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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性格再變
樊飛言微微頷首。
他拍了拍韓式的肩膀,贊賞道:“你從小便是個認真聽話努力奮進的好孩子。”
“夏家的未來全靠你了。”
“我的。”
韓式莊重的點頭,然而頓了頓,還是出聲說道:“師父您要和姑祖母一起入浴?”
樊飛言似笑非笑的勾唇:“長輩的事情,你不需要管太多。”
他拉著夏宜萱的手進房,道:“把門關上吧。”
韓式站在門外,雙拳緊緊握住,忍著心中的焦灼郁氣應聲道:“好的。”
他深深呼吸,顫顫巍巍的伸手去關門。
最后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然,腦海卻一直在翻騰。
她就像是畫中的仙女,大慈大悲出現在這污濁的世界,樊飛言怎么可以用自己的肉體之軀玷污她。
韓式多么想一腳踹開大門,將姑祖母從樊飛言手中搶過來,然而他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能力忤逆樊飛言的吩咐。
他只能忍著。
哪怕心口像是被人撕了一道口子。
夏宜萱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樊飛言就站在她的對面,眸光暗沉的看著她美麗的面容,最后他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
柔軟滑嫩,如曾經那么美好。
很久很久以前,她鮮活的充斥在自己的人生中,一顰一笑都令他無法自拔,每每午夜夢回時,總是想象著能像現在這么撫摸她。
雖遲到了這許多年,但到底夢想照進了現實。
樊飛言眼光愈發的滾燙,他指尖輕輕的下滑,落在夏宜萱白嫩柔軟的脖頸上,毫無意外的感受不到任何脈搏的跳動聲,這讓他眼神之中涌上一股肆虐的情緒。
還是和以前不一樣。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了。
樊飛言一邊彎腰去親吻她的脖子,一邊有些掃興的想到。
隨即……
他就被夏宜萱給一掌掃飛chūqù。
不僅如此,此時的夏宜萱也變得焦躁而暴怒,她不等樊飛言起身,動作飛快的來到他的面前,一拳朝著他腦門轟去。
該死……所有碰她的人都該死。
無論她如何被樊飛言控制,曾經受到的傷害依然深深的刻在夏宜萱的靈魂深處,她無法接受男人如此親密的待她。
她沒一招都是充滿了殺意,樊飛言頗為狼狽的躲開之后,口中念著咒語迫使她停在了那里,他呸呸兩聲吐出滿嘴的鮮血和被打掉的一口牙,懊惱的擦了一把嘴上的鮮血。
最終還是認命的走了chūqù。
多年修道到底讓他清心寡欲了許多,雖每次見到她都會有所感覺,但經過這么一打擾,卻沒了多少興致。
不差這一刻。
待樊飛言離開,夏宜萱的身體自動的軟了下來,她立在那里好一會兒,才脫了衣服跳入浴桶之內。
腦中一片空白,只有無邊的殺意和毀滅所有的欲望在不停的翻滾。
至于她是誰……嗯,她是夏宜萱,可夏宜萱又是誰呢……她已經不愿意甚至說不能去深想了。
一想就覺得整個頭部如同爆炸了一般。
疼的難受。
外面天光大好,夏宜萱出得門來,茫然的站在院子里,但很快她眸中紅光一閃,院內所有的植物剎那間枯萎老死。
所有的鮮活的東西都不應該存在的。
她這么想著。
可為什么不該存在?
誰呢!
“姑祖母。”韓式湊上前來,語氣中帶著試探和不易察覺的欣喜,“您沒和師父一起啊?”
“韓式。”
夏宜萱出聲道。
嗯,這個人叫韓式,不能打傷不能殺掉,否則言哥哥會補高興。
韓式笑瞇瞇的點頭:“我在呢,您有什么吩咐嗎?”
夏宜萱搖搖頭,期間面上表情毫無變化。
韓式覺著有些奇怪,他又同夏宜萱說了幾句話,發現她依然毫無反應,既沒有剛醒過來時的懵懂無知,也沒有擁有記憶之后的冷漠疏離,現在的她就好像是一具牽線木偶,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由別人所掌控。
樊飛言對她做了什么?
他胸中涌上一股怒火,但到底還是不能有所表示,只能盡自己可能的想逗她笑一笑,或者是說上一句話。
他試探著引著夏宜萱往外走,她也隨著他踱步,但卻依然不發一言。
韓式難過的嘆氣:“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啊?”
夏宜萱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悶著頭往前走,遇到樹就折斷樹,遇到墻就轟開墻,最后還是韓式覺得不好,連哄帶騙的把她給弄了回來。
這一根筋的人設……有點傷不起啊。
柴洵閉著眼,靜靜的聽著手底下人的報告,他微微笑著不時點頭:“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個女人的性子短時間內變了三次了吧!”
“有趣啊有趣。”柴洵睜開眼,起身道:“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唄。”
然后就被人阻止了。
“求求您別去了,上次被揍的還不夠慘的啊,咱現在最主要的任務,難道不是靜靜等著大隊人馬的到來嗎?”
所以在此之前,千萬別作死行嗎?
柴洵哼了一聲,但想了想又坐了回去:“那就再等等吧。”
“本王這個心啊,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躁動了呢。”他舔了舔嘴角,眼前浮現著各種血淋淋的場景,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在天堂一般。
趙早早腳步匆匆的趕往大理寺,到了卻沒尋到季傳勝的身影,他跺跺腳,著急問道:“你們主子呢?”
“這幾日主子都未曾回來。”
自從五天前接了宮中命令,全力尋找從宮中逃脫的道士以及被擄走的夏宜萱,他們主子就再也沒有回過家。
實在是造孽哦。
“關鍵時刻啊關鍵時刻。”趙早早不等家丁在說些什么,扭頭便又走出了大理寺,然而卻只能茫然的站在街頭,完全不去哪里尋找季傳勝……
好一會兒,他才拍了拍腦袋:“我真是死蠢。”
他來到一處首飾鋪,象征性的買了一根簪子,然后吩咐道:“把消息傳給季傳勝,告訴他我在大理寺內等著他。”
蠢貨啊蠢貨,干啥非得親自去找啊,千辛萬苦鋪設出來的消息網難道是假的啊。
可然而,即便是將所有人毫無保留的放chūqù,卻還是沒有夏宜萱任何的消息。
季傳勝回到大理寺,眼皮都沒抬,直接問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找我?”
“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趙早早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滿面塵霜、胡子拉碴的男人,用手指著他呆了好一會兒,直到季傳勝不耐煩的轉身欲走,他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怎么變成這樣子了?”
邋遢的跟街上的要飯的差不多啊!
哪里還有一絲當初季青天的風華絕代啊!
那些膜拜他的小老百姓們會嚇哭的吧!
季傳勝扯扯嘴角:“什么事兒?”
他現在完全沒有精神考慮自己變成了什么樣子?滿腦子都是夏宜萱被人擄走的事情,她的特殊他是的,他不敢想那青城子擄走她到底為了什么?
季傳勝多么希望其實是夏宜萱滅了青城子自己離開的,然而……他這不過是他美好的期許。
趙早早神神叨叨的說道:“我好像收到我哥的消息了。”
“趙晚晚?”
季傳勝眉尖一挑:“他在哪里?這么多人找他都沒有他的消息,你是怎么收到的?”
“我也有點不是很確定啊!”趙早早猶猶豫豫的回想了一下少年時期兩人有過的所有約定,然后說道:“大概七八歲的時候吧,我被拐子給拐過……”
“那倒是挺稀奇的。”
季傳勝淡淡的回了一句。
趙早早立馬翻臉:“哎,我說你什么意思啊,咱雖然現在長得不咋地,但小的時候也是可愛小正太一枚好伐?”
說完他擺擺手:“哎呀,這不是重點。”
“我當初不是差點被拐嗎?然后我哥和我姐他們和我一起約定,如果大家彼此失散了的話,就會想辦法讓人給家里帶消息,譬如如果在街上不小心看到有人內褲外穿的話……”
話沒說完,季傳勝轉身就走。
然而卻被趙早早往前一撲緊緊的抱住了腰。
趙早早屏住呼吸,急切的表示:“你聽我說完啊。”
“哎我去,我昨天真的見到有人內褲外穿了,那是一個收泔水的,就那么穿著紅內褲招搖過市!還看到一個臉上狠狠畫著大叉的女人,這家是賣菜的……”
當初傻逼兮兮的說了好幾條搞笑的事情,竟然讓他一天之內見了兩個,這難道還不是趙晚晚給他通知消息嗎?
季傳勝:“……”
他深深呼吸,忍住把趙早早打死的沖動:“所以,他給你發的消息什么意思呢?”
“哦哦,這個就厲害了。”
“他的意思大概是現在在北邊什么地方,受到了人身限制。”內褲外穿和小叉叉都有彼此的意思的好伐?
“那具體什么地方呢?“季傳勝非常耐心的問道。
趙早早抓耳撓腮的表示:“不是很清楚啊。”
“一定還有別的暗號我沒有接收到。”
“他既然能接觸到人,為什么不直接讓人給你傳遞口頭或者文字消息,非得用這種傻逼一樣的方法?”
季傳勝冷笑了兩聲:“我走了。”
“我現在真的很忙,沒時間和你在這里扯皮。”
說完他揮揮手準備離開,卻再次被趙早早拉扯住,他正要翻臉便聽到趙早早說道:“你走之前能去沐浴一下嗎?你這個味兒哦……如果真找到夏宜萱,她看到你這模樣,肯定會被嚇哭的。”
趙早早印象中的夏宜萱還是那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
季傳勝腳步一頓,嘴唇動了動,最終朝著內堂走了去。
嗯,趙早早說的也有些道理。
而趙早早深沉的考慮了好一會兒,最后也覺得自己像個蠢蛋,少年時期如此不靠譜的話怎么能當真的……他家大哥心思最壞最深沉,如果真的還活著……
他難過的垂了垂眼皮,想著如果趙晚晚真的還存活的話,他一定會想到無數個辦法來通知他的。
可,還是不甘心呢。
怎么能夠相信趙晚晚就這樣沒了!
但不相信又能如何?那么多人找了那么多天,連一絲絲消息都沒有。
唯一的解釋恐怕只能是……尸骨無存了吧!
畢竟柴洵是個地地道道的變態。
趙早早聳了聳鼻子,套拉著腦袋等著季傳勝出來后,說道:“我隨你一起去找夏姑娘吧。”
那可是bìxià的寶貝疙瘩,無論如何都要找到。
季傳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出聲道:“我想了想,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不如你去跟著那兩個人,看看他們二人出入的地方是否有重合之處,也許能發現點什么。”
總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有知心大哥的范兒了!
方才出來看到趙早早悲傷憂郁的背影,竟然還覺得有點不是很舒服。
季傳勝心中微微嘆氣。
是什么改變了他?
趙早早雙眸一亮:“哎,你說的對哎!”
他高興的拍著季傳勝的背,說道:“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那你自己去找夏姑娘,我去找那兩個人。”
說完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季傳勝望著趙早早的背影,苦笑了一聲,這蠢貨起碼還有個目標,即便如此不靠譜。
可他呢?
上次夏宜萱被柴洵帶走,后來卻和韓式一起出現,可以證明兩人之間必定是勾結在了一起。
但那又如何呢,偌大的一個盛京,想要藏一個人并非難事,但要找一個人……卻不是那么容易。
他還沒走到門口,隨從又上來稟報:“大人,宮中傳來消息,bìxià讓您現在入宮。”
季傳勝點點頭:“我了。”
宮里面的景色還是一如既往,但季傳勝還是感受到了一股叫做劍拔弩張的氛圍。
他直接來到圣元殿。
柴紹正在那里等著他,看到他的臉色不需要猜,便還是沒有夏妃奶奶的消息。
五日,整整五日了!
他現在不僅僅擔心的是夏妃奶奶,還有被青城子抓走的馬姑姑、曹振子他們。
“臣無能。”季傳勝跪在地上,沉聲說道。
柴紹示意他起身。
“朕今日找你來并非為了這件事情。”尋找夏妃奶奶是重中之重的大事,然而現在還有其他事需要季傳勝來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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