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78板子
怎么?
怎么不是商賈之女嗎?怎么會是賀三小姐呢?
盧泓達此時恨不得在他兒子腦袋上敲個窟隆。
這該死的小子,居然惹上了侯府的姑娘!
前兩日他可是剛見過秋詞的,那時候她和濟國公府的世子一起出了點意外,還是十二皇子出面讓他救人的。
當時,十二皇子還對著他吼了一通,說是救不到人,就讓他陪葬。
盧泓達既貪財也怕死,對于趙景恒這話,他可是記憶猶新。
趙景恒能說出這番話來,那就說明,他還是挺在意云世子和賀小姐的。
只不過是生了意外,找不到就要他的命,那現在若是在他手上出了事,他豈不是小命堪憂?
先別提這個,就算沒有趙景恒,安平侯府的嫡小姐是他能開罪得起的嗎?
盧泓達的后背已經在冒汗了。
“三小姐,怎么是您?”他只能故作驚訝的看著秋詞,又對著盧順潛怒喝,“混帳!你的眼睛長到哪里去了?這是安平侯府的三小姐!你干的什么事!”
盧順潛被他罵得一愣。
侯府的小姐?
哪里冒出來的侯府小姐?為什么他不知道?
盧泓達又對著秋詞關切的問道,“三小姐身體可大好了?”
秋詞也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盧泓達被她看得心里毛,他臉色尷尬的訕笑道,“今日之事尚未查清,純粹誤會而已,府里的下人有眼無珠,沖撞了三小姐,三小姐大人大量,還望海涵。”
秋詞笑了笑,說道,“盧大人平日就是這般審案?”
如是草民,就先打五十大板;見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就說是誤會。
盧泓達額頭也開始冒冷汗,“這次是犬子誤信偏聽小人之言,誤打誤撞才會沖撞了三小姐。”
他說著又板起臉對盧順潛喝道,“孽障!還不過來給三小姐賠禮?!”
賠禮?
盧順潛臉色一白,心中無比震驚。
他還要向她賠禮?
那么他這愿望是要落空了?
這么嬌滴滴的小美人,他是無福消受了?
他悄悄看了自家父親一眼,只見盧泓達板著臉瞪他,那眼神寫滿了警告。
父親的是意思是得罪不起?
盧順潛硬著頭皮,順著他父親的話頭接下去,“大人息怒,都是這幾個刁民,他們教唆草民行不軌之事……”
他邊說邊跪了下去,還不停的叩頭謝罪。
盧泓達一拍驚堂木,指著堂下跪著的三名小廝,朝兩旁的衙差喝道,“來人哪,把這三個身懷不軌的刁民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
剛才他說打白日曛的時候,可是要打五十大板的。
就算是幾個替罪羔羊,那也不能輕饒了。
“盧大人未免有失公允。”秋詞說道,“白小姐一介弱小女子,尚未開審且打五十大板,這幾名男子身強力壯,又有盧公子作證,如何才打三十大板?”
盧泓達臉色訕訕,“三小姐說得對,是本官大意了。”
若是比白日曛打得少了,恐怕賀三小姐不樂意。
盧泓達咬牙,“這幾個刁民教唆良民行不軌之事,試圖挑撥官民斗爭,制造本朝矛盾,實在是罪大惡極,拉下去各打一百大板!”
好重的罪名!
三名小廝驚惶不已,怎么會這樣?不是說什么事都沒有的嗎?現在居然要打他們一百大板?
直到兩旁的官員拉起他們,他們才意識到這回真的要打了!
一百大板哎,打完他們還有命嗎?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是公子讓我們這么做的……”
“冤枉啊大人……”
盧泓達哪里還能由得他們說話,他一拍驚堂木,“大膽!還敢誹謗他人!給本官拉下去重重的打!”
白日曛看傻了眼。
她沒想到秋詞三言兩語就能讓盧泓達這個小人改變了嘴臉,也沒想到秋詞的臉面這么大!
只是露個臉,就能讓縣令大人失了分寸,她這是有多大的能耐啊!
其實安平侯府的臉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前兩天盧泓達見過趙景恒和云銘,他心中篤定秋詞和他們二人私交不淺,所以才會如此驚慌失措。
門外傳來板子重重打下去的啪啪聲,還有三名小廝哭爹喊娘的尖叫,聽得人心里一陣陣顫抖。
盧順潛緊緊攥緊了拳頭,看向自家老爹。
盧泓達示意他不要出聲。
三名小廝被打得皮開肉綻,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讓得衙門內外人人心慌。
衙門外圍觀的群眾原本還帶著幸災樂禍的心情在觀看,到了后來,便都有些不忍。
那三名小廝叫得實在是太慘了!
白日曛臉色微變。
會不會打死人?
秋詞臉上卻不見分毫的憐憫。
既要為虎作倀,就要有為虎作倀的覺悟!
當初她對賀秋彤手下留情,讓賀秋雪占了個空子,這件事讓她無比后悔。
她不應該看賀秋彤只是個小孩,就把她當小孩來對待,若是一開始,她就讓賀秋彤明白自己是不好惹的,那么她就不敢再來惹她。
人對于強者總是會有一股恐懼,她現在也只是告訴盧順潛兩父子,她是不好惹的,以后最好少招惹她。
趙景恒也到了衙門外。
聽到衙門里頭傳來的慘叫聲,他明白已經不用他去“看看”了。
毛清初把馬車停在離衙門不遠處的拐角位置下,那兒有一株高大的梧桐,剛好遮住夏日的陽光。
小廝過去打聽情況。
“……說是三名小廝教唆盧公子行不軌之事,挑撥官民斗爭,所以下令責打一百大板……”
毛清初心情愉悅。
就見濟國公府的馬車也“踏踏踏”的行駛了過來,停在前面不遠處。
云銘?
他不是病著嗎?腿還沒好呢,跑來看什么熱鬧?
他出門的時候,可沒有喊他一起來的。
再說了,他不是很討厭秋詞的嗎?每次提到她都是一臉厭惡,見到她都是瞪鼻子上眼的。
難道他是故意來看她出丑的?
想以這里,趙景恒微微蹙眉。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恐怕要失望了。
“方回,你不在家好好養病,跑這里來干什么!”趙景恒已經大步走到云銘的馬車旁邊,掀開簾子語帶責問的說道。
聽他的語氣有點不高興,似乎是因為很關心他的病情。
云銘看著猛然被掀起的簾子,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被人撞破了似的。
他面色微紅。………………今日二更,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