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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節用他的兒子來控制他
第220節用他的兒子來控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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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舒玄動了動手指,暗暗攥緊了衣袖,當然他的這一小動作沒有人會注意到,大家能看到的只是他的面色越來越沉,眸光越來越冰冷。網值得您收藏。。
“二嬸在說什么呢?這世上哪里有什么長生不老藥?”他說道。
柳氏不相信,她還在為他找理由,不停的拉著他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姐姐臨死前有沒有留什么東西給你?也許她留下來的東西里面就會有的,你母親在世的時候,與二嬸也可以說是師出同門,她曾經對我說過的,只差一味藥,一味昆侖山上的七星蓮,也許她就能練制成起死回生的良藥,我知道她后來一定找到了,也一定煉制成了長生不老藥……”
“舒玄,二嬸求你,只要你肯拿出來救緋煙一命,二嬸愿意一命償一命,哪怕是千刀萬剮我也毫無怨言……我的孩子是無辜的,我當年做錯的事情,不應該報應在他們身上!”
柳氏哭得肝膽俱裂,聲嘶力竭,作為一個長輩,為了自己的子女卑微到向低一輩的侄子下跪,柳氏也是怪可憐的了,可是讓一個割斷了脖子而死去的人復活,這又怎么可能呢?
關于長生不老藥的傳說,這里每一個人都有聽說過,別說是秦始皇一生追求長生都未能如愿,就是當真圣上吃了半輩子的仙丹,也沒有聽說他返老還童年輕上十歲,反而是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
大家都既期待又好奇的看著徐舒玄,反倒是陸顏召和韓凌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露出了不一般的震驚,而徐舒玄面不改色,一句話也沒有再說,便牽著韓凌的手離去了!
從來沒有人見過魏國公世子如此無情過,也從來沒有人見過他能對一個女孩子如此的關懷備至。
只見他為韓凌扯好了鶴氅,溫聲說了句:“這里風大,我們快回去吧!”然后便攬著她的嬌軀,一步一步向前邁去,風中還夾雜著雪花,兩人的腳步聲在雪地上發出窸窣的聲響,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們二人無關。
柳氏只見徐舒玄不再回頭,二人身后飄飛起來的衣袂翻卷如云,便徹底絕望了,她抱著徐緋煙似哭似笑的仰天長嘯了一場,之后便也徹底的暈過去了!
徐智看著妻瘋子亡,人也變得有些傻了,就隨著陸顏召去了詔獄,沒有任何刑訊逼供,他便將自己與言氏父子勾結暗中輔佐裕王殿下的事情全部招供了出來,并提供了許多與言氏父子一起貪污軍餉的帳冊,陸顏召將這些證據全部交給了皇上,皇上見后自然又是發了好一通脾氣,就要去抄徐智的家,后來不知道是聽了誰的勸才改變主意,讓魏國公自己派人去搜查徐智的家產,將其貪污的銀錢全部交到了皇上面前,皇上也因此而沒有追究牽連到徐家。
徐家二房的事情很快也在京城傳了開,大兒子早逝,小女兒卻成了殺死兄長的幫兇而愧疚自刎,柳氏更是變成了一個神智不清的瘋婆子,整日抱著兩個人偶娃娃喊著“兒子,女兒!”,有時候見了自己的孫子孫女也會驚喜的喊著“青玄,緋煙!”
張氏本來想帶著兒子女兒和婆婆分出去單過,最后被韓凌留住了。
韓凌也不是菩薩心腸,只是恩怨分明,徐智與柳氏做錯了事自然要接受應有的懲罰,但這與張氏以及她的倆個孩子無關,余嬤嬤就勸她,就怕兩個孩子長大了受人蠱惑,將他們的父親和爺爺奶奶的死怪責到世子與世子夫人身上,韓凌便笑道:“那也要看是什么人教的?我相信張氏,她是一個不錯的母親!”
府里給徐緋煙辦起了喪事,因柳氏已然瘋顛,長公主也已從徐家除了長媳之名,三夫人陸氏是個不管事的,府中的中饋便落在了韓凌身上,自然此事便由韓凌與張氏一手操辦。
看到徐緋煙躺在棺木中的遺體,韓凌心中總有一絲悵然愧疚,旋即便想起了柳氏求徐舒玄所說的那番話,那番話讓她內心也感到一絲恐慌,終于到了晚上了的時候,韓凌便忍不住問徐舒玄:“柳夫人說的話應該不是胡謅的吧?我記得你曾經也給我吃過一顆藥,那顆藥救了我的命,是不是那顆藥就是二夫人所說的……”
說真的,韓凌挺怕的,害怕那顆藥真的會讓自己長生不老,那樣漫長的人生,若是沒有至親至愛之人相伴,將會是何等的寂寞?
所以韓凌在問這句話時,目光幾乎是惶惑而憂懼的,她擔心從徐舒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而徐舒玄也似看透了她心思似的,十分寵溺的撫了撫她的臉頰,就笑道:“她說的話你也信,她只是不愿意面對緋煙死去的事實罷了,人是無法擺脫掉生老病死這些自然規律的,哪里就能得到永生?我給你吃的那顆丹藥也不過是延緩你生命的枯竭,不讓血流得那么快罷了,那時候你還頑強的留著一口氣,我便可以救你,可是緋煙……緋煙是報了必死之心的,心已死之人,無藥可醫!”
心死之人,無藥可醫,不知為何,聽到這一句話時,韓凌還是覺得十分愴然傷感。
不過,不是長生不老藥就行了,韓凌笑了一笑,便安心的在他懷中睡去,可是徐舒玄卻無法入眠了。
誰說這世上就沒有長生不死之人,師傅不就是那樣一個人么?
他最近一直在打探師傅的蹤跡,現在終于也得知到他的消息了——師傅已經回到京城了!
同時,墨玄也來信說,他也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而這個大年前夕,京城卻是動蕩不安的,時刻擔心著兵亂一觸即發,畢竟塔羅王子與言藩以及裕王殿下至今都沒能找到蹤跡,而那些被塔羅王子訓練出來的死士亦未尋到藏身之處。
徐舒玄之前找到了一個裝死而僥幸從塔羅王子手中逃出來的一個藥人,但那藥人現在也是神智不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在韓凌的要求下,徐舒玄將這個藥人交給了韓凌研究冶療,同時韓凌也是想知道塔羅王子到底是用何種藥物來控制著這些死士藥人,不過,至今也是未果。
同樣在這個夜里無法安眠的還有陸顏召。
自從言藩留下來的那一本罪證從楊家翻出來后,陸府里的人每天也是誠惶誠恐,死氣沉沉的,只因為父親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蔣家之案如同一把隨時會落下來的鍘刀,一直懸在他父親的頭頂上,雖然皇上久不愿提及此案,但父親又怎么能扛得住朝中清流一派的彈劾以及百姓們的議論。
陸顏召也曾求過父親自請認罪,畢竟在蔣家這個案子上,他也是被言氏父子欺騙利用了的,原以為只是彈劾搬倒夏言,誰知言藩竟然將蔣家也牽連了進去,拋出去的炸藥無法再收回,在那個時候,陸丙也不可能為保蔣家而得罪了言氏父子,故而便隨了這對父子一直設局陷害下去,至于最后蔣家全族覆滅恐怕也不是他預料到的結果。
“父親,抓了言菘父子,指證其當年陷害蔣家的罪行,將功補過吧,哪怕您將來不能再身居高位,總比史官在您這一生中記下污點要好的多吧!”陸顏召這樣說道。
可是驕傲不可一世的陸丙又怎么會聽進去兒子的話,竟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冷聲喝道:“你到底是姓陸,還是姓蔣!你是我的兒子,為什么一再為蔣家說話?如果你是怪我當年殺了你母親,那么你就滾吧!以后也不要再回到陸家來!”
陸顏召被喝斥得無言以對,他原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父親的嚴厲甚至無情,可是聽到叫他滾的這一句話后,他還是覺得心里特別難受,是了,他不過是個喪母之子,從小就不得父親喜愛,說白了,父親也只是將他當作一把刀,只要訓練得足夠強大就可以了。
以前不愿意離開陸家,是因為對父親的那種天生孺慕之情,可是現在……他竟覺得釋然了!
父親定然就是因為他身上還流有蔣家的血而對他如此冷漠的吧!
那么,便離開好了!
陸顏召不再說話,只是十分恭敬的向陸丙磕了三個響頭,算是答謝了他二十多年來的養育之恩,然后說了一句:“父親保重!”便走了!
以后也不用再看繼母崔氏的臉色了!
崔氏自然樂得心中十分暢快,親自倒了杯茶來,一口一個老爺叫得甚是鶯瀝婉轉,可是下一刻,她便發現陸丙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可怕。
“別以為這些年來,你背地里對顏召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如果陸家要倒,你就跟著我一起死吧!”
陸丙說完這句話后,便大步邁進了自己的書房,崔氏嚇得臉色慘白,手中的茶杯就掉到了地上!
老爺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真的會聽那個蔣氏留下來的野種的勸而去自請認罪?他之所以會趕走陸顏召就是為了保護他這個兒子?
崔氏覺得心里如火燒般不是滋味!
趁陸丙呆在書房里久不出來的時候,崔氏差人去給言菘送了一封信,信上就寫了一個字——反!
崔氏原就是言菘送給陸丙的一位貴妾,蔣氏死后,陸丙也沒有再去娶別的女人,而直接將崔氏再娶為續弦,在言菘的幫助下,崔氏也有了大家世族崔氏嫡女的身份,又懂得邀寵獻媚,也算是稱了陸丙的心,久而久之,崔氏也做慣了這個陸家主母,也就忘了自己以前的身份,只想著在后宅里斗一斗,好好為人妻為人母,可是現在……陸丙竟然要拉她一起陪葬,憑什么?
當言菘收到崔氏的這封信后,眼眸里冷光一閃,立刻就打定了一個主意……
陸顏召離開陸家之后,無處可去,便來到了以前和徐墨玄一起常來的風琴閣,聽著雨瀟瀟彈琴,自顧自飲,有時候還遐想著和徐墨玄一起談笑對酌,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羨慕,若是他也能和那小子一樣上戰場,多殺幾個韃子該有多好!
都說沙場快意,袍澤之情最讓人難忘,比起他這樣總是暗中偷窺又身不由己的做一些事情要光明正大的多啊!
錦衣衛這個職務,他真的是做厭了!
一杯接一杯的連飲著,他又想起了韓凌,甚至想起了徐緋煙,想起韓凌時,他會笑,可是想起徐緋煙,便會覺得透骨的冰涼,即使他不愛那個女人,可是那個女人在他面前自刎的一幕卻是讓他無法忘記,他甚至都不敢再穿那一件染了她鮮血的飛魚服——都說情之一字最難償還,他到底還是欠下了這一世無法償還的情債!
當陸顏召喝得有些暈了的時候,便從風琴閣里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他的酒量不如徐墨玄,剛走進一條幽深的巷子,就不停的嘔吐了起來,而就在他將胃里的東西全部都吐得干干凈凈的時候,巷子里風聲一動,突然涌現了無數身穿紅衣的蒙面人。
一把刀抵在了他的腰間,他就聽到一個聲音陰惻惻的在他身后說道:“陸公子,老朋友了,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你說什么?公子不見了,我叫你一路跟著他,你現在跟我說他不見了?那你現在怎么還在這里?”
陸丙在書房里呆在深夜的時候,便有他派出去跟蹤保護陸顏召的人回來稟報說,陸顏召失蹤了,其實他是不敢說,陸顏召是被人劫持了,而劫持他的那群紅衣人簡直就形如鬼魅一樣,他們那么多的錦衣衛都不是那幾個人的對手。
公子自然也不是他的對手!不然以公子在京城中的威名,誰還敢來劫持他!
陸丙還在發著脾氣,外面又有一人氣喘吁吁的跑來道:“老爺,剛才外面有個人送了封信,說是讓老爺親啟,老爺若是不看一定會后悔的!”
陸丙急忙搶過了這封信,打開來看,果然這上面寫著的便是:如果你想你兒子能好好的活著,就到悅來客棧來見我!不許帶任何人來,也不許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我會讓你后悔一輩子!
陸丙二話不說就沖出陸府了,也沒有叫上任何人跟上他,便一個人一直跑到了定安大街上的一個小客棧——悅來客棧!
根據信上所指定的房間,陸丙來到了甲字十二號房的一間廂房,這個廂房在拐角處,在整個客棧里來說算是較為隱蔽之處。
陸丙一推開房間,就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這幾日在全城搜捕的徐青玄,也就是被張氏指證的假扮徐青玄的言藩!
“我兒子在哪里?你快將我兒子交出來!”陸丙一見這個人,便什么都明白了,言藩這是想要利用他的兒子來再一次的威脅利用他!
果然不出他所料,言藩冷笑了一聲,答道:“陸大人,你和你兒子都是武藝高強之人,我若是這么愚蠢的讓你們父子這么快就見面了,那我豈不是很快也要去見閻王了!”
“你想讓我干什么?”沒有多余的廢話,陸丙直接問。
言藩更是歡暢的笑了,他知道自己這么一賭還是賭對了,陸丙幾乎沒有別的缺點,心狠手辣又很狡猾,他想要什么,幾乎都可以通過自己的手得到,不需要別人的給予,不過,他到底還是輸給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他的兒子陸顏召!
即使他表面上表現得多么不喜歡這個兒子,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其實最在乎的就是他這個兒子。
陸顏召就是他的軟肋!
“與陸大人說話就是輕松,完全不需要一句多余的廢話,我想要你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你應該也能猜得到!”
陸丙神色一變,就聽言藩繼續說道:“我要你輔佐新君繼位!你有了從龍之功,你兒子自然就會無事,不但無事,還是有功之臣,你們陸家也可以繼續輝煌下去!”
“怎么樣?指揮使大人覺得這筆買賣是否很劃算?難道你還真聽你兒子的話,自請認罪,為蔣家翻案,讓陸家從此在京城之中消失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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