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忙起來，就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

莫末覺得還沒過多久呢，一直喝茶看報紙還偶爾跟史逸辰聊聊天的蔡姐就開始起身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

下意識看了下電腦右下角，嗬，竟然已經四點五十八了，還真是馬上就要下班了！她索性也關閉相關軟件后關機，將自己的記事本和手機裝進包里，準備離開。

“……剛在人事部領了一卡通了吧？那張卡是飯卡、工資卡、也是門禁卡，上下班要在一樓大廳刷一下，咱的考勤記錄就是根據門禁卡的刷卡時間。可別忘了啊，每月只有一次遲到的機會，還不能超過半小時，遲到兩次以上要扣工資，遲到超過半小時直接算曠工……”

關了燈鎖了門，四人邊走邊聊。

正趕上下班的點兒，之前安靜的走廊里頓時多了不少人。不過大家相互之間似乎不怎么熟絡，蔡姐只跟幾個相熟的打了招呼，看樣子沒有幫忙引薦的意思，小李更是只顧跟莫末聊些家常，連個打招呼的人都沒有。莫末見狀也坦然面對那些人隱晦的打量，不小心對視了就和善地笑一笑，既不主動攀談，也不拒人于千里之外。

出了辦公樓跟蔡姐分開后，小李似乎沒了顧忌，跟莫末說話時放松多了，“無意”中透露了不少信息。“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了，現在單位沒什么閑人，每天各忙各的，上面領導不喜歡看到有人到處串門，所以若沒啥要緊事，不要隨便進其他部門的辦公室……”

莫末想到蔡姐一個下午都在看報打盹兒，連接收上面領導任務的QQ號都交給她打理了，還說接到任務后她負責審核校對，確定之后打印出來給她看一眼存檔文件就行。聽到小李說“現在單位沒什么閑人”，莫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她總覺得小李似乎有些若有所指。甚至是指桑罵槐。不過，不管小李是什么意思，她對蔡姐的印象還算不錯，也沒有隨便跟個陌生人背后說人是非的習慣。就裝作什么都沒察覺到的樣子，跟小李聊了些閑話，就在地鐵站分開了。

“在那兒呆一下午，挺無聊的吧？”五點鐘算是挺早的下班時間，地鐵上人不算多。兩人很容易就找到了空位，挨著坐下后，莫末頭靠在史逸辰的肩上問道。

“挺好的，屋里暖和，上上網聊聊天，兩個小時一下子就過去了。”

“那就好。”莫末頓了下，輕聲問，“你覺得我那倆同事怎么樣？”她對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是很自信，想要征求下史逸辰的意見。

“我看蔡姐不錯，精明睿智。看樣子也有意跟你交好，以后多多跟她請教，應該能學到不少東西。至于那個小李。”史逸辰皺了下眉頭，“小心思太多，應該對蔡姐不滿很久了，又不敢得罪她，想攛掇你跟蔡姐對著干呢。”

“是吧？我剛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史逸辰的話坐實了莫末剛剛心中的疑惑，她欣慰地想，自己眼光雖不咋地，直覺還是不錯的。“其實想想也是。蔡姐啥事兒都不做，小李就要承擔兩人的工作量，心里沒怨言才怪呢！”

“她有怨言是無可厚非，可自己縮頭縮腦地不敢吭聲。卻毫不猶豫地攛掇你就有點兒下作了。況且，那位蔡姐不是一般人，我剛找朋友打聽了下，聽說一個兒子是軍隊高層，一個兒子是狩獵局高管，本身又是在官場混了大半輩子的。不是好惹的，要是你不小心著了小李的道跟蔡姐鬧起來，估計沒干幾天就得回家了。小李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卻還毫不留情地坑你，可見是個手黑心狠的。”史逸辰能這么不留情面地說一個剛認識的女生，可見是氣得很了。

莫末原本沒往深處想，以為小李背著蔡姐說小話，不過是不忿蔡姐光拿工資不干實事兒，覺得不公平。就像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一樣，小姑娘時常在背后說人，其實就是湊在一起那么一說，沒啥壞心。可聽史逸辰這么一分析，莫末頓時覺得有些不寒而栗，自己還沒正式上班呢，小李就想著怎么讓她卷鋪蓋滾蛋了？多大仇！

見愛人氣得嘴撅得老高，都能掛一壺醬油了，史逸辰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說：“為那么個人生氣，不值當，以后多長點兒心眼兒，防著她就是了。你們只是同事，不遠不近地處著就行，還指望跟她交朋友咋滴？”

“沒，就是覺得被人當傻子耍，心里有些不舒服！”莫末這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想通了。她就算知道小李不安好心算計自己，也不能真跟她撕破臉。辦公室總共就仨人，蔡姐又是頂頭上司，她只有小李一個人可用，要是再跟她鬧翻了，這工作還咋干得下去？

“告訴你個好消息然讓你開心開心哈。”史逸辰從兜里拿出手機，點開朋友群給莫末看，“VR頭盔到了。”

“真的！”莫末猛地坐直身子，奪過史逸辰的手機認真看了起來。那么多天沒消息，她都快忘了這茬兒了。“哎呀，好酷啊！咦？蘇磊那家伙已經試用了，說特真實。哈哈，蘇煥說蘇磊那家伙太投入，一個不小心撞到了墻上……”

急著想回家試用大家都說很神奇的VR頭盔，出了地鐵站莫末都顧不得跟史逸辰來個雪中漫步的浪漫計劃了，拉著他大踏步快走著，愣是二十分鐘就到了樓棟門口。

“穆爺爺好”看穆老爺子在值班室看書，莫末跟史逸辰主動問好。

“誒，回來了。大門鎖上吧，就剩你倆了。”

如今治安不是很好，等樓棟里的人都回了，小區大門會鎖得嚴嚴實實。如今樓棟大門有三層門，一層防盜鐵門，一層厚實木門，還有一層需要刷門禁卡的特殊玻璃門。兩人幫穆老爺子將門鎖好，又檢查了下報警器，就先上樓了。

兩人到家的時候，史媽正戴著酷炫的頭盔張牙舞爪，莫末在玄關脫外套換鞋的時候都能聽到她掀翻屋頂的慘叫。到了客廳，見史爸他們一臉無奈地望著抽瘋似的史媽，人來瘋的孩子們卻覺得十分有趣似的，尖叫著學奶奶胡亂拳打腳踢，莫末跟史逸辰囧囧有神地對視了一眼，一下子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兒了。

“媽媽！”一下午沒見到媽媽的孩子們當即就涌了過來，團團圍住莫末，高興地又叫又跳。

莫末跟他們玩了一會兒，才走到沙發上坐下，問身邊的爸爸：“爸爸試用了沒？咋樣啊？”

“試了一會兒，很真實，練習狩獵技巧的好東西，待會兒下單多買幾個……”莫爸挺想再玩一會兒，可又不好意思跟史媽搶，只能眼巴巴看著，可急壞了。

“行，反正也不貴，看樣子媽媽她們也喜歡，到時候咱家人手一個。”莫末雖還沒來得及親身體驗，可看了群里朋友們發自內心的推崇，還有星網上大家的熱烈討論，對這款VR頭盔的質量已經毫不懷疑了。

等史媽意猶未盡地停下來，史逸辰讓莫末先試。效果比她想象中還要好，耳邊甚至能聽到風吹過的聲音！不過跟史媽這個沒出過城的菜鳥不同，莫末卻是有一定的狩獵技巧的，直接調整到狩獵模式。結果，她有些太過高估自己了，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只變異狼撲倒在地，迅速GAMEOVER了。

哆嗦著手摘了頭盔遞給史逸辰，莫末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VR頭盔確實太真實了，真實到剛剛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要被異獸殺死了，嚇得心跳都差點停擺！

“沒事兒吧？”

“沒，”莫末擺擺手，提醒史逸辰，“不要輕易嘗試狩獵模式，太恐怖了！”

莫爸這才明白女兒為啥渾身哆嗦，心疼又懊悔地說：“剛忘了提醒你了，狩獵模式里很多異獸都是咱從前見都沒見過的，可不能輕易嘗試。”

晚飯后去6樓玩，見大家都對這款頭盔贊不絕口，莫末怕訂晚了會沒貨，顧不得多考慮，當即就要下單。

“人手一個是不是太浪費了？不便宜呢。”

“我爺爺奶奶也都很喜歡，老人家現在不好出門，偶爾戴著頭盔‘出去’散散心，好歹給他們點兒念想。”

“是啊，聽說還能跟紀錄片同步連接呢，當個私人3D影院也不錯啊，不知道有沒有兒童款的。”

莫末查了一下，沒有兒童款的，不過卻看到頭盔適用人群標注的是“各個年齡段”，看樣子是大人小孩通用的，莫末索性也給四個小家伙一人買了一個。

大家跟打仗似的抓緊時間訂購完，看著最新的扣款短信，都有些心疼。“總感覺星主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它下什么棋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卡里快木有錢了。看來以后還是得存些錢啊，不然星主再推出新產品，囊中羞澀了可咋辦？”星主腦殘粉蘇磊惆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