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黃領命而去后,寒初雪這才帶著歐立梅轉身回屋,那些人最好別打什么歪主意,否則別怪她六親不認。
大丫走后不久,大柱兄弟倆也回來了。
平安果然后來都沒再找黃郎中瞧過那傷,而且黃郎中還道出,當時因為正是春耕,他也忙著自家的地,所以那段時間都沒上山采藥,平安根本沒拿走什么藥,他本還特意交代讓他們第二天再來,好讓自己能上山采些傷藥的,結果他們自回上棠村后便一直沒再來,黃郎中還想著也許是陳寡婦放心不下,帶著兒子去鎮上瞧坐堂大夫去了。
說完黃郎中那探聽來的消息后,二柱又問道,“小妹,要不要我們上鎮上問問?”
雖說春耕后他們確定平安沒請過假,但因為春耕時是有農忙假的,平安受傷的時候剛好還有幾天假,所以要確定他到底有沒有看大夫,光問黃郎中顯然是不全面的。
寒初雪很快也想到這問題了,點頭道,“鎮上的坐堂大夫也就集中在福生堂,不過不排除還有游醫,大哥三哥你們最好讓曾老爺幫下忙,他畢竟對鎮上的情況熟悉一些。”
寒家一直在下棠村,對鎮上的情況到底不熟悉,想短時間內向鎮上所有的大夫問清楚情況,沒個熟悉的人帶著,肯定是不行的。
大柱他們稍一尋思,便明白了,應了聲好,喚過吳剛讓他套馬車便準備出門。
見兒子剛回來又要出門,忙得連口水都喝不上,秀娘心痛之余,不免對寒永松也有些微詞,不管人家是不是想賴上他們,如果他們父子不懶奸耍滑把該干的活都干好了,人家再怎么樣也賴不上他們的。
對此,寒初雪贊同的點點頭,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平安家跟寒永松更是兩條村子的人,如果不是他們先前做錯了,也不至于惹上這么一身麻煩來。
這次寒爹出門帶走了稍大些的那輛馬車,留下了一輛小馬車好方便家人出行,吳剛很快便把那馬車套好,牽了出來。
大柱他們見狀,便跟秀娘說了聲,出門準備上馬車。
就在這時,寒初雪識海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讓她的臉色驀的發寒。
“大哥,三哥不用去了。”
正在上馬車的大柱和已經坐上去的二柱都奇怪的回頭看過來,“小妹怎么了?”
“有人想找死。”寒初雪的一張小臉滿是寒霜,“我成全他們。”
大柱他們還沒能聽明白,便見她身前不知何時多了把懸浮著的劍,身子一縱跳了上去,唰的一下就不見了。
這……
秀娘母子仨人一時全怔住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一陣急促的蹄音響起,原本在后院逗雞的某驢急匆匆的奔了出來,朝著寒初雪飛走的方向追了過去,也是一下子不見影了。
秀娘母子仨個再次瞪圓了眼睛,他們還是第一次知道阿軨原來能跑這么快的。
不過……
秀娘怔了一會后,突的想起來了,上回是孩子他爹在元寶山上要出事了,小閨女才會這么急著飛過去的,那這回……
秀娘突的臉色一白,“咱的大丫!”
大柱和二柱同時一驚,“什么,二妹(二姐)不在家里么?”
再次被主子無情拋下的歐立梅,想起不久前寒初雪把小黃派了出去,頓時明白過來了,臉色隨之一變,“肯定是大小姐出事了……”
在下棠村通往上棠村的小路上,一個吊兒郎當的漢子趕著輛牛車,甩了前方的老牛兩鞭子后,得意的回頭瞧向身后。
兩個十多歲的小姑娘被綁了手腳堵了嘴巴躺在車上,此時年紀稍小的那個已經嚇得淚流滿臉,眼中還有些懊悔之色。
瞧著她那白凈漂亮的小臉蛋,漢子忍不住伸手摸了過去,“放心,咱平老三可是很會憐香惜玉的,等回到家咱倆拜了堂進了洞房后,咱就帶你回來走娘家,hāhā……”
想到這小姑娘那富貴的娘家,自稱平老三的人就不由得意大笑,有了這個一個金疙瘩在手,他日后還不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也就那些蠢人,才會一天到晚的只想著在土里刨食,結果卻是連肚子都填不飽。
看到他那只臟手,小姑娘害怕的往旁縮了縮,躺在她身邊的年紀稍大的見了,身子一挺,硬是把那手給撞開了,雙眼滿是怒火的瞪著他。
一時不察被撞了一把的平老三輕佻的喲了一聲,看著那姑娘,流里流氣的笑道,“怎么,氣咱不管你?放心吧,雖然你沒她值錢,不過好歹是個女的,咱還是會給你找個婆家的,咱那侄子雖說身子骨不行卻也是白白凈凈的俊郎君,也虧不了你。”
看那姑娘被自己的話氣得想罵又罵不出聲,只得怒瞪著眼睛的模樣,他又故意的把手往她護著的那小姑娘身上探去,存心想把人氣瘋。
那姑娘果然氣急的想繃起身子撞開他,但這次平老三是存了心的,自沒那容易被她撞到,反而是她幾次撲空,不斷的跌撞在臟兮兮的木板上,把自己弄得一身的狼狽。
平老三得意的hāhā大笑,被她護著的小姑娘卻慢慢收起了眼淚,目光漸漸堅毅起來,就在平老三要碰到她的時候,她手腳齊齊用力一撐,整個人往后一滾。
這牛車本來就不寬,剛才為了躲避平老三她又努力的往后縮,本就已經在牛車邊緣了的,這么一滾整個人立時就摔下車去了。
本正玩得開心的平老三頓時嚇了一跳,這丫頭要是摔死了,他可就人財兩失,還得招惹上一身的官非了。
急忙跳下牛車,平老三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小姑娘身邊,發現人沒死這才松口氣,可想到自己剛才平白被跳了一場,也不管小姑娘摔得一頭是血,揚手就一巴掌打了下去,“媽的,讓你找死……”
沒等他這巴掌落下,一道紫光閃過,而后便是一股焦味漫起。
平老三怔了一下,而后抱著剛才要打人的手臂,慘嚎倒地,而他能抱著的也只能是手臂了,至于那只手,已經形象不明的先一步躺在了地上,剛才那道紫光,竟硬生生的把他的手給劈成了焦炭。
還被留在牛車上正急著也想滾下地來的姑娘,錯愕的看著踏劍立于空中的小身影,半晌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