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女生注意到韓拓的同一時間里,趙陽夏也眼見的發現了韓拓的存在。
對于韓拓這人,趙陽夏可謂還算記憶猶新,因抱著同性相斥,一個世界不容倆男神的原理,對于他的出現,趙陽夏就有些不好預感。
沒想到曲綺一見了對方眼里即時沒了自己,等她繼而向著韓拓走去時,趙陽夏這心情頓時復雜了起來。心里猛然生出一股想把她拽回來,直接打包塞上出租車送回家的心情。
可當他的想法正要化為行動時,吳子月卻像掐好了時機般,就那么剛好擋在他的身前。
只是一個阻擋,曲綺已經快到韓拓的面前,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趙陽夏皺著眉,死死盯著那兩個身影。身旁的女孩子們又在竊竊私語,這回在議論著曲綺是認識對方呢,還是勇敢的上去搭訕了。
曲綺聽不到也沒心思關注身后的情況,眼里全是那個耀眼的不得了的人。
幾乎是小跑步的到了韓拓跟前,對方迎著她的走近,變換了下站姿,面上漸漸露出好看到花了眼的笑來。
她在離他三步遠的距離處停住腳步,視線微微一抬就能看見他的眼,用著非常吃驚語氣的問他,“你怎么在這里的?”
韓拓說,“正好路過的。”聲音是那樣的低悅好聽,有讓人心甜的感覺。
主要是曲綺一聽就聽出了他在撒謊,到她家門口是路過。到她聚會的地方又是路過,全世界都快被他路過了。
她不禁帶著故意的成分問他,“真巧。怎么那么巧呢?”
韓拓笑的眉眼柔和,沒接她的話。
她嗔了他一眼,忍不住揭穿他說,“嗯,你正好路過這里。然后一看路邊。哎喲,這家ktv的名字好熟,不就是剛才曲綺跟我說過的地方嗎?然后你就又正好的停下車。走下來欣賞了一下?這一欣賞,夠巧的,我正好也結束了聚會出來了,然后看見你了。”
曲綺每說一句。他的笑意就加深了一分,直到后來眉眼彎彎。成了一副讓人舍不得挪開視線的最名貴的上乘畫作。
想著他的出現,她忍不住正色,又一次發問,“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而他的回答。一如之前,“沒事。”
沒事你有毛病啊,跑來跑去?曲綺心底吐槽了聲。
沒好氣的望著他。而這番再看他時,她才注意他的大衣上盈滿了星星點點的水珠子。顯然是被雨夾雪打濕的。
不只是大衣上濕濕的一片,就連他的頭發都好像用了大量的定型水似的,濕成了一縷縷。
她納悶的抬頭看看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夾雪就快要停了,此時只剩下星星點點,她沒打傘也沒覺得有什么了不得的。怎么他身上攢了這么多的雨水?
沒去過多想這份奇怪,她連忙抖開手中的傘,撐起來為他擋住雨。
韓拓的目光隨著檸檬黃的傘一直看著它擋在自己頭頂,檸檬黃的傘面被路燈暈成了一片瞇眼的柔光,眼神里不禁也帶起笑。
曲綺這邊做了撐傘的書童后就覺得不行,他高了她不少,這會兒她得高舉著手才能撐到一個合適他的位置,不過一會兒她就覺得手酸。
她呶著嘴,示意他接傘,“你撐傘。雨還沒停,別淋濕了。”
他聞言伸手來接傘,她的手正好握在手柄的中段,他接手時避無可避的碰到了她的手指。與她手指上的暖意相反,他的手指冰涼冰涼,像從冰箱速凍里取出來的,她被冰的“嘶”了聲,趕忙放開傘。
曲綺打了個激靈,“你手怎么那么冷啊。”
韓拓調整了下拿傘的動作,將傘面微微傾斜向她。
曲綺搓了搓手暖了暖,心里忽然多了些想法,再去看他時,手下忽然覆蓋上他握著傘的手,觸手一片冰涼涼。
她冷的不禁又一抖。
韓拓卻被她這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幸而并沒有生出反感來,也并沒有第一時間扔掉傘的沖動,只不過實打實的震住了。
曲綺就小摸了一會兒,很快就撤下手離開他冰涼涼的手指頭,心里確定了那份肯定,不知不覺有些惱火起來,“你在這里等多久了?一直在車外站著嗎?”
被她略帶怒氣的問話拉回了思緒,他不禁老實作答,“站著等不容易錯過。”手背上仍留有她貼過來的溫度,暖的有些麻木了。
原有的惱火就被這話輕而易舉的澆滅了,她愣了愣神,被一種怪異的感覺擊中。心間快速的計算著他給自己打電話的時間,以及她家到這兒的時間,這略一計算才反應過來,或許、可能他都在這里等了一個半小時了。
被這時間的長度嚇到,加之他手上的冰涼感佐證,心里越發肯定這份計算的準確性。
她悶著聲帶上怪罪的語氣說,“就算你坐在車里也能注意到,我和我同學那么多人呢。”
這話說的并沒有錯,他自然知道,可是……“我覺得這樣等更好。”他就是想這么等,沒有原因的。
那種感覺再一次擊中她。大腦能聽自己的,可心卻好像拋棄自己,放風箏似的飛的高高的。
她默默地低下頭,無聲的喃喃:要死要死要死。
“曲綺——”有喚聲在遠處呼喚她。
曲綺轉頭一看,吳子月沖著她揮了揮手,扯著嗓喊,“我們先回去了,拜拜。”
男生們喊的出租車已經來了,大家打算拼車回去。
吳子月的喊話讓一眾人都看向了曲綺這里,眼里都帶著一個故事。
她連忙也對吳子月揮揮手,也拔高聲,“好,拜拜。”
同學們盡數拼著車離開,一晃眼街邊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氣氛是冷冷清清的。
她尷尬的看了韓拓一眼,似乎只能麻煩他送她到家了。
正想開口,韓拓忽然用沒打傘的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再次被冰冷的感覺刺激,下意識的抬開他的手,口里提著聲,“你干嘛?”
他感受著手背上的痛感蔓延,用全不像他會說的,很是無辜的聲音說:“太冷了,暖暖。”
曲綺怪異得看著他,心中口里一片的無語。
頭一次見人耍流氓耍出這種高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