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芊好笑的把木拐又塞回蘇萌手中,笑道:“母嬪說會給我再做一個新的,所以這個你就拿著?嗯?”
蘇萌猶豫了下,見蘇芊目光堅定,便道:“那便多謝二皇姐了!也替我謝謝淑母嬪。”
“哼!一個破紙鳶也值得你謝來謝去的,真是丟臉!”一道刺耳的諷刺之聲從二人身后傳來,蘇萌回頭一看,便蹙起眉頭。
來者正是大公主蘇蕓,蘇蕓今兒個穿戴華麗,身著一件淡紫色曲裾,披著一件乳白色斗篷,頭上戴著金色鳳釵更顯尊貴,她的出現,在這梅花點點的花園中尤為出彩。
“拜見大皇姐。”蘇萌、蘇芊二人頷首為禮,道。
蘇蕓冷笑道:“蘇萌,你好歹也是前皇后嫡出的公主,怎么能總和這種妾妃所生的公主在一起玩呢!小心失了身份!”
蘇芊的臉瞬間漲紅,卻又不敢反駁,生怕自己的一時沖動給母嬪帶來皇后的斥責。
“好大的威風!要知道你原來也不過是妾妃所出的公主,如今不過是父皇扶了你娘做皇后,不然,哼!”蘇萌向來不是忍氣吞聲之人,就算是在公孫皇后跟前她也敢直言兩句,面對這個大公主,她自然更加不懼。
蘇蕓的臉瞬間變紅,怒氣沖沖的道:“你這丫頭不識好歹!本公主一再忍讓你,你卻一再諷刺與我!”
蘇芊拉了拉蘇萌,示意她不要再吵,但她的舉動落在蘇蕓眼中,只聽她又冷聲道:“你也別在這裝好人,每次柔柔弱弱的,心思比誰都多!”
“夠了!”蘇萌將蘇芊擋在身后,看著蘇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她更加火大,“滾!不要以為你是我皇姐我就怕你!若論身份,你比我依舊低一頭!”
是呢,繼后再如何,在原配皇后面前也是妾妃,永遠都低一頭,蘇萌也正因此,才底氣如此之足。
蘇蕓見說不過,氣的渾身顫抖,一旁的姑姑宮女們也都上前勸阻,卻被自己各自的主子喝退。
“好!”蘇蕓氣喘吁吁的道,“你等著!還有你!”
蘇蕓最后又瞪了一眼蘇芊,怒氣沖沖的離去,蘇萌搖搖頭,這才幾句話就氣走了,真沒意思。
蘇芊嚇的小臉慘白,拉著蘇萌的衣襟,道:“三皇妹,怎么辦?她肯定去找她母后告狀去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放心二皇姐,肯定不會連累到你!”蘇萌的眸子散發著陰狠光芒。
若在從前,她年紀小不懂事,沖撞了大公主或許會被皇后罰。
可如今卻不一樣,她的皇兄已是太子,她又學了一身功夫回來,又從柳彥青師父那學了不少處事之道,她如今還真不怕蘇蕓去告狀。
大家眼睛都瞧著呢,明明是她先挑釁的,她不過回了幾句嘴,又沒動手,完全占理。
實在不行就跑到父皇那先發制人,告蘇蕓欺負幼妹!
蘇萌這樣想著,拍著蘇芊的手背安慰著。
紅玉略為憂心的看著蘇萌,咱的這位公主真是會惹事,她回去可怎么和榮姑姑交代?如今公主越來越有主見,剛剛她連插話的時機都沒有,這可怎么辦?
蘇芊的情緒被安撫好之后,蘇萌便叫過她身邊服侍她的宮女道:“回去跟淑母嬪說,今日的事兒是大公主之過,讓她安心。”
“二皇姐,你先回吧,我這就去給父皇請安。”蘇萌道。
蘇芊點點頭,一行人便回去了。
紅玉見蘇芊走后,這才來到蘇萌跟前道:“公主,您這是何苦!讓著點大公主不就好了,何必與她相爭?”
蘇萌搖搖頭道:“我又何嘗想和她爭吵,就算我退步,她豈能就此罷手?快走吧,趁著父皇還未去各位嬪妃那,趕到宣室殿去!”
紅玉露出無奈之色,只得跟上蘇萌的腳步。花園距離宣室殿并不遠,紅玉一路上念叨著也就到了。
石墨此時在門口依靠著柱子正在闔目養神,聽到有人前來,睜開眼睛一看,呦,這不是天天惹是生非的三公主嗎?
“三公主安好。”石墨立直身體,頷首笑道。
紅玉躬身對石墨行禮之后便站在蘇萌身后,而后沖著石墨苦出一個苦笑神情。
石墨頓時明白,咱們這位三公主貌似又惹了什么事兒吧?
“石公公好,父皇可在?我想見父皇。”蘇萌簡潔明了,說明來意。
石墨點點頭,輕聲道:“稍等,老奴前去通傳。”
紅玉待石墨進入大殿后,這才扯著蘇萌的衣袖道:“公主,咱們還是回去吧,萬一大公主并未向皇后娘娘告狀呢?”
“那正好啊,我可以像父皇告狀呀!我沒了母親,被人欺負還不能找父親嗎!?”蘇萌撅著嘴,孤傲的說著。
紅玉:……
石墨正在這時走出,笑道:“陛下有請。”
紅玉默默的看著蘇萌進去,她則提著紙鳶干瞪眼,“義父,公主太胡鬧了。”
“不胡鬧,那還是三公主嗎?”石墨輕笑道。
蘇萌走進大殿的那一刻,心情已然平靜,與那蘇蕓爭吵時的激憤也已經消失殆盡。
“兒臣拜見父皇!”蘇萌來到皇帝桌案前俯身行禮道。
皇帝將筆擱好,見蘇萌一臉沉重的表情,頓時便蹙緊眉頭,忙道:“快起來,到父皇這來。”
“是誰欺負你了?快告訴父皇,父皇給你做主!”皇帝將蘇萌摟在懷里,見她一副撇著嘴要哭的樣子,連忙哄道。
“父皇!萌萌沒娘,是不是誰都想踩我一腳?”蘇萌也不直接說與蘇蕓拌嘴,先賣起可憐來。
皇帝的臉頓時冷下來,這又是哪個不開眼的家伙,居然敢欺負他寶貝女兒?難道不知他最中意的孩子就是蘇萌嗎?怎么還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萌萌,你還有父皇啊!你母后病逝,朕也很傷心,但活著的人一定要好好的,才能對得起逝去的人,不是嗎?還有,不論是誰說你欺負你,你都要告訴父皇!”皇帝抬手將蘇萌小臉上的淚珠抹掉,心疼的說道。
蘇萌乖巧的點點頭,這才將自己與蘇蕓的對話說了出來,當然,她的一些過激之言是經過潤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