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萬分不愿意,打打殺殺不是公主該有的懿德,可轉念一想,若是自己有武功底子,這次意外是不是就可避免?
“習武好呀!你若不學,那多可惜。”柳彥青悠悠的嘆口氣,好似蘇萌不學武就是罪大惡極一般。
有什么可惜,我怎不知?
“學武累嗎?會受傷嗎?會很辛苦嗎?”蘇萌猶豫半晌問道。
為師也好想退貨,怎么辦?
辛瑤,這丫頭真不愧是你的女兒,果然跟你性子一樣。
“不吃苦,如何成就無上武學?你資質極好,學起來事半功倍。你看啊,要是有人欺負你怎么辦?學了武就可打回去!要是打不過,也可以逃得掉呀!”
蘇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像是這么回事。
幸而沒有旁人在場,不然柳彥青這樣教導弟子,估計都會戳他脊梁骨說他誤人子弟,帶壞小孩子。
“那好吧,就學武了,但我不想荒廢了書法與琴藝。”蘇萌咬咬牙,最終還是聽從了柳彥青的建議。
“可以。”柳彥青笑道,“凌云宗不僅只是江湖門派那么簡單,琴棋書畫,詩書酒茶,也有大家做客卿,你若想學什么,我可讓他們教你。”
蘇萌眼睛一亮,沒想到這看起來“武風盛行,文風貧瘠”,卻有這等文雅之士,問道:“真的?”
“自然!要知道為師的琴藝可是天下一絕!”柳彥青伸出自己的手,朝蘇萌搖了搖,纖細修長的手,顯露著這雙手的主人有多么愛護它。
柳彥青滿意的看著蘇萌崇拜亮晶晶的眼神,我心甚慰。
于是,蘇萌的課程便因此定下,每日上午習武,下午習字與撫琴,日程安排極滿,對于懶散慣了的蘇萌來講,似乎是不小的挑戰。
距離正午還有半個時辰,蘇萌就留在師父的院子中學習基本的練體招式,以她的聰穎,兩遍便學了大概,更多的便是熟練度,熟能生巧。
蘇萌很快就喜歡上了這種好玩的游戲,雖然身心有些疲憊,但是一招一式讓她很是痛快,再加上師父的夸獎,她便有種本公主是天下第一的想法。
蘇萌那廂練武,青宇這邊心情卻很不爽。
緣由便是他的師父,也就是蘇萌遇到的那個白胡子老頭柳彥霖,他竟告訴青宇,宗主已然把黃魚交給了蘇萌,那個一來就成為宗主弟子的人。
黃魚,可是宗主的信物!他身為少宗主都沒有得到的東西,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得到,他如何能忍?
遑論,那些對少宗主之位虎視眈眈的師弟師妹們!
青宇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極大挑戰,他,必須要找那丫頭“談談”,誰才是這凌云宗未來的宗主!
蘇萌練武不足半個時辰,卻感覺手腳都已然不聽使喚,順手順腳的與柳彥青道別,走出了那個幽居的小院。
“嘿,小丫頭,你可算出來了!”蘇萌剛踏出院門,便發覺自己面前堵著一道人墻,抬頭看去,可不是昨日遇到的那個大叔么?
“大叔,你找我師父么?他休息了。”蘇萌怔了怔,認真思考了下,覺得他應該是找師父的,便回道。
“哈哈!大師兄,她居然管你叫大叔!”
“大師兄,沒想到你僅僅才二十五,便被這小丫頭叫大叔,我要是你,可不能忍啊!”
在一大群人的哄聲中,蘇萌后退兩步,這才發現青宇大叔的身后居然還站著七八個青衫少年,個個模樣清秀,倒是有兩三個衣衫不整,一副紈绔子弟模樣。
“大叔,他們是你師弟?歪瓜裂棗,虧你還帶著他們出門。”蘇萌冷哼道,就是她再笨,也能看出這群人來者不善,既然如此,何必要好言相對?
蘇萌的話讓青宇青了臉,就連他身后的那幾人也都是氣憤不已,要不是在宗主門口,怕是要群擁而上揍蘇萌一頓。
“大叔,你若沒事我便先行離去,我可不像你們這樣閑。”蘇萌抱拳,扭身瀟灑離去。
看著蘇萌的背影,青宇額頭青筋直跳,沖著她便喊道:“交出黃魚,我便不為難你。”
蘇萌頓住腳步,手里捏了捏揣在袖口的黃魚,扭身笑道:“這是師父給我的,有本事,你找他去!”
說罷,便大步流星的離去,蘇萌笑靨如花,她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那群人肯定沒好氣。
“大師兄,你看這……”
“看什么看!回頭再說!”青宇捏著拳頭,發出咯吱聲響,總有一天,我會尋到機會拿回黃魚!
師弟們見青宇冷冽氣息爆發,個個縮頭縮腦不敢再觸眉頭,不等青宇說什么,便蜂擁而散。
紫煙這時才走出,來到青宇身邊,嬌笑道:“師兄,這丫頭牙尖嘴利,倒是有趣的緊,宗主莫名收她為徒,并且還將黃魚給她,怕是她的身份不簡單呢!”
青宇鎖了鎖眉,思忖半晌,覺得紫煙的話甚是有理,便問道:“那宗主之意?”
“宗主智慧無雙,怎會輕易將宗門交與這乳臭未干的丫頭,想是要拉攏她背后的勢力罷了!”紫煙充滿智慧的眸子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宗主與大長老這么做,何嘗不是試探大師兄?
凌云宗這么多年震懾江湖,屹立不倒,可不僅僅是整體實力強勁,更多的,則是宗主的審時度勢,胸懷寬廣!
因此,大師兄要想成為宗主,少不得要經歷這些,只是他性子爽朗,不擅長那些長袖善舞之事。
如此,那些事,便由自己來承擔吧!
青宇聽完紫煙的話,神情終于平靜下來,恢復了以往靜淡如水的心境,對紫煙笑道:“幸而有你。”
紫煙含羞,青宇的笑好似春日那柔和光芒,耀的她滿心溫暖。
“既如此,那便好好待蘇萌吧,反正她也呆不了多久。”紫煙說罷,便同青宇轉身,朝著弟子所居的院子走去。
“哦?她不久后會離開?”青宇驚疑道,對于這個蘇萌,他似乎知之甚少,而紫煙,反而知道很多。
紫煙踢著腳邊石子,骨碌碌跳到很遠的地方,她的目光隨著它也飄到遠方,道:“她終究還是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