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借著給蘇母買藥的機會去買了兩味藥材,這種藥不會一招致命,但卻有很強的毒性毒,只要放在湯里或者是飯里,不出兩個月肯定就會枯萎下去,最后藥石無效。方家的廚房平時只有滿珠一人,她平時還要做灑掃的活兒,所以程睿潛到廚房很是容易就把藥粉放在鯽魚湯里面,他知道方冰冰為了下奶每日都要喝鯽魚豆腐湯。
放完后,程睿本打算先去蘇韻那里,卻聽說蘇韻出門子了,他連忙出去了,只等晚上再回來。他不想把這種事情告訴任何人,畢竟這樣的事情多一個人知道便多有一個人的風險,他還問蘇韻道:“你今兒都吃了些什么?”
蘇韻笑道:“今天吃的紅燒野兔。”
程睿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方冰冰打扮整齊,帶著實格一起跟著曹孫氏一起去十五貝勒府。只是納小,并不是側福晉,但是這里依然張燈結彩,門外站著管事,她們肯定不能往正門走,只得往角門走。說是去幫忙實際上是跟著曹孫氏一起招呼那些來這里吃喜酒的官眷,這些官眷大多是品級一般,她們丈夫大多數也是品級不高的。
現下品級高的有實權的全部出去砍人了,方冰冰官話說的極好,又有實格這位女真人在一旁,她雖算不上如魚得水,但也比較順利。這里有多鐸旗下牛錄章京,還有多爾袞的福晉在這里略坐了一會兒,大貝勒的側福晉哈達納喇氏也在這里幫忙。
曹孫氏帶著方冰冰一起過去跟這位側福晉見禮,這位側福晉年紀不小了,看起來梳著兩把頭,穿著平常,頭上只戴絨花。方冰冰把早已學好的幾句請安的滿語對這位側福晉說了,這位側福晉只略微說了幾句,曹孫氏又帶方冰冰去新房里幫著擺果盤以及跟新人帶來的下人熟悉。
多鐸過來的很快,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妾很是重視,當他挑起蓋頭來的時候,方冰冰驚了一下,新娘子花容月貌傾城之貌,不是周氏又是哪個?只是周氏看她的眼神十分冷漠,方冰冰自然也不會傻的上去攀親戚。
看新人交杯酒喝完,曹孫氏拉著方冰冰出去,她贊嘆道:“難怪十五貝勒這樣的上心,這樣的容貌實屬罕見。”
方冰冰故作不知:“是哪家的閨女?”
曹孫氏露出一種奇妙的笑容,“良國柱的女兒,聽說是守寡再嫁的。”
良國柱是誰?方冰冰不知道。但周氏再嫁瞧著也沒什么特別悲憤的樣子,那周氏心里肯定是同意的。既然如此,方冰冰只當不知道這周氏過往,日后沒有周氏只有良氏了。
周氏,不,良玉華確實是個大美人,先前粗糙的手她也養好了,暗黃的皮膚也變白了,她又心里高興自己這幅容貌讓她過上了好日子。金兵那日過來后,她的夫君孩子全被宰死,而她則被正好在外面洗衣服,回來之后全是血泊,幸好被良國柱救了。本來良國柱是想強了她的,卻未想到被良國柱的夫人勸住,正好獻給了多鐸。
多鐸見美人如玉,早就起了心思,只等喜房內的人退散了,才一把抱住良玉華,良玉華本就是已破身的婦人,手段也多,不一會兒春帳里呻吟聲此起彼伏,只恨苦短。
傍晚到家,方冰冰把實格叫過去讓她教了幾句滿語,又跟方志中道:“爹爹日后也要學一些,咱們總是要跟金人相處的。”
方志中笑道:“你不用操心爹爹,我與你娘都讓滿珠教我們。女婿在外頭不知事,你若是尋著人便做些衣裳和鞋子。”他還算年輕,可以照顧幾個外孫,可是能過好日子誰想過壞日子,若不是他們主子是多爾袞,想必在盛京做生意也沒有這么容易。
“我自是知道的。只是我針線活兒不太好,做件衣服也不快,哪里有那么多的時間。”天冷了,方冰冰也不樂意動彈。
方志中看著自己的女兒,嘆了口氣,心里隱藏的事情他不準備說,只是女兒是個單純的,他不得不多囑咐幾句,“你與女婿千萬不要生分了,鋪子里有田媽媽盡夠了,你多幫女婿做幾件衣裳。”
方冰冰答應下來,方志中臉色才好轉,還讓滿珠上了菜。滿珠看上去戰戰兢兢的,方志中卻依然如沐春風的招呼兩個孩子吃飯,方冰冰以為是滿珠做了什么事情惹了方志中,她也沒多管閑事,畢竟現在方志中是一家之主。再者方志中脾氣溫和,最是和藹不過的人,若是他罵了人肯定是犯了什么錯誤。
“這鯽魚湯喝的真鮮美。爹爹明兒再買。”方冰冰喝了一口味道鮮美,豆腐也煮的嫩嫩的很好吃。
孫氏道:“這里吃鯽魚可不容易,明兒換豬蹄吃。你歡喜吃紅燒的,明兒滿珠就做。”
“還是爹娘疼我。”方冰冰不由得道。方志中和孫氏雖然是非常明理之人,可是對女兒也是寵溺的很,若不然肯定不能把前身的養成那樣爭強好勝。
孫氏看了看煜哥兒和耀哥兒,指著方冰冰道:“這樣大的人還跟我們撒嬌,也不怕煜哥兒和耀哥兒笑話。”
煜哥兒和耀哥兒現下正是學舌的時候,倆人一邊羞羞臉,一邊看方冰冰壞笑:“娘親不怕羞。”
一家人打打鬧鬧的,好不痛快,可那程睿的兒子卻小小的年紀卻沒有了呼吸。本來這是程睿準備害方志中的,卻沒想到被方志中粗通藥理的人發現了,他雖然能辯證,但不知道是什么藥,便順勢沒做聲,只把這湯跟蘇韻的豬蹄花生湯倒在一處,蘇韻喝完了喂奶之后這孩子便奄奄一息。
程睿手里沒錢,方志中故而拿出五十兩請了坐堂大夫,那大夫言明這是傳染病,又是天花,需盡快隔離。林氏和娜木鐘則反應最為強烈,讓他們趕緊走,程睿勃然大怒,可方志中當機立斷,親自拿了兩百兩銀子出來讓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