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太子妃

第285章 老狐貍

南國,玉熙宮。全文字閱讀

南帝南榮勛站在軍事沙盤前手拿一面小紅旗緊盯著代表衛國的那座小山丘,整個人沉浸在對突變局勢的思考中。

站在他身側的杜福手拿一把羽扇輕輕地為南帝扇著風。他沉思時,杜福從不出聲,生怕驚擾他惹來不快。

杜福記得好像是二十幾年前的夏天,天氣也是這樣出奇的悶熱,熱的人脾氣也燥。那年是百年不遇的大旱年,南國死了不少百姓,他陪著當時還年輕的南帝去受災地區微服私訪,看到餓殍遍野,慘不忍睹。

今年剛剛入夏,天氣已經熱的讓人受不了,不知今年收成如何,千萬不要出現旱情。不然恐怕國庫的赤字再也瞞不住天下人。

到時候皇上心情不好,他這個隨身的奴才也跟著倒霉。

這個時候要是誰能為皇帝弄來大筆的銀子,一定得皇上重用、賞識。

杜福正在心里撥著他的小九九,就聽一直沉默不言的南帝問了他一句話。

杜福忙打起精神,回道:“陛下又拿奴才說笑了,奴才的這點心眼都是在您教導下才七竅通了六竅,奴才哪里明白軍事上的事。何況此事還涉及到太子殿下,奴才不敢妄言。”

南榮勛精瘦的身體轉了過來,犀利的眸光盯住杜福,說道:“你這老狐貍,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當初朕把你從辛者庫帶出來,一直帶在身邊,就看中你的謀略。可惜你凈了身,不然朕一定給你個大官當當。”

“陛下,折煞老奴了。能跟在陛下身邊服侍您,老奴已經感恩戴德了。老奴一顆心都在陛下這兒,您讓老奴上刀山、下火海都萬死不辭、死而無憾。”杜福手中羽扇放在光鑒照人的地板上,慢慢跪了下去。

南榮勛眼角掃了一眼杜福駝起的背,轉過身面對著沙盤又道:“快起來吧,別說這些空話,朕不愛聽。”

杜福起身,接著為南榮勛打著扇子祛暑,沉吟片刻說道:“此時第四只銅環現世,恐怕要掀起驚天巨浪。既然衛國、秦國都已經有所行動,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依老奴所見,太子想去衛國不是不可。可惜,那三只銅環隨著凌采薇的消失不見了,不然,四只銅環重棸,陛下想要的東西也就唾手可得。”

“你以為這第四只銅環早不出現晚不出現,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出現?”

“陛下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放出風聲,想引人入甕?”

南榮勛冷笑一聲:“你果然是只老狐貍。深知朕意。劫走凌采薇尸體的人,打的什么主意?一具尸體有何用?”

“哦,想必秦無涯果真把那三只銅環都放到凌采薇棺木中陪葬了?所以盜尸之人最終目的是那三只銅環?”

“不一定,這也許是秦少昊自編自演的一出戲。三只銅環擺在他面前他能不動心?能眼睜睜看著它們陪一個女子入土?”南榮勛擺弄著沙盤上幾個小人,嘴角牽出幾分不屑。

杜福低頭思索一會兒,提出一個問題:“老奴有一事不明。既然秦皇對銅環覬覦多年,未何他不跟他兒子討來呢?”

南榮勛看了杜福一眼,不屑地說道:“很簡單,兩個字,忌憚。”

“忌憚?秦皇忌憚他的兒子秦無涯?”話一出口,杜福立即明白,他忙偷瞄了南榮勛一眼,生怕觸了他的忌諱。

自古最不容易勝任的職位便是太子一職。

不僅要提防著兄弟們下黑手,還要保證讓皇帝充分信任,否則一個殺君弒父、意圖篡位的帽子扣下來,便是死罪。

秦無涯鋒芒畢露,擁戴者大有勝過秦帝之勢,他怎么能不忌憚這么精明能干的兒子呢。

他依靠秦無涯,也害怕秦無涯。這就是為什么他遲遲不立太子,卻要攪混水的目的。

“老奴明白了,秦皇是怕秦無涯得到銅環的秘密后舉兵篡位!”

儲君一日,變數倍增。

杜福突然冒出一陣冷汗。原來,這也是陛下最忌憚的。

陛下一直不告訴太子有關銅環的事,原來原因在此。

那他剛才建言太子去衛國豈不是失言?

老狐貍呀老狐貍,這點事愣沒想明白,再說下去豈不是讓南皇起了疑心!杜福趕緊想個說詞補救。

“衛國若知我南國太子也為銅環而去,只怕起了殺心,還是不能讓太子去衛國冒險,以防太子受傷有個閃失。”

南榮勛瞪了他一眼:“不怕。公主在我們手里。他不能拿烈兒怎樣!何況烈兒手中即有暗衛又有他精心培植的鐵血閣,衛國之行不會有大事。何況,朕會派隱衣衛跟著他。不會有事。”

杜福眼眸一轉,心道:姜果然是老的辣。陛下把太子的一舉一動全盤掌握,看來不會擔心他有篡位之意。

“烈兒為了那個姓凌的女子一定會想盡辦法拿到四只銅環。等他把東西帶回來,秘密自然揭曉。”

杜福連稱是是。不過,以什么名義堂而皇之的去衛國呢?

“太子出使衛國,要找個借口才妥當。哦,對了,前段時間聽說衛皇后思女心切病了,不如以替公主探病為由大張旗鼓的去衛國。”

南榮勛哈哈大笑起來:“你果然點子多。不過,衛祖辛比你還要狡猾呢,這個借口騙騙那些無腦的臣工還行,騙他恐怕不行。算了,秦國不也派人去衛了嗎?借口不過都是給天下人聽的,衛祖辛明白此行的目的,編個借口是給他面子。你去傳烈兒進宮見朕。”

藏妖洞,凌采薇坐在墨塵煙身邊正津津有味的喝著他熬的雞湯。

她咂了一口湯的味道夸贊道:“有進步,比前幾日煮的那鍋雞湯好喝多了。”

墨塵煙抬頭看她,等她接著說下去。

凌采薇眨眨眼睛,用調羹舀起里面的一塊雞屁股舉到墨塵煙跟前讓他看。

“你看,這只雞的衣服被你扒光了。前幾日那只雞是穿著衣服下鍋的,惡心死了。”

墨塵煙以為她是夸他,沒想到又是揶揄他,便繃起臉假裝生氣的用筷子頭敲了敲她的頭:“吃飯。”

凌采薇把雞屁股扔到他碗里,正想反駁他,只覺得身后有個人擋住了光線。

是誰會來這里?