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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節景王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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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臉上的表情黑了一陣之后,轉瞬又低笑了起來,聲音似哭似泣,讓旁觀的人聽了甚是感覺不寒而栗。
“也好,讓楊凌這個丫頭離開國公府也好,本宮面前也少了一個添堵的人!”
那個逆子這么喜歡這個丫頭,定然也快被氣瘋了吧?她現在都能想象得到,在文華殿的大殿之前,百官的面前,當塔羅王子提出這個議和條件時,他臉上又急又怒又無助痛苦的表情。
皇兄是不喜歡打仗的,那西北邊關又是長年征戰,又是暴民判亂的,為了給軍士們發糧餉,國庫的銀錢是一撥又一撥的發了下去,現在戶部的官員們是隔幾天就哭一次窮,誰不想國泰民安,過富足安康的生活,倘若這種生活只需要一個女人就能換來,這怎么說也是一件極為劃算的事情。
就是那些文武百官們也巴不得世子將這個女人給獻出去吧,倘若議和不成戰爭不休,楊凌這個女人不僅成了紅顏禍水,就連徐舒玄也能遭到千人指罵——算算這還真是一件讓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于是,長公主迫不及待的問:“那世子答應了嗎?”他就是不答應也不成吧?我就不信他能當著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拒絕,他的拒絕就能直接導致兩國結盟的瓦解。
長公主還在心中得意的想著,那個給她傳達消息的線報卻埋下了頭,支支唔唔的說道:“世子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卻是在朝中大罵了那位塔羅王子和緘口默然的朝臣們!”
徐舒玄那樣的人還會罵人?長公主驚訝之余不免唏噓,就追問道:“他罵什么了?怎么罵的?”
那人就答:“世子說,我大眳是禮儀之邦,就是和親,也不可能讓一個有夫之婦去和親,大金國提出如此要求,到底是可汗之意,還是塔羅王子殿下的一己之私?用江山換美人,如此不明智之舉,應不是一個草原上的梟雄所為!”
長公主不由得眉梢一挑,這個逆子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卻又不得不承認,他還真是一語道中要害,那大殿之上,也不知塔羅王子是否露出了破綻。
當然,她還有更想不到的,就聽那人戰戰兢兢的又續道:“世子還說,我大眳又不是無人可用,將士們還在西北奮勇殺敵,且有捷報傳來,此戰并不是不可勝,而且世子夫人在一個多月前還捐出了萬貫家產以資軍用,現在勝敗未定,就要將她送去他國,是否助長了他人之氣,又寒了戰士們的心?”
長公主聽完,差點沒將一口鮮血噴出來,這個逆子,好一張舌燦爛花的嘴。
“那皇上怎么說?他竟敢說出如此狂妄之詞,那就是對圣上的不敬,皇上沒有冶他的罪嗎?”
那人正想說,當時的情形,就連皇上也被駁得啞口無言,呆了甚久才閃爍其詞的說了一句話。
“容朕再考慮幾日,徐家卿和塔羅王子殿下也再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這便是留有余地?但皇上的言外之意已經是站在了徐舒玄的這一邊,只是讓他好好想辦法解決掉塔羅王子這件事情罷了!
這樣一來,便對塔羅王子不利了!
長公主有些煩躁的皺起了眉頭,就在這時,她后面的寢殿里鉆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身形高挑婀娜,面罩輕紗,顯然是呆在屋子里許久了,又聽了這線人與長公主之間的對話,便有些呆不住了,一出來就對那線人急著問道:“那世子可有答應娶那位金國的公主?”
那人朝這名蒙面女子看了一眼,眸光中閃爍一絲疑光,既而結結巴巴的答道:“世子……拒絕得很干脆,他說兩邦友誼,結的是皇親,他又非皇室宗親,不敢代為受此尊榮。”
女子的眼神立時就黯了下去,漆黑的眼珠如同暗夜一般詭謐,那人不禁就嚇得一哆嗦,低下了頭去。
“好了,本宮知道了,你再回到宮里去吧!”長公主也有些垂頭喪氣的擺手道了一句。
那線人便施了一禮后就快速的走了。
他一走,那個面罩輕紗的女子眼圈一紅,便刷地一下掉下了淚來,她十分的不甘心,就埋怨長公主道:“我就知道,塔羅王子的這個辦法根本不可行,大哥那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會上他的當同意和親,他說得對啊,他又不是皇家的人,憑什么要代皇家人娶大金的公主,我早就說過,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楊凌,讓我來代替楊凌守在大哥的身邊,你們就是不聽,塔羅王子在櫻士館阻止了我去殺她,可為什么母親您剛才明明有機會的也沒有動手?”
“是不是你們根本就沒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你們根本就是在利用我?母親,你騙得我好苦,我原本以為zìjǐ是鐘磬的女兒,可是竟然有一天,你告訴我,我的父親另有其人,我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事實,下定決心離開了徐家,過著不見光的日子,現在我只想要得到一個人,你們卻都不肯幫我!”
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一向溫婉端莊的女兒竟然會發這么大的脾氣,長公主呆愣了一刻,隨即便有些慌神,說了句:“明煙,你胡說些什么,你……你趕緊跟我到內室里來!”就迅速的將女兒拉進了zìjǐ的寢房。
“你是我的女兒,怎么能做別人的替身?明煙,你相信你父親,他絕對有辦法能讓徐舒玄答應娶你的,皇上不是說了給他們七天時間考慮嗎?皇上沒有當場拒絕,說明還是有希望的,只要皇上還想議和,那么他就不得不答應你父親的議和條件……”
長公主說到這里,眸光微微一閃,似想到了什么,竟勾起唇角竊笑道:“是啊!你大哥不是說,現在西北戰事狀況很好,已有捷報傳來嗎?他不過是仗著大眳有希望贏得這場戰爭,才會這么狂妄的在朝堂上斥罵朝臣。若是這場仗,我大眳軍敗,皇上和朝中的大臣們就會有新的想法,皇兄本來就不是喜好打仗的人,這樣一來,他就不得不議和,何況在西北作戰的人還是楊家軍,要知道楊家軍這三個字就跟當年蔣家軍一樣,都是皇兄心頭的一根刺!”
徐明煙聽到“大眳軍敗”,心頭略微咯噔了一下,似有怯懼和猶豫,可是只要想到若是能讓楊家在這一場戰爭中受到重創,最好是多死幾個楊家兒郎,這對楊凌一定是最好的打擊!
只要楊家落敗,楊凌沒有了她這個外祖家來作為靠山,她在這個魏國公府里勢必就會成為了一個孤立無援之人,不但府中妯娌們不會再敬她,魏國公不會再看重她,就連大哥一定也會厭棄她吧!
真正靠美色又能拴住男人多久?
“母親,您是有什么想法了嗎?可我聽說,楊家軍十分的驍勇,自從昌國公與楊茗鈺帶了援軍去后,那捷報傳來了已不止一兩次,只是那俺答汗不肯停戰認輸,便一直與我大眳軍周旋著!”
長公主笑了笑道:“要想讓楊家落敗,當然不能干等著他們zìjǐ戰敗,最近是有捷報傳來不假,但是我們也可以讓那捷報不再傳來,或者說讓它多一些其他的內容。”
長公主說得意味深長,徐明煙不甚理解,母親所說的是在軍情傳送上作文章嗎?可是這怎么可能呢?正想著時,就聽長公主又含蓄的說了一句:“這次皇上派去的援軍中,其實也有我們zìjǐ的人。”
徐明煙就看著長公主,好似明白了什么。
這時,寢房之外傳來了秦嬤嬤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焦急,低聲喊著:“長公主殿下,大事不妙,奴婢,奴婢來給公主殿下請罪來了!”
長公主臉色一變,立刻掀了簾子,走出去,就見秦嬤嬤哭喪著臉,一副極為惶恐的樣子。
“出什么事了?”長公主問。
秦嬤嬤雙腿一軟,立刻跪到了地上,就答道:“今日奴婢按長公主殿下的吩咐,安排了一些死士到聽雨樓中辦事,原也是下達了死令,若是尋不到公主殿下想要的東西就一把火燒了大少爺的書房,可是奴婢派去的那些死士一個也沒有回來,就連那個負責在后院放火的小桃也不見了。”
“你先前不是說事情都辦好了嗎?”長公主愕然之余,有些氣憤的問。
秦嬤嬤又哆嗦著磕了一個響頭,泣聲道:“奴婢該死,當時奴婢是看到聽雨樓中有濃煙滾滾,且一群仆婦小廝們叫喊著走水,慌慌張張的忙成一團,就以為事已成了,可沒想到這些人……”說到這里,她又立刻擺出一副擔保的肅容,“不過,長公主殿下放心,那些死士是開不了口的,絕對不會將公主殿下的密秘說出去,就算他們落在了大少爺的手里,最壞的結果也就是現在都已經是死人了……不如奴婢再尋一個機會,下次一定親自將事情辦成了再回來向公主殿下稟報!”
一聽說再尋一個機會,長公主登時就來了火。
“你以為這種事情還會有第二次機會嗎?世子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恐怕事情沒有你想得那么樂觀,他身邊的那些暗衛也是極不好惹的,還有楊凌這個丫頭,自從她進了這個魏國公府,那聽雨樓就跟銅墻鐵壁一樣,本宮想安插個人進去都不成,今天能將她叫到丹陽殿里來是出其不備,怕是以后她心里有了防備,就不會那么容易上當了!”
長公主這一番話立時讓秦嬤嬤面如死灰,只得連聲賠罪。
長公主心中雖有失望和不耐,但一想到秦嬤嬤畢竟是跟了zìjǐ二十多年,從興獻王府到鐘家又到魏國公府,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事情,這主仆的情份似乎比之zìjǐ親生母親還要親一些,至少她還是忠心的,便也干脆算了,暫不追究責任。
此時此刻,她正好想到的是另一件事情。
“今日好像是景王與昌國公府張小姐大婚的日子,本宮聽說世子與世子夫人都收到了盧靖妃的請柬,現在他們出去了嗎?”長公主轉而問另一名仆婢,命令她出去打探一下消息。
那婢子應命去了,不消片刻就回來稟報道:“世子與世子夫人剛剛上了一輛馬車往東走了!”
長公主點頭一笑,揮手讓那婢子退了下去,再整肅了面容,對秦嬤嬤命令道:“一次事情辦砸了不要緊,本宮現在就給你代罪立功的機會,多帶上一些死士,去一趟安國公府,給本宮將楊秋璇抓來!”
徐明煙聽罷,就提醒道:“父親前段時間不是到安國公府去抓過楊秋璇嗎?連父親都沒有成功捕獲她,現在安國公府中已加派了守衛,豈不是更難了?”
長公主就笑道:“你父親上一次的確有些魯莽,不過,這一次本宮會想辦法將她引出安國公府,只要她出了安國公府,身邊又沒有楊茗軒的庇護,要抓她一個女人又有何難?”
秦嬤嬤聽完立時便陰惻惻的笑了起來,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答道:“是,公主殿下,奴婢這一次定然不辱使命!”
秦嬤嬤領命走后,長公主才暗暗的握著拳頭,心焦如焚起來,也不知道那逆子到底有沒有查出什么,她必須在他找到確鑿的證據前,給他下一個圈套讓他分不了身,那就拿楊家來開刀好了!
長公主在謀劃著這些的時候,韓凌與徐舒玄已經到達了景王府,下了車之后,韓凌看到那府門前所停著的一長排的馬車有些驚訝恍神,要說,景王大婚之日,門前車水如龍,賓客滿盈再正常不過,可是韓凌卻想到了前世她與景王成親時候似乎沒有這么多的賓客,前世除了她名聲不好,也有許多大臣為了不落下話柄而避著景王,只派了幾名女眷來觀禮。
不過,如今的景王也確實不比從前,經香妃從掖幽庭逃走一事,杜康妃至今仍在審查之中,裕王隱有落敗之勢,皇上也越來越偏向于景王,故而以前再怎么保持中立的大臣也漸漸靠向了景王一方。
盧靖妃大概也是想趁此景王大婚之日,想要多結交一些朝臣與勛貴吧!
若不是因為張玉瑤,韓凌是真不想到這景王府來的,因為太過熟悉,她實在是不想再激起那些無意義的回憶,于是,當徐舒玄牽著她的手走進景王府的時候,她還真是有一種想要逃避的chōngdòng。
但舒玄的身份還真是不想讓人注意到都不行,只聽耳邊不但的有奉承之語聒噪得不行,還有人以一種怪異的目光打量著她,讓她不明所以。
后來還是有人說漏了嘴,就在韓凌被分到與一些有誥命在身的女眷在一起時,有一位夫人用帕子掩了嘴笑說道:“都說魏國公世子是個愛妻如命的,我今日也可算是見識到了,想那能在朝堂之上為了zìjǐ的妻子怒斥皇上與眾臣的又有幾人,世子夫人可真是一個有福之人,說是傾國紅顏也不為過!”
這話乍一聽上去像是奉承人的好話,可是到了最后一句就有些嚴重了。
韓凌就問了一句:“盧夫人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什么叫作在朝堂之上為了zìjǐ的妻子怒斥皇上與眾臣?誰做過這樣的事?”
盧夫人當時啞了口,正要說什么,就聽另一婦人的聲音道:“盧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世子哪里只是為了zìjǐ的妻子,而分明是維護我大眳的尊嚴,若是讓一個番蒙人如此囂張跋扈的在朝堂上立了上風,丟失的又是誰的顏面?”
盧夫人聽了這話不由得臉色一紅,就見一個梳著墮馬髻身穿秋香色對襟小襖,配同色綜裙的婦人牽了一個長相英麗的小娘子正向這邊走來。
有人對她說道:“這位便是兵部侍郎楊大人的夫人衛夫人!”
韓凌看見來人后不禁也是一笑,正朝她走過來的兩人不正是五舅母和楊歆表姐嗎?
韓凌再朝她們二人身后望了一下,不免有些失望,五舅母和楊歆表姐都來了,可是娘親卻沒有來,難不成因為她是和離過且至今未嫁的女人,在別人眼里就是無福之人,所以便不在受邀之列,轉念又想,也罷,娘親習慣清靜了,也不喜歡這樣熱鬧的場合。
“找什么呢?你是在找姑母吧?”就在她失神的一瞬,楊歆已來到了她的身后,故意打趣道,“姑母可不愿湊這熱鬧,她讓我來陪你好好聊聊天,咱們表姐妹也好久不見了,是該敘敘舊了!”
韓凌就笑了一笑,這時,楊歆又將她拉到一旁,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你聽說了嗎?西北那邊已傳來捷報了,四伯已將那些韃子趕出了大同,而且四伯寄回來的書信上說,三哥和徐五少爺立了不少戰功呢?徐五少爺可是深入腹地,才將那所謂的奇門陣法給破解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