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話說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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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二丫一直是心神不寧的等著小虎他們的消息,分分鐘都覺得那么的難熬!
這天家里來人,原來是小虎大舅,帶著草繩扁擔和他大兒子一起過來了。無彈窗
“大舅!你們可是有事?”二丫情緒很低落,打招呼也顯得很直接沒有禮貌。
不過大舅倒是沒有在意,看二丫神情很憂郁,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樣子,就小心的問道:“外甥媳婦!可是家里有什么事?要是有需要大舅的地方,你就說!”
二丫搖搖頭,心說:‘這事你可幫不了!’
大舅見二丫搖頭,就想起自己的事來,跟二丫說道:“外甥媳婦,聽說你家今年收了不少的山草回來了,我想挑幾挑回去屋子。”
二丫家的山草都放在鎮上,沒有往家里拉。便說道:“大舅,山草都還在鎮上呢!您用我家的牛車去拉吧!靠人挑能挑多少?”
大舅兒子生怕自己爹拒絕,忙在后面接下話,“好叻!謝謝表弟妹了!爹,我去套牛車去!”說著去后院拉牛。他跟著他爹來過幾趟幫忙干活,倒是對二丫家的牲口挺熟悉的。
大舅他們趕著牛車走了沒有多久,鎮上的一個護衛,叫秦三根的,跑了來。二丫以為是為著小虎的情況送信來的,忙站起來迎到院門口。
“秦護衛,可是送你東家的消息來了?”二丫急切的問道!
秦三根搖著頭說:“東家娘子!不是的呢!孫兄弟去省城打探消息還沒回來!是學堂里的館長先生,讓我過來有事跟您稟報!”
二丫一聽不是為小虎他們來的,就有點兒不耐煩,“什么事?說吧!”
秦三根看著東家娘子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也不敢啰嗦,直截了當的把事一說:“今天來了一個人,說是來接他們孩子回去的。吳兄弟不在,是學堂里館長先生接待的。他說的情況和本子里吳弟兄記得情況一樣。”
二丫不耐煩的打斷道,“那就讓他拿出官府的身份條子登記完了領回去唄!還用的著過來說一聲嗎?”
秦三根趕緊的解釋說:“那個!后面還有事!那兩孩子在這兒呆慣了不愿意回去。館長先生也說兩個孩子念書念得很好,要是好好培養,將來考個舉人沒問題。然后,那人就想投靠您。要是您愿意收留,他就回去把家人都接過來!”
二丫有些發蒙,這個投靠是什么意思?賣身為奴?那他孩子又怎么考功名?不賣身為奴。又算什么投靠?
二丫想不出,就開口問道:“他是做什么的?可有什么特長?想以什么方式投靠?”
“聽他自己說,他家是工匠,世世代代都是做木工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木工?工匠倒是用的著!
二丫一直想要弄得編織機,到現在還沒有擺弄出來呢!大伯和二叔因為弄這玩意。頭發都急白了,也沒有多大進展,二丫想著他們畢竟不是專門學過的木匠,確實有些為難他們了。后來越來越多的小媳婦大姑娘們想要掙錢,人員上不缺,二丫就讓大伯和二叔別在管那事了。
如果真有信得住的好木匠,二丫還是想把編織機給弄出來,另外還有好多很先進的生產工具。也是需要有木匠和鐵匠來完成。如果想在西北開荒,那么半機械化就必須得實現,完全靠人力。一方面成本太大,另一方面不好管理不說,還容易受有心人控。若是有個能得自己信得過的工匠班子,那可真不錯!…
二丫想想既然自己有需要,那就見見人吧,于是對秦三根說道:“你讓那人過來一趟。我見見人,看看有沒有什么麻煩再說!若是他在家惹了什么事。我們也不知道不是?”
秦三根連連點頭,“東家娘子說的是。我們都還沒有想到這些呢!恐怕就連館長先生都沒有考慮到呢!”
說起這個館長,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故事。這館長姓史名長運,原是這個縣少有的幾個舉人當中的一個,家里也有百畝良田、縣城里還有商鋪、有朝廷供奉,家境富足。雖然不是官身,卻也處處受人尊敬!
可惜“長運”運不長,有一年,他舅兄與人斗狠,打死了人。那時館長先生得中舉人時間不長,因為都想著他還有可能中進士,都想與他交好。他利用自身的有利條件,又出錢搞定死者親眷,就把舅兄的死罪改判成流放。這事原本只要死者親眷不鬧騰就算了結了,可是他那舅兄就是個找死的貨。
在新皇登基的時候,大赦天下,館長的舅兄也在可赦的范圍內,館長又忙著幫他從流放之地找回來。一般人這樣遭受過一次大罪,就該老老實實過日子了。可惜這個人,就不!他不服氣死者家人拿了幾百兩的賠償銀子,跑到人家不單在言語上羞辱和威嚇人家,還動手打人!惹得人家急了,寧愿不要賠償銀子也要告到他賠命!
這么一告狀,而且是翻案,那可就嚴重了。當地已經結案的是不能原地重審的,必須交到上面重審。這下子就牽扯到館長曾經為舅兄洗罪所做的行賄朝廷官吏以及收買受害人親屬、干擾官府量刑等各項罪名!
功名被取消,還永不得參加各種科考,不得受朝廷任用。就是說連里鎮和官辦學院的先生都做不了了!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館長一時受不了這打擊,生了大病差點兒死去。他妻子為了給他治病保命,把商鋪、田地都賣了干干凈凈。館長命大終于挺過來了,可他妻子又驚又怕又勞累,沒多久就去了!
那翻案的人家也沒能達到目的,原因很簡單,既已收了人家的賠償,就該認了這結果。如今反悔要翻案,實在可恨,以擾亂公堂之罪名打了二十板子。
館長舅兄因為已經流放了幾年,并且得了朝廷的赦免,就不好再重新量罪。最后以威嚇加傷人的罪名被關了六個月的監牢!
再說館長吧!家破人亡之后。族人也恨他不該做出那樣的事,差點連累家族其他讀書人。面對他的困境都是冷眼旁觀,沒有一個人伸手幫幫他。好在他的兒子已經十一二歲了,能夠幫著他做不少的事情。
最后找到二丫在鎮上的學堂,也是他這兒子的功勞。因為他兒子以前在縣里讀書的時候,就聽說過。和浦鎮有王家開的學堂,給先生的束脩相當的高!而且要舉人不要秀才。
他兒子叫史景軒,膽子夠大,一個人靠乞討的方式,找到了和浦鎮。他來到鎮上學堂的時候。鎮上學堂當時只有一個秀才先生,孩子多先生少,正是缺先生的困難時期!
開這個學堂的時候,二丫是想著反正這些孩子,也不是以考學為主要目的,最好是讓他們多學一些生存的技能,孩子們以后要是愿意留在她家做事,就更要有一技之長。要是不愿意留在她家。出去了也能靠自己生存,不至于過得太落魄。…
所以,她后來雜七雜八的。請了賬房先生過來,給他們開一堂財會這一類的課程;又托陳掌柜給找了個老管家,教授管理這一塊課程;又讓寡居的婦人當中針線活最好的擔任先生教授女孩子女紅;炒茶和農活技能由小虎擔任先生,初期的武術也是有小虎擔任的。
雖然有這么多的東西要給孩子們學,但是識字讀書還是為主,教學上也需要有個更好的先生教導。光靠一個秀才先生。一方面是教不過來,另一方面也很有可能會耽擱一些有前途的孩子。
因為這些孩子。二丫是不可能花錢送他們去縣上的官學的,倒不是她怕花錢。只是她潛意識中覺得那樣的話就太過了。
要是以后真有誰有了出息當了大官什么的,肯定會想:當初東家出大價錢送自己讀書,一定是有所求,絕不可能是毫無目的的花那么多錢,做一件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的事!然后越想延伸就越遠,再然后可就壞事了,好心也會被想成了惡意!如果一直都沒事求他還好,一旦有個什么事求到他,那就會引起百倍千倍的反感!說不定不知不覺的就生出了自己都不知道的仇意!
但是想要請一位有真才實學的舉人來教學也不容易,雖然給的束脩高,那真有才華的可不一定會愿意來。因為二丫辦的這個學堂并不是以考學為主要目的,所以生源上也是良莠不齊。那些更想要桃李滿天下的舉人們,就不會為了區區一點束脩就過來這樣一個偏僻的小鎮子教學的。
如此這孩子求上門來的時候,那秀才先生開始還是很興奮的,后來了解了孩子爹的情況后,就不敢答應了。畢竟他爹是有污點的人了,再高的學問也不配當先生教書育人。后來,受不住這孩子的哀求,只好求問到東家娘子這兒來了。
二丫沒有想太多,就覺著這孩子厲害、長大了一定有作為,可惜受他父親的影響,以后考功名混官場可能是不大可能了,不如讓他學些本事,以后留在自家做個好幫手。當下便答應了這孩子,讓他和他父親還有一個小妹妹,一起過來!
人生中經歷過各種的打擊和挫折,往往會造就一個人,這話在館長這里是很有道理的。因為已經跌到了生活的最底層,反倒使他能夠感悟了好多書里面說到而他不曾理會到的東西。
到學堂不過一年的時間,就憑著自己獨特的感悟和講解,讓孩子們的智慧、思維都大開,學習進度爆長!連秀才先生都惋惜的說著館長,太可惜了!要不然二甲頭名是絕對跑不了的!
一年半的時間,二丫就直接任命他為館長。第二年,就趕上干旱。他也是個真負責的先生,在山上的那段時間,沒有教室沒有桌凳,他依然領著一群孩子,站著講學,用手比劃著寫字!小虎送糧食去的時候見過幾次,回來跟二丫說,二丫感動的都流淚了,還被小虎嘲笑了一頓!
之后,因為吳鳳剛又帶了好多的孩子回來,增加了相當大的教學任務,館長一個人就帶了六個班,從早到晚,就沒有休息過。有時候嗓子嘶啞的都說不出來話來,但是他人前人后從沒有說過一句東家刻薄、自己勞累,什么抱怨或邀功的話。還是過來傳消息、報告情況的教練和護衛們說了,二丫才知道館長他們很辛苦。
因為有很多孩子只是暫時在這邊生活,他們的家人有可能很快就會來接走,要是再請先生回來也是多余。所以二丫和小虎商量了之后,就給秀才先生和館長各人每月五兩的額外辛苦補貼金,其他教學先生每月二兩銀子的辛苦補貼金!
館長也是經常聽到二丫嘮叨,說是缺少工匠這一塊的師傅。今兒聽到這人說自己是木匠,又想投靠東家,就想著通知東家娘子一聲,或許東家真的就需要呢!(未完待續)風華居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