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以前在古裝劇上看到過比武招親的劇情,所以這樣的場景燕兒雖然是第一次親眼見,但竟也不覺得陌生。
可到底是女兒家,對這種打斗的游戲也沒多大興趣。不一會兒,燕兒便帶著隨玉悄悄離開了比武招親的現場,獨自偷閑去了。
“小姐,為何不繼續看比武了?”隨玉對燕兒的突然離席心生疑惑,于是開口問道。
“打打殺殺有什么好看的!我們還是趁機出去逛逛吧!”自從進了蕭府,燕兒便極少上街。雖然蕭府里奇珍異寶十分眾多,但是家里有終歸是不如自己去街上尋得的更加珍貴與新奇。
兩人在街上走著,一路走走看看,好生熱鬧。
“小姐,你看那里!”隨玉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門庭若市的小店叫道。燕兒順著隨玉的手指處看過去,只見小店外的裝潢典雅別致,在遼國難得一見如此風雅的地方。
“云雅閣,好別致的名字!走,隨玉,咱們進去看看。”說完,便拉著隨玉走了進去。
待進去之后,才發現這是一間賣字畫的店鋪,一幅幅字畫全部懸空掛著,雖說尋常,倒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雅致。
“隨玉,你看這幅畫,無論是從布局還是立意,都是十分上乘之作!”燕兒看著一副山水畫滿臉笑意的對身邊的隨玉說道。
“沒想到小姐還對字畫如此有研究,咱們家小姐還真是才貌雙全!”隨玉隨口夸贊道。
“我不過是從前看過一些,談不上有什么研究。”燕兒一邊看畫,一邊回答隨玉。
話語間,突然從字畫后走出一個男子,雖著一身文雅的漢服,但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
男子走到燕兒身前,緩緩說道:“沒想到姑娘不僅頗有才華,還低調謙虛,當真是難得,十分難得!”
燕兒見來人恭敬有禮,于是也微微一笑,當作還禮:“不知公子有何賜教?”
“姑娘對字畫頗有研究,在下不敢在姑娘面前班門弄斧。”男子一臉笑意的看著燕兒柔聲說道。
“公子說笑了。”燕兒低眉笑了笑,卻殊不知這一笑,卻是笑到了某個人的心里。
男子看著燕兒的淺笑頓時入了神,多虧身邊的侍從從旁提醒,才恍然回過神來。“不知道姑娘可否賞臉與在下一起喝杯茶?”男子看著燕兒緩緩說道。
可畢竟是剛相識,燕兒自然是不肯與男子多言,于是一臉歉意的對男子說道:“實在不湊巧,小女子出來已久,怕是再逗留,家人一會兒得差人來尋了。”
雖被燕兒拒絕,但也不見男子露出絲毫惱怒之情,仍舊一臉笑意的柔聲對燕兒說:“既然如此,那姑娘可否告知芳名,改日得空,葉某再邀姑娘一起品茶。”
“小女子姓蕭,名燕燕。公子若沒有其他事,那燕兒便先行告辭了。”隨后燕兒便在男子的注視下與隨玉離開。
直到看不見兩人的身影,男子依舊立在店鋪門口,久久不肯離去。
“公子,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男子身旁的侍從再次提醒。
男子這才收回目光,隨侍從一起離去。
“剛才那位公子著實是氣宇軒昂,儀表堂堂。既然他提出一同品茶,為何小姐不與之同去呢?”隨玉對燕兒的行為十分不解,于是邊走邊開口問道。
“隨玉啊隨玉,你一個女兒家家的,怎如此不知羞,別人讓我們去,我們就一定要去么?女孩子,還是得矜持一點!若今日我與之同去,那傳出去別人還不得笑話我們蕭家!”燕兒隨口打趣隨玉。
“還是小姐考慮周到!”
兩人一路說笑一路慢走,待回到蕭家門口,發現比武招親已經結束。燕兒在隨玉的陪同下走入府里,路過正堂的時候,卻見蕭思溫與呂不古皆喜笑顏開的坐在正堂上,大姐和攆與和珉都在一旁,還有儀表堂堂的耶律撒葛也在。
呂不古見燕兒回來,連忙招手讓燕兒進去:“燕兒,趕快過來見過你姐夫!”
聽見母親叫自己,燕兒緩緩走到正堂中間,給父母行了禮,然后走到耶律撒葛的面前恭敬的說:“小妹見過姐夫!”
“小妹客氣了!”撒葛拱手對燕兒還禮。
而此時最高興的,當屬和攆了。
“小妹,多虧那日你出謀劃策讓爹舉行比武招親,這才使得撒葛既贏了比賽又讓皇帝心甘情愿的給我和撒葛賜婚。”和攆輕輕握住燕兒的手,感激的說道。
“大姐不必謝我,要謝,便謝你和姐夫情比金堅。”
“好好好,這件事總算是圓滿的結束了。我看我們就擇個良辰吉日把攆兒和撒葛的婚事給辦一下,你們看如何?”為和攆操心了近一個月的蕭思溫此刻終于放下心來,笑逐顏開的說道。
“孩兒全憑父親大人做主!”和攆和撒葛異口同聲的說道。
就在這時候,管家抱著一件禮盒走了進來。“管家,你拿著的是什么?”呂不古好奇的問道。
“回夫人,剛剛一位公子差人送來這個禮盒,說是要送給三小姐的。”管家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給我的?”燕兒有些驚訝,在這遼上京,她根本連門都很少出,又如何會識得什么公子呢!
管家將禮盒遞到燕兒面前,燕兒遲疑著,然后輕輕打開禮盒,從中取出一副字畫,緩緩展開,卻發現此畫正是今日她們在云雅閣看到的那副畫。
“是他!”一旁的隨玉在看到字畫的時候,突然失聲叫出。
“燕兒,這送畫的,到底是何人?”呂不古緩緩走到燕兒面前,好奇的問道。
燕兒遲疑的搖搖頭。
“看,禮盒底部還有一個帖子。”和珉走到燕兒身旁,指著盒子說道。
被和珉如此一提醒,燕兒也留意到禮盒底部的字帖,于是將字畫交給隨玉,輕輕拿起禮盒底部的字帖,只見那字帖上用蒼勁的筆鋒寫著:“今日得以一睹姑娘芳容,在下至此眷眷不忘。得知姑娘素愛收集字畫,特送上此畫,聊表心意。望此生能有幸與姑娘品茶論詩,葉賢。”
“葉賢?”蕭思溫似乎若有所思。
“這葉賢是何許人也?”呂不古再次問道。
“回稟母親大人,這葉賢不過是今日我和隨玉在街上遇見的一個富家公子而已。”燕兒恭敬的回答。
“好了,若沒有其他事,你們都各自回房吧!”見天色不早,蕭思溫吩咐幾人離去。
很快,正堂上便只余蕭思溫和呂不古兩人。
“夫君,你是否有話要說?”到底是相處了十幾年的夫妻,呂不古自是對蕭思溫有幾分了解的,剛才蕭思溫突然遣散眾人,定然是有事不便于人前說。
“夫人可知那葉賢是何許人也?”蕭思溫皺著眉頭對呂不古詢問。
“葉賢,葉賢......莫不是?”呂不古琢磨了許久,終于明白了些什么,不可思議的望著蕭思溫。
“沒錯,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葉賢便是當朝太子耶律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