊。”
“一定不會有事的。”陳老太太拄著拐杖走進來,她年紀雖然已經大了,但經歷的大風大浪也多,因此看起來比穆青和沈望云還要冷靜。
她說道:“櫻兒一定會保佑好自己的女兒的。”
“應該已經動手了吧?”柴祎淡淡的看著沙漏,粗黑的眉毛高高的挑起。
他閑適的靠坐在那里,眸光冷淡的看向布公公,道:“怎么?太后娘娘還是不準備見我?”
自他昨晚入宮,便被布公公帶到這空無一人的冷宮,然后被軟禁了起來。
他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心中卻萬分急切的想要看到蕭惠群。
特別特別的想看到她,哪怕是一眼也好。
至于王妍……
他其實并不是很想見這個女人,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殺了她。
柴祎眸中冷光劃過,放在身側的雙手也緊了緊。
布公公垂眸,道:“大皇子有把握嗎?”
柴祎撇嘴搖了搖頭。
“沒有。”
他點了點額角,說道:“那小丫頭天生神力,若非武功高強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殺掉她,而且陛下既然安心的將她放在宮外,她的身邊必定會有人保護,這種事情你我二人都很清楚不是嗎?”
柴祎勾勾唇角,表情里帶了幾分說不出的嘲弄:“而且,你們原本的目的也不是殺沈含章吧?”
布公公笑著說道:“大皇子說笑了。”
“雜家已經說過,自這小丫頭入宮,宮中便發生了許多事情,不但陛下多次受傷,更是出現了鬼怪作祟的事情,前日青城子道長入宮,斷言這一切都是由她引起,只有將她斬斷,我陵國才會繼續繁榮下去。”布公公說的特別認真,但是柴祎卻越聽越覺得可笑。
所有的一切不平順全都是因為一個小丫頭?
騙傻子,傻子……嗯,沒準會信。
他呵呵笑了兩聲,扯扯嘴角道:“你們高興就好。”
“我不管你們還有什么目的,也不想參與到其中,我自知我這次如盛京乃是有違祖訓,太后娘娘想怎么懲罰,我都毫無怨言。只希望布公公能夠言而有信,將蕭惠群給我。”
“我會帶著她離開盛京。”
“一輩子都不會再踏入盛京一步。”柴祎這樣說,等于服軟,也等于將自己的弱點全部暴露給王太后。
布公公頗為意外的瞅了他一眼,隨后點了點頭,道:“只要能殺了沈含章,我們一定說道做到。”
柴祎笑了笑。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沉默當中。
柴祎閉上眼睛假寐,口中輕輕的哼著歌兒。沒大會兒,有人敲了敲門同稟布公公,道是太后娘娘找他有事。
布公公點點頭,和柴祎說了兩句話,便關了殿門離開。
門外的看守一個都沒少,將這冷宮點綴的多了幾分生氣。
我滴娘哎,人可走了。
柴祎猛地坐起身來,舒展了一番筋骨后,便開始在冷宮之內四處轉悠,沒一會兒之后,他將一個柜子推開,眼前出現了一個……恩,狗洞。
這還是他青蔥年少時候發現的,沒想到十三年過去了,這個洞還在這里。
柴祎深深吸氣。
將身子努力的舒展,頗費了些力氣才從這狗洞中鉆了出去。
等繞出冷宮時,之前那個前來同稟的太監正等在影墻之下,他匆匆忙忙將一塊令牌和一張紙條交給柴祎,低聲道:“主子,這是奴才在宮里收買的新人,他們看到令牌就知道該怎么做。”
“您這次出宮先按這條路線走,若實在行不通,再走咱們自己的暗線。”
“本王知道。”他拍了拍來人的肩膀,說道:“你們這么多年的潛伏,本王不能更不想一次全部毀了。”
太監笑了笑,說道:“我們不怕毀不怕死,最怕的是贏不來主子。”
“你自己寫小心。”柴祎點點頭,將牌子塞到袖子里,扭頭便走。
他不相信別人的承諾,尤其是王妍的承諾。
柴祎嘴角緊緊抿著,臉上充滿了堅毅之色。
他既然昨晚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允許蕭惠群嫁給柴紹,即使她只是一具尸體,也只能留在他給她建造的墓穴中。
待了死了再來陪著她。
所以在得知小樓中人是假的之后,柴祎便決定了束手就擒。無論蕭惠群在哪里,只要蕭權曾能把他捉到,就一定會忍不住的出口說出來。
這樣他才有機會帶走她。
卻原來她依然在宮里……在柴紹那里……
只要想想蕭惠群三番兩次為了柴紹愿意去死,柴祎便覺得心如火燒,可是沒辦法啊,他此刻終于明白了一句話,先愛上的那個最是放不下。
這句話雖然挺矯情惡心的,但是很好的詮釋了他此刻的心里波動。
柴祎從浣衣局那里尋了一件衣服換上,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公公。
朝著柴紹的大圣宮內走去。
此時宮里也很忙,大圣宮內更忙,今次雖然并非是封后大典,但一起封滿了宮中四妃,并且其中三個還是朝中重臣的女兒,因此禮部也很重視這次封妃典禮。
尚未天亮,沈含章就被拉起來,忙著告天拜地,忙著焚香禱告。
把她累了個半死。
但是她累也比小壯壯累的好,哼哼!
美人們,都到我的懷里來吧,你們今天嫁的人是我,才不是我們家的小壯壯。
大圣宮內雖不覺得亂糟糟,但人來人往的突然多上那么一兩個人,是很難被別人發現的,更何況還有人的愛著柴祎。
他很順利的進入了寢宮之內,站在八寶架之下,安靜而沉默的看著別人。
好一會兒,待確認沒有人注意他之后,他朝著內寢走去。
神色淡定,步履正常。
手上更是托著一個托盤,上面蓋著紅布。
但內寢此時卻沒有人影。
柴祎狠狠的皺起眉心,不是說蕭惠群自從入宮之后就一直住在大圣宮內嗎?難道說因為今日封妃典禮,柴紹將她轉移到別處了?
因為她身體的緣故,想必一定不會太遠。
那就是這里某處的別殿之內。
柴祎沒往外走,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開始了慢慢尋找,最終找到了一處安靜但布置卻十分溫馨淡雅的別殿。
這種擺設……和蕭惠群閨房中的擺設相差無幾。
柴祎臉色難看。
他嘲弄的哼了一聲,嘀咕道:“還真是有心呢。”
他站在墻根處,透過窗戶往里面看去,安安靜靜的只有一個宮女坐在桌前繡花,她繡的并不專注,不時的扭頭看一眼床上。
她一定就在那里。
柴祎的心開始砰砰砰的跳起來,他咽了咽口水,悄無聲息的挑開窗欞。
在翡翠來不及反應之前,輕輕的跳了進去。
但立刻被人阻止了。
柴祎此時才發現,原來殿內竟然還有兩人,只是他因為太過激動,并沒有注意到。
這兩人身穿著羽林衛的衣服,身手都是一等一的棒,柴祎原本身上就有傷,此時二對一之下,自然力有不逮。
但很快之后,窗外又跳進來三人,不但接替他的位置全面壓制住了兩名羽林衛,還直接打的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柴祎脫開身,直接朝著床邊跑去。
床上赫然躺著蕭惠群,她靜靜的躺在那里,臉色白如紙,唇雖然沒有干裂,但看起來卻毫無血色。
他彎腰便要把人抱起,但卻被翡翠出聲呵斥道:“你若想讓蕭姑娘死,你便動她就是。”
翡翠不顧危險奔到床邊,狠狠的摁住柴祎的胳膊,說道:“她現在不能移動。”
“不能移動?”柴祎甩開翡翠,劍尖在她胳膊上留下一道傷口,道:“不能移動的話你們是如何將她弄到這別殿來的?”
“拆了寢宮的龍床。”翡翠摔在地上,仰著頭回答道。
柴祎靜默了一會兒。
這一會兒的功夫,兩個羽林衛已經被柴祎宮中的臥底給擒住,柴祎并沒有讓他們殺人,而是將人給綁了起來。
連同翡翠。
因為他知道,若他殺了人,柴紹會更瘋狂的圍堵他,若不殺人的話,他離開的或許還能順利一些。
“群群。”柴祎低頭輕輕撫摸蕭惠群的臉頰,問道:“她一直這樣嗎?”
“是的。”
翡翠眸中只有對蕭惠群的擔憂,并沒有什么害怕之色,她并非是不怕死,但她更怕自己完不成姑娘的交代,她回道:“自從陛下和姑娘將蕭姑娘帶回來,她便一直沉睡,期間從未醒過。”
“太醫怎么說?”布公公的話柴祎一個字都不相信。
“太醫的意思是……蕭姑娘醒過來的幾率非常低。”翡翠斟酌了一會兒,但還是說出了最真實的回答。
就在她說完的剎那,她明顯的感受到床邊那個男人脊背都彎了些許。
這個會是……林都王吧?
翡翠在心中猜測,只是這個男人原來對蕭姑娘如斯深情嗎?
只不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翡翠是吧,這些時日都是你在照顧她?”柴祎眼神緊緊的黏在蕭惠群的臉上,但口中卻冷淡的和翡翠話說。
翡翠輕輕的應了聲。
“看起來是個聰明伶俐的女人,祁天佑的眼光也不算很差。”
翡翠心口一縮,垂眸靜靜的看著地面沒有回答。
柴祎輕笑一聲,道:“我今日必須要把她帶走。”
“你覺得在你主子的心中,是你的命重要還是蕭惠群的命重要?”
“自然是蕭姑娘的命重要。”翡翠抬眸笑了笑,說道:“您可以用奴婢威脅陛下安全送您和蕭姑娘出宮,但蕭姑娘的身子真的經不起折騰……”
“我知道……我知道她經不起折騰,可那又怎么樣呢?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嫁給柴紹,即便是名義上的。”柴祎眸中閃過一絲癲狂之色。
“我……不……會……”
就在柴祎回眸怒視翡翠時,身后忽然傳來虛弱的時斷時續、若不仔細聽很難聽到的聲音。
那是他熟悉的渴盼的聲音。
柴祎不敢置信的回首,便看到蕭惠群睫毛閃動,雙唇在緩慢的蠕動:“我……”
便是連翡翠都驚喜的揚起身子,想看看蕭惠群是不是真的醒了過來。
若真是這樣,姑娘該有多么的驚喜。
“群群,群群……”柴祎一聲聲的呼喚。
蕭惠群終于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只是眼前一片白茫茫,她竟是什么都看不到。
“柴……祎……”
她微弱的開口,但卻還是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她冷汗都冒了出來。
她這是……
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嗎?
蕭惠群腦中還有些混沌……之前的一幕幕,她回憶的都十分費力和艱難。
“是我,我在這里。”柴祎緊緊的握住蕭惠群的手。
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有流淚的沖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