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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底應該怎么救人呢?
沈含章坐在那里想了一夜,直到雞鳴時分都毫無頭緒。
打,再來三百個她也打不過那個老變態。
跑,還沒開始跑呢估計就會被老變態抓住虐殺。
策反……完全不可能的事兒。
求助……她也出不去啊,就算能出去,她來的時候暈了吧唧的也不知道這具體是哪里,能向誰求助呢?
沈含章錘了錘腦袋。
她怎么這么沒用呢?
夏宜萱緩緩睜開雙眸,她茫然的望著床帳,好一會兒翻身坐起,旋即腦海中便響起一個女聲:“夏妃奶奶,早啊。”
她下床的動作頓了下,說道:“喊我夏宜萱。”
想不起這個女孩子為什么要這樣喊她,但夏宜萱每次聽到總覺得心中空蕩蕩的很不舒服。
一切讓她難過不舒服的東西,她都不想去碰觸。
沈含章懨懨的‘哦’了一聲。
問道:“我們今天做什么啊?”
“不知道。”夏宜萱清凌凌的回答。
“那你每天都做些什么啊?”沈含章又問道。
頓了頓,她小小聲的嘆息道:“我想您的回答一定是不知道。”
夏宜萱淡淡的‘嗯’了聲。
沈含章心疼的抿了抿唇,無意識的嘟囔:“樊飛言這個死變態,實在是太壞了。”
“不要說他壞話。”
夏宜萱出言警告道。
她昨兒受到沈含章的影響對樊飛言有所抵抗,但今日再次恢復到之前服從維護的狀態。
沈含章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若將來夏妃奶奶想起今日所做作為,會不會非常的難過后悔。
這種逼著別人發瘋到排斥所有感情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人不齒了。
不但惡心至極而且用心險惡。
沈含章咬牙切齒的磨了好大一會兒后槽牙,才乖巧的‘嗯’了聲,說道:“那我喊你萱萱好嗎?”
夏宜萱沒有反對,她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反對的。只要不是方才的那個稱呼,夏宜萱或者萱萱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區別。
不過是個代號而已。
“萱萱啊,你沒有想過出去轉轉嗎?”出去轉轉吧轉轉吧,萬一有機會逃跑呢。
好吧,就算有機會,她也不一定能勸得動夏妃奶奶。
不過多少有點希望。
夏宜萱面上依然沒有什么表情:“沒有。”
但鬼使神差的,她繼續說道:“你想出去嗎?”
沈含章使勁點頭。
于是,夏宜萱便來了個別院一次游,這讓沈含章心底產生濃濃的無力感。
出去轉轉不是這個轉法啊!
我們應該向往更廣闊的地方啊!
沈含章心很累,但這種心累在遇到柴洵之后,轉化為了高度的警惕之感。
她如同炸毛一樣,緊緊的盯著前面溫文爾雅的男人。
這個死變態也在這里。
所以青城子果然是和柴洵是一伙的嗎?
我擦,這貨怎么笑的這么猥瑣,那邁步的姿態真是讓人惡心透了,偏偏他自己還覺得特別的風流倜儻呢!
人丑不自知,實在是可憐。
“萱萱,我們又見面了。”
呸,萱萱也是你喊的嗎?
咦……等等,這句話怎么說出來了!
沈含章愣了一下,隨即驚奇的發現,她竟然能夠腳踏實地的站在那里了,卻原來夏宜萱懶得和這個打不得的男人多費口舌,便討巧的躲了起來。
沈含章嘿嘿嘿的在心中說道:“萱萱,你壞壞哦。”
夏宜萱:“……”
“不想控制身體我便立刻收回來。”
“要要要。”沈含章毫不矜持的大聲說出內心的想法。
不要才是傻子。
夏宜萱雖依然還是板著臉,但不知為何眸中卻浮現出淡淡笑意,她站在原本沈含章身處的那狹小空間,沒甚想法的打量了一番,隨即盤腿坐在了地上。
靜靜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柴洵并沒有感受到尷尬和羞恥,反而輕笑一聲,帶了幾分寵溺的說道:“萱萱真是愈發的可愛了。”
他看到對面的人又要口出惡言,忙又恍然大悟道:“既然你不喜歡本王叫你萱萱,不如本王叫你夏夏或者宜宜怎么樣?”
“你不如叫我奶奶,我聽起來還比較順耳。”沈含章狠狠翻了個大白眼。
又變?
柴洵長眉高高挑起。
他看著她眼底閃現的靈動和譏誚,心中的興致以及嗜血的欲望更加的濃厚。
他一步步走上前。
舌尖微微舔了舔唇角,似笑非笑道:“我喊你一聲奶奶你敢應嗎?”
“你喊啊。”
沈含章‘切’了聲,她就不信這死變態會被人占這種便宜。
柴紹說這人慣會用溫文爾雅的面貌來掩蓋自己變態的內心,對此沈含章真想反駁他,這人連外面都透著一股濃濃的變態意味好伐?
如果她能把消息傳遞出去便好了。
這樣柴紹就能把這群混蛋一鍋端。
大家以后就多少可以過幾天太平日子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說道:“懶得搭理你。”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趁現在能夠掌控身體,查探一番環境吧,也許真的能跑出去呢。
“小奶奶……”
柴洵攔住沈含章,眼睛深邃的像是嵌入了星辰大海,他就那么看著她,柔聲道:“如此,你會開心嗎?”
沈含章:“……”
這貨真尼瑪沒下限。
她再次丟給他倆白眼,狠狠的推開他,留給他一個高貴冷艷的背影。
柴洵眸中光芒一閃而過。
隨即呵呵的笑了起來,直到彎下了腰。
半晌之后,他勾勾唇,冷聲吩咐身邊的人:“盛京還處于封鎖狀態?”
“是的。”
其屬下回答道。
“今次王妍那個女人不行啊。”柴洵嗤了聲,說道:“無妨,反正本王也不急著入城。”
沈含章走啊走,走啊走,但每次只要她走到墻邊,想要直接翻出去,便會有個黑衣人跳出來,實時扼殺她這一想法。
神經病啊,大白天的穿什么黑衣服,當自己是夜行俠啊!
她呸了聲,再次換了個方向繼續逛。
這院子看起來空蕩蕩的,其實應該到處都隱藏著人,如果她不出現異動的話,想必不會有人出來搭理她。
沈含章大搖大擺,暗戳戳的記下所有的大路小路,雖然也許并沒有什么卵用。
直到來到一處花圃。
在百花凋零眼看著便要進入冬天的時節,這花圃卻是開滿了美麗的花朵,看著像是進入了春季一般。
沈含章眼睛轉了轉,決定做個辣手摧花的采花賊。
“帶回去插在花瓶中,晚上睡覺時做的夢估計都會帶著香味。”她笑著對夏宜萱說道。
然而摘了沒幾朵。
便被人阻止了。
她瞪著眼前這個彎著腰帶著斗笠,走路還一瘸一拐的男人,說道:“怎么著?這里的花還不讓摘啊。”
“這……這是給主人的。”
說話還結巴。
沈含章:“……”
她叉著腰想要訓他一頓,然而看著這人卑微可憐的狀態,卻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嘆了口氣:“算了,我懶得和你一般見識。不讓采就不讓采,還給你就是咯。”
她把花丟在地上,那人忙撲到地上撿起來,像是十分心疼的摸了摸幾朵鮮花,隨即一瘸一拐的朝著花圃旁邊的小茅屋走去。
沈含章咬了咬唇。
這心里咋就這么愧疚呢?
啊呸,敵人的手下敵人的花,她有什么好愧疚的。
但還是忍不住跟上前去,她站在門口,看著那人把花浸泡在一個缺了角爛了半邊的花瓶中,不由的道歉道:“對不起啊。”
“不不不……不用的。”
那人驚慌失措的擺著雙手。
沈含章靠在門框上,長長的嘆了口氣:“應該的。”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
而男人則看著她的背影,像是癡迷了一般。
好一會兒,他才繼續低著頭擺弄著桌上花朵,但嘴角隱秘的抽了抽。
這個女人怎么還在這里?
前段時間不是離開了一次,想必應該是被陛下帶回去了,怎么會再次返回來。
只是……
怎么莫名覺得她的言語動作非常的熟悉呢?
像是……沈家姑娘。
但是怎么可能呢?
趙晚晚忙甩開腦中這荒謬的想法,拉著房內的鋤頭,一瘸一拐往花圃中走去。
他現在身受重傷,勉強可以偽裝成這個爛臉的花匠,然而卻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去。
更遑論還要帶著這個女人。
她住在哪個院落都無法得知。
趙晚晚腦子轉了好久,直到身后再次傳來腳步聲,他連忙回頭,再次看到她,她說道:“真的不能給我兩朵花帶回去嗎?”
趙晚晚一瘸一拐的上前,他準備往房內去,把之前摘下來的花送給她,但卻被沈含章攔住腳步,她纖纖玉指指著前方,說道:“我想要那個。”
其實卻在低聲和他說話:“我知道是你,趙晚晚。”
真好,這個人還活著。
趙早早不會傷心難過了,柴紹心中必定也能松一口氣。
當然,她哪里會猜到這個瘸腿鍋腰連正臉都沒露的男人就是趙晚晚呢?自然是夏宜萱告知于她,夏妃奶奶說這個男人的目光一直在看著她,眼底透著一股熟悉之感。
腦海中的畫面夏宜萱也看到了一瞬間,雖不認識這個男人,但想必沈含章必定會認識,所以便告訴了她。
至于沈含章求著她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夏宜萱嗤之以鼻。
她從來不是多話之人。
若沈含章知道夏宜萱心中所想,肯定會笑的肚子疼,曾經的夏妃奶奶是最八卦話最多的那個好伐?
但更多的想必會是心疼吧。
趙晚晚身體緊緊繃住。
他知道這個女人不稀奇,但是這個女人從來沒見過他,就算見過他,他偽裝的樣子連柴洵都能騙過,她怎么會發現的。
“不,不知道。”他結結巴巴的說道。
“趙晚晚,你聽我說,柴紹和趙早早一直在找你,他們以為……現在我們兩個都困在這里,一定要想辦法出去才是。”沈含章說道。
然而趙晚晚還在極力否認,不僅如此還快速的想逃離。
沈含章使勁抓住他的胳膊:“你聽我說……”
但趙晚晚卻撞開她,跌跌撞撞的跑了。
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落入別人的眼中,沈含章看到相認不成,氣的直跳腳,她指著趙晚晚的背影罵道:“不就是花嗎?你不給我,我還就偏要采。”
邊說邊開始糟蹋所有的花。
趙晚晚又返回來,不讓她毀壞這些東西……這讓窺探之人,消除了之前的懷疑。
沈含章心中松了口氣。
最后,若非樊飛言出來把她帶走,估計這片花圃會完全保不住。
樊飛言眼神冷酷兇惡:“連早飯都不吃便跑出來欺負人,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沈含章強裝鎮定:“要你管。”
“你想死。”樊飛言低聲冷笑,然后片刻之后,眼前的人換成了夏宜萱。
她淡淡的說道:“我不想死。”
“萱萱,你應該把這個女人交給我。”樊飛言皺著眉頭說道。
“她會帶壞你。”
夏宜萱面無表情的斜了他一眼,道:“若你有本事便把她拽出去。”
樊飛言一頓。
他心中惱火的想到,待我好些了,必定好好收拾那賤丫頭。
趙晚晚望著這一地狼藉,跪在地上難過的撞頭,卻被人笑著說是傻子:“好了,把這里收拾了吧,那是主子的貴客,她以后想要什么便要什么,你莫要得罪。”
趙晚晚嗚咽著‘嗯’了聲。
心中卻充滿了波濤駭浪。
這個女人,到底什么來路啊?
和主子又是什么關系?
傻子趙早早,什么時候才會偶遇他好不容易送出去的消息,然而茫茫人海,趙晚晚也知道這并不容易。
看來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傷勢快寫好了。
與此同時,趙早早一直在跟蹤著那兩位有緣人,然而卻沒有發現有任何相交之處。
他著急的不行,總覺得趙晚晚必定在什么地方受苦,但是他卻無法救助于他。
“喂,你又出去啊?”
一大早,趙早早便急匆匆的出門,明珠怎么喊都喊不住。
她生氣的跺跺腳,小聲嘀咕道:“什么人嘛!”
“當這里是客舍嗎?每天來睡一覺醒了便走。”
然而說歸說,她還是走到趙早早房內,把他的床鋪收拾干凈:“也不知道吃個早飯。”
“哎吆,看來我們明珠姐姐快要家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