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農家女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送信的來啦

第一百一十八章送信的來啦作者:一枝綠蘿

經過一夜休整,軍士們的體力恢復了不少。太陽一出來,大家情緒高漲。盡管有兄弟陣前傷亡的,但整體戰局很樂觀,有人已經開始憧憬領了軍功以后全家過上有田有奴的生活。

值夜的哨兵即將換崗,接替的人已經來了。有個眼尖的忽然喊道:“匈奴人!”

身邊的人就齊刷刷望向他手指的方向。

視野前方的小黑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有人就拿起弩弓,準備射箭。箭頭“嗖”地一聲出去,沒射準。他懊惱地又準備被上一支,旁邊的人按著他的手說:“你聽,是不是在喊話呢?”

射箭的放下手中的家伙,豎起耳朵,好像是聽到有人在飄飄悠悠地喊,喊什么聽不清,但肯定是在喊。

他旁邊的人說:“也就幾個人,先走近了再說,不會有事的。我盯著,你去報告屯長。”

剛才箭矢過來的時候,差一點就傷了人。但緊接著就沒再射了,冒頓放了心。他讓喊羊最厲害的那個小個子過來,果然是對的。這家伙的聲音可以飄得很遠很遠。

“你接著喊,一直喊,我讓你停你再停!”

那小個子就亮開嗓子開始喊,他喊的是他放羊的調調,只不過內容不是“回來、回來”,而是“別打、別打”。

視野前面的秦軍越來越清楚了。每人一身黑,穿著重甲,手中各執一把弩弓,作出要射的樣子。小個子的聲音就開始發虛。

“別怕,要射早射了,還等到現在。他們就是要嚇我們的。再接著喊!”

小個子只好接著喊,橫豎已經出來了,他死了單于應該不會虧待他的家人。

“這是在喊什么?”屯長問旁邊的人。

旁邊的人仔細聽聽說:“他說別打、別打。”

“別打?他們這是有話要說?”屯長疑惑地問。

旁邊的人說:“我問問他。”他用簡單的匈奴話問:“做什么的?站住了說話,不能靠前了!”

聽到他的話,來的幾個匈奴騎兵果然就站定了。雖然站定了,小個了還在喊“別打、別打!”

他旁邊的騎手做了個手勢,那亮亮的嗓子終于歇下了。

做手勢的人朗聲說:“我們是送信的,給蒙恬將軍傳個話,可以談判,談不攏再打。”

喊話的軍官疑惑地望望來人,他沒聽說過自己這方有和談意向,但以他這個級別也許無法知曉高層的意向呢?想到這兒,他說了聲:“你們別動,原地等著,我去報告一下。”說完,他對屯長說:“看著他們,是來送信兒的,他們想談判,被我們打慫了。”說完就走了。

消息一級一級地傳到蒙恬大帳,蒙恬不動聲色地想了想。他本來要一股作氣地打下去,頭曼的中軍他還沒嘗到滋味呢,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認慫了。接受還是不接受呢?

接受了和談總覺得有點可惜,目前形勢向好,完全可以取得更大的戰果。但要是拒絕了,不但違背了皇上派扶蘇來的意思,還可能把自己陷進去。當然,封鎖個把消息對他來說沒有難度,這軍中上下他是有絕對控制力的。他怕就怕時間拖得太長,后勤跟不上,軍士們出現消極情緒,而朝堂當中以李斯為首的夫子們又有話說。

想來想去,這一仗打得也夠漂亮了。他取得的成績已經可以讓蒙家上下榮耀許久,還是保險一些吧,父親總說穩妥穩妥,以他這些年到處征戰而能毫發無損已經是上天照顧了,不能再輕易冒險。

把機會讓出一些給扶蘇,這是未來的接班人呢。

“好,你去回話,就說四天之后談判,談判地點就在他們所謂的頭曼城。”

當送信的軍士回營的時候,扶蘇、小寒還有張龍幾個正在聽二狗子他們說走訪老鄉的經歷。

二狗子說:“那個老人家說他聽說過有人挖窯的時候挖到過黑色的石頭,但具體在哪里,他就說不清了。”

小山子說:“嗯,我到那個村子的時候,也有人這么說。”

扶蘇問:“那村子叫什么?”

二狗子說:“酸棗埔子。”

小寒重復了一遍:“酸棗埔子?”

二狗子肯定地點點頭:“嗯,據說他們附近那些歪歪斜斜的樹全是酸棗樹。”

小寒點了點頭,有了地點就好說。

正打算讓二狗子帶著去看看呢,門口的關西說:“有人找大公子。”

扶蘇就站起來,走到門外去,只見從遠處風塵仆仆地走過來幾個軍士,其中一個是經常跟在蒙恬身邊的親兵,扶蘇忙迎過去。

“怎么樣?打得怎么樣?”

那親兵連忙行了個禮,才說:“報告大公子,打得非常好,東西兩線基本打掉了匈奴的左右兩軍,逼得他們沒辦法了,派人送了信兒,說要和談。蒙恬大將軍讓我等來通知大公子,期待大公子起程,主持談判事宜。”

扶蘇聽了,心下一喜,就這么幾天就取得了這樣的戰果,蒙恬確實厲害。他望著軍士們身上的塵土,關切地說:“我們勝了,將士們傷亡情況呢?”

那親兵心中一暖,說道:“還好。這次主要是情報工作做得好,所以傷亡不大。大家現在心氣兒很足。受傷的已經在運送途中了,我們是趕緊回來報信的。蒙恬大將軍讓匈奴人四天后到他們原來的頭曼城去談判。所以,公子,您也得準備準備動身了。”

“好,好,我這里隨時可以動身的。”

接下來就要做動身的準備了。

扶蘇翻了翻木木給他準備的衣物,滿意地點點頭。他在父皇面前可以穿舊衣服,在匈奴人面前不可以,他的形象就是國家的形象,堂堂華夏只能讓人仰視。

“咦,小寒,你還穿男裝?”

小寒點點頭,說:“嗯,路上方便。再者說,談判的是公子,我們這些隨行人員不需要那么亮麗。”

扶蘇“哦”了一下。在他心里,小寒在談判中應該是很重要的角色,這件事從始到終都有她的參與。但現在小寒認為該隱在他的身后,就主動隱去了,這讓他很感動。

在小寒心里,有幾十萬大軍在匈奴人對面壓著,這時候談判,基本是用不著幾個來回的,你想怎樣就怎樣,談不攏就打。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一切狡詐都是浮云。

而且,她不能弄得很漂亮。這次談判,肯定會見到冒頓。

那個冒頓,歷史書上說是個有名的色鬼,到處招惹女人,這使他的閼氏嫉妒成性。謀士陳平就是利用這點,給他的閼氏送信,說,那娘子村的女子如何如何漂亮,如果冒頓單于繼續盤桓在白登山周圍,恐怕她的位置不穩。于是,那傻娘們兒就吹了枕頭風,解了漢高祖白登之圍。

雖然是個故事,不可全信,但讓色狼看上幾眼也不舒服。雖然扶蘇也挺色的,但他的色她可以愉快地接受的,匈奴人就算了。

一切準備停當,木木、丁滿、彭彭、友直、友諒以及衛隊全體人員都跟著同行。

大家心氣兒很旺,出發前,張龍讓小虎帶頭,一起唱了一遍“精忠報國”,歌詞太短,大家唱得不過癮,就又來了一遍。這架式讓帶路的親兵很驚奇,心想,你們從咸陽來的就是會玩兒!你們這才二十多個人,我們出征時二十幾萬人,要是那么多人一起唱,乖乖,不得把天上的鳥兒給震下來嗎?

友直和友諒也看著很新鮮,看大家對扶蘇公子又敬重又親近的樣子,越發覺得這趟差事不錯,跟著大公子有前途。

車馬出了大營便一路往北,比起來時,確實是涼了。

這條路走了很多趟軍車,所以路上除了坑洼的車轍和蹄印,便是牲口的糞便。不時有附近的農人挎個糞兜子來回地撿糞。

“扶蘇,我們要跨越長城嗎?”

“嗯,應該就不在遠處了。”

“我可以看看施工嗎?”

“嗯?”扶蘇好笑地看了小寒一眼,他的小寒總提一些尋常女子不提的問題。

小寒不好意思地搖搖手,說:“算了,大家都趕路,我就不湊熱鬧了。”

扶蘇寵愛地摸摸她的臉蛋,這算什么過分的要求,別的女子跟大公子在一起還不要天要地的。

他溫柔地說:“我不知道工程的進展程度,我們順路看看就看看,也不耽誤什么的。如果這邊已經完工了,那我們談判回來時就去看正在施工的部分。總要滿足了你這個小小心愿。”

“嗯,好的。我畫了回長城還沒見過呢,說起來真是遺憾!”

“你沒見過還畫那么好,也許你見過倒要失望了,可能真實的長城不如畫得那么好。”

“嗯。藝術創作嘛,總是有想像的成分。扶蘇,將來如果你能到那個位置上,你會繼續修長城嗎?”

扶蘇想了想,說:“小寒,這長城還是有必要修的。若不是這長城,以匈奴人那劫略成性的做派,還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我們這次談判,要把匈奴人趕到大漠以北去,在那個地方也最好有長城,我們的人要駐守在那里,這樣,長城以南的百姓才能安心地過日子。我知道你很擔心民力的消耗,我也一直記得你說的,成敗就是一道算學題。但這個事情是緊要大事,其他事情相比起來倒還可以放一放的。”

小寒點了點頭,心里嘆息一聲。這個有必要,那個有必要,到頭來恐怕是什么都要做吧!問題是上天還給你們機會嗎?

她又煩惱地想到自己,以前她是旁觀者,現在成了局中人,上天不給大秦機會,連帶著她也沒有機會。她不想飛黃騰達,只想好好活著。可是,無論事情的走向怎樣,她都是死,不是被胡亥當作扶蘇的女人殺死,就是被起義軍當作舊政權的既得利益者殺死。

好像沒有其它選項了。

扶蘇看她緊皺眉頭的樣子,也有些煩惱。他想讓她快樂的,但她總是不快樂。有時候是為他將來的位置擔心,有時候是為天下人操心。

他想,如果她能簡單一點就好了,他只想她作他的親密愛人。

“小寒,這長城的修建有一個女人出了大力。你將來會像她一樣了不起。”

為了趕走小寒的煩惱,扶蘇只好提起新的話題。

“啊,我會嗎?”小寒隨便應和著說。其實她知道他說的是誰。

“會的!她很會做生意。但,在我看來,她不如你會做生意。她只是運氣好,發現了一個丹穴,然后不停地挖挖挖。”

“那你給我講講她吧。我聽人說,她的名字叫清,是巴蜀那地方的人。”

“她呀,我只見過一面。也沒什么奇特的,上年紀了。她捐了那么多錢修長城,父皇念著她的功勞,就把她接到宮里休養。”

“就這些?”

“嗯。還有什么呢?哦,聽說她品行不錯,丈夫死了便死心塌地一個人過,也不勾三搭四的,很貞潔。”

小寒心里“嗤”了一下,這典型是男人的邏輯。算了,跟他們說不清的,就當是那什么氣放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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