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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天,家里氣壓都低得嚇人。特別是互不理睬的老太太和史媽,一直處于隨時要爆的狀態,唬得大家都小心翼翼的,連話都不敢說,更別提招惹她們了。
“……最慘的就是我公公了,夾在老娘和老婆中間,說啥都不對,看著都快抑郁了。”莫末跟何慧今天又被請到小區廣場授課,休息的空隙,拉著好友大吐苦水。這幾天縮著腦袋做人,做啥都輕手輕腳的,可憋壞她了。
“我家還算好,奶奶性格比較寬厚,也習慣了我婆婆強勢,倒是沒說什么。”有這樣出風頭的事,當然也少不了嚴斌媽媽了。聽說她跟史媽一樣,也撈了個副會長當當,最近也是忙得腳不沾地,肉食店幾乎都交給大伯娘和莫媽倆人照看了。
雖然有了激光武器,可狩獵的效率并沒有大幅度提升,倒是能有效減輕傷亡,也算是大功一件。一周出城一次,一次又獵不到多少東西,最近史逸辰不知道從哪找到門路可以用異獸肉換糧食,在肉食店散賣的肉自然就更少了。當然,來買肉的也不算多。
“媽媽,要冰棒!”
莫末正跟何慧湊一塊兒聊著,突然感覺褲子被大力拽了幾下,低頭一看,是小臉紅撲撲一腦袋汗的皮皮。前兩天史逸辰出門一趟,成功給小寶小貝上了戶口,又見他們雖過于文靜了點兒,但跟普通孩子差別也不大,就偶爾帶出門來讓他們慢慢適應外面滿是陌生人的世界。
兩個孩子表現不錯,只頭一次過于戒備了些,后來多出來幾次,已經放松多了,甚至能不遠不近地看著兩個弟弟跟別的小朋友玩鬧,也能簡單吐出幾個字表達心中的想法了。
見他們進步神速,莫末更是沒了顧忌,每回授課都帶著四個孩子。一方面是想讓小家伙們跟著打打基礎。爭取贏在起跑線上;另一方面也是料定了老太太不放心孩子們,會跟過來,讓她老人家多看看同進會究竟是怎么回事兒,說不定漸漸能理解史媽呢。
“來。喝口水解解渴,待會兒咱回家吃,大奶奶做了好多在冰箱里擱著,里面還凍了水果呢,比那邊兒賣的好吃多了”莫末不是舍不得幾根冰棒錢。可問題是賣冰棒那家太偷工減料了,什么冰棒,不過是白開水加點兒糖而已,都不怎么甜。甚至心理陰暗點兒猜測,估計那水是不是白開水都不一定,以那家的風評,未必做不出直接用自來水做冰棒的挫事來!
皮皮撅著小嘴有些不樂意。小孩子可不講什么坑不吭人,看其他小朋友在美滋滋地吃著,他自然眼饞。不過小家伙也知道媽媽不是太奶奶,說了不給買。就是撒潑打滾兒哭鬧,估計也不能得償所愿,可憐巴巴地沖媽媽哼唧了一會兒,就再度生龍活虎地跟小伙伴們玩耍了。
見老太太不遠不近盯著孩子們,莫末放了心,深吸一口氣,拿起胸前掛著的口哨吹了一聲,宣布休息時間結束。
看著三五成群坐在一塊兒聊得熱鬧的眾人一聽到哨音,立刻變得有氣無力,全然不像跟旁人說東家長西家短時的精神奕奕。莫末心里暗嘆了口氣。這些女人啊,之前被“小三上門”事件刺激的狠了,最初幾天都學得很認真,她教起來雖挺費勁。卻很有滿足感。可如今,隔得久了,大家“好了傷疤忘了疼”,漸漸開始懶惰起來。平常很少堅持鍛煉,甚至在上課的時候,都有不少得過且過混日子的。讓人失望不已,要不是看在洪阿姨和史媽的情面上,莫末都不想教了。
不怕基礎不好,也不怕悟性差,怕就怕沒有好資質還不努力的。偏這些人年齡上還都是媽媽輩兒的,說不得罵不得,弄得人憋一肚子火沒處發。
吹了集合哨都快兩分鐘了,還有不少人磨磨唧唧沒歸隊,莫末跟何慧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下去,直接去找洪阿姨說了句“看大家狀態不怎么好,今天就到這兒吧”,就帶著孩子們回家了。
洪阿姨哪會看不出是怎么回事兒?笑著說了幾句好話送走兩位小老師,轉過身就板著臉讓大家集合開會。至于開什么會說了些什么,早退回家的莫末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家,莫末先帶著四個孩子去浴室沖澡。外面白天熱得很,小孩子又都是閑不住的,到處瘋跑,一個個都成了小臭臭,被莫末聯合大伯娘拉著拿淋浴頭好一通清洗,總算是恢復了白白嫩嫩的小模樣。
終于洗好換上了干凈衣裳,娘兒幾個翹著二郎腿坐在客廳吃水果冰棒。
莫末吃的是香梨味兒的,上次出城狩獵被變異牛群追得慌不擇路拐進了一個荒村,毛豆跟地頭蛇干了一架大獲全勝,給他們爭取到一個早已看不出原先模樣的農家小院兒。小院兒看著雖破敗,沒想到里面好東西還真不少,特別是幾棵高壯果樹上的累累碩果,看得眾人眼冒金光,恨不得全摘走。
好在占領荒村的地頭蛇比較愛吃肉,水果只是偶爾啃幾個的小零嘴兒。村里果樹又多,也不在乎那幾棵,倒是便宜了他們一行,忙活了好幾個小時,摘得車廂都放不下了,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于是,那次異獸沒獵到一只,倒是弄到不少香梨、柿子、蘋果和紅棗兒,除去賣了換糧食的,每人也分到不少。變異果樹結的果子比超市里賣的好吃多了,連無肉不歡痛恨蔬菜水果的皮皮每天都要啃好幾個呢。吃得四個小家伙越發的水靈,小皮膚嫩的都能掐出水來了。當然,大人也不例外,要不是老太太跟史媽還沒休戰,估計早就熱熱鬧鬧說起這事兒了。
娘兒幾個吃了水果冰棒,就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看電視。他們看的是付費臺全天二十四小時播放的名為《狩獵》的紀錄片,據說這片子是“星主”拍攝的,翻譯成好多種語言賣給世界各國,觀看者只要付一點點錢就能隨時收看。
這紀錄片不僅熱血的年輕人喜歡看,就是心態平和的老人和懵懂的孩童,看過之后也欲罷不能。因此,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狩獵》就成了全世界男女老少最喜歡看的電視節目。
莫末覺得,這紀錄片這么受歡迎絕不是偶然。它的教育意義就不說了,所教授的狩獵技巧和野外生存經驗,絕對讓不少人受益匪淺。
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它的拍攝背景。野外荒村,深山老林,山河湖海……一切都是最真實的背景,完全對得起“紀錄片”這三個字!
而更讓人佩服的是,還不僅僅限于地貌劃分,他們還“因地制宜”,用環游世界的方式全方位演示!
這一集,依然是寡言少語從不露面的“主持人”用他(或她)的視角拍攝的。跟前一集幾乎被綠色的海洋淹沒的深山老林不同,這次“主持人”到了著名的沙漠區。
對于看慣了綠色,甚至打心底恐懼和厭惡綠色的觀眾而言,一望無際的金黃顯得格外可愛。只是,鏡頭拉近,看到黃沙下隱隱要破土而出的針葉植物,莫末忍不住心里顫了顫。竟然能在環境惡劣的沙漠深處扎根生存,這植物真是逆天了!
“主持人”沉默地走著,鏡頭平穩,嗚嗚的風聲清晰可見,卻連“主持人”哪怕是一個呼吸都聽不到。畫面中,比記憶中大了幾倍的蜥蜴、蝎子慢悠悠地爬過,似乎完全不介意突如其來的闖入者。
“媽媽,蟲蟲為啥不跑啊?”樂樂看了不少連環畫,跟另外三個小傻瓜相比,可謂是見多識廣,提出的問題也比皮皮大呼小叫“這是啥”“那是啥”有深度多了。
“媽媽見到的蟲蟲看到人都會跑的,對不起,媽媽也不知道為啥。”這紀錄片是孩子們如今了解外面世界的唯一途徑,說得嚴重點兒,可能會對他們的未來產生不可磨滅的影響。莫末可不會為了她所謂的面子讓孩子走入誤區,給孩子錯誤的解答。
“媽媽沒關系,爸爸說人要活到老,學到老,多多看書學習,以后肯定會知道噠”
莫末笑著點頭,贊許地揉了揉樂樂的一頭軟毛,不過心里卻琢磨開了。她早就覺得奇怪了,為啥連往日最溫順的羊變異后都似乎成了暴脾氣,看到跑動的車子就追著頂,可那些從前就兇悍無比的豺狼虎豹卻對“主持人”視而不見?而且,“主持人”演示狩獵技巧的時候,只告訴人們用哪些訣竅能輕松制服哪種異獸,卻沒有當真殺過哪怕是一只變異野雞,都是制服后又給放走。這倒是讓擔心孩子看到太過血腥的畫面受到刺激的孩子父母放心了,卻引起了很多年輕人的不滿。星網上有不少人罵那位“主持人”假仁假義,偽圣母,說都已經教了人獵殺異獸的技巧,卻又放走它們,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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