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宋青山貿然見到茹雅有些局促地從茶幾旁站了起來。yxgsk閱讀bn
見到宋青山,茹雅也愣住。
“表哥,你怎么在這里?”
不在戲臺下和親眷們在一起,卻一個人跑到雅園來飲茶,茹雅想想都有些奇怪。
“是表妹夫請我過來的。”
安祥藝?
茹雅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安祥藝今日反常的熱情,他帶她回雅園還拉了她的手,這可是成婚來破天荒頭一回,到了雅園門口他忽而又不進來了,讓她回園子等他。
等他就等他好了,可是園子里坐著她的表哥宋青山。
而宋青山說,是安祥藝請他過來的。
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茹雅心里嘀咕,面上卻堆起笑容道:“表哥,好久不見,你這些年還好嗎?”
茹雅坐到了宋青山對面,示意宋青山也坐下,見宋青山茶盞里的茶空了,便親自給他倒了茶水。
“老樣子,談不上好還是壞,表妹呢?境況如何?”
昔日也曾是要好的表兄妹,可是如今大了,一個已嫁做他人婦,到底男女有別,二人的問候聽起來分外生疏和客套。
“我也是老樣子。”
茹雅給了宋青山一個溫和的笑容,宋青山也回給她這樣一個笑容。
園門外,安祥藝一直站著。
他并沒有離去,而是聽起了墻根兒。
園門內的對話再正常不過了,不對,這不是他想要聽到的。
他想要聽到什么呢?
總之他該聽到的對話不是現在他聽到的對話,這二人也太虛偽了,這是假象。
安祥藝忍耐著性子。
“表妹夫看起來是個謙謙君子。”宋青山夸贊了安祥藝一句。
園門外,安祥藝皺起眉頭,誰要你的夸獎來著,我當然是個謙謙君子。不像你宋青山,十足十的偽君子!
“表哥不也是嗎?”茹雅客套了一句,大有禮尚往來的意味。
宋青山不好意思笑笑。
園門外,安祥藝探出頭恰好看見宋青山這個笑容。醋壇子傾倒,醋水流了一肚子。
宋青山長得清文儒秀,茹雅說得沒錯,他也是個謙謙君子。
可是這話要是出自別人的口,安祥藝或許會贊同。可是出自茹雅之口,安祥藝老大不情愿,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表妹,綠水可好?”宋青山斟酌再三,還是問起了綠水。
茹雅有些奇怪,宋青山怎么突然問起了綠水。
“她很好,她剛才有事,所以一時不會回園子來。”
茹雅的話叫宋青山好不失望。
園門外安祥藝卻是醋海翻波。
聊綠水做什么?自己不已經將綠水支走,讓你二人好說悄悄話嗎?
可是安祥藝到底沒有勇氣繼續聽宋青山和茹雅講悄悄話,真聽到他希冀聽到的悄悄話。只怕自己承受不起。
安祥藝攥著袖子里那方帕子,拂袖而去。
戲臺下,安祥藝疾步走來,面色冷峻,茹家親戚面面相覷。
這姑爺剛才是怎么了?
一整天都笑容可掬的,怎么跟他們家小姐離開了一會兒就陰沉著臉回來了?
茹老太太不解道:“賢婿是遇到什么事了?臉色這么難看。”
安祥藝沒好氣道:“請茹老夫人移步雅園,一看便知。”
茹老太爺在嘉禾苑和安老太爺下棋,茹老太太一時沒了主意,茹家姑姑道:“大嫂,我陪你一起過去看看吧。”
安祥藝冷聲:“茹家的親眷都要去看看!”
眾人面面相覷。急忙起身隨安祥藝離開戲臺。
適才還熱鬧無比的戲臺一下子走了恁多人,冷清了不少。
二太太、三太太嘀咕起來。
二太太擔心道:“四弟出了什么事嗎?”
三太太卻興味盎然的:“要不咱們去看看?”
四太太得老太太刮目相看,三太太可是妒忌得很,巴不得四房能出什么亂子。茹雅能出什么丑,她心里才開心呢。
二太太當即決定和三太太一起去雅園瞧瞧。
老太太適才恰好有事離了戲臺,所以不知道即將有一場大笑話要在國公府里上演。
眾人都走了,最開心的莫過于安念雨,她可以一個人清清靜靜地看安小娘子的演出了。
安小娘子只為她一人演出,想想都激動。
茹雅正和宋青山在雅園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忽而安祥藝興師動眾帶了一干人等過來,二人都一頭霧水。
茹家的人見茹雅和宋青山在園子里對坐飲茶,并不覺得有什么,三太太是個精明的,瞬間聞出了曖昧的味道。
她朝二太太努努嘴道:“有好戲看了。”
二太太不解:“什么好戲?”
“你且看老四要怎么演咯。”三太太說著,便盯著安祥藝看笑話。
二太太便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安祥藝。
安祥藝黑沉著臉,烏滾滾的模樣。
茹雅和宋青山都站起了身。
茹雅道:“大家怎么都過來了?”
茹老太太指了指安祥藝:“姑爺請大家過來的。”
宋青山溫文爾雅向安祥藝作了個揖:“表妹夫,你適才讓我在這里等你,不知道所為何事?”
安祥藝看宋青山的目光幾乎噴了火:“等我?你是等你的好表妹吧?”
宋青山愣住。
茹雅聽安祥藝話里有話,臉上很是掛不住:“四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是啊,姑爺,你把大家伙都請過來,到底要說什么?”茹家姑姑問道。
安祥藝指著宋青山,冷冷看著茹家姑姑道:“問你的好兒子啊!”
茹家姑姑困惑地看向宋青山,宋青山也是莫名其妙。
茹家姑姑道:“青山,到底出了什么事?”
宋青山搖頭,不知道安祥藝的怒氣從何而來:“表妹夫,青山哪里得罪了你?”
“一定要我當眾說出你的丑事嗎?你簡直欺人太甚!”
安祥藝的臉逼到宋青山臉上來。
茹雅有些生氣,她拉走宋青山道:“表哥,你不要理他,他定是喝醉了耍酒瘋。”
安祥藝的怒火蹭一下就上了頭:“茹雅,你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公然維護你的舊相好?”
一句舊相好,所有人都震驚了。
茹雅屈辱極了,眼里在眼里打著轉:“安祥藝,你為什么這么做?你苦心安排了這一場宴席,虛情假意,就是為了此刻給我難堪嗎?你不喜歡我,大可以休了我,為何如此羞辱我?”
安祥藝道:“相比你給我帶來的恥辱,我對你做的,算什么?”
“你把話說清楚!”茹雅漲紅了臉。
她從不輕易發火,但是此刻卻氣得渾身發抖。
安祥藝一揮袖,便有一塊白色的帕子甩到茹雅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